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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們什麽意思,知道我是誰麽,太放肆了!”


    蘇染砸方向盤,猩紅的眸子噴出火花來,她得走,不然蛛絲馬跡這種東西,是最害死人的。


    “放肆?嗬,那就讓她先認識你們是誰!”


    林向北從別住蘇染的車子裏走出來,氣場強大,冷眸寒語。


    蘇染手指尖微微發顫,努力做出一副我有理我怕誰的表情。反正這世道的規則就跟砸金花一樣,必要的時候,看誰能唬過誰。


    “林向北,你竟然敢畏罪潛逃,好大的膽子啊。”


    林向北倚靠在蘇染車門兒上,纖長白玉手指上夾了一顆煙。


    “啪嗒——”火機噴出的淺藍色火焰,伴隨著林向北的那抹看似無害,實則劇毒的微笑,閃的蘇染眼睛生疼。


    輕輕扣動煙嘴,煙灰簌簌落在蘇染車窗上。


    “畏罪,還潛逃?”一聲冷哼後,林向北手起,車門開,把蘇染扯出來,一氣嗬成。


    原地轉了幾個圈,頭暈眼花,但怒氣絲毫沒損耗。


    指著林向北惡聲罵到,“你竟然敢破壞我的私有財產,你等著坐牢吧。”


    林向北不屑一笑,“一個,你這車沒有絲毫破損,二個,我倒要問問你,誹謗造謠,幾年起步?”


    “什麽誹謗造謠,我沒功夫和你胡攪蠻纏,閃開!”


    “我要是不閃呢?”


    四目相對,硝煙彌漫。


    那些牽著狗的保鏢模樣的人正在地毯式搜查。


    蘇染自然認得那些身形彪悍的狗,都是警犬。


    分明她林向北被帶走之後,完全沒有翻盤的機會,怎麽的,就突然出現,並且還帶了這麽多厲害的人。


    “林向北你到底想幹什麽,告訴你做人別太過分!”


    林向北輕生一笑,漫不經心扭頭看向張副總的車,碾碎了那隻燃的正好的煙頭。


    “和我的人一起栽贓陷害我,搶我位子,害華際差點兒給擠死。你還真是有些道行!”


    這種諷刺性的語調,再加上林向北穿透性的眼神兒,蘇染頓時暴跳。


    “你……你胡扯八道不怕爛嘴巴。你自己缺德貪汙建築款,還把髒水潑我頭上,怪不得陳識討厭你,換我是男的,就算你天天這麽貼在我身上,我也不會拿正眼瞥你一下。”


    林向北出奇平靜的點頭,“看來,你對自己認識很到位啊。你那套歪歪理還是留著給陳識解釋吧。”


    陳識?陳識……


    蘇染瞳孔漸漸變大,從遠處走來的英挺男人皺眉冷漠。


    陳,陳識?


    蘇染暗暗攥了拳頭,本來以為林向北隻要進了她手掌心就沒跑。不弄她個不得善終就算是她林向北祖上積了大德了。


    誰承想,林向北派頭卻這麽大,請了這麽多牛逼哄哄的人做幫手先且不說,單就能從調查組裏毫發無損,甚至氣場更強大的迴來,這林向北到底是哪路貨確實有待考究。


    “陳識,你怎麽來了?”蘇染收斂起暴怒,儼然一副嬌小女人姿勢。


    見陳識故作看不見她,並且躲過她的親昵,心裏對林向北的恨又平添了幾分。


    “陳識,你可算來了,我正在想我可對付不過那狡猾的張副總,你就來了,陳識,你對我真好。”


    蘇染不管陳識的動作有多可以躲著她,她就當看不見,像狗皮膏藥一樣,衝上去,啪嘰,貼結實了。


    “你怎麽跟張副總混在一起?”


    陳識的目光寫滿了加大號的失望。當初是她蘇染利用當董事長的叔叔的權威,非要跟華際合作,哪怕低人一等。


    “風吹門”出來後,又是她蘇染提議,跟華際解除合同。


    迫於無奈,這一切,陳識都認了。誰讓蘇染在她心裏是個純潔的小白兔,他一直寵著愛著,生怕這小白兔哪天就被大灰狼給忽悠走了。


    但沒想到,這雪白的兔子,慢慢皮染了色,就連之前善良可人的音容笑貌都走了樣兒。


    蘇染淚眼汪汪的看著陳識,陳識轉移了目光,冷冷定在林向北身上。


    “故意的?”


    林向北不否認,“那又怎樣?”7@


    是,是她林向北故意做計,把陳識給引到這裏來。她早就摸清了蘇染和張副總接頭地點,這倆人要是真沒事兒,能往一塊兒湊。俗話講的好,蒼蠅不叮無縫蛋。


    手下三個人把張副總扔到林向北麵前。


    林向北微笑如春風和煦,蹲在張副總麵前。


    “怎麽了張副總,哦,不對,應該叫張總,您不是已經逼宮成功,如願當上總公司總經理了嘛。”


    張副總拚命擺手搖頭,“不敢,林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饒了我吧。”


    張副總看著身旁兩個黑衣大漢,剛才可把他胳膊給擰的夠嗆,就差給他肢解了。有命掙錢也得有命花才行。


    林向北譏諷一笑,轉身車裏取了一把小匕首,在手裏掂了掂分量。


    彎腰離張副總很近,她眼裏那種冷到骨髓的表情,讓張副總打著寒顫。


    “你錯?你張副總也會錯?”


    張副總哈巴著眼神兒剛要搖頭,林向北一個犀利眼神兒過去,那幾個大漢三下五除二,打斷張副總兩條腿。


    “啊——”慘叫聲令蘇染頭皮都發麻。


    豆大的汗珠子咋在地上,疼到身體搖晃了三兩下,翻著白眼兒要暈厥過去的架勢。


    林向北用刀背輕輕一挑,張副總的身子立馬迴正。


    蘇染心裏的恐懼平添一份,當年她讓精神病院裏的朋友“好好招唿林向北”,沒想到卻讓林向北學了這樣的本領。


    媽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蘇染暗暗罵了一聲,委屈巴巴的看陳識。


    陳識雖然皺眉,但臉上沒有絲毫厭惡表情,甚至平靜到不像他。


    “陳識,我見血暈——”


    雖然知道這個關頭用這種低級技能顯得拙劣,但她一時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陳識聽她這麽一說,就沒再抽出胳膊,但臉上的表情依舊不好。


    林向北則像沒聽見一般,抿嘴,惡狠狠看著蒼白著嘴唇暗暗咬牙切齒的張副總,手起刀落。


    瞬間血從張副總的小腿兒上滋出來。


    張副總臉上的表情不是特別痛苦,畢竟已經脫臼了,感受不到額外多的疼痛。


    林向北眸紅似血,挑釁看蘇染。


    第二刀——


    第三刀——


    林向北手被陳識給捉住,陳識皺眉,語氣冷到不能再冷,斜眸看了蘇染一眼,眼神迴歸到林向北身上,是忍無可忍。


    “你夠了!要是為了讓我同意跟你們繼續合作來表演這種苦肉計,你怕是算計錯了!”


    你算計錯了!這五個大字,像無情的巴掌扇在林向北臉上。


    林向北甩開陳識的手,緩慢的站起來,那把匕首攥的不能再狠。手指骨節蒼白。怒視的眼睛慢慢眯起來,看陳識的表情,像在看一個捉摸不透的陌生人。


    仰視高大的陳識,十幾年的過往,就像過電影一遍,錐的心髒疼到窒息。


    “這是我跟蘇染的賬,如果你想摻一腳,隨時歡迎。”


    陳識的心髒仿若被人緊緊攥住,越攥越緊,麵上有多平靜,內心就有多驚慌。


    “陳識,我真不知道向北這是怎麽了,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她說什麽我完全聽不懂,是不是她……”蘇染指指腦子。


    林向北冷笑點頭,“確實,我腦子有問題才會一次兩次放你一馬,既然你聽不懂人話,那好,就讓他跟你說!”


    匕首扔張副總麵前。


    張副總看自己血淋淋的模樣,再看急紅了眼睛的林向北,自知這次不坦白的話,怕是兇多吉少。


    “林總,求求您,求求您放我一馬。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這麽悄無聲息的死了,我老娘沒人送終,我孩子沒人養啊……”


    林向北甩開張副總手,撣撣張副總剛才扯過的衣角,冷笑,“你老娘我養著,她死後我扶棺。你老婆孩子我會安排好……”


    張副總一愣,眼淚不停往下砸,拚命搖頭,“林總我不想死,我混蛋,我畜生我是不該好死。但我不想現在死,林總我不是故意撞死林嬌的,是這個女人,她說林嬌活命的話,我們得遭殃……”


    林向北一愣,林嬌……林嬌被撞死了?


    大腦像被冰雹砸了,分不清哪兒疼哪兒不疼,反正心髒不舒服,若不是大腦還算理智,強行命令她不能倒下,她早就癱軟在地。


    “林嬌在哪兒?”所有的質問都被擱淺,林嬌,林嬌在哪兒,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你胡扯沒憑沒據冤枉人的事兒我經曆的多了,你上下嘴唇一碰,說撞死林嬌是我指使的,證據在哪兒,要是你能找到證據,我這顆腦袋砍下來給你當球踢。若是讓我知道你是被人指使陷害我,我可跟你沒完!”


    蘇染急的聲音都劈了叉。


    林向北拚命告訴自己理智,但林嬌死的消息就像一把重錘,敲碎她所有的精氣神兒。


    “你們給我搜,林嬌的屍體,還有證據!”


    證據兩個字被咬的特別重。


    那些人散開,進行地毯式搜查,隻剩下他們四個人。


    “陳識你要相信我,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兩邊的行車記錄儀,若真是我指使的話,我肯定以命抵命,關鍵是,我真的沒幹這事兒,你讓我怎麽承認?”


    陳識看著急於辯解紅了臉的蘇染,心慢慢變涼。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正蝕骨侵肉的襲來。


    “我隻問你一次,你和張副總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蘇染看著陳識眼裏那種找尋最後一絲信任的光芒被她捕捉到。


    若是她承認了,依陳識的脾氣,她從此以後可能就消失在陳識心裏。若是不承認,讓陳識日後知道真相,也將是萬劫不複。


    蘇染死死看著張副總,“我跟這個人不熟,殺人越貨的事兒,我對天發誓沒幹過,不然就讓我斷子絕孫。”


    話音剛落,傳來一陣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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