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腥味,淩晨4點來不及了。”


    “你們覺得會是什麽人?”葉麟問道。


    齊珊歪了歪頭,舉手說道:“賣魚的,或者菜場裏賣菜的,靠近賣魚的。”


    “對,對,肯定就是。”王龍新附和道,好像是自己想出來的一樣。


    葉麟笑了笑,“不,肯定不是賣魚或者賣菜的。”


    “怎麽可能,賣魚的不是一大早就要出攤的嘛,符合你說的啊。”齊珊質疑道。


    “是符合。但是你們想過作案時間嘛?”


    “菜場裏的攤販,都是早上四五點就批發好菜進場了,下午5點多再收攤,他們哪有時間犯案。”


    “還有,這個案犯對大學和醫院的監控如此熟悉,你覺得一個整天蹲在菜場裏的人有時間去觀察這些嘛?”


    葉麟連珠炮一樣的發問,把兩人個問倒了。


    “那哥,你覺得是誰?”王龍新直接放棄了。


    葉麟:“要跟魚有接觸,又不用每天蹲在菜場,早上還要早起,我覺得就一種人:那就是菜場魚販子的上遊供貨商。”


    齊珊迴應道:“意思是早上給菜場送魚的人?”


    王龍新顯然對著這個很不理解,“啥送魚,賣魚的不是自己拿魚過去賣嘛?”


    “那魚哪來的呢?”葉麟沒好氣的說道。


    “誒...魚是買來的?”王龍新隨口說道。


    “你啊,沒事多去菜場逛逛。按照現在的銷售理論來說,現在的菜場裏都是最終銷售終端,他們上麵有供貨商,他們向供貨商要貨,供貨商送來或者他們去自提。”


    “菜販子們6點前就已經在菜場布置好今天要賣的菜了,你說他們去提貨要幾點?”


    “他們上遊的供應商要幾點起床?”


    “看看人家小齊,生活常識都要比你豐富。”葉麟沒好氣的說道。


    “我從小就跟奶奶去菜場的,應該比王哥去的多。”齊珊笑著說道。


    一旁的王龍新憨憨的笑了笑,“我媽不帶我買菜,嫌我亂動別人東西。”


    “該。”


    葉麟笑罵了一句之後,正色說道:“好了,大致的方向我們定下來了,根據那個賓館老板的線索,騙子應該就在雲山醫院那片區域工作,所以我們以雲山醫院為中心,往外擴5公裏,找所有的菜場,走訪魚販子,看他們的上遊供應商是誰?”


    “出發!”


    說罷,葉麟帶著王龍新和齊珊就精神抖擻的衝了出去,把在辦公室的於海豐看的一愣一愣的,“這三,幹個詐騙案,還挺來勁的嘛。”


    ......


    雲山醫院5公裏範圍內一共有5個菜市場,還有一些是散落在街邊的那種,葉麟覺得那種跟菜場裏的應該是同一個供應商,所以直接殺奔菜場。


    桃園菜場是附近最大的一個菜場了,裏麵有4個攤位賣魚和海貨的,一靠近就是一股刺鼻的魚腥味。


    葉麟是穿著便服來的,上一世穿越之前,小時候他也經常跟著外婆來菜場,那時候的菜場要比現在髒多了,所有的菜都是放在地上,賣菜的蹲在地上,到了賣魚的地方地上都是水,一腳下去鞋就濕了。


    現在的菜場已經改變了很多,至少每個攤販都有個水泥台子,腳下也沒有了那種水坑了,顯得幹淨了,就是少了點以前小時候的那種味道。


    “老板,這魚是新鮮的吧?”葉麟走到第一家攤販麵前隨口問道。


    “看您說的,都是早上送來的,肯定新鮮啊,你看都還遊的生龍活虎的。”


    “要不來一條鱸魚,好著呢。”老板熱情的招唿著。


    葉麟蹲了下來,用手扒拉了一下,水池裏的魚猛的一甩尾巴,濺起了一片水花。


    “謔,是夠新鮮的啊。”葉麟調侃了一句。


    “那來一條?”老板拿著網子就準備撈了。


    “不來了,就是打聽個事情。”葉麟臉色一變,掏出了證件,正色說道。


    魚老板眼睛一眯,雖然看不清楚字,但是上麵的國徽還是很清楚的,臉色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同誌啊,我就是個賣魚的,沒幹壞事啊。”


    “沒說你,就是打聽下,你們這個魚都是別人送來的?”葉麟問道。


    “啊,都是啊,我們這4家都是別人送來的啊,大家都一樣啊。”老板指了指身後的另外幾個魚檔。


    “一般是幾點送呢?”


    “嗯,這個一般是早上5點多送到吧,差不多都這個時間。”


    “司機開車送來?”


    “啊,用那種貨車拉到地下車庫,我們去拉迴來的。”


    “都是固定的司機送的嘛?”葉麟追問道。


    “這個...”老板想了一會,看了看旁邊的老板娘,“好像差不多吧,今天是小陳送的。”


    老板娘抬頭不耐煩的說道:“之前是老王,現在是小陳,警官你問完了沒有,我們還要做生意呢。”


    葉麟微微一笑,“那來條鱸魚,稱條大的。”


    老板娘一聽立馬眉開眼笑,一把推開老板,“哎呀,我們家魚好著呢,我給你挑條大的。”


    說罷,手就往那條快死的魚撈去,葉麟也不說破,任由她稱好付了錢。


    拎著殺好的魚,葉麟看著老板娘問道:“老板娘,你們這4家都是一個人送的嘛?”


    “那不是,我們各自有各自的供應商的,不過到再上麵都差不多,都是大的公司。”


    “那你看看這個人是給你們送貨的小陳嘛?”葉麟掏出了騙子的監控照片。


    老板娘瞥了一眼,搖了搖頭,“小陳是個小夥子,高高瘦瘦的,不是他。”


    “那是不是之前送貨的老王呢?”葉麟追問道。


    “這個我可說不準,身高看起來差不多,又看不到臉,我哪知道。”


    “那個,警官同誌,歡迎下次來買魚啊,這次就不招待你了。”老板娘魚也賣了,就不想搭理葉麟了。


    葉麟走到下麵幾家魚檔,同樣的問題再問了一遍,基本上跟第一家說的那樣,都是早上送來的,至於送貨的人,葉麟也給他們看了,都不太像。


    那就是那個老王有一點點嫌疑,葉麟接下來又跑了幾家菜市場,得到的信息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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