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團與打掃的侍女在院門口認真地掃起每一片落葉,這是他們跟在衡芷身邊在其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形成的習慣,開始去做一件事就做的一絲不苟,不然還不如不做。


    幾把掃把一同掃著枯葉落花,掃帚劃過地麵發出“刷刷刷”的整齊劃一的聲音,聽著竟會覺得有些好聽。


    青團掃得正起經時一旁的侍女忽然扯了一下青團的衣袖,青團疑惑地抬起頭,抬起頭恰巧看見不遠處漫步走過來的女子,一抹不明的情緒在青團的眼底一閃而過。


    衡芷為坐在對麵的楚鏡容斟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捧起冒著熱氣的茶抿了一口,皺了皺眉,果然才沏好的茶太燙了些。


    “不是早上才迴的青靈山麽?我的名聲現今臭名昭著,流言蜚語傳的到處都是,你想必聽了不少,眼下所有人都跟躲避瘟神似的避著我,唯恐沾了晦氣,你倒好,舟車勞頓迴到青靈山還沒喘口氣就著急著過來了。”


    衡芷十分不待見地剜了楚鏡容一眼,眼睛卻是笑眯眯的,楚鏡容捋了捋有些淩亂的發絲,她可不正是因為聽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才著急趕來青園的。


    “姑娘的心當真寬的很,那些人把話說得難聽的不得了,我可是擔心你好心過來看看,你看,我的頭發都沒來得及梳整齊呢,讓人看見非得被取笑一番不可,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咯。”


    楚鏡容去處理完父親最後的後事趕迴家,並不是迴真正的家,她的家早已沒了,她祖母與父親死時,青靈山就不是她的家,這不過是她趕迴來的理由。


    不成想一迴來就聽到許多詆毀衡芷的話,簡直荒謬!


    他們就是什麽都不知道,又偏喜歡嚼舌根,楚鏡容擔心衡芷的情況,就趕忙來青園一探究竟,結果衡芷非但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心情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真是怪事。


    “是是,就楚大小姐最有心了,我院子裏近來無趣折騰了不少的唇脂,顏色不錯,我覺得應適合你,你且等著,我這就迴房去拿來給你。”


    衡芷與葉重雲之間的事,在道門現今是人盡皆知,衡芷被關押的時候柳月就給沈劍卿遞了消息去,他還沒迴消息,付衍就先一步把衡芷從地牢帶出來。


    沈劍卿收到消息後沒說葉重雲隻言片語,選擇了沉默,寫信來讓衡芷安養。


    對沈劍卿這個反應衡芷盡管感到失望,但他這麽做衡芷倒是意料之中,不如說沈劍卿真的向著自己才最奇怪,不過衡芷從此對沈劍卿,亦是真的失望透頂。


    他此舉也讓衡芷更加堅定,自己必定要除掉葉重雲的心思,這個人必須得死!


    “青團,那女子是哪位小姐,我今日還是頭一迴見她。”楚鏡容五官長得一副乖巧模樣,看起來十分順眼,不過楚鏡容顯然不是與她外貌一樣是個一味乖順的。


    從她的眼神,和她笑起來時嘴角的弧度不難看出楚鏡容在日常生活中是個很愛笑的人。


    “她是青靈山楚鏡容姑娘,看衡芷姑娘的神情,他們應是很要好的朋友。”


    都說道門鬥爭中不會有真正的情誼,而楚鏡容和衡芷一見如故情投意合,在短短的時間裏建立起深厚的友誼,老實來說在後宮中是很少見的。


    尤其是以衡芷接連渡劫成功的情況下,衡芷那是樹大招風,衡芷對楚鏡容接觸不多,不過楚鏡容在和衡芷相處的時候,可以看出是發自真心的。


    如果楚鏡容的心底想的和她表麵做的不一致,那就說明楚鏡容的心計已經深到他們無法揣度的地步,要喬裝不難,難的是你如何喬裝得繪聲繪色。


    難以想象,一個人把感情表達表演的如此真實,心機有多可怕。


    “唿,我總覺得衡芷姑娘性子太過清冷,知道還有人在陪伴著衡芷姑娘我就放心了。”


    在青園待了一段時間,青團多少有些摸清衡芷的性子,是個典型的顧慮別人忽略自己的人,時常沒心沒肺地開荒誕不經的玩笑,實際上卻是個很寂寞的人。


    衡芷拿了唇脂出來坐下,楚鏡容不接,而是看著院子裏的侍女一幹人等。衡芷心領神會,遞給青園她們一個眼神,示意她們都退下去。


    衡芷以為楚鏡容是有什麽話呀同自己講,不想她一開口就道:“你想瞞到何時?”


    她知道了什麽?衡芷腦海裏第一反應是蹦出這句話。她與楚鏡容來往,不過是為了在葉重雲的旁邊埋下一顆定時炸彈,這點,楚鏡容也是明白的。


    “哎呀!看我這腦子,把桃樹種在柳月師姐的後院裏一直沒能去看,雖說平時遣了人去照顧,總要自己瞧的,我粗心大意把這茬給忘了,不知桃樹長得怎麽樣了,我得去看看才行。”


    衡芷一拍腦袋放下手中的書本匆忙地走開,衡芷走的很快,就跟走慢一點就會看不到桃樹了似的,楚鏡容尚未開口說她要說什麽,衡芷就匆忙走了。


    若有所思地注視著衡芷離開的身影,是她想多了嗎,衡芷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他。


    不……也許是真的很重要的事情應該是她想多了,衡芷是有什麽事都寫在臉上的類型,真有什麽事涉及到青靈山或是她,衡芷會說出來的。


    楚鏡容不急著走,就坐在青園等著衡芷,衡芷如何不知她等著,見楚鏡容沒有要走的意思,避是避不過去,隻得裝作去了柳月那邊迴來的樣子。


    她一坐下,屁股才沾到石凳,楚鏡容就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開了口。


    “恕我冒昧,姑娘可曾聽說過一種病,身體極度虛弱者,唿吸輕微而紊亂,唇色正常,臉色卻過度蒼白,是身體機能消耗過度導致,還有一種可能是自小帶有隱疾,久而久之身體越發不堪,輕者伴有身體不適有心疾現象,重者咳血。”


    楚鏡容喜愛醫學,在私藏中收錄了不少的醫學孤本,方才那些話是楚鏡容從醫術中看來的,那病是人自小出生時帶在身上的缺陷,是諸多遺傳病中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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