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聲音尖銳，說話顯得有些陰陽怪氣的：“符升平，皇上有旨，讓你明日就走，立刻前往西南，不得有誤。”
“為何這麽急？”秦苗苗不由問道。
“這是皇上的旨意，奴才不清楚。”太監嘴非常嚴，絲毫不肯吐露一丁點與聖旨無關的事。
“就算要走，也不必這麽著急。”南炫夜也有些難以理解，他還想讓符升平留下好好住一段日子，這一下全被打亂了。
“南將軍，皇上的旨意豈是我們能夠揣測的？”太監笑嗬嗬道，“說起來也是為了他好，早日到了那裏，才能做好安排，好生住下。”
秦苗苗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交給小太監：“勞煩公公辛苦跑了一趟。”
小太監看到銀子眼睛亮了一下，裝模作樣地咳嗽一聲：“夫人真是出手闊綽，其實奴才也就是跑跑腿，沒什麽辛苦的。”
話是這麽說，可銀子他還是收了，一張臉笑得開了花。
秦苗苗笑問：“麻煩公公指點一二，聖上怎麽會忽然下旨讓符將軍離開？”
小太監笑容一僵，有些神秘兮兮：“夫人，奴才就是太監，哪裏知道這麽多，不過您放心，聖上肯定是沒有惡意的。”
銀子收了，卻沒有真的指點。
秦苗苗心道：真是狡猾。
小太監笑嗬嗬道：“行了，聖旨送到，那奴才就告退了，聖上還等著奴才迴去複命呢。”
這就是不想說了，再問下去也沒有必要。
南炫夜送他到大門外，隨後臉色深沉地走了迴來。
眾人心思各異，誰都沒有開門，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最後還是符升平先開口：“你們這是做什麽？無非就是盡早出發，早點走也好。”
夫妻倆看了他一眼，而後對視一眼，南炫夜歎道：“罷了，義父說的也對。”
早些離開，就能夠早點脫離京城這種危機重重的地方，走了也好。
符升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這個道理，再說，我不走，聖上定然不放心，我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留戀，唯有不放心你們，但我今日一看，我也幫不到你們了，倒是連累你們幫我。”
這讓他心裏怪過意不去的，眼中有些愧疚。
秦苗苗歎了口氣：“聖上真是小心眼。”
在場的大人都聽懂了，可楊元確實不明白這話什麽意思，一臉疑惑。
“原來還有你不懂的啊？”
袁致江麵露揶揄，楊元撇撇嘴：“我也不是神，誰規定我什麽都要懂了？”
他一點都不覺得沒麵子，反而覺得自己不恥下問才是對的！
於是理直氣壯地去纏著秦苗苗，相問她這話是什麽意思，那架勢不問出個所以然來不肯罷休。
“兵符已經拿走，聖上為什麽這麽著急讓符將軍走？”秦苗苗忽然問。
楊元摸著下巴認真地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
他要是明白就不會疑惑為什麽她娘說聖上小心眼了。
“因為不放心。”秦苗苗站的久了就有點累，扶著肚子慢慢坐下，“之前在金鑾殿上他並沒有這樣說，忽然提起，八成是怕拖的時間越久，怕我們在那邊會做好安排，符將軍到那邊過逍遙日子可不是聖上的初衷。”
楊元倒吸了一口涼氣：“當真小氣！”
為他馳騁沙場一輩子，最後卻被擼去兵符，卸掉官職，這還不算，如此著急忙慌，竟然是不想讓他過得太舒坦。
這簡直就是恩將仇報，卸磨殺驢！
他心思直率，一臉忿忿藏不住，秦苗苗揉了揉他的頭，語帶歎息：“我也沒想到這聖上竟然會這樣著急。”
這麽做就不怕剩下的武將寒心嗎？
心頭掠過這個想法之後，秦苗苗就自嘲一笑，怎麽會怕，若是真的怕，他就不會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這般迫不及待地奪走符升平的兵符了。
難道文武百官會不知道那些所謂的通敵都是假的嗎？
知道，隻是皇上有恃無恐，他等不及了。
楊元努努嘴：“這樣的人，真不值得大家為他賣命！”
“不可胡說！”
被符升平叱責一句，楊元頓時羞惱，他是在為他抱不平啊？這人根本就不領情，頓時撇著嘴不說話了。
符升平看了一眼門外，靜悄悄的，可是他仍然臉色凝重：“以後說話要注意，小心隔牆有耳。”
楊元一怔，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撓了撓頭：“知道了……”
符升平揉了揉他的腦袋：“我跟你父親是好朋友，自然也見過你小時候，不過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如今看你跟你父親長的真是越發像了。”
“有嗎？”
楊元樂開了花，美滋滋地摸了摸臉，要說他最喜歡的人是誰，那非秦苗苗莫屬，但要是問他最崇拜誰，那肯定是他父親。
“有！”袁致江也很捧場。
楊元很容易滿足，就笑嘻嘻的一臉滿足。
屋裏的氣氛十分好，符升平看了看幾人，心中感慨，真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這樣一天，一家人這麽溫馨相處，這場景讓他諸多留戀。
眾人說說笑笑好一陣，符升平看了看天色，已經快晌午了，便道：“你們不是還要去寺廟嗎？趁著天色還早趕緊去吧，正好我在家裏，給你們看家。”
“也好，我正好也要出去一趟。”
袁致江琢磨著自己離開了總得有人看著楊元，雖然這小子十分狡猾聰明，但是他到底是個孩子，這群狼環繞，危機四伏的京城，不得不小心一點。
“這……”
南炫夜有些猶豫，他原本是打算今天就去，但是接到聖旨之後就打算等符升平離開之後，夫妻倆再去寺廟。
畢竟西南之路太過遙遠，還有好多東西要準備。
“你就別磨蹭了。”符升平瞪了他一眼，一臉不耐煩，“我還不想你們在我身邊，煩得很，我就想一個人待會兒。”
他這麽一說，南炫夜倒是不好再說，畢竟剛經曆過人生的大起大落，一個人要靜一靜也是正常的事。
“本來是要多給你安排一下的，我雖然給那西南王送了信，但是……”秦苗苗心裏還有點沒底，畢竟沒見過，也不知道這人什麽脾性，是不是個知恩圖報的，萬一不是好人，豈不是又入虎口。
“不必擔心。”符升平倒是很有把握，“我本就好山好水好英雄，既然你已經送了信就沒有問題了，就算沒送也不怕，我就不信，我還不能憑借自身本領和西南王結交？”
秦苗苗無奈一笑，但不可否認對他還真挺有自信的，便點點頭：“那好吧，那我們計劃不變，去一趟寺廟，求幾個平安符迴來，倒是我們一人一個。”
楊元興奮地跳了起來：“我也要去！”
見他像個猴子一般靈活，眾人相視一笑，南炫夜自然是應允：“好，帶你去。”
夫妻倆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好裝的，就是帶上兩件衣裳，萬一趕不及當天迴來，住一夜也得有換洗衣裳才行。
倒是楊元上竄下跳地興奮得不行。
收拾好了以後，夫妻倆就帶著他出門去了，坐上馬車直奔寺廟，可是剛出了京城，夫妻倆卻忽然覺得不對勁。
秦苗苗會想去符升平送他們離開時的那個眼神，心中隱約有種不詳的預感：“夫君……”
南炫夜應聲：“怎麽了？”
符升平在信上說，他不喜歡傷感的分別，所以提前走了，讓他們一定要好好過日子。
他還給秦苗苗肚子裏的孩子取了個小名，叫做君歸。
無論將來走出多遠，都將盼有歸期。
等出生以後，希望他們能帶著君歸去西南，他到時候要親自教導，帶他習武，還會把自己的一身本領都教給君歸。
看完了信，眾人麵麵相覷，誰都沒有說話。
秦苗苗孕期頗有些多愁善感，不禁怒道：“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對皇上的不滿已經到達頂點。
南炫夜攬著她的肩膀：“別生氣了，反正義父都不在意了，我相信以他的本領，在西南也可以過得很好。”
“話是這麽說。”
秦苗苗就是不甘心，符升平這麽多年付出了不少，可到了最後，得到的卻是懷疑和不信任，任誰聽了也會替他不甘。
南炫夜一時沉默，他嘴上說著豁達，其實心裏也像是吞了蒼蠅一般難受，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堵在心口。
“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楊元出聲打破了沉默，“既然不喜歡這裏，那我們就趕快離開。”
秦苗苗揉了揉他的腦袋，卻沒說話。
楊元不由問道：“娘？我們到底還要在這裏住多久？”
他不想住下去了。
曾經以為京城是最豪華的地方，這裏有最尊貴的人，他興致勃勃地來，可是發生這麽多事，他才明白，聖上和普通人沒什麽不同，小氣、多疑，甚至更甚常人。
他撇撇嘴，這裏一點也不好玩。
南炫夜笑道：“你就這麽急著走啊？”
“對！”
當然，離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楊元想老父親了。
見他憂心忡忡，秦苗苗略一思索就猜到了，不由笑了：“你別著急，眼下我們還不能走，義父剛剛離開，如果我們走了，皇上也會懷疑我們。”
楊元努努嘴，一臉不情願，卻沒再說什麽了。
“為何這麽急？”秦苗苗不由問道。
“這是皇上的旨意，奴才不清楚。”太監嘴非常嚴，絲毫不肯吐露一丁點與聖旨無關的事。
“就算要走，也不必這麽著急。”南炫夜也有些難以理解，他還想讓符升平留下好好住一段日子，這一下全被打亂了。
“南將軍，皇上的旨意豈是我們能夠揣測的？”太監笑嗬嗬道，“說起來也是為了他好，早日到了那裏，才能做好安排，好生住下。”
秦苗苗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交給小太監：“勞煩公公辛苦跑了一趟。”
小太監看到銀子眼睛亮了一下，裝模作樣地咳嗽一聲：“夫人真是出手闊綽，其實奴才也就是跑跑腿，沒什麽辛苦的。”
話是這麽說，可銀子他還是收了，一張臉笑得開了花。
秦苗苗笑問：“麻煩公公指點一二，聖上怎麽會忽然下旨讓符將軍離開？”
小太監笑容一僵，有些神秘兮兮：“夫人，奴才就是太監，哪裏知道這麽多，不過您放心，聖上肯定是沒有惡意的。”
銀子收了，卻沒有真的指點。
秦苗苗心道：真是狡猾。
小太監笑嗬嗬道：“行了，聖旨送到，那奴才就告退了，聖上還等著奴才迴去複命呢。”
這就是不想說了，再問下去也沒有必要。
南炫夜送他到大門外，隨後臉色深沉地走了迴來。
眾人心思各異，誰都沒有開門，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最後還是符升平先開口：“你們這是做什麽？無非就是盡早出發，早點走也好。”
夫妻倆看了他一眼，而後對視一眼，南炫夜歎道：“罷了，義父說的也對。”
早些離開，就能夠早點脫離京城這種危機重重的地方，走了也好。
符升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這個道理，再說，我不走，聖上定然不放心，我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留戀，唯有不放心你們，但我今日一看，我也幫不到你們了，倒是連累你們幫我。”
這讓他心裏怪過意不去的，眼中有些愧疚。
秦苗苗歎了口氣：“聖上真是小心眼。”
在場的大人都聽懂了，可楊元確實不明白這話什麽意思，一臉疑惑。
“原來還有你不懂的啊？”
袁致江麵露揶揄，楊元撇撇嘴：“我也不是神，誰規定我什麽都要懂了？”
他一點都不覺得沒麵子，反而覺得自己不恥下問才是對的！
於是理直氣壯地去纏著秦苗苗，相問她這話是什麽意思，那架勢不問出個所以然來不肯罷休。
“兵符已經拿走，聖上為什麽這麽著急讓符將軍走？”秦苗苗忽然問。
楊元摸著下巴認真地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
他要是明白就不會疑惑為什麽她娘說聖上小心眼了。
“因為不放心。”秦苗苗站的久了就有點累，扶著肚子慢慢坐下，“之前在金鑾殿上他並沒有這樣說，忽然提起，八成是怕拖的時間越久，怕我們在那邊會做好安排，符將軍到那邊過逍遙日子可不是聖上的初衷。”
楊元倒吸了一口涼氣：“當真小氣！”
為他馳騁沙場一輩子，最後卻被擼去兵符，卸掉官職，這還不算，如此著急忙慌，竟然是不想讓他過得太舒坦。
這簡直就是恩將仇報，卸磨殺驢！
他心思直率，一臉忿忿藏不住，秦苗苗揉了揉他的頭，語帶歎息：“我也沒想到這聖上竟然會這樣著急。”
這麽做就不怕剩下的武將寒心嗎？
心頭掠過這個想法之後，秦苗苗就自嘲一笑，怎麽會怕，若是真的怕，他就不會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這般迫不及待地奪走符升平的兵符了。
難道文武百官會不知道那些所謂的通敵都是假的嗎？
知道，隻是皇上有恃無恐，他等不及了。
楊元努努嘴：“這樣的人，真不值得大家為他賣命！”
“不可胡說！”
被符升平叱責一句，楊元頓時羞惱，他是在為他抱不平啊？這人根本就不領情，頓時撇著嘴不說話了。
符升平看了一眼門外，靜悄悄的，可是他仍然臉色凝重：“以後說話要注意，小心隔牆有耳。”
楊元一怔，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撓了撓頭：“知道了……”
符升平揉了揉他的腦袋：“我跟你父親是好朋友，自然也見過你小時候，不過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如今看你跟你父親長的真是越發像了。”
“有嗎？”
楊元樂開了花，美滋滋地摸了摸臉，要說他最喜歡的人是誰，那非秦苗苗莫屬，但要是問他最崇拜誰，那肯定是他父親。
“有！”袁致江也很捧場。
楊元很容易滿足，就笑嘻嘻的一臉滿足。
屋裏的氣氛十分好，符升平看了看幾人，心中感慨，真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這樣一天，一家人這麽溫馨相處，這場景讓他諸多留戀。
眾人說說笑笑好一陣，符升平看了看天色，已經快晌午了，便道：“你們不是還要去寺廟嗎？趁著天色還早趕緊去吧，正好我在家裏，給你們看家。”
“也好，我正好也要出去一趟。”
袁致江琢磨著自己離開了總得有人看著楊元，雖然這小子十分狡猾聰明，但是他到底是個孩子，這群狼環繞，危機四伏的京城，不得不小心一點。
“這……”
南炫夜有些猶豫，他原本是打算今天就去，但是接到聖旨之後就打算等符升平離開之後，夫妻倆再去寺廟。
畢竟西南之路太過遙遠，還有好多東西要準備。
“你就別磨蹭了。”符升平瞪了他一眼，一臉不耐煩，“我還不想你們在我身邊，煩得很，我就想一個人待會兒。”
他這麽一說，南炫夜倒是不好再說，畢竟剛經曆過人生的大起大落，一個人要靜一靜也是正常的事。
“本來是要多給你安排一下的，我雖然給那西南王送了信，但是……”秦苗苗心裏還有點沒底，畢竟沒見過，也不知道這人什麽脾性，是不是個知恩圖報的，萬一不是好人，豈不是又入虎口。
“不必擔心。”符升平倒是很有把握，“我本就好山好水好英雄，既然你已經送了信就沒有問題了，就算沒送也不怕，我就不信，我還不能憑借自身本領和西南王結交？”
秦苗苗無奈一笑，但不可否認對他還真挺有自信的，便點點頭：“那好吧，那我們計劃不變，去一趟寺廟，求幾個平安符迴來，倒是我們一人一個。”
楊元興奮地跳了起來：“我也要去！”
見他像個猴子一般靈活，眾人相視一笑，南炫夜自然是應允：“好，帶你去。”
夫妻倆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好裝的，就是帶上兩件衣裳，萬一趕不及當天迴來，住一夜也得有換洗衣裳才行。
倒是楊元上竄下跳地興奮得不行。
收拾好了以後，夫妻倆就帶著他出門去了，坐上馬車直奔寺廟，可是剛出了京城，夫妻倆卻忽然覺得不對勁。
秦苗苗會想去符升平送他們離開時的那個眼神，心中隱約有種不詳的預感：“夫君……”
南炫夜應聲：“怎麽了？”
符升平在信上說，他不喜歡傷感的分別，所以提前走了，讓他們一定要好好過日子。
他還給秦苗苗肚子裏的孩子取了個小名，叫做君歸。
無論將來走出多遠，都將盼有歸期。
等出生以後，希望他們能帶著君歸去西南，他到時候要親自教導，帶他習武，還會把自己的一身本領都教給君歸。
看完了信，眾人麵麵相覷，誰都沒有說話。
秦苗苗孕期頗有些多愁善感，不禁怒道：“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對皇上的不滿已經到達頂點。
南炫夜攬著她的肩膀：“別生氣了，反正義父都不在意了，我相信以他的本領，在西南也可以過得很好。”
“話是這麽說。”
秦苗苗就是不甘心，符升平這麽多年付出了不少，可到了最後，得到的卻是懷疑和不信任，任誰聽了也會替他不甘。
南炫夜一時沉默，他嘴上說著豁達，其實心裏也像是吞了蒼蠅一般難受，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堵在心口。
“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楊元出聲打破了沉默，“既然不喜歡這裏，那我們就趕快離開。”
秦苗苗揉了揉他的腦袋，卻沒說話。
楊元不由問道：“娘？我們到底還要在這裏住多久？”
他不想住下去了。
曾經以為京城是最豪華的地方，這裏有最尊貴的人，他興致勃勃地來，可是發生這麽多事，他才明白，聖上和普通人沒什麽不同，小氣、多疑，甚至更甚常人。
他撇撇嘴，這裏一點也不好玩。
南炫夜笑道：“你就這麽急著走啊？”
“對！”
當然，離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楊元想老父親了。
見他憂心忡忡，秦苗苗略一思索就猜到了，不由笑了：“你別著急，眼下我們還不能走，義父剛剛離開，如果我們走了，皇上也會懷疑我們。”
楊元努努嘴，一臉不情願，卻沒再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