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兒,謝謝你。”南炫夜唇邊也溢出了笑意,千言萬語終究隻化作了一句謝謝,他想要謝謝這個女子的聰敏,善良,勇敢,以及對於自己的不離不棄。


    “謝我做什麽?我也是淮南王府府邸中人,可謂是一榮俱榮,不過……近日淮南王府還是盡量低調一些,恐怕在朝堂之上,會有政敵攻殲我們。”秦苗苗的話非常準,次日,早朝朝堂之上,果然有人落井下石見縫插針一般,參奏了淮南王,並誣陷南炫夜。


    朝堂之上寂靜一片,落針可聞,隻見在高台之上的帝王擱著九重冕,看著朝堂之上諸位官員,良久才道:“淮南王世子南炫夜,你可有話要反駁。”


    “迴稟聖上臣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朝廷對不起百姓之事。甚至現在就願意讓大理寺,刑部,二部徹底徹查臣是否有不臣之心。臣之心日月可昭,絕對忠於我朝,忠於陛下。”


    皇上對於近日以來沸沸揚揚的淮南王有異心之事也是有所耳聞,也記在心中,而要知道對於不臣之心,就算憑借大理寺,刑部,也是無法徹查到的,而如果淮南王真的如謠言一般擅養五千鐵血死士,十萬私兵,那麽淮南王世子又怎麽可能跪在這裏?恐怕他早應該坐在自己這個位置了,雖然明白這些道理,但位於皇位之上的聖上,沉默不語。


    而朝堂之上沒有任何人說話,恢複了剛剛的寂靜。


    而打破這種寂靜的人不是別人,卻是丞相方尋。


    “聖上,萬萬不可被這些心懷鬼胎之人說辭蠱惑!”


    “哦?丞相你說的是,南炫夜是心懷鬼胎?”


    “不!臣說的是誣告參本之人!”方尋一字一句道:“十萬私兵是天兵天將,還是撒豆成兵,居然可以被隱匿在我朝幾年不被任何人發現?而現在發現的人,又為何說不出這些私兵死士究竟在哪裏,這絕對是誣陷!”


    南炫夜見方尋為自己說話,心中有些詫異,知道方尋替自己說話定是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秦苗苗,但是同時,聖上忌諱的人不僅僅是淮南王,更甚於淮南王的則是他,丞相方尋,所以方尋不求情還好,一求情,反而會讓聖上更加猜忌,當然但與此同時也會更加忌諱。


    聖上心中不解,原本以為方尋與淮南王勢力本不對盤,此刻此舉又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能肯定的就是,正如秦苗苗分析的所言,在短時間內,不可能動搖淮南王府的根基,隻能什麽都不做,或者從小小的削弱淮南王府的勢力下的官員來做。


    但,淮南王是否有不臣之心,還是二說。若是削弱了淮南王府的勢力,恐怕朝堂之上派係再度會不平衡,不被製約,到時候洗牌要洗掉的人就太多了,皇位上的帝王,已經老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所以隻是疲憊的沒有下任何結論道:“退朝吧。”而後起身就走了,身後的小太監,尖著嗓子:“退朝!”


    此朝堂上的一幕才落下了帷幕。


    退朝後,雖然並沒有被下任何懲處,南炫夜還是有些難免心驚,迴到淮南王府就將今日在朝堂之事,娓娓道來。


    秦苗苗聽聞到方尋替南炫夜說話的時候,秀眉緊簇:“是他?他想做什麽?”


    “如此我想,明日會有人該會去參奏方尋方丞相了。”南炫夜搖搖頭:“他現在這般做就是把被集火的危險,交到自己身上……隻為了護著我們淮南王府,當然我想他最想護著的人,也就是你。”


    聞此言,秦苗苗卻沉默,她何嚐不明白這樣做的危險?但是難道方尋以為他這樣做,秦苗苗就會心軟原諒他,叫他一聲爹?她還是無法原諒。


    畢竟他曾經的所做所為,可不僅僅傷害了自己,還傷害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母親,一個是自己的夫君。


    而正如南炫夜所言一般,次日早朝上,被參本的人換做了方尋,方丞相。


    隻見尚書大人高舉著奏章,跪於朝堂之中:“臣有本要奏,參奏方尋,方丞相,貪汙受賄,結黨營私之罪!”


    所有的官員都被尚書大人這一句給驚到了,現在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如今丞相大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尚書大人這猛然來的一句話倒是讓所有人都是一驚。


    皇上卻沒有對於這句話在朝堂之上多加言論,而是打算迴去之後再做決定。


    方尋是在吃晚餐的時候,得到了聖上的急召。


    先下的情況對方尋而言,極為不利,他自己亦然有種一去恐怕再難迴來的預感,所以,他跪在地上領下旨意,起身後就多問了一句:“不知道,是否可容本丞將晚飯吃完?”


    來傳令的太監皮笑肉不笑:“我想丞相大人,不會不知道輕重緩急,吃飯事小,萬歲爺召喚你速速入宮,可是大。”


    “唉……”方尋歎了一口氣,“隻恐怕……”


    “恐怕什麽方丞相?”傳令太監並無半點通融。


    方尋搖搖頭,“沒什麽,我隻是覺得浪費了晚餐挺可惜的……”


    “哈?方丞相貴為相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必可是吃過不少山珍海味,少吃一頓……這樣的晚餐又有什麽可惜的?”傳令太監不無鄙視的撇了一眼桌上並不豐盛的家常菜。


    方尋正了正自己的衣冠:“既然聖上急召,我也不便耽誤,這就換了朝服隨公公前去。”


    “不必了,聖上有旨意,一切從簡。”


    方尋聞言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那就有勞公公了。”


    而另外一麵,一直在緊密關注著方尋這邊動向的淮南王府顯然也得到了準確的消息——聖上急召方尋,甚至連讓其更衣換上朝服的時間都沒有。


    南炫夜接過了曾收買下的探子送來的情報後,就一直眉頭深鎖。


    情況不妙,非常不妙。隻是方尋如今這般情況雖然是早晚的是,卻是因為庇護淮南王府,庇護自己才會提前引火燒身,要說道,讓南炫夜隔岸觀火,恐怕還是有些難度。


    可是即使並不隔岸觀火,淮南王府先下也是聖上的眼中釘,恐怕若是出手救火,這火非但不會被破滅,甚至還會引火燒身,那就得不償失了。


    南炫夜覺得方尋既是秦苗苗的親生父親,那麽她應該有權利知曉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雖然南炫夜覺得,如果自己什麽都知道,卻什麽都不告訴秦苗苗,那麽秦苗苗表麵上應該不會說些什麽,還是會不承認方尋就是自己的父親,也會口口聲聲說,他就傷害自己,傷害她母親,還有她的夫君的人。


    但是人之常情,於情於理,南炫夜都有必要告知她。


    而且南炫夜也有一個心思,那就是想知道她對方尋的態度究竟是什麽?真的如表麵一般磐石一般根深蒂固?


    南炫夜思索片刻後,就來到了秦苗苗的房間。


    而另外一邊,皇宮之中,聖上在禦書房批閱奏折,而方尋則就在案前跪拜,皇上隻若未聞方尋前來,隻是專心致誌的用朱筆勾閱著奏章。


    而方尋自知在劫難逃,麵色不怎麽好,隻是低著頭之裝作不知聖上的刻意刁難。


    兩個時辰後,聖上抬起了頭,注視著方尋,目光如炬如電:“方尋,你可知罪?”


    方尋覺得自己的膝蓋跪得有些發麻,連同舌頭似乎都有些不利索,以往的辯才無礙,現在沒有一分呈現出來“臣,不知聖上所言臣所犯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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