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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二十三歲左右的青年，長相俊朗。他的眼睛充滿了超越自信的自負之色，臉上是不把一切東西放在眼裏的慵懶，尤其引人注意的，是那一頭火紅色的微卷長發。
僅僅是站在那兒，便可令周圍的人仿佛置身於一個熔爐之中。
子歌本就是人族，生於人族又長於人族。人族的武者大多都是低調行事，即使偶爾遇到一些囂張的人，也隻會在戰鬥的時候才釋放自己的氣息，展現自身修為。
但這個紅發青年卻很不一樣，他肆無忌憚地展現出自己的氣息，絲毫不擔心自己的修為暴露在別人眼中。
但，即使是子歌也不得不承認，紅發青年確實有這樣肆無忌憚的資格，因為他展現在外的氣息，灼熱而磅礴，遠超於同階別的武者。
這個青年正是炎狐族三公子，那個被很多人稱道的狐族天才——將境五階的蘇燚！
蘇燚的身後跟著兩個人，站在左側的是一個麵相沉穩的中年男子，站在右側的是一個與蘇燚年齡差不多大小的青年。
那個明顯就是跟班的青年，子歌沒有在意，因為他身上還保留著狐族的一些特征，比如說那對狐耳。令子歌微微吃驚的是那個沉穩的中年男人，從外表上看去，他已經和人族沒有任何差別，也就是說，這個中年男人的修為，至少是武王境！
“想不到魅狐族號稱青年一輩第一人的陸明責，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愚不可及的廢物。哼哼！依本公子看來，你們諸位才是聰明人。”
蘇燚穿過人群，走到子歌麵前，他們中間隔著一個趴在地上的陸明責：“弱者嘛，就該有弱者的樣子。明知道麵對強者，就乖乖地低下頭做個縮頭烏龜，有什麽比保住自己的命更重要呢？雖然，你們的命隻是一條賤命。你說呢？”
蘇燚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眯著眼看著子歌。兩側的魅狐族聽著蘇燚如此囂張侮辱的話，卻都紛紛低著頭，不敢直視蘇燚。
子歌見此，暗暗搖了搖頭，陸明責的舉動並沒有喚起他們的血性，見到聞名的少年天才，見到跟在他身後的王境強者，他們隻能也隻會低著頭不敢說話，一如蘇燚所言，不過都是縮頭烏龜罷了。
也許自己真的應該為魅狐族做些什麽吧，就算是為了大長老的信任吧。
直視著不可一世的蘇燚，子歌同樣揚起嘴角：“賤命？在你眼裏，什麽樣的命才是高貴的？”
“本公子認可的命，才是高貴的命。”蘇燚不假思索地迴答，話從他的嘴裏說出，顯得如此理所當然。
子歌笑了，笑得很開心。蘇燚皺了皺眉，旋即跟著子歌一同笑了起來，沒人知道他們為何發笑。在眾人的沉默當中，兩人的笑聲如鶴立雞群。
“其實我很認同你的話，人的命是有高低貴賤之分的，不是嗎？”笑罷，子歌看著蘇燚開口，他聳了聳肩，目光環顧眾人的臉，繼續說道，“有些人自輕自賤，那他們的命確實是條賤命，殺了都嫌髒手；而有些人自尊自強，哪怕他出生卑微，那就值得任何人的尊重。”
“你看他們，就算你現在殺了他們，我也隻會站在一旁拍手稱快，因為他們確實是賤命一條。不過，如果你說這小子是賤命一條，我不介意殺了你。”
“哦？殺了我？哈哈哈！”蘇燚放聲大笑，“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子歌搖了搖頭，伸出手指著周圍那些低下頭去的人，淡然問道：“那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蘇燚臉色頓時一變，他不是傻子，他知道子歌話裏的意思。子歌這是在嘲諷他和那些他看不起的賤命一樣，既然都是賤命，又何必知道名字？
“蘇墨……嗬嗬！”蘇燚冷笑，眼神冰冷地盯著子歌，“何翊那個廢物被你殺了，隻能證明他的無能。無能的人，不配當本公子的狗。不過嘛，你知道人族有句話嗎？打狗也要看主人。”
“本公子做事向來公平，你殺了本公子一條狗，那我也殺你一條狗好了。既然你也認為他們都是賤命，那本公子就取了腳下這條高貴的命，很公平，不是嗎？”
蘇燚話音未落，一隻大腳已經抬了起來，朝著趴在地上還未能站起來的陸明責的腦袋重重踩去，這一腳若是踩了下去，陸明責隻會落到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子歌看著說做就做的蘇燚，挑了挑眉，對眼前的蘇燚了解更深，這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茬子。但，子歌怎會任由他在自己眼前殺了陸明責？
大腳落下，就在陸明責都以為自己難逃一死的時候，另一隻腳擋住了蘇燚的腳。
子歌臉上是春風般的笑容，看著臉色難看的蘇燚，道：“第一，何翊是狗，陸明責不是。第二，有我在，你殺不了這裏的任何一個人，就算他們都是賤命一條。第三……”
“我會殺了你。”
子歌的笑容很明媚，就像鄰家大哥哥一樣，身上也沒有任何的殺意。但，不知為何，蘇燚看著子歌的笑，心中竟不可遏製地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這種情緒說是害怕不對，說是畏懼也不對，說是恐懼更不對。而是一種“他說的話一定會成為事實”的感覺，蘇燚甚至在他父親身上都從未見過類似這樣的感覺。
蘇燚忽然想起一件他自己以為的早已忘記、塵封、和埋葬的往事。
……
很久以前，那時的蘇燚還不是受人崇拜或是令人恐懼的那個三公子，炎狐族中最出色的是他的兩個哥哥，與他的兩個哥哥相比，他那所謂超人的天賦甚至不值一提。
某一天，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在他的兩個哥哥的耀眼的光輝下，他永遠都是也隻能是皓月下螢火之光。
自那之後，某個瘋狂的想法在他腦海中生根，並且發芽，最後長成不可拔出的參天大樹——殺了哥哥，我就是炎狐族最強大的天才！
那一年，炎狐族同往年一樣進行試煉。在那次試煉中，一頭兇獸突然出現在試煉場，他的兩個哥哥為了保護他，被兇獸撕成碎片，這是蘇燚後來的解釋。
隱藏在這個解釋下的真相，是他在很久以前，就在他的兩個哥哥的飯食中下毒，兇獸出現的時候，他引爆了潛藏在哥哥體內的毒素。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哥哥被兇獸一口一口吞進肚子，也親眼看到了他們在臨死前也不願意相信的眼神。
屍骨無存，真正的屍骨無存！哪怕所有的人都懷疑他，他們都沒有證據！
就在他的哥哥們死後的第二天，炎狐族的族老召見了他。所謂族老，都是一群老不死的家夥，武皇境是成為族老最基本的要求。
麵對一群皇境大能的盤問，蘇燚雖然心中害怕，但還是在那些質問下迴答得滴水不漏。後來，族老們似乎都相信了他的說辭。
在離開房間的時候，蘇燚下意識地迴頭望了一眼那個坐在最中間的族老，據說那是個即將踏入大帝之境的無敵強者。
那個族老一動不動地望著蘇燚，臉上掛著一個笑容。那個笑容讓蘇燚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被看透了一樣，赤身裸體，沒有任何的遮擋。
蘇燚的直覺告訴他，那個接近成帝的族老其實已經看穿了他的把戲。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蘇燚一入夢，那個笑容就出現在他的夢中。
無論他怎麽做，都逃不脫那個笑容。
直到他突破進入武將境之後，那個笑容才在夢中漸漸消失。蘇燚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受到那個笑容的折磨了……是的，他以為……
直到剛剛，直到現在！
沒錯，就是子歌臉上的那個笑容，就是夢裏麵那種怎麽逃也逃不掉的感覺！
就是它！
一出現就表現得強勢而傲氣的蘇燚，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種無法控製的暴躁。他很想……很想……很想很想現在就把子歌的臉給撕爛！把那個笑容給撕爛！連同子歌的身體一起踩在腳下！
踩成爛泥！踩成肉泥！踩成血泥！
蘇燚是這麽想的，三公子就是這麽做的。就在蘇燚忍不住要對子歌出手的時候，一隻手搭在蘇燚的肩上，磅礴的武元力從那隻手傳到蘇燚身體，竟平複了蘇燚自己也控製不住的戾氣。
這隻手的主人，是那個中年男人，跟在蘇燚身後的王境強者！
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中氣十足，傳到蘇燚耳中：“公子，不可。”
他隱晦地望向議事殿，坐在上位的大長老手中捧著一杯茶，輕輕地吹了口氣，熱騰騰的茶氣阻擋了中年男人的目光。
就在蘇燚剛才準備出手的時候，同為武王境的他，敏銳地捕捉到大長老身上一閃而過的怒氣。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家公子出了手，那場麵或許會朝著不可預測的方向走去，尤其是在魅狐族大本營的情況下。
蘇燚怎麽說也是個天才，在中年男人的暗示下，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失控的情緒。蘇燚深深地吸了口氣，望著一臉人畜無害的子歌，緩緩地放下那隻腳，子歌也很爽快地把腳收了迴來。
蘇燚第一次正視起子歌。
“你想殺我？”
“唉！你錯了，不是想，是必須。”
“你很自信？”
“你又錯了！這不是自信，這是自負。”
子歌臉上始終掛著不變的笑容，蘇燚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蘇燚笑了起來，笑聲詭異，聽著很是刺耳：“哼！哼哼！哼哼哼！威福，有人要殺本公子，本公子是不是該束手就擒？”
站在蘇燚右後側的青年對著他畢恭畢敬地跪了下來：“威福願為公子赴死！”
蘇燚又恢複到了那個不可一世的樣子，笑盈盈地看著子歌，道：“看來，你想殺我，要先殺了我這條忠心耿耿的狗了。”
子歌沒有理會蘇燚，反而對這還趴在地上的陸明責踢了一腳，道：“喂！沒死就站起來！我教你怎麽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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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二十三歲左右的青年，長相俊朗。他的眼睛充滿了超越自信的自負之色，臉上是不把一切東西放在眼裏的慵懶，尤其引人注意的，是那一頭火紅色的微卷長發。
僅僅是站在那兒，便可令周圍的人仿佛置身於一個熔爐之中。
子歌本就是人族，生於人族又長於人族。人族的武者大多都是低調行事，即使偶爾遇到一些囂張的人，也隻會在戰鬥的時候才釋放自己的氣息，展現自身修為。
但這個紅發青年卻很不一樣，他肆無忌憚地展現出自己的氣息，絲毫不擔心自己的修為暴露在別人眼中。
但，即使是子歌也不得不承認，紅發青年確實有這樣肆無忌憚的資格，因為他展現在外的氣息，灼熱而磅礴，遠超於同階別的武者。
這個青年正是炎狐族三公子，那個被很多人稱道的狐族天才——將境五階的蘇燚！
蘇燚的身後跟著兩個人，站在左側的是一個麵相沉穩的中年男子，站在右側的是一個與蘇燚年齡差不多大小的青年。
那個明顯就是跟班的青年，子歌沒有在意，因為他身上還保留著狐族的一些特征，比如說那對狐耳。令子歌微微吃驚的是那個沉穩的中年男人，從外表上看去，他已經和人族沒有任何差別，也就是說，這個中年男人的修為，至少是武王境！
“想不到魅狐族號稱青年一輩第一人的陸明責，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愚不可及的廢物。哼哼！依本公子看來，你們諸位才是聰明人。”
蘇燚穿過人群，走到子歌麵前，他們中間隔著一個趴在地上的陸明責：“弱者嘛，就該有弱者的樣子。明知道麵對強者，就乖乖地低下頭做個縮頭烏龜，有什麽比保住自己的命更重要呢？雖然，你們的命隻是一條賤命。你說呢？”
蘇燚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眯著眼看著子歌。兩側的魅狐族聽著蘇燚如此囂張侮辱的話，卻都紛紛低著頭，不敢直視蘇燚。
子歌見此，暗暗搖了搖頭，陸明責的舉動並沒有喚起他們的血性，見到聞名的少年天才，見到跟在他身後的王境強者，他們隻能也隻會低著頭不敢說話，一如蘇燚所言，不過都是縮頭烏龜罷了。
也許自己真的應該為魅狐族做些什麽吧，就算是為了大長老的信任吧。
直視著不可一世的蘇燚，子歌同樣揚起嘴角：“賤命？在你眼裏，什麽樣的命才是高貴的？”
“本公子認可的命，才是高貴的命。”蘇燚不假思索地迴答，話從他的嘴裏說出，顯得如此理所當然。
子歌笑了，笑得很開心。蘇燚皺了皺眉，旋即跟著子歌一同笑了起來，沒人知道他們為何發笑。在眾人的沉默當中，兩人的笑聲如鶴立雞群。
“其實我很認同你的話，人的命是有高低貴賤之分的，不是嗎？”笑罷，子歌看著蘇燚開口，他聳了聳肩，目光環顧眾人的臉，繼續說道，“有些人自輕自賤，那他們的命確實是條賤命，殺了都嫌髒手；而有些人自尊自強，哪怕他出生卑微，那就值得任何人的尊重。”
“你看他們，就算你現在殺了他們，我也隻會站在一旁拍手稱快，因為他們確實是賤命一條。不過，如果你說這小子是賤命一條，我不介意殺了你。”
“哦？殺了我？哈哈哈！”蘇燚放聲大笑，“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子歌搖了搖頭，伸出手指著周圍那些低下頭去的人，淡然問道：“那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蘇燚臉色頓時一變，他不是傻子，他知道子歌話裏的意思。子歌這是在嘲諷他和那些他看不起的賤命一樣，既然都是賤命，又何必知道名字？
“蘇墨……嗬嗬！”蘇燚冷笑，眼神冰冷地盯著子歌，“何翊那個廢物被你殺了，隻能證明他的無能。無能的人，不配當本公子的狗。不過嘛，你知道人族有句話嗎？打狗也要看主人。”
“本公子做事向來公平，你殺了本公子一條狗，那我也殺你一條狗好了。既然你也認為他們都是賤命，那本公子就取了腳下這條高貴的命，很公平，不是嗎？”
蘇燚話音未落，一隻大腳已經抬了起來，朝著趴在地上還未能站起來的陸明責的腦袋重重踩去，這一腳若是踩了下去，陸明責隻會落到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子歌看著說做就做的蘇燚，挑了挑眉，對眼前的蘇燚了解更深，這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茬子。但，子歌怎會任由他在自己眼前殺了陸明責？
大腳落下，就在陸明責都以為自己難逃一死的時候，另一隻腳擋住了蘇燚的腳。
子歌臉上是春風般的笑容，看著臉色難看的蘇燚，道：“第一，何翊是狗，陸明責不是。第二，有我在，你殺不了這裏的任何一個人，就算他們都是賤命一條。第三……”
“我會殺了你。”
子歌的笑容很明媚，就像鄰家大哥哥一樣，身上也沒有任何的殺意。但，不知為何，蘇燚看著子歌的笑，心中竟不可遏製地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這種情緒說是害怕不對，說是畏懼也不對，說是恐懼更不對。而是一種“他說的話一定會成為事實”的感覺，蘇燚甚至在他父親身上都從未見過類似這樣的感覺。
蘇燚忽然想起一件他自己以為的早已忘記、塵封、和埋葬的往事。
……
很久以前，那時的蘇燚還不是受人崇拜或是令人恐懼的那個三公子，炎狐族中最出色的是他的兩個哥哥，與他的兩個哥哥相比，他那所謂超人的天賦甚至不值一提。
某一天，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在他的兩個哥哥的耀眼的光輝下，他永遠都是也隻能是皓月下螢火之光。
自那之後，某個瘋狂的想法在他腦海中生根，並且發芽，最後長成不可拔出的參天大樹——殺了哥哥，我就是炎狐族最強大的天才！
那一年，炎狐族同往年一樣進行試煉。在那次試煉中，一頭兇獸突然出現在試煉場，他的兩個哥哥為了保護他，被兇獸撕成碎片，這是蘇燚後來的解釋。
隱藏在這個解釋下的真相，是他在很久以前，就在他的兩個哥哥的飯食中下毒，兇獸出現的時候，他引爆了潛藏在哥哥體內的毒素。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哥哥被兇獸一口一口吞進肚子，也親眼看到了他們在臨死前也不願意相信的眼神。
屍骨無存，真正的屍骨無存！哪怕所有的人都懷疑他，他們都沒有證據！
就在他的哥哥們死後的第二天，炎狐族的族老召見了他。所謂族老，都是一群老不死的家夥，武皇境是成為族老最基本的要求。
麵對一群皇境大能的盤問，蘇燚雖然心中害怕，但還是在那些質問下迴答得滴水不漏。後來，族老們似乎都相信了他的說辭。
在離開房間的時候，蘇燚下意識地迴頭望了一眼那個坐在最中間的族老，據說那是個即將踏入大帝之境的無敵強者。
那個族老一動不動地望著蘇燚，臉上掛著一個笑容。那個笑容讓蘇燚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被看透了一樣，赤身裸體，沒有任何的遮擋。
蘇燚的直覺告訴他，那個接近成帝的族老其實已經看穿了他的把戲。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蘇燚一入夢，那個笑容就出現在他的夢中。
無論他怎麽做，都逃不脫那個笑容。
直到他突破進入武將境之後，那個笑容才在夢中漸漸消失。蘇燚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受到那個笑容的折磨了……是的，他以為……
直到剛剛，直到現在！
沒錯，就是子歌臉上的那個笑容，就是夢裏麵那種怎麽逃也逃不掉的感覺！
就是它！
一出現就表現得強勢而傲氣的蘇燚，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種無法控製的暴躁。他很想……很想……很想很想現在就把子歌的臉給撕爛！把那個笑容給撕爛！連同子歌的身體一起踩在腳下！
踩成爛泥！踩成肉泥！踩成血泥！
蘇燚是這麽想的，三公子就是這麽做的。就在蘇燚忍不住要對子歌出手的時候，一隻手搭在蘇燚的肩上，磅礴的武元力從那隻手傳到蘇燚身體，竟平複了蘇燚自己也控製不住的戾氣。
這隻手的主人，是那個中年男人，跟在蘇燚身後的王境強者！
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中氣十足，傳到蘇燚耳中：“公子，不可。”
他隱晦地望向議事殿，坐在上位的大長老手中捧著一杯茶，輕輕地吹了口氣，熱騰騰的茶氣阻擋了中年男人的目光。
就在蘇燚剛才準備出手的時候，同為武王境的他，敏銳地捕捉到大長老身上一閃而過的怒氣。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家公子出了手，那場麵或許會朝著不可預測的方向走去，尤其是在魅狐族大本營的情況下。
蘇燚怎麽說也是個天才，在中年男人的暗示下，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失控的情緒。蘇燚深深地吸了口氣，望著一臉人畜無害的子歌，緩緩地放下那隻腳，子歌也很爽快地把腳收了迴來。
蘇燚第一次正視起子歌。
“你想殺我？”
“唉！你錯了，不是想，是必須。”
“你很自信？”
“你又錯了！這不是自信，這是自負。”
子歌臉上始終掛著不變的笑容，蘇燚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蘇燚笑了起來，笑聲詭異，聽著很是刺耳：“哼！哼哼！哼哼哼！威福，有人要殺本公子，本公子是不是該束手就擒？”
站在蘇燚右後側的青年對著他畢恭畢敬地跪了下來：“威福願為公子赴死！”
蘇燚又恢複到了那個不可一世的樣子，笑盈盈地看著子歌，道：“看來，你想殺我，要先殺了我這條忠心耿耿的狗了。”
子歌沒有理會蘇燚，反而對這還趴在地上的陸明責踢了一腳，道：“喂！沒死就站起來！我教你怎麽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