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幹啥啊？”栓子甩了一下，說道：“你快坐下吧，秦大夫既然讓我們吃，你還瞎客氣啥？”
老人拿他真是沒法子，隻能幹笑著看向秦苗苗，一臉歉意道：“對不起啊，秦大夫，你看我這兒子就是個不爭氣的。”
“沒事。”秦苗苗心有不滿，卻也不能說什麽。
栓子直接將他爹扯著坐下，塞了一嘴的飯，說話也口齒不清：“爹，你趕緊吃吧，一會兒菜都涼了。”
老人一臉尷尬地坐著，卻不肯動筷子。
秦苗苗衝他笑了笑道：“老伯，快吃吧。”
“秦大夫，你家夥食真好，都是肉菜。”栓子吃的滿嘴流油，嘴還不閑著。
饒是南炫夜性子沉穩，遇到這種忒不要臉的人也不禁眉心微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好吃啊，那你可以多吃點。”
心下不過是想讓他也好少說點話。
秦苗苗有些後悔，當時應該說好隻讓老人過來，至於栓子就該哪涼快哪呆著去。
她忍著氣扶著張氏坐下：“娘，先吃飯吧。”
待張氏坐下，又看向南炫夜道：“一山，你也坐下吃飯吧，吃完飯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鏢局呢。”
“好，先吃飯吧，有什麽事吃完再說。”南炫夜也跟著坐下，可一家人剛吃了兩口，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尤其是張氏看著栓子就好像沒吃過飯一樣，將飯菜扒的到處都是，便覺得一點胃口都沒了。
就連老人都跟著尷尬，不停地伸手推他，可栓子吭哧吭哧的吃個不停，就跟沒感覺似的。
張氏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尋了個借口：“我吃飽了，你們慢用，去給你們收拾一下偏房。”隻是臨走之前給秦苗苗使了一個眼色。
秦苗苗頓時會意，便從他們微微頷首道：“偏房有些髒亂，我娘應該忙不過來，我去幫幫忙，老伯你慢慢吃。”
她緊隨其後剛出門，就見張氏正在門口等著，心中知道她要說什麽，就拉著她往偏房走去：“娘，我們進去說吧。”
張氏隻得按耐下急切，先跟她進去。
剛邁進門檻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苗苗，這兩個人什麽來曆啊？這不明不白的怎麽就來了？”
“娘，怎麽會是不明不白呢？”秦苗苗忍不住笑了，隨後將這事解釋了一下，末了道：“他們家沒錢，而且我還想好好給他觀察一下，就讓他住到咱們家來了。”
張氏卻有些欲言又止。
秦苗苗便道：“娘，有話直說吧。”
“苗苗，不是娘沒有同情心。”張氏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門口，壓低聲音道：“你看看他那個樣子，瞧著就不像好人。”
秦苗苗想到栓子的吃相，臉色也不大好。
見她不說話，張氏還以為她猶豫了，就接著說道：“你也覺得他不行吧，這樣的人住在咱們家，我怎麽能安心啊？”
秦苗苗就扶著她坐下，柔聲說道：“娘，你別擔心，還有一山在家呢，他不敢做什麽的，你還不相信一山嗎？”
“可是一山馬上就要出鏢了。”張氏怎麽也放不下心：“到時候他走了，咱們娘倆怎麽辦啊？”
秦苗苗抓著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
張氏怎麽想都覺得不靠譜，連連搖頭道“不行，苗苗，一會兒他們吃完飯在這裏住一夜，明天你就讓他們離開。”
“娘！”秦苗苗勸道：“我還得就近觀察老人的病情呢，萬一觀察不及時出了毛病我都不知道。”
張氏卻擔心家裏來了這麽多人，以後她出門都不方便了，就怎麽也不同意：“總歸就是不行，你要是還聽娘的話，明天一早就讓他們走！”
秦苗苗微微蹙眉道：“娘，你這是怎麽了？以前你遇到這種人都會同情的，這次怎麽就不行了？”
“我還不是擔心你啊，那老人還行，可那兒子卻流裏流氣的，還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張氏有些生氣。
秦苗苗也知道她說的有道理，就想了想說道：“那要不這樣吧，我讓李全過來，到時候一山不在家，也有他幫襯著，就不用擔心栓子了。”
見張氏還有些猶豫，她接著說道：“這是最後的辦法了，娘，那老伯剛動完刀不久，別的大夫也不會治，我必須對他負責。”
“我……”張氏見她一臉堅定，就知道她是鐵了心，她這個閨女一旦執拗起來，說什麽都沒用，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
於是這父子倆就這麽住下了，栓子是沒心沒肺的倒頭就睡，老人卻是千恩萬謝了好半晌，才放秦苗苗去了。
迴到房間，秦苗苗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我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
“怎麽會這麽說？”南炫夜正在鋪被子，聞言微微頓了頓，迅速的鋪好了被子，這才坐在床邊道：“後悔讓他們來這裏住了嗎？”
秦苗苗杵著下巴道：“不是，就是覺得這個栓子的確是有點不靠譜，當時我光想著讓老人來，把他給忘了。”
見她一臉懊惱，南炫夜忍不住笑了一聲：“娘子，就算你當時想起來了，也還是會讓老人過來住的，不是嗎？”
秦苗苗想說不是，可是張了張嘴怎麽也說不出來，不由得撇撇嘴道：“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娘子太善良了。”南炫夜扶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坐在床上，眼中帶著一絲了然的笑意：“如果你能夠狠心一點，就不會答應他們住進來。”
“你這麽說，我還真有點開心。”秦苗苗頓了頓，忽然仰頭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我睡了。”隨後爬進被窩閉上眼睛睡覺去了。
徒留下南炫夜站在那摸著自己的臉頰，暗自迴味著方才那突如其來的一吻。
……
第二天，秦苗苗臨出門之前來找老人：“老伯，你感覺傷口怎麽樣？我給你看一下吧。”
老人微微搖頭：“沒事，我挺好的。”
事實上傷口有些開裂，他不想給秦大夫再添麻煩，隻好隱瞞不說了，反正總會自己愈合的。
“我給你看一下，你不要怕麻煩我。”秦苗苗說著伸手過來，卻被老人擋了一下，他道：“真的沒事，秦大夫，你不是還要去關心堂，你快去吧。”
秦苗苗有些猶豫道：“可是我想看看你的傷口愈合的怎麽樣了。”
老人眼珠子轉了轉，說道：“不用看了，你就按照之前的方子來就行。”
“那這麽說來，之前的方子很有效了。”
老人連連點頭：“有效有效，開那個就行了。”
秦苗苗也沒有多想，便道：“那行，那我還給你按照那個方子抓藥，等過兩日我再給你檢查傷口。”
老人見她沒有刨根問底，心底偷偷的鬆了口氣：“秦大夫啊，你真是個好人，又給我住的地方，又給我看病，還不收我錢。”
秦苗苗笑眯眯道：“其實給你看病也沒有花費什麽，我家裏別的沒有，草藥管夠，你就安心在這裏住著，有什麽不舒服的就趕緊告訴我。”
老人忙不迭地點頭：“謝謝你，秦大夫。”
“不用客氣。”秦苗苗囑咐了一句：“那你要多注意休息，平時可以適量走動一下，千萬不能太過勞累。”
老人自然全部應下：“我都聽你的。”
見他如此配合，秦苗苗不由得笑了笑，四周望了一圈，問道：“你兒子跑哪去了？”
老人說道：“不知道，一大早就沒看到人，也不知跑哪去了。”
秦苗苗若有所思地點頭：“好，那你好好休息，我要去藥鋪了。”說罷，轉身就走了。
她來到藥鋪看到臉色扭曲的關向陽，也沒搭理他，看了幾個病人，隨後就見一群官差衝了進來。
老人拿他真是沒法子，隻能幹笑著看向秦苗苗，一臉歉意道：“對不起啊，秦大夫，你看我這兒子就是個不爭氣的。”
“沒事。”秦苗苗心有不滿，卻也不能說什麽。
栓子直接將他爹扯著坐下，塞了一嘴的飯，說話也口齒不清：“爹，你趕緊吃吧，一會兒菜都涼了。”
老人一臉尷尬地坐著，卻不肯動筷子。
秦苗苗衝他笑了笑道：“老伯，快吃吧。”
“秦大夫，你家夥食真好，都是肉菜。”栓子吃的滿嘴流油，嘴還不閑著。
饒是南炫夜性子沉穩，遇到這種忒不要臉的人也不禁眉心微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好吃啊，那你可以多吃點。”
心下不過是想讓他也好少說點話。
秦苗苗有些後悔，當時應該說好隻讓老人過來，至於栓子就該哪涼快哪呆著去。
她忍著氣扶著張氏坐下：“娘，先吃飯吧。”
待張氏坐下，又看向南炫夜道：“一山，你也坐下吃飯吧，吃完飯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鏢局呢。”
“好，先吃飯吧，有什麽事吃完再說。”南炫夜也跟著坐下，可一家人剛吃了兩口，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尤其是張氏看著栓子就好像沒吃過飯一樣，將飯菜扒的到處都是，便覺得一點胃口都沒了。
就連老人都跟著尷尬，不停地伸手推他，可栓子吭哧吭哧的吃個不停，就跟沒感覺似的。
張氏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尋了個借口：“我吃飽了，你們慢用，去給你們收拾一下偏房。”隻是臨走之前給秦苗苗使了一個眼色。
秦苗苗頓時會意，便從他們微微頷首道：“偏房有些髒亂，我娘應該忙不過來，我去幫幫忙，老伯你慢慢吃。”
她緊隨其後剛出門，就見張氏正在門口等著，心中知道她要說什麽，就拉著她往偏房走去：“娘，我們進去說吧。”
張氏隻得按耐下急切，先跟她進去。
剛邁進門檻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苗苗，這兩個人什麽來曆啊？這不明不白的怎麽就來了？”
“娘，怎麽會是不明不白呢？”秦苗苗忍不住笑了，隨後將這事解釋了一下，末了道：“他們家沒錢，而且我還想好好給他觀察一下，就讓他住到咱們家來了。”
張氏卻有些欲言又止。
秦苗苗便道：“娘，有話直說吧。”
“苗苗，不是娘沒有同情心。”張氏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門口，壓低聲音道：“你看看他那個樣子，瞧著就不像好人。”
秦苗苗想到栓子的吃相，臉色也不大好。
見她不說話，張氏還以為她猶豫了，就接著說道：“你也覺得他不行吧，這樣的人住在咱們家，我怎麽能安心啊？”
秦苗苗就扶著她坐下，柔聲說道：“娘，你別擔心，還有一山在家呢，他不敢做什麽的，你還不相信一山嗎？”
“可是一山馬上就要出鏢了。”張氏怎麽也放不下心：“到時候他走了，咱們娘倆怎麽辦啊？”
秦苗苗抓著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
張氏怎麽想都覺得不靠譜，連連搖頭道“不行，苗苗，一會兒他們吃完飯在這裏住一夜，明天你就讓他們離開。”
“娘！”秦苗苗勸道：“我還得就近觀察老人的病情呢，萬一觀察不及時出了毛病我都不知道。”
張氏卻擔心家裏來了這麽多人，以後她出門都不方便了，就怎麽也不同意：“總歸就是不行，你要是還聽娘的話，明天一早就讓他們走！”
秦苗苗微微蹙眉道：“娘，你這是怎麽了？以前你遇到這種人都會同情的，這次怎麽就不行了？”
“我還不是擔心你啊，那老人還行，可那兒子卻流裏流氣的，還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張氏有些生氣。
秦苗苗也知道她說的有道理，就想了想說道：“那要不這樣吧，我讓李全過來，到時候一山不在家，也有他幫襯著，就不用擔心栓子了。”
見張氏還有些猶豫，她接著說道：“這是最後的辦法了，娘，那老伯剛動完刀不久，別的大夫也不會治，我必須對他負責。”
“我……”張氏見她一臉堅定，就知道她是鐵了心，她這個閨女一旦執拗起來，說什麽都沒用，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
於是這父子倆就這麽住下了，栓子是沒心沒肺的倒頭就睡，老人卻是千恩萬謝了好半晌，才放秦苗苗去了。
迴到房間，秦苗苗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我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
“怎麽會這麽說？”南炫夜正在鋪被子，聞言微微頓了頓，迅速的鋪好了被子，這才坐在床邊道：“後悔讓他們來這裏住了嗎？”
秦苗苗杵著下巴道：“不是，就是覺得這個栓子的確是有點不靠譜，當時我光想著讓老人來，把他給忘了。”
見她一臉懊惱，南炫夜忍不住笑了一聲：“娘子，就算你當時想起來了，也還是會讓老人過來住的，不是嗎？”
秦苗苗想說不是，可是張了張嘴怎麽也說不出來，不由得撇撇嘴道：“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娘子太善良了。”南炫夜扶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坐在床上，眼中帶著一絲了然的笑意：“如果你能夠狠心一點，就不會答應他們住進來。”
“你這麽說，我還真有點開心。”秦苗苗頓了頓，忽然仰頭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我睡了。”隨後爬進被窩閉上眼睛睡覺去了。
徒留下南炫夜站在那摸著自己的臉頰，暗自迴味著方才那突如其來的一吻。
……
第二天，秦苗苗臨出門之前來找老人：“老伯，你感覺傷口怎麽樣？我給你看一下吧。”
老人微微搖頭：“沒事，我挺好的。”
事實上傷口有些開裂，他不想給秦大夫再添麻煩，隻好隱瞞不說了，反正總會自己愈合的。
“我給你看一下，你不要怕麻煩我。”秦苗苗說著伸手過來，卻被老人擋了一下，他道：“真的沒事，秦大夫，你不是還要去關心堂，你快去吧。”
秦苗苗有些猶豫道：“可是我想看看你的傷口愈合的怎麽樣了。”
老人眼珠子轉了轉，說道：“不用看了，你就按照之前的方子來就行。”
“那這麽說來，之前的方子很有效了。”
老人連連點頭：“有效有效，開那個就行了。”
秦苗苗也沒有多想，便道：“那行，那我還給你按照那個方子抓藥，等過兩日我再給你檢查傷口。”
老人見她沒有刨根問底，心底偷偷的鬆了口氣：“秦大夫啊，你真是個好人，又給我住的地方，又給我看病，還不收我錢。”
秦苗苗笑眯眯道：“其實給你看病也沒有花費什麽，我家裏別的沒有，草藥管夠，你就安心在這裏住著，有什麽不舒服的就趕緊告訴我。”
老人忙不迭地點頭：“謝謝你，秦大夫。”
“不用客氣。”秦苗苗囑咐了一句：“那你要多注意休息，平時可以適量走動一下，千萬不能太過勞累。”
老人自然全部應下：“我都聽你的。”
見他如此配合，秦苗苗不由得笑了笑，四周望了一圈，問道：“你兒子跑哪去了？”
老人說道：“不知道，一大早就沒看到人，也不知跑哪去了。”
秦苗苗若有所思地點頭：“好，那你好好休息，我要去藥鋪了。”說罷，轉身就走了。
她來到藥鋪看到臉色扭曲的關向陽，也沒搭理他，看了幾個病人，隨後就見一群官差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