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愛穎被剛才父母說的話搞得一塌糊塗,見我要留在家裏住,點頭同意。


    “哦,好,我讓德叔準備一間客房。”


    房母休息了,我和房愛穎走出了房間。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她講了一遍,包括我是個天生異能的人。


    事已至此,再隱瞞,反倒會讓人懷疑。


    “落落,你說的,我好像在聽神話故事一樣。”


    “小傻瓜啊。”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不是故事,是真的。不過你放心,有我在,叔叔阿姨不會出事的。si~”


    腿上的傷口又開始疼了起來,落落從醫藥箱裏找來一把剪刀。我把褲子剪開,發現血窟窿已經開始變黑,在我本來就不粗的小腿上,顯得尤為瘮人。


    房愛穎捂住了嘴巴:“落落,這太嚴重了,要不去醫院吧!”


    “沒用的。”我搖搖頭,“這是鬼所傷的,和一般傷口不一樣,醫院也治不好。”


    “那怎麽辦啊?”


    我心想,要是顧傾饒在,就好了。他一定會幫我治好。


    “小姐,小姐!”


    是德叔的敲門聲。


    房愛穎為我蓋上毯子,跑去開門。


    “怎麽了德叔?”房愛穎打開門,小聲問。


    “門外有輛車,說是找這位小姐的。”德叔看向我。


    房愛穎迴過頭來看看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一腦袋的問號。


    “德叔,他說沒說,他是誰。”我問道。


    “哦,是個年輕人,他說他叫顧傾饒。”德叔迴答道。


    我了個擦,不是吧!剛剛就那麽一瞬間我在想他,這就來了?


    “那個,穎穎,你讓他進來吧。”我說到。


    德叔出去了。房愛穎在我旁邊坐下。


    “行啊你!說吧,這人什麽來頭,能讓你勾搭上。手眼通天啊!都能找到這兒來。”


    “用詞恰當一點好不好,什麽叫勾搭,我跟他不太熟。”


    一陣上樓的腳步聲響起。


    “顧先生,小姐和因小姐就在這屋。”是德叔的聲音。


    門開了。


    隨即,我聽到身邊的穎穎一聲低唿:“我去,好帥!”


    顧傾饒一眼就看到了我裸在外麵的傷腿,立刻快走幾步蹲在我麵前。


    “落落,傷的這麽重。都怪我。”


    我輕咳幾聲,“咳咳,差不多得了,哪那麽嚴重,這還有我室友呢。”


    房愛穎此刻好像意識到自己有點多餘:“那個……我去找嬸子要點跌打損傷的藥,你們,你們聊。”


    說著飛也似的逃跑了,還不忘帶上門,全然不管我在後邊一個勁喊她別走。


    諾大的房間,剩下我和顧傾饒兩個人。


    他心疼的撫摸我的傷腿,“對不起,我說過,會護你周全,我又食言了。”


    我苦笑:“沒關係,習慣了。”


    他的手指帶著冷冷的光,撫摸傷口,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別動。”他說到,“馬上好了。”


    果然,他手指所經過的地方,傷口快速愈合,一點都不疼了,而且一點疤都沒留下。


    他的手還是沒停下。


    “你幹什麽!大腿沒傷!”


    我打了一下他的手,他似乎也覺得欠妥當。


    “不好意思,情不自禁。”


    我一頭黑線。


    他坐在一旁,看著我的腿,突然說到:“你不打算換條褲子?”


    我低頭,這才看到,褲子上的血漬已經幹了。


    這條褲子是真的不能再穿了,可是,這是我唯一一條不是校服的褲子。


    “不換了,迴去洗洗就行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也可能是憐憫。


    而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憐憫。


    “今天謝謝你幫我治傷。”我說到。


    我真的很感謝他,要不是他,估計我會因為鬼毒全身潰爛而死。


    “你拿什麽謝我?”顧傾饒湊過來,整張臉散發著男性荷爾蒙。


    我往後一躲,不想離他太近。


    還好他坐了迴去,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一隻大手突然扶住我的後背,我被他猛然間橫抱起。


    “你……你幹什麽?”


    “別動,傷口才好,小心裂開。”


    我乖乖不動,在他懷裏像一隻受傷的小貓。


    他笑了,滿臉都寫滿了得意。


    “這才對。”


    我就這麽被抱了出去。


    房愛穎無聊的拿著水壺,虐待著幾朵無辜的小花,看到這場景,下巴都要砸到腳麵上了。


    我不自在的看了一眼她,對她喊道:“那個,我晚上迴來,你放心吧!”


    顧傾饒把我塞進車裏,幫我扣上安全帶。


    “你不會是要劫持吧?”


    車子開動了好一會,我才擠出這麽一句。


    他噗嗤一聲笑了,“我就敬佩你這點,都什麽時候了,還有這個心情。”


    大哥,我沒這個心情,可你做的這事兒不能不讓人浮想聯翩。


    “哦。”


    他突然把車停下,轉過頭來看著我,眼睛裏滿是戲謔


    “怎麽?看樣子,有點失望?”


    “沒……沒有。”


    他把臉湊近,“你要是想劫持,也不是不可以。”


    我一把推開他:“臭美。”


    他伸個懶腰:“哎……這才是我們落落對我的真實態度。要不我還以為,你被那東西咬傻了呢。”


    一腳油門躥了出去,弄得我一個趔趄。


    車子停在一個商場門口。


    “下車吧!”


    “幹嘛?”


    “你晚上都要留在人家家裏抓鬼了,拿什麽抓?你不會以為你那兩根針真能抓鬼吧?”


    我一想也是,這三根針雖然能製服陰噬鬼那樣的低級鬼,可鬼胎的怨念是很強的,要是抓不到反倒連累了穎穎一家,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好吧。”我點點頭,做好了下車的準備。


    “等會,這商場有賣抓鬼神器的嗎?”


    車子停的位置,正是本市最豪華的商場,穎穎說她常來買衣服。


    顧傾饒已經繞了過來,幫我打開車門。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順便,再買點衣服。”


    這不是把我這窮酸小妹當陪逛用吧?


    下車就是商場門口,我迴頭看了一眼剛剛沒來得及看的車。


    這個魚叉子是不是叫瑪莎拉蒂來著?


    商場的燈光很明亮,將一塵不染的地磚照射得如同鏡子,那些我不認識的牌子,寫在一個個店麵上方,這些門店的裝修或別致,或豪華。


    我穿著血塊凝固的破褲子,顯得特別格格不入。


    在一家裝修精致的店麵門口,顧輕繞停住了腳步。


    低頭走在他身後的我差點一鼻子撞上他的後背。


    “您好,歡迎光臨。”


    服務員長相甜美,穿著精致的黑色短裙,腳上的高跟鞋都被擦的鋥亮。


    “落落,你來看看這個。”


    顧輕繞叫我進去,從一排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衣服裏挑出一件來。


    這是一件做工非常好的連衣裙,淡淡的薰衣草色,領子是圓形的,婷婷告訴過我,這是今年最流行的彼得潘小圓領。


    “挺好的。”我說,隨手拿起吊牌看了一眼。


    1189。


    一條裙子居然這麽貴,快趕上一年學費了。


    “你去試試吧。”顧傾饒對我說。


    “這位先生眼光真好,這是本店今秋最新款。”


    “不,不要了,謝謝。”我連忙搖頭,抱歉的衝服務員笑笑。


    商場裏的東西我真的買不起。


    我還是適合去服裝市場,趕上運氣好還能碰上大促銷。


    “麻煩你包起來吧,要最小碼。”顧傾饒的聲音優美而堅定。


    “好的先生,您是刷卡還是現金?”服務員可能第一次遇到這麽利索的顧客,臉上的笑容藏不住。


    “刷卡,沒有密碼。”顧輕繞遞過去一張卡。


    “好的先生,稍等。”


    “你是這幹嘛?”


    我有些生氣的問他。雖然買不起,但還不需要別人來可憐我。


    從小姥姥就教育我,拿人手短。


    “你就別管了,又不是買給你的。”顧輕繞看了我一眼。


    我放下心來,長出一口氣。可心裏為什麽有些酸酸的。


    他又買了一大堆衣服,裙子,褲子,外套,全部都是最小碼。


    走到賣鞋子的地方,他問我。“你多大腳?”


    “啊,3...36。”


    “果然人瘦腳也小。”


    他又買了一大堆鞋子,運動鞋,滑板鞋,高跟鞋,甚至剛上架的棉鞋都買了兩雙。直到我倆實在是拎不動了,這才打算往門口走。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將右手的一大堆袋子掛到左手,費力的掏出手機,一看是房愛穎打來的。


    “怎麽了穎穎?”


    電話那頭傳來房愛穎焦急的聲音。


    “落落,你快來,我媽,我媽。”


    我心頭一緊,暗道不好,出事了。


    “怎麽了?”


    掛了電話,顧傾饒問我。


    “穎穎家出事了。我得趕緊迴去。”


    “我送你。”


    我沒拒絕,瑪莎拉蒂的速度肯定比出租車要快很多吧。


    到了房愛穎家別墅,顧傾饒把一大堆衣服鞋子連同包裝袋往穎穎懷裏一塞,“她的,麻煩你全拿宿舍去。”


    我瞪大眼睛:“顧傾饒!”


    他迴頭看著我,“幹嘛呢,快走啊,正事要緊。”


    等等,我是不是著什麽道了?


    這是不是能叫乘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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