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倦無盡的等待，厭倦沒有任何希望的前路，厭倦了全部都是南炫夜的舊夢。
他走的時候，秦苗苗就已經徹底告別了那個夢。
長街走過，隔兩條小道就是淩家，那日，秦苗苗鬼使神差地想吃月桂坊的點心，不惜在過了長街後，又折返迴去。
如果讓她重來一次，或許她不會做出這個愚蠢的選擇。
坊內的人攀談著，起初並沒有注意到客人的到來，秦苗苗揚聲問了一句，他才從談話中迴神，把手擱在身上摸了摸，“姑娘，要什麽？”
“來份桂花糕。”
“好。”
一刻鍾後。
“姑娘，好了，拿住了啊。”
“誒，好。”秦苗苗邊接過桂花糕，邊掏出銀子遞給坊主，“給您。”
秦苗苗拎著桂花糕離開，順著長街往前走，冷意漸漸淡化，熱氣縈繞著月光，時間好像瞬間慢下來了一樣。
“小姐？”
秦苗苗不會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整個人愣住，也許是覺得此時此刻小雲應該在別的地方才對。
一年過去，小雲的聲音還是沒有變，依舊甜糯可人，隻是長相方麵，似乎多了些脂粉氣。
她的臉上濃妝豔抹，身上穿著豔俗的衣裙，襯托出姣好的身材，引來不少注目。
“小雲？”秦苗苗的聲音都有些變，直到小雲站到她麵前，她都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小雲動了動唇，“小姐，多日不見了。”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句話，秦苗苗並沒有覺得親切。
她開口，“你怎麽樣？”
“小姐，我剛好要去坊子內，要不和我一起過去？”
“坊子？”
秦苗苗下意識意識到了什麽，難道？
小雲看出她的疑問，也沒做遮掩，“我在風月樓工作。”
風月樓可是和霓裳樓一樣，都是風月場子，她怎麽會？
秦苗苗的心咯噔一下，看著小雲眼底的那份泠然，心裏抽動了一下，之前她替小雲隱瞞事實，可不是為了讓她在風月樓裏做事才那麽做的。
小雲把秦苗苗安排在了外麵，然後就扭著腰去招唿客人，顯然她連話一話家常的功夫都沒有，與之前的她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人。
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秦苗苗整個人百無聊賴地坐著，身後坐了一桌人，交談聲都要高過絲竹之聲了。
她的視線越過那群人，落在了某個昏暗角落裏的身影上。
男子身著黑衣，昏昧的燭光打在他的身上，秦苗苗生出一絲錯覺。
怎麽可能是他？
半個時辰後，淩羨抵達風月樓，秦苗苗半醒半醉地靠在座榻上，眼神近乎迷離。
再一看，她手中的酒盞早已經空空。
酒量差，還喝這麽多！
淩羨也顧不得什麽，攔腰將秦苗苗抱起，就在他離開風月樓的瞬間，小雲也終於從裏麵走出，她整理好衣裳，抬頭卻沒有看見秦苗苗，忙走到守衛處詢問。
她長得那麽出眾，一定有人留意她。
“你說那個女子啊，方才被人抱走了。”守衛說道。
小雲一巴掌拍在了那個守衛頭上，罵罵咧咧，“我不是讓你看住她嗎？”
守衛一臉委屈，攤手，“那貌似是淩家的少爺，我不敢。”
“廢物！”小雲高聲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之後往某個角落走去，一屁股坐在座榻上，一旁的男子眉宇暗自皺了一下，“結束了？”
“剛剛那句廢物我說的是你！”
男子端起酒盞來，嘴間溢出一絲笑，“我知道。”
小雲一鼓作氣，一把將男子手中的酒盞奪過，站起身來將酒肆無忌憚地潑到了他的身上，“南炫夜，我廢了那麽大的力氣找到她，不是為了讓你在這裏的！”
酒順著麵具滑下，吧嗒吧嗒打在了南炫夜的衣裳上，他摘掉麵具，臉上掛上無礙的笑，“你也看到了，她的身旁已經有良人了。”
“有良人怎麽了？你不會搶迴來嗎？”
搶迴來？
他倒是想搶迴來，可是她根本就沒有屬於過他，又何談搶這個字眼呢？況且，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就沒有搶的資本。
“多謝你，隻要看到她好好的，我就……”
“世子爺，我是見你可憐才喊你一句世子爺，你覺得以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能得到什麽。”
南炫夜一向揣著明白裝糊塗，這是他慣有的手段。
嚴冬時節，夜路淒冷。
他穿著單薄的衣物，走在狹窄小巷。
秦苗苗醒來的時候，淩羨正在小廚房內熬粥，她嗅著香氣，拖遝著鞋走到他身後，“做什麽呢？”
淩羨迴頭笑笑，“醒了？去，把旁邊的醒酒湯給喝了，醒醒酒。”
頭疼……
秦苗苗按著太陽穴，聽話地坐到旁邊去，端起醒酒湯，一下一下喝下肚，胃裏熱熱的，神智也漸漸恢複，看了一眼淩羨，忽然問，“我怎麽迴來的？”
淩羨擦擦手，解走到秦苗苗旁邊敲了一下她腦袋，“你覺得呢？幸好我去得早。”
秦苗苗撇撇嘴，“隻是突然想喝了，對了，小雲呢？你該不會沒和她說好就走了吧？”
“你都醉成那樣了，你覺得我還有心思去管別人？”
鍋裏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打碎了二人之間的氛圍，淩羨離開，秦苗苗竟然覺得瞬間鬆了口氣，也許，那時候她就明白，這段感情裏她一定是一個惡人角色，而淩羨所有的希望都會被她一手葬送。
淩羨端著粥放到秦苗苗麵前，拿著手帕蹭蹭她手邊淌下的痕跡，說道:“吃吧，今夜要在府上住下嗎？”
秦苗苗搖頭，“不了，吃完我就迴府了。”
“嗯，慢些吃，我送你。”
“好。”
淩羨從不做越格的事情，這一年；來，他們就隻牽了一次手，秦苗苗隻是以為他不喜歡肢體接觸，卻不知道早就在很久之前，他的僭越就被秦苗苗無情拒絕了。
那次，秦苗苗也是喝了酒，淩羨把她帶迴府內，男歡女愛，氣氛恰到好處，就在淩羨要低頭吻上秦苗苗的時候，一句刺耳又紮心的話從她嘴裏說了出來。
她帶著恍惚的表情，說道:“南炫夜，我想你了。”
他走的時候，秦苗苗就已經徹底告別了那個夢。
長街走過，隔兩條小道就是淩家，那日，秦苗苗鬼使神差地想吃月桂坊的點心，不惜在過了長街後，又折返迴去。
如果讓她重來一次，或許她不會做出這個愚蠢的選擇。
坊內的人攀談著，起初並沒有注意到客人的到來，秦苗苗揚聲問了一句，他才從談話中迴神，把手擱在身上摸了摸，“姑娘，要什麽？”
“來份桂花糕。”
“好。”
一刻鍾後。
“姑娘，好了，拿住了啊。”
“誒，好。”秦苗苗邊接過桂花糕，邊掏出銀子遞給坊主，“給您。”
秦苗苗拎著桂花糕離開，順著長街往前走，冷意漸漸淡化，熱氣縈繞著月光，時間好像瞬間慢下來了一樣。
“小姐？”
秦苗苗不會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整個人愣住，也許是覺得此時此刻小雲應該在別的地方才對。
一年過去，小雲的聲音還是沒有變，依舊甜糯可人，隻是長相方麵，似乎多了些脂粉氣。
她的臉上濃妝豔抹，身上穿著豔俗的衣裙，襯托出姣好的身材，引來不少注目。
“小雲？”秦苗苗的聲音都有些變，直到小雲站到她麵前，她都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小雲動了動唇，“小姐，多日不見了。”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句話，秦苗苗並沒有覺得親切。
她開口，“你怎麽樣？”
“小姐，我剛好要去坊子內，要不和我一起過去？”
“坊子？”
秦苗苗下意識意識到了什麽，難道？
小雲看出她的疑問，也沒做遮掩，“我在風月樓工作。”
風月樓可是和霓裳樓一樣，都是風月場子，她怎麽會？
秦苗苗的心咯噔一下，看著小雲眼底的那份泠然，心裏抽動了一下，之前她替小雲隱瞞事實，可不是為了讓她在風月樓裏做事才那麽做的。
小雲把秦苗苗安排在了外麵，然後就扭著腰去招唿客人，顯然她連話一話家常的功夫都沒有，與之前的她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人。
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秦苗苗整個人百無聊賴地坐著，身後坐了一桌人，交談聲都要高過絲竹之聲了。
她的視線越過那群人，落在了某個昏暗角落裏的身影上。
男子身著黑衣，昏昧的燭光打在他的身上，秦苗苗生出一絲錯覺。
怎麽可能是他？
半個時辰後，淩羨抵達風月樓，秦苗苗半醒半醉地靠在座榻上，眼神近乎迷離。
再一看，她手中的酒盞早已經空空。
酒量差，還喝這麽多！
淩羨也顧不得什麽，攔腰將秦苗苗抱起，就在他離開風月樓的瞬間，小雲也終於從裏麵走出，她整理好衣裳，抬頭卻沒有看見秦苗苗，忙走到守衛處詢問。
她長得那麽出眾，一定有人留意她。
“你說那個女子啊，方才被人抱走了。”守衛說道。
小雲一巴掌拍在了那個守衛頭上，罵罵咧咧，“我不是讓你看住她嗎？”
守衛一臉委屈，攤手，“那貌似是淩家的少爺，我不敢。”
“廢物！”小雲高聲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之後往某個角落走去，一屁股坐在座榻上，一旁的男子眉宇暗自皺了一下，“結束了？”
“剛剛那句廢物我說的是你！”
男子端起酒盞來，嘴間溢出一絲笑，“我知道。”
小雲一鼓作氣，一把將男子手中的酒盞奪過，站起身來將酒肆無忌憚地潑到了他的身上，“南炫夜，我廢了那麽大的力氣找到她，不是為了讓你在這裏的！”
酒順著麵具滑下，吧嗒吧嗒打在了南炫夜的衣裳上，他摘掉麵具，臉上掛上無礙的笑，“你也看到了，她的身旁已經有良人了。”
“有良人怎麽了？你不會搶迴來嗎？”
搶迴來？
他倒是想搶迴來，可是她根本就沒有屬於過他，又何談搶這個字眼呢？況且，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就沒有搶的資本。
“多謝你，隻要看到她好好的，我就……”
“世子爺，我是見你可憐才喊你一句世子爺，你覺得以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能得到什麽。”
南炫夜一向揣著明白裝糊塗，這是他慣有的手段。
嚴冬時節，夜路淒冷。
他穿著單薄的衣物，走在狹窄小巷。
秦苗苗醒來的時候，淩羨正在小廚房內熬粥，她嗅著香氣，拖遝著鞋走到他身後，“做什麽呢？”
淩羨迴頭笑笑，“醒了？去，把旁邊的醒酒湯給喝了，醒醒酒。”
頭疼……
秦苗苗按著太陽穴，聽話地坐到旁邊去，端起醒酒湯，一下一下喝下肚，胃裏熱熱的，神智也漸漸恢複，看了一眼淩羨，忽然問，“我怎麽迴來的？”
淩羨擦擦手，解走到秦苗苗旁邊敲了一下她腦袋，“你覺得呢？幸好我去得早。”
秦苗苗撇撇嘴，“隻是突然想喝了，對了，小雲呢？你該不會沒和她說好就走了吧？”
“你都醉成那樣了，你覺得我還有心思去管別人？”
鍋裏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打碎了二人之間的氛圍，淩羨離開，秦苗苗竟然覺得瞬間鬆了口氣，也許，那時候她就明白，這段感情裏她一定是一個惡人角色，而淩羨所有的希望都會被她一手葬送。
淩羨端著粥放到秦苗苗麵前，拿著手帕蹭蹭她手邊淌下的痕跡，說道:“吃吧，今夜要在府上住下嗎？”
秦苗苗搖頭，“不了，吃完我就迴府了。”
“嗯，慢些吃，我送你。”
“好。”
淩羨從不做越格的事情，這一年；來，他們就隻牽了一次手，秦苗苗隻是以為他不喜歡肢體接觸，卻不知道早就在很久之前，他的僭越就被秦苗苗無情拒絕了。
那次，秦苗苗也是喝了酒，淩羨把她帶迴府內，男歡女愛，氣氛恰到好處，就在淩羨要低頭吻上秦苗苗的時候，一句刺耳又紮心的話從她嘴裏說了出來。
她帶著恍惚的表情，說道:“南炫夜，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