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易瑾也沒見過這麽多兇神惡煞帶著兵器圍著她的人,一時間也有些緊張的竟然問起了顧慕言該如何。


    一旁圍著顧慕言他們的將士好像是覺得易瑾和她構不成什麽威脅吧,竟將兵器收了起來,疑惑的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女子。


    “快,去稟告將軍,就說將軍府闖進了女采花賊!”領頭的那個將士義正言辭的說道。


    這番話惹得顧慕言耳根子都紅了起來,一邊在心中暗罵著那個發話的將士是個驢木腦袋,一邊在想著一會兒該怎麽和成蹊解釋這件事情。


    那領頭的將士一發話,身邊的其他將士竟然還有附和的要去稟告成蹊的,這就讓顧慕言愈發的覺得無語了起來。


    “易瑾!你都不知道成大哥在哪裏你就帶我過來嗎?”顧慕言咬著牙,壓低了聲音的問易瑾道。


    麵前的易瑾一邊防備著將軍府中的將士失禮,一邊有些愧疚的迴答道:“我把將軍府的地圖和丞相府的記混了,將軍的院子應該在隔壁,他們說要去迴稟應該很快就會來了吧。”


    “迴去之後我罰你三天沒有零嘴吃!”顧慕言害羞的跺了跺腳,緊緊的抱著易瑾。


    這下易瑾明顯就著急了,瞪著眼睛整個人都愣住了道:“別啊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說時遲那時快,易瑾不過是一個鬆懈,身邊的將士便圍了上來,將易瑾製住了。


    就在顧慕言即將要暴露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顧慕言的身前,將她摟緊了懷中。


    “都退下吧,無礙。”成蹊一手摟著顧慕言,另一隻手揮了揮吩咐道。


    “啊?是!將軍!”


    那些將士後知後覺的,見將軍摟著顧慕言許久才終於反應過來,慌忙將易瑾放開退了出去。


    “阿言,他們都走了,沒事了。”成蹊拍了拍顧慕言的後背,發絲上淡淡的清香飄入他的鼻中,就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樣子。


    懷裏的小人兒軟軟糯糯的,竟讓成蹊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將軍,人都走了,你怎麽還抱著我家小姐啊?”易瑾在一旁皺著眉頭疑惑的問道,頗有些嫌棄成蹊的樣子。


    “咳咳!”


    顧慕言和成蹊同時咳嗽了起來,忙將對方放開。


    “易瑾,你胡說什麽呢!還不是因為你,迴去五日沒有零嘴!”顧慕言微微跺了跺腳,咬了咬嘴唇說道。


    “怎麽就因為我了,還不是小姐你想將軍了。”易瑾委屈的嘟囔道。


    因著聲音太小了顧慕言根本就沒有聽見,但是成蹊卻是聽得真真的,看著顧慕言的眼神也愈發的柔和了起來,整個人像是要陷進去了一般。


    “阿言這麽晚了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成蹊低著眼睛不敢去看顧慕言,臉上的紅暈因為夜裏倒是藏得還好,沒有被顧慕言瞧見什麽。


    “成大哥,我,我其實是想去城中的一處別院的。”顧慕言談了一口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隻能跟成蹊攤牌了。


    “這麽晚了去別院做什麽?何處的別院啊?”成蹊微微上前一步,擔心的看著顧慕言問道。


    正巧顧慕言抬頭的時候看見成蹊擔心的眼神直直的看著自己,忙將頭低下迴答道:“去見我父親的弟弟,顧遠,有事情要與他商量。”


    “原來這個傳聞竟是真的,那我送你過去吧,也好保護你。”成蹊點了點頭詢問顧慕言道。


    見顧慕言答應,便讓易瑾先迴相府去了。


    接著成蹊又從袖中摸出了兩個掩麵的麵紗,遞給了顧慕言一個道:“你夜裏出來應該就是不想被人發現吧,把這個帶上,這樣也無人認得出來了。”


    “好。”顧慕言點了點頭,將麵紗帶上。


    成蹊猶豫了一下,有些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道:“夜裏不能騎馬,我帶著你過去吧,抓緊我。”


    “好,謝謝成大哥。”顧慕言竟也有些害羞,但是下一瞬間就將這些都歸咎於現在兩人同處於一個院子,身旁沒有旁人,才會如此的。


    等成蹊摟住顧慕言,順著顧慕言指的方向縱身躍去的時候,顧慕言才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竟也能這般慌亂。


    “是這個院子嗎?”成蹊輕聲問道。


    但是顧慕言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就著月色看著成蹊的臉龐,當他過頭看著自己的一瞬間,仿佛能夠從他的眼睛之中看到星河一般。


    “阿言?”成蹊看顧慕言有些愣住了,便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道。


    “嗯?嗯。”顧慕言急忙把眼睛瞥向一邊,四處看了看這個院子,就像是顧遠之前信中說的那樣,有一片竹林,也有野菊,到處都是祖母喜歡的東西。


    “遠恆?”顧慕言對著黑暗的院子喊道。


    聲音剛落下,身旁的屋子就都亮了起來,一個人背著光將門開了開來,從裏麵緩步走了出來。


    “顧小姐是嗎?”顧遠雙手背負在身後,看不清表情的朝著顧慕言問道。


    “看來是叔叔了。”顧慕言聽見聲音,放下防備靠近顧遠道。


    但是顧遠卻依舊沒什麽語氣的說道:“你就是我那大哥的嫡女?哪些信都是你傳來的?”


    “若不是我,又為何會來此處呢?”顧慕言攤了攤手反問道,一點都不落下風。


    隻是顧遠卻退後一步冷眼問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究竟有什麽目的,我不相信你真的隻是為了我母親好!”


    “叔叔果真和祖母說的一般,信裏瞧著沒什麽,就是這本人性子也忒急了些吧!等言兒把話說完也不遲不是嗎?”顧慕言掩嘴輕笑道。


    誰知顧遠下一刻就將目光放在了成蹊身上,皺了皺眉頭不悅的說道:“若是你沒有別的目的,那又為何帶著顧昊的人來此地?”


    “叔叔是說成大哥嗎?”顧慕言看了一眼身旁的成蹊問道,見顧遠雖沒有再說話,但卻也沒有否認。


    顧慕言本想要讓成蹊解釋的,誰料成蹊握了握腰間的佩刀說道:“本將軍效忠的是這天下,丞相還沒這麽大的麵子。”


    “將軍?”顧遠聽聞成蹊自稱將軍,這語氣立馬就變了。


    “叔叔,我們還是談正事吧,這是成蹊成將軍,是我外祖父的徒弟,不會如何的,您就放心吧。”顧慕言重重的點了點頭解釋道。


    “哦哦,請進吧。”顧遠當即退到一邊,讓出了位置請顧慕言和成蹊進去。


    等幾人坐定之後,顧慕言才說道:“這裏應該就是叔叔為祖母準備的吧?”


    “你怎麽知道,這件事情我還從未曾與人說起過!”顧遠疑惑的問道,就連家中親近之人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在每一所宅院之中都留下一處最好的院子種上竹子和野菊。


    “祖母喜歡翠竹和野菊,隻是尋常人家都隻取其中一種養殖在院子裏罷了,而叔叔的院子卻是將兩種植株養在了一起,若不是為了祖母,言兒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麽理由了。”顧慕言笑了笑說道。


    “看來我母親確實很喜歡你,說說吧,今日讓我在門口說那些話究竟是為了什麽?”顧遠也不繞彎子,直接問了出來。


    本來顧慕言也正打算要說:“為的就是讓祖母知道顧昊是什麽樣的人,如此才好死心,丞相府危險太多了,我不想祖母繼續留在那裏,如果可以,我希望叔叔照顧好祖母,我也會常來看望祖母的。”


    “那母親,母親可答應?”顧遠坐直了身子,看著顧慕言小心翼翼的問道。


    見顧遠如此,顧慕言也篤定了,顧遠果真和前世一般,將祖母放在心上的,由此也就放心的點頭道:“祖母答應了,不過還是要好好謀劃一番,否則在這京城之中難免落人口舌。”


    “對對,侄女說的對!”此時的顧遠哪兒還有剛才戒備的樣子的,分明已經完全相信顧慕言了。


    顧慕言麵帶笑容的輕聲歎了口氣,接著又問道:“叔叔若是方便的話,當初您和我父親是如何斷絕關係的能和我說說嘛?”


    “這件事情就說來話長了...”顧遠的思緒隨著顧慕言問出口的這句話而漸漸的飄遠。


    那時候顧昊幸運的一路考了上去,但是他顧遠就沒這麽好運了,鄉試雖然過了,但是在往上就不行了,好在算數還有對經營這塊感興趣,於是兩兄弟一個進京趕考,一個外出打拚去了。


    等顧遠有些成績再迴來的時候,顧昊已經考上了狀元,那時候的顧昊並非是當朝的丞相,但就是那個時候,顧昊的野心已經不容許他有一個為商的弟弟了。


    所以顧昊便用家族的前途來交換,交換的條件就是族中將顧遠驅逐出族譜,這樣自己就沒有經商的弟弟了。


    但是高氏沒有答應,以姓名要挾,那個時候若是高氏真的被逼死了,難保不會有人在朝中參上顧昊一本,說他不孝。


    所以最後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那就是讓二伯家將顧遠過繼走,族中呢,將這個痕跡抹除,這樣隻要族中人保密就誰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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