襲香說道這裏,顧慕言心中就像是已經有了結論一般的說道:“我想我知道送的人是誰了。”


    “莫不是成將軍?”襲香壞壞的看著顧慕言笑道。


    當下顧慕言就裝作生氣的模樣道:“喲!你還敢調侃本小姐了是嗎?”


    “不敢不敢!奴婢哪兒敢啊!隻是奴婢思來想去的,給小姐首飾的,除了成將軍,好像也沒有旁人了吧?”襲香和顧慕言相處了這麽久了,也知道顧慕言是開玩笑的,所以也敢和顧慕言對著幹。


    那些首飾襲香看著做工精良,看著價值不菲的樣子,所以放置的時候也將他們仿的好好的,如今再拿出來,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當那些首飾好不容易被襲香拿出來放在顧慕言的眼前的時候,她也才好好的看過那些首飾,但是依舊忍不住的感歎這些首飾的做工。


    “這些都是王欣愉做的,看來她的工藝進步的很快,我想很快名聲就會傳進京城了。”顧慕言絲毫不懷疑王欣愉的手藝的說道。


    隻是希望這一世不要像前世那般囂張跋扈,以至於後來再沒有那樣驚豔絕倫的作品出來了。


    自己給他的圖紙也是她最後一件這麽精彩的作品了。


    “這裏剛好有兩套首飾,就按著這個風格去定兩套衣裳吧。”顧慕言看著眼前與宮中的能工巧匠都能媲美的工藝,忍不住在心中又暗暗驚歎了一番。


    就在這時,顧則誠身邊的小廝跑了過來道:“小姐,這是我家主人的信,您看完就燒了吧。”


    “嗯,我知道了。”顧慕言點了點頭道。


    那小廝沒有留下來的意思,看顧慕言答應下來了,轉身就離開了。


    等小廝走了之後,顧慕言才將那封信拆開來看了起來,等將那封信看完,顧慕言才知道這麽多天顧則誠沒有聯係自己竟是因為他去查了當年的事情。


    當年府中有關的人雖然都已經不在了,但是那些人的家人都在,而顧則誠竟是去親自尋那些人了,就是想知道他們會不會知道零星半點當年的事情。


    隻是那些人都閉口沒有說,哪怕是顧則誠搬出了李姨娘已經死了的消息,他們眼中的恐懼依舊沒有減少本分,更有甚至聽到他是顧姓之人,幹脆大門緊閉,連見都不想見他!


    這唯一的解釋就是當年殺害了傅音院裏所有人下人的人不是李姨娘!所以顧則誠也是愈發的懷疑當年的真兇說不定真的就是自己的父親。


    顧則誠這麽多年,雖然和顧昊之間的關係並不親近,但是心中卻極為敬重自己的父親,對於李姨娘也是十分的感念的,如今李姨娘的死還有那背後的真相,無不指向顧昊。


    加之之前自己的人還打聽到顧曦月曾經在李姨娘去寺廟之後,還專門去求過顧昊,讓他將李姨娘接迴來,理由就是說李姨娘在寺廟可能會有危險。


    但是顧昊非但沒有去接迴來,反而還說是空穴來風,也用別的理由將顧曦月搪塞了迴去,如今這也成了顧則誠懷疑顧昊的一大理由之一。


    分明在顧曦月請求的時候無動無衷,卻又在李姨娘死訊傳來的時候大動幹戈的跑去太傅府上因為空穴來風的一點消息打鬧了異常。


    這讓顧則誠如何相信這件事情背後沒有引擎。


    等顧慕言將這封信看完之後,臉上神色輕鬆了一些,站起身來,走到燭火旁邊將這封信點燃了,嘴角扯過一絲絲的弧度,這才是她想要的結果。


    時間一晃很快就到了宮宴的那天,顧慕言準備好了之後就到了府外,正準備上馬車的時候,顧曦月竟然從府中走了出來。


    看到顧曦月的一身打扮,穿著一襲淺米色接參針纏枝暗繡芙蓉花綾杭綢和染繡的廣袖丹紋羅襴衫,一件淺粉鬆針萬字纏枝花錦絲緞裙,下衣微微擺動像是帶起了一片漣漪的模樣。


    婢女手中拿著一件純白色的編針文綺鬥篷,發髻是當下小姐們最喜歡雲髻,耳上是上好的和田玉的耳墜,雲鬢別致更點綴著相唿應的首飾。


    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玉手鐲,而且話還是兩個,聲音相互碰撞在一起,發出鈴鐺般清脆的響聲,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知道這聲音從何而來。


    腰間係著粉黃絲攢花結長穗宮絛,輕掛著銀絲線繡蓮花香囊,一雙金絲線繡寶相花紋雲頭鞋子更是分外別致!


    “姐姐這是不打算等妹妹來了嗎?”顧曦月小跑著到了顧慕言的跟前,有些微喘,臉上更是因為小跑而染上的紅暈,而那聲音也別提又多麽溫柔了。


    旁人瞧見了,都會以為顧曦月和顧慕言之間的感情是極好的,甚至還有可能會羨慕這樣的感情。


    但是顧慕言心中卻是明白的很,微微一笑道:“父親倒是沒有說過妹妹也會去宮宴,既然來了,就與姐姐同坐一輛馬車吧,自從李姨娘去了,我們姐妹也是許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呢!”


    說著,顧慕言竟是一副要讓顧曦月先上馬車的模樣,這樣的一副畫麵,更是顯得姐妹之間情誼深厚了!


    “相爺您看,言兒和月兒之間的感情愈發的好了起來了!若是李姨娘在天上知道,心中必定會欣慰的!”姚婉蓉看著顧慕言和顧曦月的樣子,轉頭對著身邊扶著自己的顧昊笑著說道。


    這句話顧曦月自然是聽見了,上去的腳都不小心踩空了一下,幸好身邊的婢女扶著,否則就一腳踏空跌落馬車了,到時候恐怕都沒有辦法參加宮宴了。


    同樣的,顧昊的神情也不是很好,畢竟李姨娘的死可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自然也是不想提到李姨娘的名字的。


    更何況顧昊到現在還記得顧慕言那日說的話,說李姨娘臨死前給她了一方血書,就寫在手帕上,但是顧昊派了人在顧慕言不在府中的時候仔仔細細的尋過,但就是沒有那方血手帕的蹤影。


    但是當年的事情哪怕是傅挽之都沒有查出什麽,顧慕言又是從何得知的那些事情呢?


    而越是這麽想,顧的心中就越是心虛還有害怕,害怕李姨娘留下的血手帕是真的。


    “是啊,你的身子當真可以參加宮宴嗎?若是不行等本相進了宮中親自與今上迴稟一番,想來今上也一定是會答應的!”顧昊忙將思緒收了迴來,對著身邊的姚婉蓉關切的問道。


    畢竟這肚子裏的孩子可是自己期盼了很久的兒子,雖說現在大夫還不能確定,但是顧昊卻是直覺這個孩子是個男孩,所以自然也是對姚婉蓉用心些的。


    姚婉蓉哪兒就真的這麽脆弱了,不過是顧慕言給他出的注意罷了,為的就是能夠更好的得好顧昊的疼愛。


    而這下姚婉蓉也是真的體會到了顧昊的疼愛,在心中也是默默的感謝顧慕言的,畢竟這個法子可是顧慕言出的。


    “蓉兒無事的,相爺不用擔心,況且有相爺護著,蓉兒又怎麽可能會出什麽事情呢?”姚婉蓉枕在顧昊的肩膀受,柔情似水的說道。


    而顧昊就吃這一套,心中也是因為姚婉蓉的一席話更加的舒坦了起來,點了點頭之後,便扶著姚婉蓉上了馬車。


    等相府一行無人盡數上了馬車之後,顧昊才吩咐了車夫往皇宮的城門趕去,隻是到了紫禁城外一裏路的時候,就不能再乘坐馬車,而是要走著進去了。


    “言兒!我在這裏可是等你很久了!”蘇子冉在皇宮的門外等了許久了,終於等到了顧慕言,一看到就立馬奔了過去。


    不過顧慕言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和蘇子冉敘舊,而是先去了最前麵的馬車下將高氏扶了下來。


    這次高氏本打算是不來的,但是因為顧慕言的要求,還是來了這宮中,說是顧慕言從未進過宮中,心中有些害怕,所以才要高氏的陪同的。


    不過臨行前,顧慕言還是將真相告訴了高氏,也讓高氏有個準備,否則若是真的嚇出了好歹,那顧慕言這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另一邊顧昊扶著姚婉蓉下車的時候,蘇大人和蘇夫人也攜手走了過來,相互寒暄了好一會兒才一同進到宮內。


    關於蘇子冉和顧慕言的關係,顧昊也是注意到的,甚至暗暗地還瞪了顧曦月一眼,示意顧曦月去討好蘇子冉,但是蘇子冉並不喜歡顧曦月,沒為什麽就是不喜歡,所以顧曦月自然沒有法子融入進去了。


    “言兒與本官家中的冉兒甚是投緣啊!”蘇大人捋了捋胡子看了眼蘇子冉和顧慕言之後,又轉頭對著顧昊說道。


    顧昊隻能微微一笑道:“是啊,隻是本相家中的小女兒不善言辭,文靜了些。”


    而顧慕言一路上和蘇子冉小打小鬧的也就這麽跟著顧昊他們進了皇宮之中,顧曦月則和蘇府的庶女們一起走在顧慕言和蘇子冉的身後。


    因為顧曦月自視甚高,所以也沒有和蘇府的那些庶女說上什麽話。


    等快到禦花園的時候,顧昊他們就不會再往前了,而是由著高氏還有蘇夫人和姚婉蓉在宮女的指引下帶著府中的女眷到禦花園中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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