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與奴婢的猜測一樣,如今府中隻有小姐能夠幫奴婢了!”喜鵲又再次磕頭求道。隻是她不知道,如果隻是成為姨娘的話,又能拿什麽來與李姨娘爭鬥呢?但是她卻又不敢問出口。


    對於喜鵲的示好,顧慕言自然是看在眼裏的,但同樣的,她沒有辦法確定自己真的幫了喜鵲之後,會不會成為比李姨娘更大的障礙。


    所以顧慕言幹脆坐了下來又問道:“我的確能幫你,但是你同樣的總得告訴我一個幫你的理由吧?不然若是你成了相府的夫人,比之李姨娘還要難纏那麽我又該如何呢?”


    “夫人?”喜鵲抬起頭,驚詫的看著顧慕言,自己之前想的不過是成為姨娘之後,讓顧慕言幫著扳倒李姨娘,但是如今她卻主動提及了夫人的位置,難道還能將自己扶為相府夫人不成?


    “想要扳倒李姨娘,若同為姨娘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斷了她的念想,成為這相府的夫人,怎麽?害怕了?”顧慕言故意道。


    “不不,自然不害怕,隻是夫人之位李姨娘爭了這麽多年,都沒有絲毫的進展,如今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奴婢如何能做得了這個位置?”喜鵲忙擺手道,根本想不明白顧慕言要如何幫自己成為這相府的夫人。


    將喜鵲問道了點子上,但是顧慕言卻並沒有打算現在告訴她,若是現在說了,那麽她手上的籌碼也就沒了,到時候也就無法掌控喜鵲了。


    所以,顧慕言起身之後,在喜鵲的耳邊輕輕說道:“好生想想,你有什麽能夠讓我為此冒險的地方吧。”接著便直接轉身離開了耳室,隻留下喜鵲一個人在原地跪著。


    片刻之後,喜鵲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起身往蘅蕪苑的方向走去了,這是高氏中毒的事情之後,喜鵲第一次走出流年齋。


    幾日之後,喜鵲便被抬為了姨娘,改名姚婉蓉。


    “小姐。”姚婉蓉在成為姨娘之後的第三日,來尋了顧慕言,沒有絲毫抬為姨娘的喜悅之感,若是放在從前,恐怕早就已經視人如無物了吧。


    “你如今已經是蓉姨娘,無需這般大禮了。”顧慕言將姚婉蓉扶了起來道:“都下去吧。”


    等下人盡數退下去之後,蓉姨娘才從袖子裏將一張折的極好的紙拿了出來,遞給顧慕言道:“這是相爺行賄的證據,今日我便交由小姐,如今我已經是相爺的女人,一旦相爺出事,我也難逃。”


    “父親出事,難道我就能夠撇清?”顧慕言似笑非笑的說道,但是心中卻是極為滿意的。


    隻見蓉姨娘搖了搖頭道:“小姐若是出嫁了,這娘家的禍事便殃及不到小姐了,到時候小姐還有縣主之名,想必夫家也不會苛待。”


    “你倒是想的周到。”顧慕言拿起桌上的一杯茶飲了一口之後笑著說道:“如今李姨娘防你防的厲害,加上我父親也不會輕易答應你出門,所以這段時日你便安心在家中即可,剩下的事情我會安排,還有,過幾日你身邊我會安排一個人,到時候你聽她的便是。”


    “全憑小姐安排。”蓉姨娘福身道。


    正當蓉姨娘準備離開的時候,蘅蕪苑卻是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喲,這麽快就巴結上了呀,蓉姨娘這是看不清府中的形勢嗎?”李姨娘嘲諷的聲音尖銳的傳進了蘅蕪苑每一個人的耳朵之中。


    自從那日顧慕言被封為縣主,緊接著又被顧昊打了一巴掌之後,顧慕言的地位在府中便是低了許多,就算還執掌中饋,但是府中的下人也看出來了顧慕言和高氏在顧昊心中的地位。


    畢竟這裏是丞相府,若是沒有顧昊的庇佑,任你是縣主又如何?


    “李姨娘。”蓉姨娘恭敬的朝著李姨娘行了一禮,指著顧慕言桌子上的禮品道:“都是舊相識,自然要來看看,說道這個,李姨娘曾經說要幫我照看家人,不知道照看的如何了?”


    “我,我何曾說過幫你照看家人?你休要血口噴人!”李姨娘當即就露出了馬腳道。


    原本囂張跋扈的李姨娘聽到這個,臉色都變了變,四周圍的丫鬟如何看不出來兩個姨娘之間的新仇舊恨?


    當初鶯兒死的時候,喜鵲,也就是現在的蓉姨娘可是花光了自己繼續托了一個有一個人出府打探兩人家眷的情況的,誰知都已經慘遭毒手,也正是因為這個,府中對於李姨娘的忌憚也就更甚了。


    眾人皆以為兩人就要這般吵嚷起來,誰知蓉姨娘竟然繼續淡淡的說道:“李姨娘這是怎麽了?我不過是說您當初說過幫我照看家人,如何就是血口噴人了?”


    直到蓉姨娘一臉委屈的看著李姨娘反駁的時候,李姨娘才知道自己著了眼前這個蓉姨娘的道兒了。


    “哼,你不過就是個奴才罷了,我如何會幫你照看家人?”李姨娘刻薄的說道。


    “見過相爺!”蓉姨娘看著院外緩緩走來的顧昊,極為乖巧的行禮道。


    “嗯。”顧昊點了點頭,眼神不悅的看著李姨娘道:“遠遠的就聽見府中的下人在說你和蓉兒在蘅蕪苑爭吵,說說吧,所為何事啊?”


    “不過說了些家常罷了,今日相爺怎的迴來的這般早啊?”李姨娘一聽到顧昊的聲音,立即調整了一番,瞬間又變得溫柔似水。


    但是顧昊是什麽樣的人,隻相信自己看到的,況且李姨娘年歲畢竟大了,這臉上的皺紋和蓉姨娘比起來,自然是多上不少,加之與剛才判若兩人的態度,更是讓顧昊心生厭惡:“本相沒有問你,蓉姨娘你來說。”


    “迴相爺的話,不過是李姨娘早些時候說是要幫著妾身照顧好家中的人,今日說道家人,便提起了這家事情,隻可惜妾身家中之人盡數遭遇橫禍,恐怕難以報答李姨娘的恩情了。”說著,蓉姨娘便傷心的靠在了顧昊的身上。


    這麽久的時間,顧昊身邊的女人幾乎就隻有自己一個,如今出來一個蓉姨娘,甚至還在自己的麵前與顧昊郎情妾意的,這讓她如何忍受的了?當即便有些抓狂的吼道:“喜鵲,你給我滾開!”


    “放肆!”顧昊皺著眉頭看著李姨娘,仿佛是從未認識過她一般的眼神,這更是打擊到了李姨娘。


    將顧昊一臉嫌惡的離開,李姨娘當即便癱坐在了地上,滿臉不可置信,隨後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般,死死地盯著顧慕言,咬牙切齒的問道:“是你安排的對不對!你這個賤人!”


    “李姨娘,你想多了,我也猜不到你會來啊。”顧慕言輕笑道,絲毫不在意的攤手解釋道:“我父親都走了,你還不離開嗎?”


    “你給我等著!”李姨娘威脅了一句之後便氣憤的離開了,原本是想要給顧慕言和蓉姨娘一個下馬威的,沒想到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等李姨娘離開之後,春芽才在顧慕言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小姐當真是料事如神啊!”


    “你也以為是我做的?”顧慕言好笑的看著滿臉崇敬的春芽道。


    “難道真的是巧合?”春芽瞪著眼睛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難道是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另一邊,禦書房內,有暗衛正跪在今上的麵前。


    “打探到什麽了?”今上躺在龍椅上,閉著眼睛問道。


    地上的暗衛並沒有因為今上沒有睜眼而懈怠半分,依舊是恭敬的跪著道:“七日前,顧相的母親中了毒,府中的李姨娘在操辦喪事的時候,顧小姐帶著李大夫迴了丞相府,用性命威脅丞相讓李大夫救治,這才留下了血痕,而且據屬下這幾日查探到的證據,下毒的應該是兩個丫鬟,都是受李姨娘的指示,其中一個如今已經被李姨娘處理了,另一個成為了丞相的愛妾,兩人的家眷盡數被李姨娘屠殺殆盡。”


    “這個李姨娘行事竟這般狠毒,怪不得那女娃娃要向朕討要一個婚嫁自由的賞賜了。”今上睜開眼睛,了然的點了點頭。的手中。


    等今上看完那卷書卷之後,才又問地上的暗衛道:“沒有再查到別的不妥之處?”


    接著禦書房又出現了另一個暗衛,這個暗衛正是今上派去查探李忠和消息的人。


    “陛下,這是李忠和的全部資料,請陛下過目。”那暗衛跪在地上,頭低著,雙手呈上一個書卷。


    今上對著身旁的李公公點了點頭,這個書卷便經由李公公的手交到了今上手上。


    “迴稟陛下,此人祖上幾乎世代行醫,醫術極高,但是不知道是得罪了誰,竟是落得滿門全無的下場,若不是成將軍的手下迴鄉經過的時候相救,恐怕也是要難逃一死的。”


    “跟成將軍又有什麽關係?”今上更加疑惑的問道,對於這個李忠和也是愈發的懷疑了起來,遠在滁州的一個醫者來到京城本就讓人懷疑,若說顧慕言信任是事出有因,那麽這個成將軍的手下又為何舊了他之後又將其帶迴京城呢?這其中的原由就耐人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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