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黑衣人對此不為所動,仿佛那些傀儡與自己無關。


    “從前人人都說林渝待人寬容,和善。在我看來不過如此,你與殺人不眨眼的我有何異,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男子戲膩挑釁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林渝,心下卻另有計較。


    該死,他的眼睛分明已經被剜出,怎麽靈力還這麽強,隻因他是龍所以如此?


    “誠惶誠恐,比起把他們靈魂抽出體內,讓他們成為遊離在人世間的傀儡,而這一切皆為始作俑者的你,我實在不敢把自己與你相提並論,真是抬舉了我。”


    落清廷本就是仙靈玉兔,體內有仙骨,林渝借用她的身體衡芷本身就是靈體,就算是失了大半的修為,有仙骨的加持也差不到哪裏去。


    “早年琉綰之死是她自己之故,無論什麽緣由,人去就去了,你何苦如此?”


    誰能想到眼前殺人不眨眼的黎寂,也對人有過溫情。一個人心狠,不代表他沒有心。琉綰與黎寂初識時,兩人郎情妾意。而一開始,林渝也對琉綰有意。


    不過琉綰的心並不在他的身上,而鍾情與黎寂。林渝此生的願望,不就是為了讓她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嗎。既然他不能給她幸福,讓別人來何嚐不可。


    林渝看著他們越走越近,最後步入喜堂,他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不阻止,反而慶賀。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兒,為何黎寂如此不知珍惜?若要他非說出一個殺黎寂的理由,就是他沒有保護好她,盡到他應盡的責任,最後導致黎寂慘死。


    “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麽?你變得善惡不分,不擇手段達到目的,當初我真是瞎了眼看錯你。”那個人無論是他還是黎寂,都迴不到過去了。


    “你一個瞎子說這樣的話,難道不覺得別扭嗎?藍雨”林渝金瞳紅發,是龍族的怨氣滋生出來的生靈,雖是龍族,但是出身不比他這個半龍半人的好到哪裏去。


    “許久沒有人這麽稱唿我,這麽多年你唯一沒變的,就是你這尖牙利嘴,不是說想殺我嗎?不如,讓我先殺了你如何?”


    手中的火劍凝成,他的靈力屬性為火,與生於水中的龍族格格不入,偏生他就是龍族一員,這就是林渝讓黎寂嫉妒的一點,憑什麽大家都上不得台麵,可你就是比我高一頭?


    鋒利的劍刃上泛著火焰,火焰所過之處皆變成焦土,那一刹那,黎寂看見當年林渝當年在琉綰死後才姍姍來遲的情景,如此看著,黎寂竟然晃了神。


    那麽多年過去林渝好似什麽都沒有變,好似他永遠可以心平氣和的麵對過去的愛恨離別,同樣能心平氣和的殺了一個人,他一向的做事風格。


    就如當初的妖魔之戰,他為了他的師父,也就是當時死去的衡芷,二話不說引下天雷,那一下劈死了魔軍三千多兵力,一掃而過,不留寸草。


    不論如何,他今日都務必取了林渝的項上人頭,黎寂收迴刺在地上的劍,嘶吼一聲執劍刺向林渝。林渝淡漠的一甩長劍,一道紅光閃出,與黎寂的長劍相撞。


    誰知劍氣居然被彈了迴來,林渝輕點足尖,縱身一躍,輕而易舉的躲過彈迴來的劍氣。


    劍氣所刮過的地方卻變成一片片的焦土,事已至此,如今不認真,看來是不行了。


    靜謐的森林裏不斷傳來兵器相撞的聲音,林渝毫不費力的應對黎寂的攻擊,反而是胸有成竹的黎寂應付的有些吃力。


    林渝揮起火劍,正想向黎寂劃過去時,肩膀處突然泛起一陣刺痛,林渝捂住肩膀跪下,已經支撐到極限了嗎?哪怕有仙骨,到底隻是凡人的身體。


    “你竟用了那毒,你好狠的心。”世界上從來沒有至毒,世間的毒藥千千萬,隻分等級,沒有之最。而這次黎寂采用的毒,隻要在亂葬崗就隨處能得到,此毒乃屍毒。


    一般無論是煉藥師還是專門煉毒的人,大致沒人願意煉製如此陰森的毒藥。


    不止是陰森,在煉製的過程中,自己被感染的可能性很大,想想就要覺得惡心的。


    去亂葬崗,取斷氣之人沒有腐透的肝髒煉製,皮肉一旦沾上,沒過多久毒就會在體內擴散。人不會立即死去,而是由內髒開始腐壞,隻是想想就令人覺得寒毛直豎,難受至極。


    他剛才雖然用法力壓製衡芷體內的毒,卻並沒有注意是什麽毒。與黎寂一戰消耗體內的靈力,毒的壓製減弱,便會開始發作。


    “不這樣怎麽讓你死,林渝啊林渝,沒想到你兩次生死都搭在我這裏。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你怎麽就不長腦子呢?”


    不止是毒,他的劍是用人的魂魄熔鑄,除非是受到十分強烈的攻擊,不然根本不會撼動分毫。一切都在黎寂的算計之內,林渝看似就這麽被引入圈套。


    “罷了,你要殺我也就罷了,隻是她不能死,我的師父,她不能死。。”衡芷前世就是為了救他而死,今生不能再因自己,把她的性命搭上。


    他能活到今日,仰仗的是衡芷。沒了衡芷,早在之前他就死了,連魂魄都沒有留下。


    “我為何要答應,你們任何一個人活著,我的心裏都會不安,唯有你們兩個都去了,我才能安心。”


    黎寂以為林渝將死,心裏好不痛快,笑得越發猙獰。殊不知林渝是壓製體內毒的流動,趁著與他說話拖延時間,把毒從體內逼出來。


    血液逆流帶來的疼痛感牽扯著林渝的每個神經,疼痛的感覺竟是如此難挨,過去這麽久,以為自己早不知疼痛是何感覺。黎寂恨著林渝,亦恨著衡芷。


    衡芷當年要是不多管閑事,讓林渝就這麽死了哪裏還有後麵這麽多的破事。


    “琉綰之死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的錯,可此事與你脫不了幹係,你為何從不反省自身錯處。你恨龍族,所以恨我與師父,可龍族都被滅了多年,你還有什麽不滿?”


    世間最可怕的不是知道錯卻不改的人,而是那些分明自己做錯,卻總覺得錯不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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