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心中大大地鬆了口氣,年裳柳不由得帶上了一絲得意:“將軍真是深明大義,我們王也不想打仗,不過是因為不想浪費時間。”


    南炫夜頓時挑眉:“哦,聽你這意思,跟我和解是因為不想浪費時間打仗,而不是要輸了。”


    “當然不是。”使者似乎覺得和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開始得意洋洋起來:“我們北笙士兵強大,財力也渾厚,你不會真以為我們怕了你們吧?”


    高博鬆笑了一聲:“真有意思。”


    使者愣了一下,沒明白他為何發笑:“什麽真有意思?”


    “你啊。”高博鬆抬起手指晃了晃:“不是你,是你們北晟人,分明都要輸了,還跟我們說這些沒有用的話,你是想幹什麽?挽迴麵子?”


    這一番話陰陽怪氣,冷嘲熱諷,將使者說的臉色難看極了,他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隻覺得臉上騷得慌:“你這話未免太過了。”


    南炫夜輕笑道:“我倒是覺得高大人說的話沒錯,你們既然主動求和,又何必擺出高姿態。”


    使者臉色一沉,想要發火又顧忌著南炫夜的手段,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奉王的命令過來和你們求和,你們就這麽對待我?”


    南炫夜原本是打算和解的,可見他這個態度,頓時失去興趣了,似笑非笑道:“我們可沒有欺負你,你別弄得好像我們打你罵你了一樣。”


    使者一咬牙:“我不是小孩子。”


    “既然你沒有誠意,那就不用和解了。”南炫夜果斷道了一句,向旁邊的副將使了個眼色。


    副將悄無聲息地退下。


    使者根本沒有注意到,他一聽不和解,頓時慌了,礙於麵子還得強作鎮定:“你們什麽意思?剛才不是都答應了嗎?”


    南炫夜笑著道:“反悔了。”


    使者愣了好半晌,想說什麽又怕惹怒了他們,這會兒才明白,這兩人眼中揉不得沙子,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就在這時,副將大步走進來:“隊長,北晟人不老實,想要逃跑,被我們抓迴來了。”


    南炫夜微微擰眉,站起身往外麵走去,高博鬆緊隨身後,路過使者時,他扔下一句話:“大人不跟去看看嗎?”說完就走了。


    使者愣了愣,猶豫片刻跟了上去。


    院子中,一個男人衣衫襤褸,跪在地上,臉上髒兮兮的,也看不清本來麵目,南炫夜問道:“他要逃跑?”


    副將沉聲道:“是。”


    南炫夜若有若無地撇了一眼使者,見他正在仔細端詳那犯人,似乎是想認出他是誰,他冷聲道:“打五十軍棍,我看他還能不能跑。”


    話音落,就有人將犯人拖了下去,不過片刻,沉悶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響起,還有陣陣哀嚎。


    嚎一聲,使者哆嗦一下。


    直到五十軍棍打完,打到三十五下的時候,哀嚎聲就沒有了,使者臉都白了,當看到行刑的人從屋裏出來,手中還拿著沾滿血跡的軍棍時,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噗嗤。”也不知道是誰笑了一聲,眾人就都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使者的臉都漲紅了。


    “這人就是慫啊。”


    “可不是嘛,剛才的厲害勁哪去了?”軍隊的人都是些直腸子,可不會顧及他的臉麵,想什麽就說什麽。


    使臣臊的都不敢抬頭了。


    高博鬆關切道:“沒事吧?”


    說著還伸手去扶他,可使者一個激靈就躲開了他,可雙腿軟綿無力,根本站不起來,就坐在地上往後麵挪。


    “你怕什麽?”高博鬆收迴手,一臉無辜地摸了摸鼻子:“又不是我打人,再說,我這麽好相處的人,我又不會打你,你躲什麽?”


    使者一臉驚恐,咬著牙不說話。


    南炫夜問道:“人怎麽樣了?”


    “迴隊長,打完了,已經昏死過去了,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要請軍醫過來嗎?”


    “不必。”南炫夜麵色淡淡。


    這是要讓那人等死啊。


    使者一聽更加害怕了,一張臉都僵硬住,費力地扯出一抹笑容:“你你你這樣會不會太、太殘忍了?”


    南炫夜挑眉:“有嗎?”


    “就算是我們北晟人。”使者看了一眼那帶血的軍棍,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道:“你、你們也、也不能這麽對、對待吧?”


    眾人頓時哄笑出聲,使者在嘲笑中臉都漲紅了,他也不想磕巴,可越是控製越控製不住,隻要開口就一定會結巴,心裏的恐懼怎麽也止不住。


    “我、我也不想、想……”


    南炫夜搖了搖頭,抬手製止他:“行了,不要再多說了,你迴去告訴北晟王,這次和解失敗,我會盡全力攻打北晟,直到你們的王被我生擒。”


    使者哆嗦著沒有開口,臉色煞白煞白的,這話怎麽可能傳迴去,要是讓王聽到了,他的命也就沒了:“不……”他正要說話,可還沒說完就被兩個士兵按住。


    南炫夜淡淡道:“帶下去。”


    他再想要開口已經被捂住了嘴巴,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高博鬆搖頭輕笑:“這人可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他現在估計悔死了,怎會知道不過拿個架子,你就不和解了。”


    南炫夜扯出一抹笑容:“派人密切關注一下,這個使者迴去以後應該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我知道。”高博鬆也挺好奇,這個使者迴去以後會怎麽樣,下午時,就有消息傳過來了,他興致勃勃地去個南炫夜說,一進屋就道了一句:“這北晟王也是個狠人。”


    “怎麽了?”南炫夜正在看兵書,頭也不抬地問道,瞧著興致缺缺,大致能夠猜到發生了什麽。


    高博鬆覺得他太無趣了,撇了撇嘴,也失去了賣關子的興致:“北晟王把那個使者給殺了。”


    “意料之中。”南炫夜並不意外。


    高博鬆歎了口氣:“你又猜到了,對了,你那天讓我臨摹字跡幹什麽?”


    “你弄好了?”


    高博鬆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遞過去:“我後來迴去又練了幾天,你看看可行。”


    南炫夜瞧了一眼,再和本人字跡對比,當真是難辨真假,滿意點頭:“可以,很厲害。”


    “你到底要做什麽?”高博鬆問。


    南炫夜神秘一笑,將他臨摹出來的高密信疊好,喚來副將,讓他將這封信以南明昌的名義送到北晟王手中。


    另一邊,秦苗苗經過幾日的昏迷,終於蘇醒過來了,林安水端著藥進來,看到她醒了,頓時手中的藥碗掉在了地上,他也顧不得撿:“你終於醒了!”


    秦苗苗虛弱一笑:“讓你擔心了。”


    “可不是讓我擔心嗎!”林安水坐在床邊,歎了口氣:“你不知道我都愁死了,你一直都不醒,我都開始懷疑自己給你動刀是不是錯的了。”


    秦苗苗輕聲道:“我相信你。”


    林安水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了,起身就往門外走:“我告訴南大小姐一聲,最近你昏迷不醒,她可擔心壞了。”


    秦苗苗望著他出去,覺得身子有些僵硬,剛剛一動就發覺下半身火辣辣的疼,再不敢動了,片刻後,林安水迴來了,身後跟著南蓮,她快步走到床邊,仔細打量她,鬆了口氣:“你可醒了。”


    “讓您擔心了。”


    南蓮擺擺手,側身坐在床邊:“說什麽話呢,我還內疚呢,這幾天我就一直後悔沒有早點把你救出來。”


    秦苗苗抿抿唇道:“不怪你。”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南蓮歎了口氣,接過林安水手中的藥碗:“我喂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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