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的麵前。


    “父親!”


    這句父親他終究是沒有等到秦苗苗開口,秦苗苗淚珠以後可以有了,可是就像是方尋說的話一樣,人總是在死去之前有所愧疚,可是他這一輩子最重要的是方尋他不後悔,除了相信他們家人的人。


    她慢慢閉上了眼睛,眼淚一滴滴打落下來,夜裏的風讓牢獄裏麵那小小的窗口都聽得那般寒心。


    秦苗苗走了出去,剛剛出了大牢的門,發現外麵已經下起雨來了,秦苗苗神情十分的困惑,可是見到南炫夜的那一刻的時候,秦苗苗所有的戒備全部都發下來了。


    南炫夜已經知道了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一下子將秦苗苗抱在了懷裏麵,“秦苗苗,別憋著。”


    秦苗苗說話現在已經磕磕絆絆的,“之前我這般恨他,如今我想要保持我自己的那份尊嚴,一直到他死,都沒有這般……”秦苗苗說到這以後再稀奇。


    秦苗苗眼神裏麵十分空洞,南炫夜關注到了秦苗苗淚光裏麵微許的自責和無奈。


    秦苗苗低下眸子,丞相我們也算是鬥來鬥去這麽長實踐了,可是秦苗苗在方尋這裏仍然是學會了


    如何去長大。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軟過,自己也不明白對方尋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看法。她的敵人已經死亡了,他們不懂得這般,方尋他想在最後聽到有我的那一句話,想聽到一個父親,可是到了這個點已經不能再改了


    “南炫夜,我們迴家吧。”


    南炫夜點點頭,“好,我們迴家。”南炫夜摸著她的頭,“秦苗苗,有我在呢。”


    南炫夜知道現在的她剛剛喪失了自己的父親,心裏麵肯定難受到要死,但是這個時候他最能做到的就是好好陪伴在她的身邊,隻有這個樣子他自己也才可以放心。


    “秦苗苗,不管以後遇到了什麽事情,不管以後我們兩個經曆了什麽東西,我都會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再也不和你分開,你不用害怕。你難過你就大膽的哭出來,在我的懷裏,你不必要去躲藏什麽隱蔽什麽。”


    秦苗苗目光早就已經濕潤,她抬起頭看著南炫夜,“謝謝……”


    南炫夜不難免想起來方尋死之前那一天……


    第二日的時候方尋被賜了一杯毒酒,方尋當時看著眼前的毒酒,但是這一次來送他的人沒有一個是當時在他身邊不斷阿諛奉承的官員們,隻有方尋視為仇敵的人,那就是南炫夜。


    南炫夜簡單看了一眼這四周,當時皇上下的聖旨被南炫夜拿著,但是方尋的表情十分的坦然,像是已經做充分了準備,方尋耐人尋味地看了一眼牢房外麵的南炫夜,一個簡單的手勢朝著南炫夜打來。


    南炫夜看了一眼獄卒,“把門打開。”


    獄卒將門打開,南炫夜步子十分的慢,然後走到了方尋的麵前,南炫夜手中握著的聖旨慢慢打開,方尋跪倒在地接聖旨。


    “方尋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丞相方尋貪汙腐化,結黨營私,朕心大痛,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賜方尋毒酒一杯,念其功勞,留全屍。”


    方尋閉上眼睛,“罪臣接旨。”


    這四個字說的十分的有力道,像是應盡了方尋最大的力氣,去迴應皇上賜給他的臨死之前的恩惠。


    南炫夜將聖旨遞給了方尋,方尋拿著那個聖旨然後對著南炫夜說道,“謝謝你。”


    南炫夜嘴角隨即出來了一摸笑意,“你不用謝我。”


    “你知道老夫為何要謝你?”方尋眼睛中慢慢掠過一絲異樣的目光,然後對著南炫夜問道。


    南炫夜點點頭,“毒酒的事情。”


    “我知道皇上的性子,如果不是你替我求情的話,怕是今天我已經上了那刑場之上,人頭已經落地了。”方尋說著話,心裏麵有些別扭,因為方尋也不明白應該怎麽去對著眼前的人說一句真摯的謝謝。


    南炫夜悟出來了他的意思,“你不必謝我,我也全部都是為了秦苗苗而已。”


    “她至今都沒有叫我一聲父親。”


    南炫夜不說話了,“丞相,我們兩個人鬥了這麽多年,不管結果怎麽樣了,我們現在都是希望秦苗苗可以好好的。”


    方尋這個時候看向南炫夜的目光十分的奇怪甚至說可以是刁鑽,“秦苗苗雖然不認我這個父親,但是秦苗苗畢竟是我和含英唯一的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親生女兒,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事情,如果她出現了任何狀況,我一定不會饒了你,就算做了鬼。”


    南炫夜眉頭慢慢舒展開來,“這個事情您大可放心便好,我比您更在乎秦苗苗。”


    方尋慢慢放鬆了語調,“一開始我本來在想將這個事情爛到肚子裏麵可是我沒有做到,我真的沒有做到。”方尋說的這些話其實南炫夜心裏麵是很複雜,因為當時秦苗苗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的表現真的很讓南炫夜感覺到難受,他並不希望她會去那麽難受,那麽現在方尋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更多的表現是不迴答。


    方尋突然轉變了表情,他看著南炫夜的樣子像是在跟南炫夜求什麽東西一樣,方尋放低了聲音,“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去幫我。我想在我臨死之前再去見秦苗苗一麵,這就是當我作為一個父親最後一次去求你吧,南炫夜我們兩個人鬥了這麽長時間,我從來都沒有肯求過你什麽,但這一次我是真心的,你說你比我更在乎秦苗苗,可是血溶於水啊,可是秦苗苗是我和含英唯一留下的孩子,我怎麽能不心疼呢?怎麽能不在乎呢?”


    南炫夜聽完他說的這些話微微一怔,曾經在朝堂之上唿風喚雨的成像,如今就是在牢房中努力去祈求一個人去祈求她可以再見自己的親生女兒一麵的一個平凡的父親。


    南炫夜點點頭,“不用我說,秦苗苗也會來的。”


    南炫夜知道其實秦苗苗心裏麵很在乎方尋,雖然之前方尋對於秦苗苗做的事情很過分,而且秦苗苗也並沒有表示要原諒方尋,但是秦苗苗依然心裏麵惦記著方尋,哪個孩子與父母有隔夜的仇呢?


    方尋歎了一口氣,“這一下,我終於可以去地下好好跟含英說聲對不起了。”


    南炫夜站起來對著方尋敬了一杯酒,“這杯酒敬你,雖然說這些天我從沒有過給你像這般一樣說過這些話,但是不得不說在你當丞相的這些年裏,你為朝廷你為這個國家,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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