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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瀑布山洞中,洛紫馨靠在子歌懷裏,蒼白的臉色顯得女孩兒更加柔弱,讓人升起憐愛之意。子歌握住洛紫馨的手,十指相扣,手心的溫度溫暖了洛紫馨略微冰涼的手。


    小狐狸安靜地臥在寒玉床上,滴溜溜的眼珠子時而望著子歌,時而又轉向洛紫馨。墨靈趴在子歌頭上,一雙胖乎乎的肉手抱著子歌的頭發,沒心沒肺地唿唿大睡。


    “子墨哥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洛紫馨輕聲問道,聲音很平淡。


    “馨兒別怕,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子歌聞著洛紫馨的發香,堅定地說道。


    “嗯,我相信子墨哥哥,子墨哥哥不會騙馨兒的,對嗎?”洛紫馨抬起頭,一雙秋水凝視著子歌的臉龐。


    “當然,我永遠都不會欺騙馨兒的。喏,你這幾天要乖乖地待在這兒。等我迴來,馨兒就能恢複健康了。”子歌寵溺地刮了刮女孩兒的瓊鼻,微微一笑。


    “我不信,除非……”洛紫馨狡黠一笑,伸出右手尾指,稍稍彎曲,“子墨哥哥和我拉鉤。”


    “好,都依你。”子歌同樣伸出右手尾指,兩人的手指相扣在一起,“我保證!如果天要帶走你,我就踏破天道;如果神要帶走你,我就弑滅眾神。這輩子,誰都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洛紫馨展顏一笑,扣在一起的手指忽然無力地垂了下去,她強撐起最後的意識:“那就……說定了……呢……”


    洛紫馨話音未落,雙眼閉合,軟軟地倒在子歌懷裏。子歌伸手探了探洛紫馨的鼻息,發現她隻是再次昏過去而已。


    洛紫馨隻是凡人,昏迷是人體自我保護機製的觸發,這也說明洛紫馨還沒有生命危險。子歌忽然有些慶幸洛紫馨中的是煞蟒毒蛛的毒,如果是另外一種毒,說不定洛紫馨連十天的時間都沒有了。


    囑咐好小狐狸在這裏陪著洛紫馨,子歌又在山洞周圍布置了好些後手,隻要不是王境妖獸,十天之內都無法突破子歌布置的這些後手。


    做完這一切的子歌,在深深地望了昏睡的洛紫馨一眼後,便帶著還在唿唿大睡的墨靈離開了瀑布山洞。走出山洞的子歌,身上那溫良謙恭的氣息全都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寒霜的淩冽殺意。


    攤上這麽一個殺神,看來這百萬群山中的妖獸要倒黴了。


    ……


    就在子歌踏進妖獸山脈的同時,極武大陸已經是另外一番光景。


    自從英遠城餘家滅門之後,一個名為【運維宗】的勢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取代了餘家,成為英遠城的統治者。


    運維宗這樣的勢力崛起隻是極武大陸的一個縮影,天地靈氣恢複的這一年裏,各種各樣的勢力如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人們把這些勢力稱之為“宗門”。


    宗門的出現瞬間在極武大陸掀起暴風驟雨的狂瀾。


    第十紀元以來,武者大多以家族式的武族發展壯大。武者要麽加入各大武族成為供奉、教頭甚至是奴役,才能得到家族的培養,修習各種強大的武技和功法。


    那些不願意加入武族的武者,他們有一個統一的名稱——散修。


    散修的數量占據了極武大陸武者數量的九成之多,但他們在武道一途隻能依靠自己,修習的功法和武技基本都是爛大街的東西,遇到如帝塚般的機緣,更是要豁出性命去拚一個錦繡前程。


    俗話說的話,凡人之命如草芥,但對於散修武者來說,他們的命甚至不如路邊的一根草。


    然而,宗門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宗門自出世的第一天起,就在極武大陸大肆收徒,強大的宗門甚至拿出了天階功法和天品武技當成誘餌。如此一來,數之不盡的散修自然是撞破頭顱都想加入宗門。


    宗門的武族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加入武族的武者就算做出再大的貢獻,也接觸不到武族的核心。而加入宗門的武者,隻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就能得到相應的收獲。


    想要天階功法?可以!


    隻要你對宗門有足夠的付出!


    而武族則不然,如果不是擁有家族血脈的人,就算你把命賣給武族,他也絕不可能讓你有接觸到天階功法的機會。兩相比較之下,傻子都知道要加入宗門了。


    現在的極武大陸,大致分為三股勢力——武族,宗門,皇朝。


    皇朝乃是國家,國家無所不包,無所不容,卻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皇朝之事錯綜複雜,暫且按下不表。


    目光投向熟悉的英遠城。


    英遠城隸屬於百越郡,百越郡治下有三座城池,除了英遠城外,另外兩作分別是寶安城和天雲城。


    天雲城在南荒之南,往南再走近萬裏便是妖獸山脈。因為背靠妖獸山脈,這裏的武者走路都自帶狂暴之氣。


    畢竟他們時常都會去妖獸山脈獵殺妖獸,長年累月與妖獸戰鬥,天雲城的武者戰力與同境界的武者強上不少。


    天雲城的風氣比起英遠城更是開放不少,同時也意味著規矩在這裏顯得沒那麽重要。


    熱鬧非凡的天雲城裏,有一家小酒肆,這家酒肆開在天雲城混亂的“無序街”上。這條街之所以叫做無序街,就是因為這條街毫無秩序可言,當街殺人是常有的事兒。


    這家小酒肆在無序街開了不知多少年,很難得的一直平安無事,也從未有人敢在這家小酒肆動手。


    豔陽高照,一個蓬頭垢麵,渾身散發著惡臭的乞丐倚靠在小酒肆門口,若是換了別的酒肆,夥計早就拿著棍子攆人了。奇怪的是,這家小酒肆的夥計卻對這個乞丐不聞不問,甚至有別的客人喝剩了的酒,夥計也會把剩酒連著酒瓶一並扔給這個乞丐。


    每當這個時候,乞丐就會連滾帶爬地撿起地上的酒瓶子,像隻餓狗似的舔幹淨酒瓶子裏的最後一滴酒。


    這時,一夥剛喝完的酒,一看上去就是地痞無賴模樣的四個師境武者走出酒肆大門,為首那人是一個提著大刀光著膀子的男人,嘴裏還咬著一塊肉。


    這男人名叫陸吉,為人極度貪財,人送外號“財雞”。這可不是因為陸吉斂財有道,恰恰相反,這男人經常沒晶幣,一沒晶幣就去打劫別人。


    而且這還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貨,專門挑比他弱的人下手,這也是他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走出大門,陸吉往酒肆門口的那個又髒又臭的乞丐瞥了一眼,這一眼就讓陸吉挪不開腿了。陸吉朝著身後的三個弟兄使了個眼色,身後那三人望向乞丐,頓時六隻眼睛發出亮光。


    俗話說的好,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能跟陸吉湊到一塊的人,都是同樣的貨色。能讓他們雙眼發光的,就隻有值錢的東西了。


    而他們望向乞丐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乞丐手中攥著的東西。雖然看不清真切,但那東西被乞丐攥在手裏還能發出微弱的光,他們就認定那是值錢的玩意兒。


    當然,他們並不在乎那東西是什麽,他們隻在乎那東西能夠換到不少的白晶幣,足夠他們再吃兩三頓的了。


    最重要的是,搶劫這樣一個乞丐,可比搶劫別的武者安全多了。


    陸吉走到乞丐麵前,把咬了一口的肉塊扔到腳下,大笑道:“喂,臭要飯的,把你手裏那東西交給大爺!”


    站在陸吉身後那三人聽到自家老大的話,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後腦勺。老大平常不都是直接動*的嗎,怎麽今天變得那麽客氣?


    想不明白就不用想,直接問就是了,其中一人站出來,道:“老大,咱們幹嘛和一個臭要飯的那麽客氣,直接搶過來不就完了嗎?”


    陸吉轉過身給了那人一記響亮的耳光,怒道:“你特麽的沒看到這臭要飯的又髒又臭啊,你覺得老子會碰這種垃圾嗎?”


    “是是是!是小的錯了,老大息怒,息怒。”那人陪著笑臉往後一縮。


    陸吉再轉過身,把腳下的肉踢到乞丐麵前:“臭要飯的,你耳朵聾了是吧!趕緊把那東西扔出來,否則大爺弄死你!”


    乞丐把頭往地上一低,咬起地上的肉就吃,他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但對於陸吉的話卻是充耳不聞。很快,乞丐就把肉吃得一幹二淨,然後蜷縮成一團,沒有看陸吉一眼。


    乞丐的舉動無疑是在激怒陸吉,陸吉懶得和這乞丐廢話,一揮手,身後的三人心領神會,朝著乞丐拳打腳踢。


    這乞丐倒也硬氣,吭都不吭一聲,就是死死地縮成一團,任由陸吉他們踢打。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乞丐就被他們打得連連吐血,身體蜷縮的更厲害了。其中一人見乞丐死撐著不撒手,冷笑著一腳踩在乞丐的手上,乞丐那手的骨頭應聲破碎。


    陸吉認為這迴乞丐總該撒手了吧,骨頭都碎了還有什麽握拳的力氣呢?然而,奇怪的是,這乞丐竟還是死命地攥著手裏的東西,哪怕骨頭碎了仍舊如此。


    陸吉終於不耐煩了,既然這個乞丐那麽不識相,那就弄死算了,反正這裏是無序街,死個乞丐算不得什麽。


    正當陸吉凝聚起武元力,想要一掌打死乞丐的時候,小酒肆的夥計走了出來,空洞的眼神盯著陸吉。


    “老板說了,他不想見血。”夥計說完這句話就走入酒肆,忙活起來。


    陸吉愣了愣,旋即散去了凝聚起來的武元力,朝著乞丐吐了口口水,什麽話都沒說轉身就走。如果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陸吉和那三人在聽到夥計的話後,眼中閃爍著深深的恐懼之色。


    這時,酒肆的夥計又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其他客人吃剩的肉食,還有小半瓶子酒,放在乞丐身邊。


    乞丐把頭湊到食物麵前,像狗一樣地吃著殘羹剩飯。


    他沒有用手去吃,因為他隻剩下一隻手,而那隻手的手心,緊緊地攥著一支漂亮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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