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清晨,縣城外泥濘的小路上,一駕驢車緩緩行進,車上滿滿的貨物。


    陳父坐在前麵趕車,後座上陳秋與尚若惜相對而坐。


    “小秋,吃糖。”尚若惜照例從荷包中取出一塊沙糖喂給陳秋,自己也吃了一塊。


    陽光照射在二人臉上,男俊女靚,甚是養眼。


    陳秋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美人,裝作閑聊無意問道:“尚姐姐平日裏在家都做些什麽呀?”


    尚若惜被沙糖甜得杏眼彎彎,微微翹起嘴角:“就做些女紅呀,閑的時候就發呆。”


    陳秋勾唇笑道:“很少見尚姐姐出來。”


    尚若惜眼底閃過一絲澀然,勉強保持住笑容,悵然道:“寡婦門前是非多,村子裏的人除了你家,其他人都討厭我,隻要我在家不出來,就不會惹得別人厭煩。”


    陳秋臉色僵住,一雙丹鳳眼微眯,語氣依舊溫和:“尚姐姐可是怕那胡旺財?他死了。”


    尚若惜輕笑一聲,伸起纖纖玉手掩住粉唇,大大的眼睛無辜地看著陳秋:“那姐姐得謝謝殺了胡旺財的那位了。”


    陳秋眉心微微動了動,頭微偏不去看尚若惜,沉聲道:“克夫不詳乃無稽之談,那些愚人,尚姐姐不理他們也落個清靜。”


    尚若惜聞言一愣,悶悶地笑了,笑得肩膀輕輕抖動起來,胸前飽滿也隨之顫抖。


    陳秋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就不禮貌了,眼神遊離沒有直視眼前人,不解道:“尚姐姐笑什麽?”


    哪想這一問,眼前美人像是被戳中笑點,咯咯地笑出聲來:“笑你是個呆瓜呀!”


    ……


    午時,驢車載著陳秋三人到了胡家村村口,遠遠便瞧見村口好多人,靠近點一看,原來是村正同眾多村民在送別兩個縣衙衙役。


    陳秋快速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有家人在,便失去了興致。


    陳父沒有停留,繼續驅著驢車在村邊小路繞行,朝村尾方向趕路。


    村民們用或異樣或厭惡的眼神看著驢車經過,竊竊私語起來。


    “陳弓家也真是不怕死,老跟那不詳克夫的寡婦來往,遲早出事。”


    “誰說不是啊,這旺財天天敲那寡婦門,他的死說不準就是那寡婦克的。”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聒噪的聲音不堪入耳,陳秋轉頭看了一眼,目光冰冷,村民們隻覺溫度一低,莫名有點冷,紛紛住嘴,疑惑地看了看天:起風了嗎?怪冷的嘞。


    突然一股濃鬱的尿騷味彌散開來,村民們掩住口鼻,尋找來源。


    “哎呀,苗二你咋尿褲子了!臭死啦!”


    苗二身旁的胡青青率先發現,尖叫著躲開。


    眾人將目光看向盯向苗二,隻見苗二麵色慘白,兩眼瞪大,兩股戰戰,渾身顫抖,褲子前麵濕了大半,腳下也有一攤黃色不明液體散發著騷臭味兒。


    年長些的衙役深深看了驢車方向一眼,再次向村正道別,轉身叫夥伴上馬。


    村尾,驢車先停到尚若惜家門口,尚若惜打開門鎖,陳秋卸下尚若惜所買貨物,搬到她家小院中。


    尚若惜對將要轉身離開的陳秋嫣然一笑,掏出一枚沙糖直接喂到陳秋嘴裏:“謝謝小秋弟弟啦。”


    陳父陳秋打開家中院門,招唿家人出來搬貨。


    陳夏陳冬率先跑出來,圍著驢車上的貨物興奮轉圈,摸摸這個,碰碰那個。


    “哇,有布,有新衣服穿嘍!”陳冬興奮大叫。


    一家人卸下驢車上的貨物,陳秋趁家人都進了廚房,將荀家公子荀光奇那兒得來的寶箱抱進自己屋子,塞進了衣櫃最下麵,這裏一般沒人會翻看。


    陳母陳夏在廚房做著飯食,陳父愜意地躺在院中躺椅上喝茶,陳冬則圍著陳秋,一臉好奇地問著陳秋在縣城中的見聞。


    可憐的娃,長這麽大都沒出過村子範圍,陳秋便也給陳冬描述著縣城裏的光景。


    用過飯食後,一家人各自去午休。


    休憩一會兒,陳秋到雜物間將進山裝備穿戴整齊,帶上錘子鑿子,朝黑山方向走去。


    未時,陳秋終於趕到了黑山內山。陳秋看著內山彌漫無盡的濃霧,隻覺親切。


    陳秋禦霧而起,往內山深處急速飛去。


    來到山洞,陳秋驅趕走蟲獸,禦霧清洗了一下山洞,燃起篝火,在山洞內挑了一塊二米多長的不規則大石,拿起錘子鑿子便鑿了起來。


    飛濺出的石屑碎石,在霧氣中懸浮,整齊地飛到一旁。


    陳秋仿佛不知疲倦,快速的一錘一鑿,每一錘力度都剛剛好,每一鑿角度都非常精準,無不彰顯陳秋對肌體力量的控製水平多麽不凡。


    良久,一個大大的石缸就製作出來。


    陳秋又對著一塊巨石開鑿,畫出石缸缸口的大小,沒一會兒功夫,就鑿出了一塊平整的石板。


    大功告成。


    看著眼前的石缸石板,陳秋一臉滿意,第一次鑿就如此成功,不愧是我。


    禦霧搬開堆在毒幻蜥屍體上的碎石,將毒幻蜥屍體移到了石缸中,禦霧收集了一瓷瓶粘稠的黑紫色毒幻蜥血液後,搬起石板蓋在石缸上,嚴絲合縫。


    再用濕泥塗抹在石板石缸縫隙處,保證石缸的密封狀態。


    毒幻蜥的毒很難隨著屍體腐化消失,每一隻死去的毒幻蜥,隨著其屍體的腐化,毒性就會蔓延在空氣中,將其所在地化為絕境。


    寸草不生,白骨累累。無意闖入此地的動物人類,都會在空氣中毒素影響下,陷入恐懼幻覺,淒慘死去。


    陳秋用石缸密封毒幻蜥屍體,就是為了收集毒幻蜥屍體腐化後的致命毒氣。


    到時候他禦使霧氣融合毒氣,那霧氣就可以變成一片毒霧,殺傷力更強。


    禦霧的絕對殺傷力不是強項,用毒是陳秋目前能想到的最好也是最適合的方法了。


    黑山內山霧氣彌漫,毒瘴彌漫。陳秋就是要借鑒黑山內山的兇險特性,除了有劇毒的動物兇獸,如果能找到一株有劇毒的寶植那就更好了。


    酉時,太陽西落。陳秋看天色差不多,熄滅火堆,拿好自己的東西,禦霧往山下飛去。


    一千多米大的巨大霧團唿嘯而過,陳秋飛在千米高空,看著下方變得渺小的巨樹山石,心中一陣暢快:


    我欲駕霧向天行,逍遙自在意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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