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時，張氏迴來時笑容滿麵，對羅夫人更是讚不絕口，秦苗苗笑了笑道：“看來，你們相處的不錯。”
“羅夫人溫柔可親，甚好相處。”
說話間，大門被拍響了，李全出去開門，片刻後帶著一個男人進來。
“你怎麽來了？”秦苗苗冷冷看著那人。
張氏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人，笑容頓失，目光複雜，半晌不知該說些什麽。
秦遠見緩緩道：“我來看看你們母女。”
秦苗苗陡然輕笑：“不見得吧，你從不來我們家，如今忽然登門，又是在餘小燕出事之後，你是為她而來。”
“我是真心想看看你們。”秦遠見本還想打親情牌，不料被她一下戳穿了，臉色有些難看：“我畢竟是你的父親。”
“那你不想為餘小燕求情了。”
秦遠見臉色一僵：“苗苗，她畢竟是我的妻子。”
“那我娘是什麽？”秦苗苗麵色一冷：“若論先來後到，是我娘先嫁給你的，若論大小，餘小燕也是妾。”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秦遠見抿唇，放棄和她說話，轉而看向張氏，溫聲道：“張氏，我希望你能勸勸苗苗，讓她放過餘小燕。”
張氏隻覺齒冷：“你可知道她做了什麽？”
“我不管她做過什麽，她都是我的妻子。”秦遠見有些不耐煩，想到自己是來求人的，又柔和了語氣：“你就放了她，否則餘府不會善罷甘休。”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
“什麽？”秦遠見怔怔地看著張氏。
張氏一字一句道：“那跟我有什麽關係？她害了人，就要付出代價，餘府要找誰算賬，也找不到我。”
秦遠見急急道：“可是餘府會遷怒我！”
“那更與我無關。”張氏一改溫柔和善，臉色越發冷漠：“當初你娶餘小燕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一日。”
此時此刻，她心中是痛快的。
秦苗苗知道張氏心中不是沒有怨恨，再溫柔的人被這般始亂終棄，也不可能半點不怨，隻能握住她的手，表示默默陪伴。
“張氏。你！”秦遠見有些惱羞成怒，他可以不要張氏，但張氏卻不能如此對他，怒道：“你怎能如此和我說話？你可懂得三從四德！”
秦苗苗聽不下去了：“行了，你想要我放過餘小燕，也不是不可以。”
“苗苗？”張氏驟然看向她。
秦遠見有些不敢相信：“你說真的？”
“當然。”秦苗苗先安撫她娘，又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餘小燕答應我娘的房契和銀子，一樣都不許少，還有這幾日我娘受傷，也需要醫藥費。”
秦遠見想想一座宅子的價值就覺得眼前一黑，咬牙道：“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秦苗苗勾了勾唇角：“我沒有逼你。”
“沒錯。”張氏也幫腔道：“如果你不願意就趕緊離開這裏，我們母女倆絕不會勉強你。”
秦遠見恨得咬牙，可眼下沒有別的法子了，心念急轉，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她把房契放在哪裏，府中的銀子我也不能動，你先把她放出來，我再讓她拿給你。”
秦苗苗陡然笑起來，笑得他臉色黑沉，雙拳緊握，才止住笑意：“我看起來像是傻子嗎？如果我把她放了，你反悔怎麽辦？”
秦遠見沒想到她大大咧咧說了出來，一時有些磕巴：“我……我沒有這個意思，我跟你保證，我保證還不行嗎？”
“不行。”秦苗苗不假思索道：“想要我相信你，必須簽一個保證書，否則一切免談。”
秦遠見恨的不行，杵在那裏不動。
秦苗苗也不著急，笑吟吟道：“我不著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訴我，到底要不要簽。”
秦遠見站了半晌，也不見母女倆心軟，一咬著後槽牙道：“好，我寫，我寫就是了。”
秦苗苗取來紙筆，看著他寫。
秦遠見心中氣憤，字跡略重，寫完之後將毛筆重重一放，墨汁濺到袖子上又是一陣氣惱：“這下可以了吧。”
“我得看看才行。”秦苗苗又仔細看過，確認一字一句都無漏洞，這才滿意：“這迴可以了。”
“那你就放人吧。”秦遠見緊接著道。
秦苗苗將保證書仔細疊好裝入懷中，笑眯眯道：“我又不是縣官，哪能說放就放，你還是迴去等消息吧。”
“你！”秦遠見忍無可忍，怒不可遏道：“你這是拖延時間！”
秦苗苗淡淡道：“非也，我隻是需要時間罷了，你如果等不及，我也可以撕掉保證書，權當你今天沒有來過。”
秦遠見明知是威脅，還得受著，誰叫他有求於人，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好，我聽你的，不過還是希望盡快。”
“知道了。”
秦遠見被她可有可無的態度氣了個倒仰，一扭頭看向張氏，眸子一閃，柔聲喚道：“夫人，那我改日再來看你。”
張氏直接背過身去，沒有理會，他這白演一腔深情，深覺再待下去可能會被氣死，索性甩袖離開了。
“苗苗，你說他能做的了主嗎？”
張氏的一句話叫秦苗苗愣了一下：“娘，你的意思是……”
“我怕他答應了，餘小燕不同意。”張氏心中不無擔憂：“不是白搭嗎？”
秦苗苗不得不承認，她娘說得對，秦遠見本就是上門女婿，就算寫了保證書，如果餘小燕不認賬，那也沒用。
她們母女總不能逼死秦遠見。
“你說得對。”秦苗苗將保證書拿出來拍在桌上：“那我們還真不能信他，這餘小燕恐怕也放不得。”
……
次日清晨，秦苗苗熬製好蜜棗粥，又帶了不少草藥以及補品，帶張氏出門趕往羅府，羅生直接將她們迎進府中。
“夫人可好些了？”秦苗苗進屋後將東西放下，坐到床邊。
羅夫人笑著說：“我好多了，你的藥很有效，而且那蜜棗粥也特別好喝。”
“那就好。”秦苗苗欣慰點頭，話落，她伸手搭上羅夫人脈搏，眾人自覺噤聲，待把完脈後，羅生問道：“夫人如何了？”
秦苗苗淺淺一笑：“看脈相好多了。”
“這真是太好了。”羅生著實鬆了口氣，提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下來了。
“我就說老爺你太過擔心。”羅夫人笑著望了他一眼，但眼中並無責怪之意。
秦苗苗將藥草都拿出來交給羅生：“這是接下來她要用的，按照藥方煎給她喝，你就不用去藥鋪抓了。”
“多少錢？”羅生接過來問。
秦苗苗搖了搖頭：“不用，這些都是我在山上采的，不值什麽錢，你先用著吧，我看夫人情況也穩定了，我想盡快動刀。”
羅生立刻問道：“什麽時候？”
羅夫人也有些緊張地看著她，秦苗苗安撫道：“你不要擔心，我想定在五日後動刀，這幾天可以好生進補。”
羅生夫婦對視一眼：“好。”
張氏見羅夫人太過緊繃，就柔聲道：“你別害怕，苗苗的醫術很好，這兩天在家一直研究這事，一定能讓你平平安安。”
“我自然是相信她的。”羅夫人與她十分熟悉，聞言也放鬆下來，道：“秦大夫，我想讓夫人留下陪陪我，你看可好？”
她母親早逝，婆婆對她也不好，對於性子溫柔的張氏覺得十分親厚，昨日兩人就相談甚歡，今日更是舍不得放她離開。
張氏也看向秦苗苗：“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秦苗苗想也不想道：“我母親平時在家也是閑著無事，在這裏還能有人說說話，這再好不過了。”
“羅夫人溫柔可親，甚好相處。”
說話間，大門被拍響了，李全出去開門，片刻後帶著一個男人進來。
“你怎麽來了？”秦苗苗冷冷看著那人。
張氏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人，笑容頓失，目光複雜，半晌不知該說些什麽。
秦遠見緩緩道：“我來看看你們母女。”
秦苗苗陡然輕笑：“不見得吧，你從不來我們家，如今忽然登門，又是在餘小燕出事之後，你是為她而來。”
“我是真心想看看你們。”秦遠見本還想打親情牌，不料被她一下戳穿了，臉色有些難看：“我畢竟是你的父親。”
“那你不想為餘小燕求情了。”
秦遠見臉色一僵：“苗苗，她畢竟是我的妻子。”
“那我娘是什麽？”秦苗苗麵色一冷：“若論先來後到，是我娘先嫁給你的，若論大小，餘小燕也是妾。”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秦遠見抿唇，放棄和她說話，轉而看向張氏，溫聲道：“張氏，我希望你能勸勸苗苗，讓她放過餘小燕。”
張氏隻覺齒冷：“你可知道她做了什麽？”
“我不管她做過什麽，她都是我的妻子。”秦遠見有些不耐煩，想到自己是來求人的，又柔和了語氣：“你就放了她，否則餘府不會善罷甘休。”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
“什麽？”秦遠見怔怔地看著張氏。
張氏一字一句道：“那跟我有什麽關係？她害了人，就要付出代價，餘府要找誰算賬，也找不到我。”
秦遠見急急道：“可是餘府會遷怒我！”
“那更與我無關。”張氏一改溫柔和善，臉色越發冷漠：“當初你娶餘小燕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一日。”
此時此刻，她心中是痛快的。
秦苗苗知道張氏心中不是沒有怨恨，再溫柔的人被這般始亂終棄，也不可能半點不怨，隻能握住她的手，表示默默陪伴。
“張氏。你！”秦遠見有些惱羞成怒，他可以不要張氏，但張氏卻不能如此對他，怒道：“你怎能如此和我說話？你可懂得三從四德！”
秦苗苗聽不下去了：“行了，你想要我放過餘小燕，也不是不可以。”
“苗苗？”張氏驟然看向她。
秦遠見有些不敢相信：“你說真的？”
“當然。”秦苗苗先安撫她娘，又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餘小燕答應我娘的房契和銀子，一樣都不許少，還有這幾日我娘受傷，也需要醫藥費。”
秦遠見想想一座宅子的價值就覺得眼前一黑，咬牙道：“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秦苗苗勾了勾唇角：“我沒有逼你。”
“沒錯。”張氏也幫腔道：“如果你不願意就趕緊離開這裏，我們母女倆絕不會勉強你。”
秦遠見恨得咬牙，可眼下沒有別的法子了，心念急轉，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她把房契放在哪裏，府中的銀子我也不能動，你先把她放出來，我再讓她拿給你。”
秦苗苗陡然笑起來，笑得他臉色黑沉，雙拳緊握，才止住笑意：“我看起來像是傻子嗎？如果我把她放了，你反悔怎麽辦？”
秦遠見沒想到她大大咧咧說了出來，一時有些磕巴：“我……我沒有這個意思，我跟你保證，我保證還不行嗎？”
“不行。”秦苗苗不假思索道：“想要我相信你，必須簽一個保證書，否則一切免談。”
秦遠見恨的不行，杵在那裏不動。
秦苗苗也不著急，笑吟吟道：“我不著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訴我，到底要不要簽。”
秦遠見站了半晌，也不見母女倆心軟，一咬著後槽牙道：“好，我寫，我寫就是了。”
秦苗苗取來紙筆，看著他寫。
秦遠見心中氣憤，字跡略重，寫完之後將毛筆重重一放，墨汁濺到袖子上又是一陣氣惱：“這下可以了吧。”
“我得看看才行。”秦苗苗又仔細看過，確認一字一句都無漏洞，這才滿意：“這迴可以了。”
“那你就放人吧。”秦遠見緊接著道。
秦苗苗將保證書仔細疊好裝入懷中，笑眯眯道：“我又不是縣官，哪能說放就放，你還是迴去等消息吧。”
“你！”秦遠見忍無可忍，怒不可遏道：“你這是拖延時間！”
秦苗苗淡淡道：“非也，我隻是需要時間罷了，你如果等不及，我也可以撕掉保證書，權當你今天沒有來過。”
秦遠見明知是威脅，還得受著，誰叫他有求於人，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好，我聽你的，不過還是希望盡快。”
“知道了。”
秦遠見被她可有可無的態度氣了個倒仰，一扭頭看向張氏，眸子一閃，柔聲喚道：“夫人，那我改日再來看你。”
張氏直接背過身去，沒有理會，他這白演一腔深情，深覺再待下去可能會被氣死，索性甩袖離開了。
“苗苗，你說他能做的了主嗎？”
張氏的一句話叫秦苗苗愣了一下：“娘，你的意思是……”
“我怕他答應了，餘小燕不同意。”張氏心中不無擔憂：“不是白搭嗎？”
秦苗苗不得不承認，她娘說得對，秦遠見本就是上門女婿，就算寫了保證書，如果餘小燕不認賬，那也沒用。
她們母女總不能逼死秦遠見。
“你說得對。”秦苗苗將保證書拿出來拍在桌上：“那我們還真不能信他，這餘小燕恐怕也放不得。”
……
次日清晨，秦苗苗熬製好蜜棗粥，又帶了不少草藥以及補品，帶張氏出門趕往羅府，羅生直接將她們迎進府中。
“夫人可好些了？”秦苗苗進屋後將東西放下，坐到床邊。
羅夫人笑著說：“我好多了，你的藥很有效，而且那蜜棗粥也特別好喝。”
“那就好。”秦苗苗欣慰點頭，話落，她伸手搭上羅夫人脈搏，眾人自覺噤聲，待把完脈後，羅生問道：“夫人如何了？”
秦苗苗淺淺一笑：“看脈相好多了。”
“這真是太好了。”羅生著實鬆了口氣，提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下來了。
“我就說老爺你太過擔心。”羅夫人笑著望了他一眼，但眼中並無責怪之意。
秦苗苗將藥草都拿出來交給羅生：“這是接下來她要用的，按照藥方煎給她喝，你就不用去藥鋪抓了。”
“多少錢？”羅生接過來問。
秦苗苗搖了搖頭：“不用，這些都是我在山上采的，不值什麽錢，你先用著吧，我看夫人情況也穩定了，我想盡快動刀。”
羅生立刻問道：“什麽時候？”
羅夫人也有些緊張地看著她，秦苗苗安撫道：“你不要擔心，我想定在五日後動刀，這幾天可以好生進補。”
羅生夫婦對視一眼：“好。”
張氏見羅夫人太過緊繃，就柔聲道：“你別害怕，苗苗的醫術很好，這兩天在家一直研究這事，一定能讓你平平安安。”
“我自然是相信她的。”羅夫人與她十分熟悉，聞言也放鬆下來，道：“秦大夫，我想讓夫人留下陪陪我，你看可好？”
她母親早逝，婆婆對她也不好，對於性子溫柔的張氏覺得十分親厚，昨日兩人就相談甚歡，今日更是舍不得放她離開。
張氏也看向秦苗苗：“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秦苗苗想也不想道：“我母親平時在家也是閑著無事，在這裏還能有人說說話，這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