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韻雯看陳雅潔這麽客氣心裏很是不好意思,忙道:“阿姨,不用這麽客氣的。”


    陳雅潔笑著朝她擺了擺手,“你坐吧,”她很快地打通了伍龍的電話。


    伍龍此時正與周天龍在小區附近的一家超市忙,接了她母親的電話,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妹妹伍蘭芸的同學來家裏玩這是常事,今天正好來新來了一批螃蟹和龍蝦,等下帶些迴去就是了。


    伍龍在溪州做的生意很多,除了二家歌廳和酒吧,還經營著幾家超市和咖啡廳。一般情況下不是非必要的應酬他平日還是迴家吃飯的時間多。


    陳雅潔放下電話,更在柳韻雯的對麵坐了來,拿起茶幾上的一隻蘋果削了起來,一邊與柳韻雯閑聊。這讓柳韻雯稍稍有點局促不安,畢竟這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麵對的又是一個陌生的人。


    陳雅潔的蘋果削得很有水平,蘋果削好了,果皮卻始終沒斷。她微笑地把蘋果遞給柳韻雯,道:“來,吃個蘋果!”說罷把小刀放進了果盤。


    伍蘭芸見狀誇張地叫了一聲:“哎,老媽,你倒是也給我削一隻啊!”


    陳雅潔嗔道:“你吃自己削!人家韻雯是客人,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


    伍蘭芸朝陳雅潔做了一個鬼臉,朝柳韻雯笑道:“看我媽對你比我還好!你多來我們家幾次估計她都不會要我了!嗬嗬”,說得柳韻雯很不好意思,臉都紅了。


    陳雅潔以前聽伍蘭芸說過柳韻雯的身世,知道她從小就是一個沒有享受過母愛的苦命孩子,所以在與她閑聊吋盡量不往家裏的方麵談,深怕傷及到她心靈深處的痛,而是與她聊一些學校和即將高考的事。


    陳雅潔的親靄讓柳韻雯本來拘謹的心鬆馳了下來。


    陳雅潔是一個心地賢良,善解人意的女人。她出生在陳氏大家族,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在滇邊的一座縣城小學當老師。她的父親與陳氏家族老家主陳家坤是隔著二支的堂兄弟,也就是說陳雅潔父親的爺爺和家主陳家坤的爺爺是同一個父親的兩兄弟。陳氏家族是一個大家族,組織嚴密,輩份長幼有序,族人團結齊心,家主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陳雅潔是在一次當地婦聯與駐軍聯合舉辦的軍地男女聯歡會上與伍輝認識的。那年她二十二歲,剛從大學畢業出來參加工作。伍輝當時二十五歲,在邊防特戰大隊任中尉連職。


    陳雅潔在大學時就有小白靈之譽,歌聲甜美,人又漂亮,在聯歡會上自是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伍輝在眾多的軍人中長得也是很出眾的,高挺的身材,英俊的麵孔,尤其是一首《小白楊》唱下來半點不輸閻維文,折服了現場所有的人。


    接下來與陳雅潔合唱的一首《蘆笙戀歌》的插曲《婚誓》便是傾倒全場,掌聲經久不息,應全場所有人的要求倆人又合唱了一首經典歌曲《九九豔陽天》,把全場氣氛推到了高潮,陳雅潔那顆青春的心也徹底地讓伍輝折服了,經過幾個月的相處他們倆就正式確定了關係。


    當陳雅潔向父母說起這事,立刻就遭到了父母和家族人的強烈反對!陳氏家族的人怎麽能與軍人聯姻呢?陳雅潔雖是陳氏家族的人,但她從不過問家族裏的事,隻知道自己是一個老師,自己的婚姻沒必要聽家族的。


    伍輝也很愛陳雅潔,他沒向部隊匯報陳雅潔的家庭背景,怕上麵通不過,隻匯報說陳雅潔是小學教師,如果上麵知道了陳雅潔的家庭背景,他想要和她在一起,肯定就不能在部隊幹了。


    陳家家主陳家坤知道了這件事就把陳雅潔叫了去,問了一下伍輝的情況,又讓她把伍輝找了去與伍輝談了一次話。


    伍輝本是不想去見陳家坤的,他知道自己與陳家坤和陳氏家族是什麽關係。可陳雅潔不知,她很希望伍輝能和自己一起去見陳家坤,隻要家主不反對自己和伍輝的事,父母和家族裏的人也就再沒誰反對了。


    伍輝己經愛陳雅潔很深了,看著她那閃著淚光的眼睛,他的心一下就軟了,他不想讓她難過,便答應了她的要求,隨她去見了陳家坤。但是他沒把這事告知大隊領導。


    由於有陳家坤的支持,陳雅潔的父母和族裏的叔伯們更不再堅持反對她與伍輝在一起。


    第二年在一次戰鬥中陳家坤受傷斃命,陳氏家族勢力退出滇邊,遠遷馬來西亞。陳雅潔與家族沒有多大的關係和感情,又因為有伍輝,她沒有跟父母隨家族去往馬來西亞而是留了下來。伍輝退役後她便隨他迴到了溪州老家。


    陳雅潔看了下時間已是不早,便起身叫伍蘭芸幫她去把剛洗好的被子涼好,柳韻雯見狀起身要一起去幫忙,被陳雅潔按住了,說有她和伍蘭芸夠了,就一床被單,讓她在客廳看下電視。


    望著陳雅潔摟著伍蘭芸出去的背影,柳韻雯的心忽然湧上一絲酸楚,嚴格地說從她記事起就沒見過自己的母親,雖然自小父親和哥哥對她都非常疼愛,她還真沒享受過一天的母愛。


    今天她第一次來伍蘭芸家裏玩,陳雅潔那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看她時那種愛憐的眼神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完全與父愛不同的溫柔和愛意,雖然她們剛剛在一起的時間也才幾十分鍾的時間,可柳韻雯的心裏是確確實實第一次感受到了母愛的那種溫情!她好羨慕伍蘭芸有這樣一個母親。


    如果說父愛如山,那母愛就是水,能軟化每一個人的心。柳韻雯想著眼睛也不覺紅了,她埋怨老天爺對她為何如此不公,讓她從小就沒有了母親。


    一想到母親,柳韻雯的心又生出了很多疑問,以前她年紀小,沒仔細去想,現在長大了就會就去想,以前父親和哥哥都和她說在她記事前母親就去世了,可母親去世後又埋在哪裏呢?懂事後她曾問過父親和哥哥,他們支吾幾聲說是墳墓在一次發山洪時被衝走了,當時她還很傷心地哭了。隨著年齡的長大,她對父親和哥哥的這種說法就有點將信將疑。她也曾問過村裏的一些老人,莫家灣的人似乎並不關心她們家的事,也隻是支吾幾聲,說法和她父親說的大致相同。


    正在她坐在客廳胡思亂想時,大門被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柳韻雯抬頭望去,與進來的人倆人都一怔,深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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