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聽了餘參將所言，遙遙的望著南方：“這南蠻還真是個奇異之地啊。”
餘參將嘴角叼著一根草艮，席地而坐：“那是自然，南蠻奇異之處多了去了。其實這夥狼蠻騎兵不過是蠻族的一次試探罷了。”
“哦？”
“狼蠻每年都會派遣一支千餘人的孤軍深入我國南四郡進行試探，為的就是試探我飛鶴軍是否集結。若是飛鶴軍已經集結，自會如此次一般迅速的滅殺這支騎隊，以此來為蠻族傳遞飛鶴軍集結的消息。”
“是嘛？那我們豈不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天啟也在草地上坐了下來。
“嗬嗬，隱瞞也沒啥意義，幾千年下來我飛鶴軍早已經與蠻族部落達成默契，我們不會大肆攻擊蠻族部落。蠻族部落也隻作象征性的抵抗，然後就會給我們讓出一條直通南蠻三國的道路。”
“還有這等事情。”
“其實南蠻部落之所以每年都進攻我國邊疆，燒殺搶掠，與南蠻三國也有很大的關係。
南蠻三國占據了南蠻最富足的地區，控製了南蠻草原上的大部分資源，將南蠻部族趕到較為貧瘠的高原之上，每年還要南蠻部族上貢。
南蠻部族活不下去了，自然會鋌而走險，襲擊我國邊疆。”
“這麽說來，南蠻部族掠奪我邊疆的根源還是這南蠻三國啊。”
“倒也不能這麽說，蠻族本就是一個狼子野心的族群，即便沒有南邊的威脅，他們難道就會滿足於南蠻一隅？”
“嗬嗬，餘將軍倒是看得通透啊。”
“嗨，啥通透不通透。便是人族不也時時想著將南蠻納入自己的版圖麽。”
天啟笑了笑，卻也不接話茬。
在前世天啟就知道，政治可是個相當敏感的話題，能不非議就盡量不胡說。
天啟拿起水壺仰頭灌一口水，想了想說道：“對於南蠻，飛鶴軍或者朝廷就沒有想過戰爭之外的辦法麽？”
“戰爭之外的辦法？”餘參將不解的看了看天啟，說道：“對於南蠻，除了戰爭還能如何？”
“我雖從未到過南蠻，可隻要還是這一方世界，大道總是相通的。”
“我聽說人族和蠻族之間一直暗中通商，而且基本被世家豪門把持著，可有此事？”
餘參將點點頭道：“人蠻兩族雖然交戰，卻也難禁民間買賣。畢竟你有所需，我有所售。”
“各大世家豪門，甚至各大門大派暗中都多有參與此事。”
“嗯，既然如此我們可以讓那些商人放出風聲，從今年開始，不再向蠻族購買綿羊之物，隻買山羊，而且山羊的價格是綿羊的兩倍，誘使蠻族加大力度養殖山羊。”
“這是為何？”
天啟道：“山羊的牙齒奇特，吃草的時候會連草根一起吃掉，養的山羊越多，對草原的破壞越大。”
“破壞草原？僅僅這樣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餘參將道。
“這隻是第一步。第二步，以入藥為理由，大量收購草原的螳螂、蜻蜓和瓢蟲等一切捕食害蟲的蟲類，不出三年，草原定然害蟲泛濫。”
餘參將若有所思，意識到天啟有一係列的連環計。
“那接下去呢？”
“第三步，蠻族要是把山羊大量賣出，會缺少肉食，所以，我們接下來隻收兔皮，不收兔肉，讓蠻族吃兔肉。”
餘參將接口道：“這個我懂！兔子肥肉太少，我們人長吃都胖不了。
那些蠻族天天修煉，沒有牛羊肉，隻吃兔肉，身體必然越來越差。
而且那兔子最擅長打洞，破壞地麵，又特別能生，一生就是一窩，它們吃的草多了，別的畜生吃的就少了。”
“第三步不僅包括兔子，還包括老鼠，凡是那些擅長捕殺老鼠和兔子的動物，諸如蛇、狐狸、狼和鷹等，都要想辦法控製，或者幹脆以入藥為理由收購這些動物身體的某個部分，鼓勵蠻族去獵殺。”
餘參將點點頭，隱約明白這樣對蠻族有害，但不像天啟知道食物鏈和生態平衡。
“我問你，若是我散播讓牧草長得更加茂盛的方法，他們會不會去做？”天啟問。
“這個自然。”
天啟笑道：“一開始羊多了，草必然不夠，有一招可以讓牧草旺盛，那就是從湖水、濕地和沼澤向四麵八方開辟水溝。灌溉牧草，可以讓牧草在短時間內長的更好。”
“那長時間呢？”
“一旦更多的水離開湖裏，最後整片土地都會板結硬化，植被退化，土地沙化。到最後整個草原都會化作一片寸草不生的隔壁沙漠，蠻族再也無法生存。”
天啟心中暗歎，這些都不是憑空編造的，因為都曾實實在在發生過。
尤其最後那過度開發湖水濕地之策，則是釜底抽薪，一旦更多的水離開湖裏，無論是水土流失還是蒸發加快。都無比致命，最後整片土地都會板結硬化，植被退化，土地沙化。
餘參將低著頭仔細的想了想，一口吐掉嘴裏的草艮：“雖然還有很多細節問題，不過這確實是一條可行的計策。”
“不過，這終究是一條損人又害己的下下之策啊。”
“損人又害己？何以見得？”
“我們隻是收購些許畜生，就能削弱，甚至消滅蠻族，這是為何？”
“這個......”
“這是因為破壞了大道的平衡。”
“同樣的道理，如果我們破壞了人族與蠻族之間的平衡，卻又不能找到新的平衡點，人族遲早終將吃下自己種下的苦果。
往小了說，南蠻如此大的地域，整體環境的改變也必定會影響到我大夏國的地理環境。”
“那可有上上之策？”
“若是從內部將蠻族分而化之，將部分蠻族收為己用，倒是不錯的方向。”
“如何才能讓蠻族為我所用呢？”
“將欲取之，必先與之。他們有馬匹、牛羊、毛皮、獸筋以及各類珍寶藥材，我們有糧食、油鹽、布帛、絲綢、茶葉、瓷器，加大甚至直接開放相互之間的通商、交流渠道，讓蠻族慢慢的適應我人族的生活，接受我人族的教化，讓他們慢慢的富足起來。”
“這？”
“當然，僅僅這樣是不夠的，我們不但要賣出糧食、油鹽、布帛、絲綢、茶葉、瓷器，還要出售我們的文化，讓他們學習我們中原人族的生活習俗，習慣我們的人文情懷，認同我們的思想價值觀。”
“當一些蠻族部落漸漸習慣了我人族的生活，接受了人族的文化，他們自會為我所用了。當然相對而言，拉攏、扶持蠻族部落這條路，難度更大耗時更長變數也更多。”
餘參將雙眼放光的看著天啟：“念將軍，您果然是舉世無雙的大才啊，餘某佩服。待迴營之後，餘某一定稟報大將軍，讓大將軍…請您喝酒！”
“餘將軍過講了，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能不能成還是兩說之事。”
餘參將嘴角叼著一根草艮，席地而坐：“那是自然，南蠻奇異之處多了去了。其實這夥狼蠻騎兵不過是蠻族的一次試探罷了。”
“哦？”
“狼蠻每年都會派遣一支千餘人的孤軍深入我國南四郡進行試探，為的就是試探我飛鶴軍是否集結。若是飛鶴軍已經集結，自會如此次一般迅速的滅殺這支騎隊，以此來為蠻族傳遞飛鶴軍集結的消息。”
“是嘛？那我們豈不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天啟也在草地上坐了下來。
“嗬嗬，隱瞞也沒啥意義，幾千年下來我飛鶴軍早已經與蠻族部落達成默契，我們不會大肆攻擊蠻族部落。蠻族部落也隻作象征性的抵抗，然後就會給我們讓出一條直通南蠻三國的道路。”
“還有這等事情。”
“其實南蠻部落之所以每年都進攻我國邊疆，燒殺搶掠，與南蠻三國也有很大的關係。
南蠻三國占據了南蠻最富足的地區，控製了南蠻草原上的大部分資源，將南蠻部族趕到較為貧瘠的高原之上，每年還要南蠻部族上貢。
南蠻部族活不下去了，自然會鋌而走險，襲擊我國邊疆。”
“這麽說來，南蠻部族掠奪我邊疆的根源還是這南蠻三國啊。”
“倒也不能這麽說，蠻族本就是一個狼子野心的族群，即便沒有南邊的威脅，他們難道就會滿足於南蠻一隅？”
“嗬嗬，餘將軍倒是看得通透啊。”
“嗨，啥通透不通透。便是人族不也時時想著將南蠻納入自己的版圖麽。”
天啟笑了笑，卻也不接話茬。
在前世天啟就知道，政治可是個相當敏感的話題，能不非議就盡量不胡說。
天啟拿起水壺仰頭灌一口水，想了想說道：“對於南蠻，飛鶴軍或者朝廷就沒有想過戰爭之外的辦法麽？”
“戰爭之外的辦法？”餘參將不解的看了看天啟，說道：“對於南蠻，除了戰爭還能如何？”
“我雖從未到過南蠻，可隻要還是這一方世界，大道總是相通的。”
“我聽說人族和蠻族之間一直暗中通商，而且基本被世家豪門把持著，可有此事？”
餘參將點點頭道：“人蠻兩族雖然交戰，卻也難禁民間買賣。畢竟你有所需，我有所售。”
“各大世家豪門，甚至各大門大派暗中都多有參與此事。”
“嗯，既然如此我們可以讓那些商人放出風聲，從今年開始，不再向蠻族購買綿羊之物，隻買山羊，而且山羊的價格是綿羊的兩倍，誘使蠻族加大力度養殖山羊。”
“這是為何？”
天啟道：“山羊的牙齒奇特，吃草的時候會連草根一起吃掉，養的山羊越多，對草原的破壞越大。”
“破壞草原？僅僅這樣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餘參將道。
“這隻是第一步。第二步，以入藥為理由，大量收購草原的螳螂、蜻蜓和瓢蟲等一切捕食害蟲的蟲類，不出三年，草原定然害蟲泛濫。”
餘參將若有所思，意識到天啟有一係列的連環計。
“那接下去呢？”
“第三步，蠻族要是把山羊大量賣出，會缺少肉食，所以，我們接下來隻收兔皮，不收兔肉，讓蠻族吃兔肉。”
餘參將接口道：“這個我懂！兔子肥肉太少，我們人長吃都胖不了。
那些蠻族天天修煉，沒有牛羊肉，隻吃兔肉，身體必然越來越差。
而且那兔子最擅長打洞，破壞地麵，又特別能生，一生就是一窩，它們吃的草多了，別的畜生吃的就少了。”
“第三步不僅包括兔子，還包括老鼠，凡是那些擅長捕殺老鼠和兔子的動物，諸如蛇、狐狸、狼和鷹等，都要想辦法控製，或者幹脆以入藥為理由收購這些動物身體的某個部分，鼓勵蠻族去獵殺。”
餘參將點點頭，隱約明白這樣對蠻族有害，但不像天啟知道食物鏈和生態平衡。
“我問你，若是我散播讓牧草長得更加茂盛的方法，他們會不會去做？”天啟問。
“這個自然。”
天啟笑道：“一開始羊多了，草必然不夠，有一招可以讓牧草旺盛，那就是從湖水、濕地和沼澤向四麵八方開辟水溝。灌溉牧草，可以讓牧草在短時間內長的更好。”
“那長時間呢？”
“一旦更多的水離開湖裏，最後整片土地都會板結硬化，植被退化，土地沙化。到最後整個草原都會化作一片寸草不生的隔壁沙漠，蠻族再也無法生存。”
天啟心中暗歎，這些都不是憑空編造的，因為都曾實實在在發生過。
尤其最後那過度開發湖水濕地之策，則是釜底抽薪，一旦更多的水離開湖裏，無論是水土流失還是蒸發加快。都無比致命，最後整片土地都會板結硬化，植被退化，土地沙化。
餘參將低著頭仔細的想了想，一口吐掉嘴裏的草艮：“雖然還有很多細節問題，不過這確實是一條可行的計策。”
“不過，這終究是一條損人又害己的下下之策啊。”
“損人又害己？何以見得？”
“我們隻是收購些許畜生，就能削弱，甚至消滅蠻族，這是為何？”
“這個......”
“這是因為破壞了大道的平衡。”
“同樣的道理，如果我們破壞了人族與蠻族之間的平衡，卻又不能找到新的平衡點，人族遲早終將吃下自己種下的苦果。
往小了說，南蠻如此大的地域，整體環境的改變也必定會影響到我大夏國的地理環境。”
“那可有上上之策？”
“若是從內部將蠻族分而化之，將部分蠻族收為己用，倒是不錯的方向。”
“如何才能讓蠻族為我所用呢？”
“將欲取之，必先與之。他們有馬匹、牛羊、毛皮、獸筋以及各類珍寶藥材，我們有糧食、油鹽、布帛、絲綢、茶葉、瓷器，加大甚至直接開放相互之間的通商、交流渠道，讓蠻族慢慢的適應我人族的生活，接受我人族的教化，讓他們慢慢的富足起來。”
“這？”
“當然，僅僅這樣是不夠的，我們不但要賣出糧食、油鹽、布帛、絲綢、茶葉、瓷器，還要出售我們的文化，讓他們學習我們中原人族的生活習俗，習慣我們的人文情懷，認同我們的思想價值觀。”
“當一些蠻族部落漸漸習慣了我人族的生活，接受了人族的文化，他們自會為我所用了。當然相對而言，拉攏、扶持蠻族部落這條路，難度更大耗時更長變數也更多。”
餘參將雙眼放光的看著天啟：“念將軍，您果然是舉世無雙的大才啊，餘某佩服。待迴營之後，餘某一定稟報大將軍，讓大將軍…請您喝酒！”
“餘將軍過講了，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能不能成還是兩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