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裏將嚴帝澤咒罵了千百八遍,小女人在床上躺了兩個小時,努力儒進浴室泡了一個小時的熱水澡後終於勉強能走路。


    但每走一步仍感覺身下傳來難忍的疼痛,扶著牆在心裏又將某人罵了個千百八遍。


    後來的幾天,蘇喬昔都沒能好好走路。


    晚上男人從不消停,任她怎麽軟磨硬泡也被折磨得半死,所幸男人沒有像那晚一樣毫無節製,不至於讓她完全喪失了走路的能力。


    就像男人剝削她一樣從不消停,她的逃跑大計也從未消停,逮著機會就開溜,逮著機會就開溜,於是她不是被傭人抓包就是被管家抓包,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隻要嚴帝澤在家她就乖得像隻貓,哪也不去。


    不過她的套路算是被狄管家摸得一清二楚了。


    直到後來蘇喬昔真是要絕望了,死馬當活馬醫的她某個清晨穿上一身運動裝出來晨跑,她先前一直有晨跑的習慣的。


    瞧見不遠處那道大門,真是非一般渴望自由,硬著頭皮朝那個方向跑去。


    狄管家像鬼魂一樣忽然出現在她麵前指了指後院一片專門用來晨練的空地:“夫人,晨跑的話應該往那邊。”


    “哦哦!”被抓包的蘇喬昔麵不改色往狄康所指的方向跑去,心下很是生無可戀。


    出外麵跑個步都不行?


    不過這話她沒敢喊出來,隻敢在心裏不停咒罵嚴帝澤。


    蘇喬昔沒有往那片空地跑去,而是跑向了遠處的一片草坪,陽光打下來,金光閃閃,景色甚美,她不由得放慢腳步,正是這放慢腳步,發生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契機。


    沒有注意腳下的小女人不知踢到什麽東西,身子猛地失去平衡,整個人重重摔向一旁。


    這一摔還沒了,沒來得及站起來的她發現身下的草坪似乎動了動,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轟”的一聲摔了下去。


    又“轟”的一聲,頭上的草坪猛地又關了上去。


    蘇喬昔摔得七葷八素,還沒緩過神來四周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嘶……”疼得發出哼唧,蘇喬昔慢慢從地上坐起來,伸手不見五指,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眼瞎了,翻出手機開了手電筒才發現自己是掉入了一個黑洞裏。


    頭頂上的草坪已經合了上去,坐在地上的她大喊道:“喂,有人嗎?外麵聽得到嗎?”


    沒人應她,她的喊聲在這個洞裏顯得尤為洪亮,但實際上,外麵一丁點聲音也聽不到。


    隔了一會,蘇喬昔繼續喊道:“嚴帝澤!狄管家!我在這!”


    等了十幾分鍾仍是沒有一絲動靜。


    蘇喬昔終是急了,看了看手機發現一格信號也沒有,她呆坐在原地。


    神思亂飛,她會不會就這樣死在這裏?


    那她會怎麽死,人一個星期不吃飯就會喝,她是會餓死嗎?


    老天對她也太好了吧?


    一絲十分微弱的風揚起她額角的發絲,涼涼的。


    這風雖然沒有很清爽,卻也挺舒服,這風來得還真是時候。


    靠在壁上的蘇喬昔這樣想著。


    是啊……


    等等?風?


    蘇喬昔猛地睜大眼睛,這個洞不是封實的?有風進來,不就有出口?


    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她借著手電筒照向後方,往前走了幾步路,拐角處果真出現了一條通道。


    剛剛隻想著向外麵的人求救的她沒有十分注意四周的環境,自然不會發現這一條通道。


    借著燈光,蘇喬昔一步一步往前走。這條通道幾乎是一個方向,沒有拐彎,筆直往前,似乎正是這樣,外麵的風才吹得進來。


    而她原以為,這條路應該一下子就能走到盡頭,可她走啊走,走了許久,久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也依然沒有看到出口。


    嚴帝澤站在空蕩的晨練空地上,神色陰霾,周身的氣息冷冽得沒有一人敢靠近。


    整棟別墅此刻正動蕩著,全員出動,像要將別墅整個掀過來般四處尋找著它的女主人。


    但是,十分鍾過去了,半個小時也過去了,沒有一個人跑來告訴他,“找到夫人了”。


    嚴帝澤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別墅戒備森嚴,她不可能逃得出去。


    而且狄康說了,她是穿著一身運動服準備晨跑,不可能忽然之間就不見的,如果是精心策劃好的逃跑,她絕對不會是一身運動裝。


    可是,真是這樣的話,為什麽找不到人了?


    許久,狄康走到男人身後,垂頭道:“先生,沒有找到夫人。”


    “啪”,重重一聲脆響,嚴帝澤狠狠扇了管家一巴掌,神色凜然:“廢物!要是她有什麽閃失,你們所有人都得遭殃!”


    聞言,躲在遠處的傭人們皆是臉色一變,瑟瑟發抖。


    “繼續給我找!找到為止!”


    “是!”保鏢和傭人全部逃也似的繼續迴去找。


    站在空地上的嚴帝澤眉心的青筋不停地暴跳。


    狄康站他身後並沒有離開,他的左臉漸漸浮腫起來,但他像感覺不到疼一樣絲毫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像男人提供著寶貴的線索。


    “先生,我剛剛聽一名女傭說,她看見夫人並沒有往這個方向跑來,而是朝遊泳池那邊的草坪地而去。”


    嚴帝澤一驚,神色微微一變:“你說她跑到那邊去了?”


    還沒迴答的狄康隻感覺身前像刮過一陣颶風,眼前的男人就不見了。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當初他買下這棟別墅時,原先的主人家和他說過這片草坪隱著處機關,那是他們用來逃生的出口,洞口連著外麵的森林。


    嚴帝澤翻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那個機關的開關,開關上粘著一些被碾踩過的草葉。男人心下陡然一沉:“立刻派人去森林,一定要找到她!”


    “是!”狄康點頭,立即前往保鏢室調動人手。


    蘇喬昔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手腳已經快沒有力氣了。


    她扶著牆坐了下來,不知道究竟還有多久才能走出這條通道,怎麽也沒想到,這條通道竟然這麽長,她都走了幾個小時了?


    幾乎要絕望的她整個人往前倒了下去,躺在地上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她是不是要死了?


    可是,她不想死啊,她還有好多好多事還沒來得及做,而且,媽媽還在家裏等著她呢。


    她不能死呢。


    還不能呢。


    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蘇喬昔重新扶著牆站了起來,繼續往前走,不走到出口,絕不撒手。


    所幸,老天對她還不算太狠心。


    在繼續走了十幾分鍾後,她終於看到了亮光,那像奇跡一樣的光芒。


    走出洞口,迎麵吹來一陣十分舒爽的風。


    待在洞裏的這幾個小時,她感覺自己像度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許久,許久沒唿吸過新鮮空氣一樣。


    緩了好一會,她望向四周,滿當的樹以及開闊的視野裏能望到的全部是樹,這森林大得她渾身僵住。


    她不會沒死在洞裏反而死在森林裏吧?


    “嘩啦啦”的水聲從身後傳來,她迴頭一望,隻見那河流延綿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雖然老天經常跟她開玩笑,但還好,它對她還算不薄。


    蘇喬昔沿著河流一直走,一個小時之後,她看到了不遠處那條開闊的馬路。


    她興奮得像隻脫韁野馬,不要命似的衝上前。


    這意外的遭遇,竟然成了她成功逃脫的契機。


    所以說,陽光總在風雨後啊,別放棄就是對的。


    看著來來往往數量不多的車子,蘇喬昔站在路邊比了十幾分鍾的大拇指,終於有一輛車停了下來。


    搭順風車這樣的事情她以前去旅遊的時候沒少幹,絲毫不覺害羞,還和司機大叔暢談了一路。


    她的心情一掃之前的霧霾,一片晴朗,話不由得就像開閘的洪水,止也止不住。


    抵達市中心,她不停向司機道謝,揮手告別馬不停蹄的向家趕去。


    而就在她上車後不久,狄康帶著一批人馬經過了她離開的地方。


    嚴帝澤站在洞口,盯著河邊那些小巧的剛留下不久的小步望了許久,才輕聲道:“狄康,迴去。”


    她已經逃了。


    他的心情很複雜,他不知道,她究竟是事先就知道有這個出口的存在還是不小心摔下來的。


    “先生,夫人……”


    嚴帝澤劍眉倒豎,眸色泛冷:“我說,迴去。”


    “是!”低下頭,狄康領著所有人轉身走迴別墅。


    蘇喬昔難以壓抑心下的雀躍心情,她奔向那棟熟悉的樓宇,使勁摁響門鈴。


    開門的是蘇家的管家,見是蘇喬昔,慈愛的臉上滿是驚訝:“小姐!”


    蘇喬昔一顆心忽然之間就安靜了下來:“林媽,是我。”


    後麵的傭人立即跑進去通報,望著這些熟悉的人兒,蘇喬昔的眼眶忽地一紅,尤其是在見到黎慧之後,眸中的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她撲進柔軟的懷裏:“媽,我好想你!”


    黎慧抱住這個多日不見的女兒,淚水亦是一下子掉了下來:“傻丫頭,既然想媽了,怎麽不早點來見媽,媽每日每夜在家裏盼著你來,你卻是一直都沒有來!”


    聞言蘇喬昔淚水流的更兇了:“對不起媽。”


    “傻丫頭,怎麽哭成這樣,好了好了,不哭不哭!”黎慧安撫著蘇喬昔,眸色像月光一樣一片溫柔。


    許久,蘇喬昔的心情才漸漸平複下來,黎慧拍著她的後背,仔細見她才發現她一身運動裝,渾身還髒兮兮的,她一怔,凝眉問道:“你這是去哪了?怎麽弄成這樣?”


    而且,話說迴來,嚴帝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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