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文婧沒多想,見一座宮殿窗戶未關,為了躲過那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跑進這裏,沒想到卻是衡芷住的清荷殿。


    文婧世子平日裏極多時間都是待在書閣,不然就是在自己的府中長坐,生活如此簡單愜意。要不是請示所逼,他斷然不會跑到後宮中來。


    “見過衡芷姑娘,本世子無意冒犯姑娘,隻是方才情況危急,不得已才闖進來,等待會那些人走了,本世子會立即離開,絕不讓姑娘困擾。”


    文婧世子開口時用餘光注意衡芷的神情,擔心她一個不悅,把他今日闖入她住所的事情告訴皇帝,豈不是為太子除掉他提供便利。闖入女子閨閣,會惹來怨懟也正常


    “世子言重了,世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又怎會見死不救,沒想到穆國皇子之間的鬥爭如此殘忍,就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不放過。文婧世子且放心在這裏待著,我去倒杯茶來。”


    皇宮,特別是後宮是個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地方,誰知皇帝哪天移情別戀,愛上其他的女子。


    因皇帝後宮充盈,他光是皇子就有二十幾位,公主十幾位,這其中還不包括腹中未來得及出生就被害死的那些。


    因為皇子眾多,原先穆國的皇位之爭可謂十分激烈,為了那個冰冷的位置,他們不惜殘害自己的親人。何止是皇子,在公主之間同樣有著無形的鬥爭。


    她們互相傷害,互相挖苦,爭奇鬥豔,恨不得把對方踩到土裏去。


    這些人裏獨太子是個例,因為母妃是皇後,又深得皇後喜愛,她們不敢算計太子,所以太子得以安定的度過了自己的童年。


    盡管在第一世界,衡芷也未盡然經曆了皇宮中真正的權利爭鬥,她並不處於漩渦中心。


    不經曆,不代表她看不到,後宮到底有多汙濁,皇宮有多陰險,她都是看在眼裏的。


    她見過失去孩子的妃子,她們的眼淚灼熱得幾乎要燙傷她的心,但身邊的妃子卻在幸災樂禍。一個妃嬪的孩子沒了,她們的孩子就可以多一分繼承皇位的可能性,少個對手多好。


    衡芷沒有想象中的大發雷霆,沒有出口斥責,反而麵帶笑容,文婧世子心中不解,不知她想到什麽,亦不敢貿然多問,


    窗外稀稀疏疏的聲音傳來,逐漸向窗口的位置靠近,文婧世子心中暗道不好,想躲起來,環視房中才發現自己無處可躲,這裏到底是女子的殿閣,他多有不便。


    文婧世子心一橫,想著要不要鑽到貴妃塌下,衡芷卻在背後拉住他,內室跑去。


    “雖不知是何人如此狠心欲置你於死地,但你隻管放心在這裏藏好。他們膽子再大都不敢進這裏,人走了我來叫你。”


    衡芷把文婧世子藏在內室,慢悠悠的走向外室,在桌邊坐下,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窗戶邊上若隱若現的黑影。


    衡芷捏了捏嗓子,深深地歎了口氣後開口道:“今夜大家都在團圓歡聚,唯有我沒了父母親,又被太後留於宮中,孤家寡人,無人說話。”


    幽怨的女聲拖的有些長,帶著惆悵,窗外的身影頓了頓,麵麵相覷。


    剛才他們看見文婧世子向這個方向逃來,瞬間不見了人影,幾乎所有宮殿都息了燈火,唯獨衡芷清荷殿裏的宮燈還亮著。


    裏麵安安靜靜,一點聲音都沒有,想到也有可能是文婧世子控製了衡芷,他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過來看看。在窗外停頓片刻後,卻聽到房中傳來衡芷幽怨的抱怨聲。


    “本以為迴了落府就能守著父親,不想父親連撒手人寰時我作為女兒都不在身邊,有時連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在堅持什麽。”


    她來穆國時抱著勢在必得的信心來的,係統所出的任務,說近不近可是說遠也不遠,以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事實上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沒找到黎寂的蹤跡也罷,甚至還弄巧成拙,讓他更加討厭自己,她真時一點用處都沒有。


    “一眨眼,時間就這麽過去,我卻什麽都沒有得到。立秋了,以往這時候我正躺在榻上,母親笑著給我喂年糕呢。”


    說起自己的母親,衡芷心中突然萬千感慨。她現世中的母親確實疼愛她,衡芷自小嬌生慣養,母親疼她,處處跟進,不曾讓她受委屈。


    有什麽好吃的,好用的,很多時候都是皇後親自送到她這裏。


    她尤愛吃年糕,母親知道後每年都會為她買迴來,蒸軟了用湯匙舀著送到她嘴邊。


    “今年沒有與母親一塊過立秋,不知她可有想我。還記得她喜歡小丫頭地叫我,囑咐我,就怕我過的不好。”


    原本衡芷隻是想佯裝酒醉自言自語轉移那些人的注意力,她還醒著,那些人膽子再大,都不敢公然闖進來,尤其是已經屋裏的主人已經喝醉了酒還是女子,他們更不敢。


    可是說著說著,就觸到衡芷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說到了動情之處,聲音不自覺的哽咽起來,在第二世界中經曆過的事,其中辛苦,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衡芷沒有再說下去,房間裏與房外都安靜了下來。幾個黑衣人早已離開,文婧世子見衡芷久久不叫他,就自己走了出來。見她背對著自己坐在桌邊,不知是在想什麽。


    文婧世子走過去想拍拍她的肩膀,最後還是收了迴來:“姑娘,容在下多嘴一句,強扭的瓜不甜,自己吃到嘴裏還幹澀,放開對姑娘來說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文婧世子會錯了衡芷的意,以為衡芷是還想著逝去的父母久久不能夠放下鬱結於心。


    “我有些想母親了,真的好想她。”說著衡芷趴在桌子上開始哭了起來,她要強的很,何時在他人麵前哭過。


    她給自己的定位是哪怕受了渾身的傷,也要咬牙堅持著,怎能在人前露出軟弱的一麵,她的一生,該是光鮮亮麗的。


    當一個人孤單的時候,周圍越是熱鬧,心中留覺得越是落寞,越想心中越是酸楚,怎麽都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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