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還是不願意:“可是……”


    她就不明白小姐到底為什麽一定要打探那個勞什子南炫夜,人家都有妻子了,便是問了又能得出什麽結果?


    “好啦。”梁秋燕不知她心中想什麽,隻道:“快去吧。”


    翠屏還做最後的掙紮:“小姐,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


    “不讓爹直到不就成了。”梁秋燕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是為了父親,那人口齒伶俐將父親氣成那樣,我當然想知道這人到底什麽底細,說不準能提父親分憂呢。”


    要是這麽說的話,翠屏就有點猶豫了。


    她知道小姐一向聰慧,從前老爺迴府處理公事,有時小姐也能幫忙出出主意,總是三言兩語就解決了老爺的煩心事。


    她便不再猶豫:“好吧,那奴婢就去探探。”


    梁秋燕笑了:“這才對,趕緊去吧,不過務必記得要小心,不要透露消息,不管是父親還是外麵的人,我不想讓人說閑話。”


    翠屏拍拍胸脯:“小姐放心就是,奴婢自有分寸。”


    ……


    皇帝與南炫夜在書房之中待了足足有一個時辰,無人知道兩人都商議了什麽。


    眼看著豔陽高照,將近中午,南炫夜便決定出宮迴家:“皇上,末將答應了內子中午要迴去陪她一起用膳。”


    皇帝卻道:“不若你就留在宮中吧,真讓人跟你夫人說一聲,她不會怪你的。”


    經過這一番商談,他發現南炫夜的眼界開闊,見解獨到,有許多話都能讓他茅塞頓開,委實是一個十分聰慧又機敏的人,他頗有些意猶未盡。


    “多謝皇上盛情,不過末將答應了內子,不好言而無信。”南炫夜卻不願意,當然他不能明白地說出來,隻得用媳婦做借口,其實也不能全算做借口,畢竟他是真的想要迴去看看媳婦。


    媳婦身子還沒好呢,不陪在身邊,他不放心。


    皇帝雖然有心留他,可人家都直白說了理由,也不好強留,便歎了口氣:“朕還真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人,難道在你眼裏,美人比權勢更重要?”


    其實他就是隨口一問。


    南炫夜卻不敢大意,隻這問題也不敏感,如實迴答:“是,末將沒有什麽宏圖大誌,從前是想著能養活自己,後來就想著讓內子過好日子,現在依然這麽想。”


    皇帝真覺得奇了,這世間還真有這樣的男子,末了擺擺手:“行了,你迴去吧,朕要是再留你,倒是成了惡人。”


    隻是他雖然放人了,卻還是吩咐順子準備了一些補品,上次給他。


    南炫夜謝恩,隨後被小公共領著出了宮。


    禦書房內十分安靜,自打南炫夜走了,皇帝就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目光看著桌子上的白玉杯盞,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旁邊的順子戰戰兢兢,低著頭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你說,此次火災是天災嗎?”


    皇上忽然出聲,順子被嚇了一跳,腦中迅速思索措辭,開口便帶了三分謹慎:“皇上若是覺得是天災,那便是了。”


    不動聲色,將皮球踢了迴去。


    實在是這問題太過敏感,順子不敢亂說。


    “你這小子,倒是聰明。”皇帝冷哼一聲。


    順子的額頭上頓時冒了冷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聖明,奴才跟著您許多年,耳濡目染,便是再蠢,也該有些長進。”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饒是九五至尊,聽了這話也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就你這張嘴著實叼的很,小心哪日禍從口出。”


    話雖如此,可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順子就知道自己沒說錯話,嘿嘿傻笑:“皇上乃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奴才若是太笨,豈不是丟了您的臉。”


    “行了,少拍馬屁。”皇帝不愧是喜怒無常的代表,方才還笑著,這會兒便麵色淡淡:“朕讓你觀察的事,你看出什麽了?”


    順子也不敢再嬉皮笑臉,正色道:“迴皇上,奴才愚笨,什麽也沒看出來,不過奴才瞧著那將軍夫人的確是傷了身子,卻不像是假的。”


    “哦?”


    別看順子瞅著年輕,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可其實在皇帝身邊伺候有年頭了,把握聖心還是有一套,立刻就明白皇上這是讓他繼續說下去。


    “奴才瞧將軍府人的確是體弱收了驚嚇,臉色都不正常,且南將軍對夫人如此疼愛,若說著火災是假的,著實不太可能,南將軍可能會用自己作為博取信任的籌碼,卻應該不會用其夫人。”


    更何況這南夫人還懷有身孕,一個不慎就會小產,太冒險了。


    皇帝微微頷首,麵上無甚表情,看起來深不可測,叫人無法揣摩其心思,“照你這麽說,便是天災。”


    順子連忙低頭:“奴才眼拙心笨,不過是一些小小看法,具體事實還是要靠皇上來決斷。”


    他可不敢直接下定論,萬一以後事實並非如此,那他可就完了,在公裏帶了這麽多年,順子早就知道該如何明哲保身了。


    但隱晦的說幾句好話,也算是結下南炫夜這份善緣。


    “你怕什麽?”皇帝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直把他看得渾身發抖,斥道:“沒出息,朕既然讓你說,就不會怪罪你。”


    順子咽了咽口水,陪著笑:“是,奴才就是膽子小。”


    皇帝嗤笑一聲,倒是沒說什麽,隻是看著拇指上的白玉板指有些出神,這件事始終感覺其中有蹊蹺。


    這禦宅蓋了多少年了,雖然沒有主子住進去,但卻一直相安無事,南炫夜住進去沒有多久就出了事,委實太巧了。


    怎麽能讓人不多想?


    更何況,帝王本就多疑。


    ……


    出了宮門,南炫夜告別公公,準備直接迴家,誰知一抬頭就看到宮門不遠處站著的人,可不正是袁致江。


    他怎麽來了?


    想到什麽,他心裏咯噔一下,趕緊大步走過去:“你怎麽來了?”


    “你就是太敏感了。”袁致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誰跟你說我來就是你媳婦出事了?”


    南炫夜麵露疑惑:“那你來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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