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苗連忙後退幾步：“你這是做什麽？無緣無故的為何跪我？”
栓子想要伸手來抓她的衣擺，卻又怕惹她生氣，便將手收了迴來，哭嚎著說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咱們有話好說，你先起來。”
栓子猛地搖頭道：“不，求求您救救我爹，否則我就不起來了。”
秦苗苗蹙眉道：“我可以試試，但我不清楚他如今病情如何，也沒法做出保證。”
栓子一聽有希望了，就抹了一把臉站起來，低頭哈腰道：“好好，謝謝您，您快來給我爹看看吧。”
秦苗苗過去一瞧，便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這老人的後腰已經全部潰爛，且整個後背都泛著青紫，傷口甚至已經流膿生蟲。
栓子說道：“我爹用了那藥以後就整日說後背癢癢，今天我給他換藥時發現傷口潰爛，而且一直高燒不退，再這麽下去，恐怕要燒壞腦子了。”
劉禹梗著脖子道：“那一定是你沒有按照藥方抓藥，不然肯定不會這麽嚴重，我的方子都是開的最好的。”
秦苗苗冷眼看他：“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的方子，他也不會如此嚴重。”
劉禹還要反駁，卻忽然被栓子照著肩膀推了一把，頓時一個踉蹌，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還不等他發火，栓子就紅著眼眶道：“你閉嘴吧，我真是後悔死了，就不應該信你的鬼話！”
眼見著他們還要爭吵下去，秦苗苗出聲製止：“好了，這會兒不是算賬的時候，我先給你爹開藥，先止住他的患處繼續潰爛。”
她在櫃台上迅速開了兩張藥方遞過去道：“這兩張方子，都是口服，一個退燒，一個消炎，你拿迴去先給你爹每日三次服用，還有就是一定要記住，患處不得觸碰，不能沾水。”
栓子忙接過來，小心翼翼的疊好揣進懷裏：“這樣就行了嗎？”
秦苗苗搖搖頭道：“當然不行，你爹的病不是用藥就可以的，要想根治還是得開刀，將膿瘡和腐肉徹底割除，否則就算一時能夠延緩病情，之後也還會複發，反複幾次，還是會要了他的命。”
栓子雖然覺得這方法太過駭人，可如今也沒別的法子了，一咬牙道：“好，就聽您的。”
秦苗苗鄭重問道：“你想好了？”
栓子重重點頭：“嗯，我爹都這樣了，就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秦苗苗微微頷首道：“那就好，至於開刀的事我還得好好準備一下，你先把你爹帶迴去，給他用藥，等我準備好了再開始。”
栓子心中發急，卻也不敢催：“那好，我都聽您的。”
劉禹就在此時開口：“你可要想好了，我當大夫幾十年了，可我從來沒聽過這個法子，也沒有人用過，雖然我的藥沒有治好你爹，可是他還活著，這讓她給治，萬一出了人命怎麽辦？”
關向陽一聽到這也坐不住了，板著臉說道：“對，你要是非得治也行，我不攔你，但你必須立下一個字據。”
秦苗苗問道：“什麽字據？”
關向陽揚了揚下巴道：“我們必須白紙黑字寫好，一旦你給人家治病出了人命，要告官要償命必須你一肩承擔，不許連累我們關心堂。”
秦苗苗冷冷一笑道：“你可真是膽小怕事，我既然敢治，就有把握一定會治好他。”
關向陽咧了咧嘴角：“隨便你怎麽說，你要是不簽，我可不能讓你治。”
“行，簽就簽，正好大家都在。”秦苗苗看向門口的百姓們道：“麻煩各位給我們做個見證，我接手的這個病人，在劉大夫手中不僅沒有治好，反而越發嚴重，所以我不得已隻好接過來。”
劉禹就不信她能治好，磨了磨後槽牙道：“我們走著瞧，我看你要是治不好的話，又該怎麽辦！”
秦苗苗和關向陽簽了字據，一人一張，這才送老人和栓子出去，又囑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待栓子背著老人離開，她才轉身迴到關心堂。
剛一進去就被方才圍觀的人們包圍：“秦大夫，你給我看看吧，我胳膊酸疼，老是使不上勁。”
“還有我，還有我！”
秦苗苗被他們吵嚷的頭都有點懵，忙抬起手道：“停停停，你們別著急，一個一個來。”
這一忙就忙到了下工時，可病人還是太多，眼看著天都快黑了，秦苗苗不得不叫劉禹幫忙：“劉大夫，還有好些人等著瞧病，我實在忙不過來，你給看看吧。”
劉禹這一下午就沒看過一個病人，自然也沒掙著錢，如今機會來了，沒道理跟錢過不去，就招了招手道：“過來吧，我給你們看。”
幾個婦人不情不願的挪了過去，劉禹閉著眼睛，伸手給其中一個婦人診脈，忽然聽到有兩個婦人在低聲說話。
“這人行不行啊？”
“誰知道呢，不大靠譜，你看栓子他爹都被他治成什麽樣了。”
“我不想要他治，他瞧著沒有那個女大夫厲害。”
“唉，我也不想。”
劉禹忍了一會兒，沒忍住拍案而起：“不讓我治就給我走！別在我跟前說我壞話！”
那兩個婦人被他斥的滿臉通紅。
劉禹還嫌不夠，又怒氣衝衝跑到秦苗苗身邊責問道：“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秦苗苗正在寫方子，猝不及防被他吼了一句，一臉茫然道：“我怎麽就過分了？”
劉禹怒道：“我說你怎麽好心把病人讓給我，其實就是故意讓她們說我壞話，那些話都是你教的吧？”
秦苗苗皺眉道：“你胡說什麽呢？”
“你還不承認？”劉禹覺得她就是在裝傻，一甩袖道：“行，既然你算計我，那我不幹了，你自己慢慢治去吧！”
“你不幹拉倒！”秦苗苗也不慣著他，這什麽毛病！冷聲道：“想偷懶就直說，別在這倒打一耙。”
劉禹氣的夠嗆，轉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隻是目光恨恨的瞪著她。
可惜秦苗苗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迅速給人治病開藥，終於忙完之後才發現天色暗了下來，再不迴去，想必她娘該擔心了。
不料關向陽忽然從內室走出來：“這就要走了？”
“你還有事？”
關向陽嗬嗬一笑：“苗苗啊，你看你這麽厲害，何不再多看幾個病人，能者多勞嘛，你就別走了，等晚些時候我送你迴去。”
“不行。”秦苗苗想也不想的說：“都這麽晚了，我再不迴去，我相公會擔心的。”雖然她相公不在家，但用來嚇唬關向陽還是可以的。
關向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別忘了，你是來我這裏當坐診大夫，我要求你多診治幾個病人是理所應當的。”
秦苗苗毫不示弱：“我好像沒有跟你簽賣身契。”
劉禹看熱鬧不嫌事大，插嘴道：“我也沒有離開啊，你憑什麽可以先走？”
秦苗苗白了他一眼：“你不走那是你的事，我要走了。”說罷抬腿就走，眨眼間就走到了門口。
“站住！”關向陽沉聲說道：“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敢就這麽走了，以後就別來了。”
秦苗苗腳步一頓。
劉禹幸災樂禍的挑眉：“我看你還是留下吧，別試圖挑釁關少爺，說到底這鋪子還是我們關少爺做主。”
關向陽也有些得意道：“沒錯，你趕緊迴來吧，再多看幾個病人。”
兩人都以為秦苗苗害妥協了，她卻轉身冷眼看過去：“關少爺，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麽？”
秦苗苗諷刺一笑：“我記得，一開始我就和關少爺談好，我來這裏坐診，但坐診時間由我自己決定，而你也答應我了。”
關向陽微微一僵，他還真忘了。
栓子想要伸手來抓她的衣擺，卻又怕惹她生氣，便將手收了迴來，哭嚎著說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咱們有話好說，你先起來。”
栓子猛地搖頭道：“不，求求您救救我爹，否則我就不起來了。”
秦苗苗蹙眉道：“我可以試試，但我不清楚他如今病情如何，也沒法做出保證。”
栓子一聽有希望了，就抹了一把臉站起來，低頭哈腰道：“好好，謝謝您，您快來給我爹看看吧。”
秦苗苗過去一瞧，便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這老人的後腰已經全部潰爛，且整個後背都泛著青紫，傷口甚至已經流膿生蟲。
栓子說道：“我爹用了那藥以後就整日說後背癢癢，今天我給他換藥時發現傷口潰爛，而且一直高燒不退，再這麽下去，恐怕要燒壞腦子了。”
劉禹梗著脖子道：“那一定是你沒有按照藥方抓藥，不然肯定不會這麽嚴重，我的方子都是開的最好的。”
秦苗苗冷眼看他：“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的方子，他也不會如此嚴重。”
劉禹還要反駁，卻忽然被栓子照著肩膀推了一把，頓時一個踉蹌，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還不等他發火，栓子就紅著眼眶道：“你閉嘴吧，我真是後悔死了，就不應該信你的鬼話！”
眼見著他們還要爭吵下去，秦苗苗出聲製止：“好了，這會兒不是算賬的時候，我先給你爹開藥，先止住他的患處繼續潰爛。”
她在櫃台上迅速開了兩張藥方遞過去道：“這兩張方子，都是口服，一個退燒，一個消炎，你拿迴去先給你爹每日三次服用，還有就是一定要記住，患處不得觸碰，不能沾水。”
栓子忙接過來，小心翼翼的疊好揣進懷裏：“這樣就行了嗎？”
秦苗苗搖搖頭道：“當然不行，你爹的病不是用藥就可以的，要想根治還是得開刀，將膿瘡和腐肉徹底割除，否則就算一時能夠延緩病情，之後也還會複發，反複幾次，還是會要了他的命。”
栓子雖然覺得這方法太過駭人，可如今也沒別的法子了，一咬牙道：“好，就聽您的。”
秦苗苗鄭重問道：“你想好了？”
栓子重重點頭：“嗯，我爹都這樣了，就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秦苗苗微微頷首道：“那就好，至於開刀的事我還得好好準備一下，你先把你爹帶迴去，給他用藥，等我準備好了再開始。”
栓子心中發急，卻也不敢催：“那好，我都聽您的。”
劉禹就在此時開口：“你可要想好了，我當大夫幾十年了，可我從來沒聽過這個法子，也沒有人用過，雖然我的藥沒有治好你爹，可是他還活著，這讓她給治，萬一出了人命怎麽辦？”
關向陽一聽到這也坐不住了，板著臉說道：“對，你要是非得治也行，我不攔你，但你必須立下一個字據。”
秦苗苗問道：“什麽字據？”
關向陽揚了揚下巴道：“我們必須白紙黑字寫好，一旦你給人家治病出了人命，要告官要償命必須你一肩承擔，不許連累我們關心堂。”
秦苗苗冷冷一笑道：“你可真是膽小怕事，我既然敢治，就有把握一定會治好他。”
關向陽咧了咧嘴角：“隨便你怎麽說，你要是不簽，我可不能讓你治。”
“行，簽就簽，正好大家都在。”秦苗苗看向門口的百姓們道：“麻煩各位給我們做個見證，我接手的這個病人，在劉大夫手中不僅沒有治好，反而越發嚴重，所以我不得已隻好接過來。”
劉禹就不信她能治好，磨了磨後槽牙道：“我們走著瞧，我看你要是治不好的話，又該怎麽辦！”
秦苗苗和關向陽簽了字據，一人一張，這才送老人和栓子出去，又囑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待栓子背著老人離開，她才轉身迴到關心堂。
剛一進去就被方才圍觀的人們包圍：“秦大夫，你給我看看吧，我胳膊酸疼，老是使不上勁。”
“還有我，還有我！”
秦苗苗被他們吵嚷的頭都有點懵，忙抬起手道：“停停停，你們別著急，一個一個來。”
這一忙就忙到了下工時，可病人還是太多，眼看著天都快黑了，秦苗苗不得不叫劉禹幫忙：“劉大夫，還有好些人等著瞧病，我實在忙不過來，你給看看吧。”
劉禹這一下午就沒看過一個病人，自然也沒掙著錢，如今機會來了，沒道理跟錢過不去，就招了招手道：“過來吧，我給你們看。”
幾個婦人不情不願的挪了過去，劉禹閉著眼睛，伸手給其中一個婦人診脈，忽然聽到有兩個婦人在低聲說話。
“這人行不行啊？”
“誰知道呢，不大靠譜，你看栓子他爹都被他治成什麽樣了。”
“我不想要他治，他瞧著沒有那個女大夫厲害。”
“唉，我也不想。”
劉禹忍了一會兒，沒忍住拍案而起：“不讓我治就給我走！別在我跟前說我壞話！”
那兩個婦人被他斥的滿臉通紅。
劉禹還嫌不夠，又怒氣衝衝跑到秦苗苗身邊責問道：“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秦苗苗正在寫方子，猝不及防被他吼了一句，一臉茫然道：“我怎麽就過分了？”
劉禹怒道：“我說你怎麽好心把病人讓給我，其實就是故意讓她們說我壞話，那些話都是你教的吧？”
秦苗苗皺眉道：“你胡說什麽呢？”
“你還不承認？”劉禹覺得她就是在裝傻，一甩袖道：“行，既然你算計我，那我不幹了，你自己慢慢治去吧！”
“你不幹拉倒！”秦苗苗也不慣著他，這什麽毛病！冷聲道：“想偷懶就直說，別在這倒打一耙。”
劉禹氣的夠嗆，轉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隻是目光恨恨的瞪著她。
可惜秦苗苗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迅速給人治病開藥，終於忙完之後才發現天色暗了下來，再不迴去，想必她娘該擔心了。
不料關向陽忽然從內室走出來：“這就要走了？”
“你還有事？”
關向陽嗬嗬一笑：“苗苗啊，你看你這麽厲害，何不再多看幾個病人，能者多勞嘛，你就別走了，等晚些時候我送你迴去。”
“不行。”秦苗苗想也不想的說：“都這麽晚了，我再不迴去，我相公會擔心的。”雖然她相公不在家，但用來嚇唬關向陽還是可以的。
關向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別忘了，你是來我這裏當坐診大夫，我要求你多診治幾個病人是理所應當的。”
秦苗苗毫不示弱：“我好像沒有跟你簽賣身契。”
劉禹看熱鬧不嫌事大，插嘴道：“我也沒有離開啊，你憑什麽可以先走？”
秦苗苗白了他一眼：“你不走那是你的事，我要走了。”說罷抬腿就走，眨眼間就走到了門口。
“站住！”關向陽沉聲說道：“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敢就這麽走了，以後就別來了。”
秦苗苗腳步一頓。
劉禹幸災樂禍的挑眉：“我看你還是留下吧，別試圖挑釁關少爺，說到底這鋪子還是我們關少爺做主。”
關向陽也有些得意道：“沒錯，你趕緊迴來吧，再多看幾個病人。”
兩人都以為秦苗苗害妥協了，她卻轉身冷眼看過去：“關少爺，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麽？”
秦苗苗諷刺一笑：“我記得，一開始我就和關少爺談好，我來這裏坐診，但坐診時間由我自己決定，而你也答應我了。”
關向陽微微一僵，他還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