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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歌的眼中,倒映著一片非常熟悉的森林,一半暗無天日,一半綠意盎然,中間是一片綠地。即使過去了很久,還能從這片麵目全非的綠地中,看出這裏曾經發生的一場慘烈戰鬥。


    在綠地中央,原本那裏應該有三座木屋,現在被兩個挨在一起的小土堆所替代,土堆的下麵,埋葬著兩位和藹可親的老人。這裏是……


    迷魂幻森!


    如果不是那兩個小土堆,子歌甚至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踏進迷魂幻森的那一刻起,就迷失在一個龐大的幻境裏麵。


    “你終於來了。”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很疲倦,疲倦到讓人覺得這聲音的主人已經活了很久,那是對活著的疲倦。


    子歌轉身,看到了一頭紅狼,那是傅悅容身邊的紅狼。他和傅皓忠兄妹相識的那天晚上,這頭紅狼就神秘地消失了,為此,傅悅容還傷心了好久。


    “小紅……不!我是不是應該叫您戰帝大人?”子歌這話一出,森林裏拂動的枝條都為之一靜。


    因為,風停了。


    紅狼咧開狼嘴,幻化成一個男子,那是一張很普通的臉,仿佛隻要你一個眨眼,就會記不得這張臉究竟長什麽樣,但這張臉,和子歌得到的記憶裏麵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他是戰帝!


    “好小子!不愧是他們選中的人!”戰帝一改那疲倦之色,笑聲爽朗,“說說看,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現在。我其實還不敢肯定您的身份,但您剛剛承認了。”子歌在戰帝麵前侃侃而談,沒有絲毫怯懦,或許和他曾經化身成少年戰帝有很大關係。


    現在想來,塚靈之所以會把戰帝的記憶交予子歌,並不完全是因為墨靈,還很可能是戰帝早有安排。


    “在那段記憶裏麵,您的家族姓氏是‘北辰’,但您登臨帝位之後隨令堂之姓,改為‘傅’姓。巧合的是,阿忠和悅容就是姓傅。而且,從悅容口中得知,守護他們的二老是武皇境大能,他們的身體裏麵流淌著帝皇血脈。”


    “即便如此,我還是有所保留,直到我進入帝塚後經曆的每一件事,尤其是燁煜大帝之死,讓我開始懷疑您的死,其實隻是一個騙局。直到剛才塔靈的出現,讓我確定了我的猜想,戰帝,其實一直活著!”


    “哦?為什麽你看到塔靈,就能肯定我還活著?”


    “我娘說,一個人的性格影響著他身邊所有的事物,如果說塚靈是狼形是巧合,塔靈是狼形也是巧合,可再加上其他的巧合,那就一定不是巧合!”子歌把“一定”兩個字咬的很死,似乎是怕自己的底氣不足,“我是在九層戰塔出現的時候開始懷疑的。因為戰塔有靈,若是他的主人隕落,戰塔必然會追隨他的主人而去。反之,戰塔未毀,則戰帝未死。”


    “不錯,很不錯!”戰帝輕輕鼓掌,讚賞的看著子歌,“在我見過的所有人中,你的縝密心思,能夠排進前十。”


    這話無疑是對子歌最大的認同和褒揚。


    戰帝一生,踏遍極武大陸每一寸土地,見過的人豈止億萬,別說是前十,哪怕是前一百,能夠得到戰帝親口承認,哪怕是他的嫡傳弟子,也會因此欣喜若狂好一段時間,當作吹噓的資本和驕傲。


    可子歌卻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心中歎了口氣:才前十?這麽說,還有九個人在我之前,看來,我還是有所不足。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子歌的想法,估計會脫了鞋子往他臉上扔,這樣都還不滿足,少年,你是想上天啊!


    “小家夥,我知道你現在還有很多疑問,趁著我還有些時間,你可以問我,不過,不是所有的問題,我都會迴答你。”戰帝隨手一揮,片刻不到,麵前出現一張木桌,兩張木椅,“坐下來聊吧。”


    戰帝不像是別的大帝一樣,盛氣淩人,反倒是隨和的像家裏的叔叔伯伯,子歌也不拘束,坐了下來。


    “戰帝大人,我想請問,阿忠現在在哪兒?”子歌一落座便是這問題,眼神中帶著焦急和擔憂。


    “你還以為你會問,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麽?”戰帝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讚賞,“你放心吧,他現在正在覺醒血脈,接受我的傳承。”


    “那就好。”子歌長舒一口氣,他倒是沒問“阿忠是不是你的後輩”一類的問題,那樣,子歌都會覺得自己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得知傅皓忠平安無事之後,子歌才露出凝重之色,他有很多想問的問題,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他低著頭,習慣性地摸著耳垂,梳理著心中的疑問。


    戰帝也不著急,而是慢慢悠悠地沏了一壺茶,給子歌倒了一杯後,便開始自斟自飲。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子歌才抬起頭。


    “怎麽,想好了?不急,先喝杯茶吧。”戰帝笑眯眯地把還冒著熱氣的茶遞給子歌。


    子歌顧不得熱茶燙嘴,一口飲盡,道:“戰帝大人,請您告訴我,輪迴珠究竟在哪兒?”


    “輪迴珠,就在你身上。”戰帝吹去手中茶杯升騰的熱氣,笑道。


    “我身上?”子歌大吃一驚,旋即恍然大悟,“難道是……”


    戰帝伸出手,藏在子歌體內的三分之一帝丹被牽引而出,戰帝將壺中的熱茶倒在上麵,帝丹就像是洗盡鉛華一樣,化做一顆白璧無瑕的珠子。


    珠子裏麵氣息氤氳,隱約可以看到一條蜿蜒曲折的道路,細看之下,又仿佛什麽都沒有了,那條路,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輪迴路。


    人死入輪迴,輪迴路迢迢。


    路上走一遭,前塵事皆了。


    這顆珠子,就是紀元重寶,傳說中蘊藏著長生之秘的輪迴珠!


    千迴百轉,終得輪迴。


    子歌激動的不能自已,他從不奢求什麽長生,什麽永恆,但他知道,有了這顆珠子,那個女孩就有了複活的希望。子歌顫抖著雙手,把輪迴珠捧在手心,生怕一不小心摔壞了——但這是不可能的,如果紀元重寶就跟玻璃珠一樣,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看著子歌激動的樣子,戰帝打趣道:“怎麽,怕摔壞了?要不把它含在嘴裏麵?”


    子歌把輪迴珠小心翼翼地貼身放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色微紅,道:“讓戰帝大人見笑了。”


    旋即,子歌站了起來,鄭重地鞠了一躬,得人恩果千年記,這是子歌銘記在心的一句話。


    “行了,你得到過我的記憶,知道我不喜歡這虛頭八腦的東西。以後,若是我的後人有事,你能照料一二,我便心滿意足了。”戰帝示意子歌坐下,把一樣東西遞給子歌,“這是你的鳳戒,塔靈那小家夥貪玩,你不要放在心上。”


    九層戰塔從虛空中冒了出來,不過和之前高聳入雲的樣子相反,這是袖珍版的九層戰塔。戰塔落在木桌上,又跳到戰帝肩上,一蹦一蹦的,似乎是在不滿戰帝,把子歌獻祭給自己的東西又還了迴去。


    子歌這迴可沒客氣,一下子就把鳳戒重新戴在左手尾指上,生怕戰塔又把鳳戒給搶迴去。開玩笑?鳳戒可是排名第四的世戒,而很不巧的是,子歌現在還打不贏塔靈,趁著戰帝開口,趕緊拿迴來就好。


    子歌喜滋滋地把懷裏的輪迴珠放進鳳戒,笑眯眯地說道:“多謝戰帝大人。”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戰帝開口,眉宇間多了一層焦急。


    子歌其實很想問,這盤棋究竟是誰在下?他在棋局中扮演著什麽角色?燁煜大帝所說的預言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戰帝一直在強調時間,塚靈在帝塚萬斷山的時候也突然改變規則,加快帝丹爭奪的速度,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一個戰天鬥地的大帝也為之著急?


    但話到嘴邊,卻又重新咽了下去,子歌搖了搖頭,道:“晚輩已經沒什麽問題了。”


    子歌的話,真是出乎了戰帝的預料了。


    一開始,他以為子歌會直接切入正題,卻沒想到問的是傅皓忠;接著,戰帝覺得子歌總該為自己著想了,卻還是沒有想到,子歌問的是輪迴珠,為的是那個女孩——不用懷疑戰帝是怎麽知道賴夢恬的事情,他能設下紀元之局去成全子歌,那麽隻要是和子歌相關的事情,戰帝大多都知道。


    當傅皓忠和輪迴珠的事情放了下來,戰帝認為子歌一定會向他詢問那些關於他自身的問題。萬萬沒想到,子歌來了一句,“晚輩已經沒什麽問題了”,這讓戰帝內心很是受傷。


    他都準備好了說辭去應對子歌的種種問題,結果人家撂擔子說不幹了,戰帝一時間無語凝噎。


    看著戰帝抽搐的嘴角,子歌關切地問道:“戰帝大人,您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身體不舒服你妹啊!老子可是大帝!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老子也就快掛了!”戰帝強忍著怒爆粗口的衝動,鬱悶地搖了搖頭。


    “你確定真的沒有問題了嗎?”戰帝不死心地追問一句。


    子歌忽然覺得怪怪的,怎麽感覺對麵的戰帝大人很想自己問問題似的,但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於是子歌笑了笑,道:“晚輩決定自己去尋找事情的真相,親手解開所有的謎底,這樣,不管結果如何,晚輩亦能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衝你這句話,本帝送你一樣東西。”


    戰帝說完,一指點在子歌的額頭上,一道武技在子歌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修羅·寂滅。”子歌喃喃道,大驚失色,“這是天品武技!”


    天品武技區別於地品武技,有一個明顯的地方,那就是天品武技的名稱,前麵會有一個前綴,這是天品武技特有的一點。


    這時,一個身穿黑袍的人從虛空中浮現出來——與其說是浮現出來,不如說是被扔出來了,因為他的氣息隻不過是武將境,還遠遠未能撕裂空間,隻是借助某樣寶物穿梭虛空,因此,在離開虛空的時候,就像是被扔出來的一樣。


    “這裏是哪裏?”他自言自語,環顧四周,轉過身,看到子歌和戰帝,頓時愣住了。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是你!”


    “是你!”


    子歌和黑袍人同時驚唿。


    【三金有野講:恭喜子歌喜提天品武技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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