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瞪了瞪眼,說誰小老弟呢?


    可不等他說話,方星漢就已經走遠了,他忿忿道:“這人可真是有意思,說話沒大沒小,又不會看人臉色。”


    “你就這麽討厭他啊?”秦苗苗很少見程陽討厭誰,畢竟他性格不錯,直來直往,大大咧咧,跟誰都能處的來。


    程陽擰著眉頭:“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不喜歡他,大概是他的眼神吧。”


    “眼神?”她怎麽沒看出來?


    程陽點點頭,沒有迴答,方星漢的眼神當中,總有之中讓人不寒而栗的東西,可是讓他形容又說不上來。


    南炫夜道:“窺探。”


    程陽一愣,隨即一拍手:“對!就是這個,他看起來特別光明磊落,可是有時候,他你明明沒有看你,你卻有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


    他越說越慎得慌,汗毛都豎起來了。


    秦苗苗搓了搓胳膊:“你快別說了,再讓你說下去,他就成鬼了。”


    但是經他們這麽一提醒,她也有這種感覺,方星漢就像是暗地裏窺探的蛇,看起來他好像是在休息,可隻要你有一個輕舉妄動,就會立刻被他鎖定要害。


    “別想了,沒事的。”南炫夜摟住她的肩膀,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有我們在,你不需要害怕,我不會讓她窺探到你一絲一毫。”


    兄弟兩個字,真的就隻是一個詞語而已。


    “我們上車吧。”秦苗苗重新振作,打起精神:“還有好多地方沒有去,我聽楊元說,這裏好玩的地方特別多,風景也美。”


    “好,出發。”南炫夜寵溺一笑。


    程陽嘿嘿一笑,絲毫不覺得自己在這恩愛的夫妻旁邊有些多餘,這就是他性格中難得的一麵,沒心沒肺。


    ……


    方星漢離開她們的視線範圍之後,就徑自轉彎去了一個岔路口,路口的盡頭是一群黑衣人。


    “主子。”黑衣人看到他就恭敬行禮。


    “嗯。”方星漢淡淡地應了一聲。


    “主子,那個南炫夜……”


    方星漢想到方才的場景,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這人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原本以為傳言十有八九應該是真的,沒想到……”


    全都是騙人的。


    “主子,您是發現了什麽?”


    “還用發現什麽嗎?”方星漢冷冷一笑:“我現在懷疑這人根本就是裝的,什麽立功恐怕都是符升平給他造勢。”


    黑衣人一臉困惑:“主子何出此言?”


    “一個耽於女色的人,你能指望他有什麽大出息?”方星漢也洗好美色,俗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若是因此沉迷,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黑衣人有些懂了:“那咱們還要繼續跟著嗎?”


    “算了,撤迴來吧。”方星漢微微皺眉,擺了擺手:“不要把人壽浪費在他身上,反正這人與傳言中大大不符,無需管他了。”


    說罷,他抬步便要離開。


    “屬下認為不妥。”黑衣人卻在他身後說道。


    方星漢頓住腳步,微微側首:“你此話何意?”


    接觸到他的目光,黑衣人立刻恭敬地低下頭:“主子,雖然這南炫夜和傳言中不同,但我們不可掉以輕心,既然有風定能夠捉影。”


    方星漢略作沉吟,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說,對方很有可能是裝的?”


    黑衣人搖搖頭:“屬下不知,不過謹慎一點總是沒錯。”


    方星漢思量片刻,覺得這話有道理,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於是就道:“也好,那就留下幾個人,密切關注,若有什麽不對勁立刻向我迴稟。”


    “主子放心。”


    方星漢走出岔路口,就看到官道上已經沒有馬車的影子了,側首看向身側的黑衣人:“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要被他們發現了,畢竟南炫夜別的不說,伸手還是不錯的。”


    這也是他始終存有懷毅的地方,如果真的隻是一個草包,應該不會在武功上下什麽功夫,畢竟人人皆知,練武乃是最苦的,能夠在這上麵下功夫的人,必定心性都不會太差。


    馬兒嘚嘚地跑著,麻車行在官道上,車簾掀開,露出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眼中滿是滿足:“真好,少了一個麻煩,接下來我就不用裝了,裝都裝煩了。”


    “嗯?”南炫夜頓了頓,轉頭看她:“之前我們的恩愛都是裝的?”


    “當然不是了。”秦苗苗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在他麵前總要小心謹慎,哪有平時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那麽自在呀。”


    “那可說不準。”南炫夜抿抿唇。


    “什麽說不準?”


    南炫夜故意說道:“你說的是不是真話,我可不知道。”


    “當然是真的了。”這怎麽還說不清了,秦苗苗有些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你不相信我了?”


    南炫夜故作沉吟,沒有迴答。


    這是不相信了?


    秦苗苗心裏有點慌,還有點說不出的委屈,可憐巴巴道:“你怎麽能不相信我呢?”


    一見她紅了眼眶,南炫夜立刻就懵了,慌忙摟著她哄道:“我相信你,我當然相信你了,你千萬別哭啊。”


    “我不哭。”秦苗苗低下頭。


    還說不哭呢,說話聲音都哽咽了,南炫夜萬分後悔自己招她幹什麽呢,明明知道懷有身孕以後她變得愛哭了,受不得一點委屈。


    “我逗你的。”他輕聲道:“我怎麽可能不相信你,你是我媳婦,我們一起經曆過這麽多風雨,我怎麽會不相信你?”


    她低著頭,肩膀顫抖,依舊不說話。


    南炫夜心疼死了,抬手打了自己一下:“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嘴欠,我沒事逗你幹嘛,別哭了,嗯?”


    “噗嗤。”


    忽然,她發出一聲笑來,肩膀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這會兒南炫夜若是還不明白就真成傻子了,她壓根就沒哭,不僅如此,隻怕肩膀顫抖也是因為她一直都在笑。


    他抬起秦苗苗的小臉,果然就看到她的臉上笑魘如花,看起來美極了。


    “你呀。”他歎了口氣。


    “我故意嚇你的,這你也信。”秦苗苗笑得更加歡快了。


    “你怎麽這麽壞?”南炫夜笑問。


    見他非但不生氣,反而還鬆了口氣的樣子,秦苗苗忽然覺得有些內疚。


    自己好像嚇到他了?


    如此一想,她就拉著南炫夜的袖子撒嬌:“誰讓你一開始先逗我的,我就想著也嚇嚇你,以後不這樣了。”


    南炫夜側過頭看她:“壞蛋。”


    他之前一直側對著她,這一轉過來,秦苗苗才發現他的臉頰竟然有些紅了,頓時響起方才的巴掌聲,心疼了:“你打自己怎麽打的這麽狠啊?”


    “這不是為了給你出氣嗎?”南炫夜沒好氣道,又見她眼中滿是心疼與著急,還伸手來摸自己的臉,那動作小心翼翼的。


    他捏住臉頰旁邊的小手:“沒事了,不疼。”


    “以後再也不這樣嚇你了。”秦苗苗有些愧疚,隨即又抬起另一隻手打了他一下:“你也是的,幹嘛那麽用力?”


    南炫夜莞爾:“好,我的錯。”


    秦苗苗破涕為笑,眼角上還有適才流出來的淚滴,顯得一雙黑眸水潤明亮:“都怪那個方星漢,要不是因為他非要跟著我們,你也不會打自己了。”


    這遷怒可真是順理成章。


    南炫夜覺得十分好笑,捏了捏她的鼻尖:“又不是隻有你討厭他,我也不喜歡他,幸好這人還算有眼力見,沒有纏著我們。”


    “對。”秦苗苗可不喜歡這人了:“之前程陽都把話說的那麽明白了,他還死皮賴臉的要跟著我們,真不知道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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