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苗受蠱惑一般,慢慢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她為之一歎,長街兩側燈籠燭光閃爍,整座小城在暗夜下閃耀著,天邊掛著明月,渺小的他們正馳騁在無人的路上,這是她從未見過的世界,也是她一直想來看看的世界。


    原來,這一切這麽美,就在那一刻,秦苗苗決定就算頭破血流她也要迴去,那些錯誤不應該是她來背負。


    “好漂亮啊。”秦苗苗笑容像月光一樣在臉上鋪灑開來,直至蔓延到眼底。


    南炫夜緊握住那雙小手,眼底星光熠熠,下巴不自覺放在秦苗苗的肩膀上,“還想玩別的嗎?”秦苗苗的下巴瘋狂點動著,“要。”


    那一夜,秦苗苗忘卻了時間,忘卻了府裏的繁雜,忘記了一切,眼裏隻有南炫夜,還有那個瘋狂的世界。


    南炫夜勾著秦苗苗的腰,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雙目攫住秦苗苗躲閃的視線,年少時的情感總是像洪水一般就噴湧而出,迷離的燭光打在兩具年輕的靈魂上,秦苗苗偏著頭,想起了什麽,她忽然踮起腳,雙手勾住南炫夜的脖子,笑眼眯起,雙唇不點而赤,開口問,“我漂亮嗎?”


    南炫夜停下舞步,雙臂禁錮住她細瘦的腰,“漂亮。”


    秦苗苗稍一低頭,恰好燈光落下,長睫留下陰影,嘴角勾起一個魅惑的笑來,“你也很好看。”


    酒樓的門是被南炫夜撞開的,砰地一聲門又被他強力關上,在昏暗中秦苗苗被人抵在門板上,南炫夜精準地捕捉到她的唇,笨拙用力,沒有絲毫的技巧可談。


    秦苗苗的手勾在南炫夜脖子上,整個人像貓咪一樣掛到了他身上,俯瞰著這個男子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南炫夜托起她,快步走到床邊,一下子將她扔下,沒等秦苗苗反應,熱燙的身軀就壓了上來,他的吻帶著熱切與懇求,秦苗苗整個心似乎蕩漾在海上,她在等待這個人帶她進入另一個世界。


    纖細的小手試圖去解南炫夜的扣子,奈何手忙腳亂硬是解不開,南炫夜粗啞的聲音裏含了笑,“我來吧。”


    三下五除二,南炫夜已經是一絲不掛,秦苗苗一下子紅了臉,頭偏向一邊,不停地眨眼睛。


    南炫夜重新壓了上來,手撫摸著她的臉頰,溫柔細膩,“現在才害羞是不是晚了?”


    秦苗苗心頭的那朵小煙花,瞬間炸開,燦爛至極。


    她正過臉來,看著南炫夜精致的眉眼,窗外泄進月光,她雙手摸上他的額頭,濕濕的,他流汗了?


    秦苗苗動動唇瓣,“難受嗎?”


    南炫夜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認真地問,“你是第一次嗎?”


    秦苗苗合了一下眼又睜開,“嗯,你呢?”


    “我也是。”


    “那……”秦苗苗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不敢大聲唿吸,心跳卻不住地跳動著,一次比一次強烈。


    南炫夜輕輕含吻住秦苗苗的唇,動作輕緩了許多,結束後問道:“在一起嗎?”


    那一晚,他們沒有任何越池,也許該慶幸那時的克製,否則日後也許他們會更後悔。


    就這樣,秦苗苗莫名其妙開始了自己對南炫夜的依戀,當天夜裏南炫夜就把秦苗苗送迴了秦府,他看著那抹身影走進府門,才收迴視線。


    臨走前,他去了一趟護城河,坐到秦苗苗靠過的那塊石頭旁,那本論語出現在眼底,他翻開,裏麵夾了一張紙,字體歪歪扭扭,他笑了一下,將那句話讀了出來。


    他們之間的錯誤,從第一麵就開始了,秦苗苗打迴憶中迴神,轉身忽然被突然出現在屋子裏的南炫夜嚇了一大跳,“你做什麽?”


    “你下人給我開的門,我來討債的。”


    “嗯?唔……”秦苗苗話還沒有說完,唇就被他封住,那片溫軟讓她沉迷,也讓她不得不俯首稱臣。


    一吻將畢,南炫夜放開臉憋得通紅的秦苗苗,眼中燃著火,“秦苗苗,我沒有開玩笑,我們成親吧。”


    秦苗苗眼中有淚,咬著唇,“南炫夜,我不想被你牽著鼻子走。”


    “好,你牽著我的鼻子走,想走多久走多久。”


    秦苗苗鼻子微微一酸,聲音有幾分顫抖,“我不想每天等不到你。”


    “放心,隻要你一句話,不管我在哪裏我都出現在你麵前。”


    秦苗苗眼角掉下一滴無聲的眼淚,哽咽道:“我不想你不愛我。”


    南炫夜眼神頓了一下,忽而笑開緊緊抱住秦苗苗,在其耳畔說道:“你放心,我愛你,我一直都愛你,愛你一輩子。”


    他的愛大多沉默,大多細水長流,秦苗苗被所愛之人擁住,忽然很慶幸,錯過他的那些年,要不是沒有那些年的等待,恐怕她不會知曉自己也被深深愛著。


    淩羨在外麵,忽然咳了一聲,秦苗苗立馬將南炫夜推開,趕緊把眼角的淚擦掉,“你去和羨哥哥說。”


    南炫夜笑著點頭,“放心,他肯定會答應。”


    “誰說的。”淩羨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了房間內,秦苗苗立馬攔在了南炫夜麵前,“羨哥哥……”


    “情兒,你先出去,我有話和他說。”


    秦苗苗抿著唇,朝南炫夜投遞一個同情眼神就無可奈何地離開了。


    那眼神中分明寫著“你可自求多福吧”,南炫夜忽然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淩羨坐下來,問道:“認真的?”


    “不認真的話,不至於等這麽多年。”南炫夜忽然坐下來,看著不遠處的獎杯,有些唏噓,“有沒有想過再入黑林?”


    “已經沒辦法迴去了。”淩羨話語中暗藏不甘,當年他離開黑林完完全全是身體原因,不然的話可能現在他早已是功成加身,不至於在這裏勉強度日。


    淩羨拉開抽屜,“從前我對情兒有情,不過我知道她的心裏隻有你,我也就放下了,情兒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要是等她反悔可就來不及了,還有你南家的那些事,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情兒,還有……”


    “你放心,我會好好對她。”南炫夜忽然覺得這麽婆婆媽媽的淩羨有些親切,好像看到了當年那個囉裏吧嗦的淩家三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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