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自然不會說什麽,應了個“是”就退下了。


    顧子澈站起身來,放下了手中的書,心中突然鬆快了一瞬。


    但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依舊繃著一張臉,踏進了溫簡月的院子。


    然後他得知,他早上一走,溫簡月便出去視察自己名下的莊子鋪子,到現在也沒有迴來。


    顧子澈麵上立刻顯露出幾分不快,早上對她產生的那份莫名的好感瞬間又敗了個幹淨。


    明明已嫁為人婦,怎能輕易出去拋頭露麵,這不是丟他的臉嗎?


    顧子澈越想越不高興,便在這兒坐了下來,專門等溫簡月迴來,結果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而且迴來之後連句解釋都沒有,顧子澈隻覺得惱火更甚。


    “溫簡月。”顧子澈咬牙道。


    雲露剛幫她卸完妝,散了頭發,正要起身去打水,聽見這咬牙切齒的一聲,猶豫地停下了腳步。


    情況看起來不太對啊,姑爺不會要動手吧。


    衡芷倒是不在意,給雲露遞了個安心的眼神,示意她先出去。


    雲露隻好一步三迴頭,走了出去。


    見門關上了,衡芷這才轉過身,直視著顧子澈,問道:“夫君有什麽事兒嗎?”


    顧子澈將手中的書一甩,丟到了她的腳邊。


    衡芷低頭一看,是一本《女誡》。


    “你出閣前難道未曾學習過嗎?”


    衡芷:“……”她還真沒有。


    雖然沒看過,但也聽說過,隻是不知道她犯了《女誡》裏的哪一條。


    於是衡芷俯身,將書撿了起來,用手拍了拍上麵的灰,漫不經心地放到了桌上,淡淡道:“夫君這是何意?”


    顧子澈看著她,厲聲說道:“溫簡月,你已嫁為人婦,怎可輕易外出拋頭露麵?我顧家是養不起你嗎?”


    原來是因為這個。


    衡芷生活在二十一世紀,自然不以為意,但現在畢竟時代不同,所以她還是解釋道:“妾身知道,所以出門便上轎攆,見人以紗覆麵,並未讓人窺見容貌。”


    顧子澈聞言,神色這才好了一些,但語氣依舊帶著不滿:“今後輕易不要外出,惹人笑話。”


    兩人的觀念不一樣,衡芷知道自己沒法和他講什麽自由平等,所以表麵上答應了,至於今後做不做,反正腿長在她身上。


    見溫簡月的態度還算好,顧子澈的臉上這才重新露出了笑容。


    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衡芷斂眸,掩住裏麵的疑惑,慢慢走了過去,剛走進,就見顧子澈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讓她坐在他的身邊。


    衡芷瞬間雞皮疙瘩起了一地,身體都僵硬了起來,強忍著別扭,喊了一句:“夫君?”


    “嗯。”顧子澈的語氣和緩了下來,突然關心地問道:“巡查了一天,累了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衡芷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直覺不是什麽好事兒。


    “不累。”衡芷迴道。


    顧子澈:“……”


    顧子澈沒有繼續,而是轉了個彎開始問她手下的鋪子和莊子。


    衡芷心中突然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真假參半的迴了幾句,然後就聽顧子澈說道:“夫人是千金之軀,從小便被嶽父嶽母嬌養,如今嫁與我為婦,豈能在我這裏受苦,巡莊查鋪太過辛苦,夫人不如將它們交於為夫,為夫代夫人管理,是所得利潤,依舊是夫人的。”


    衡芷聽完,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心裏卻已經破口大罵。


    要不是不想太崩人設,她現在都想跳起來打人了。


    她還真是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要錢的時候一口一個夫人,平日裏怎麽沒見叫的這麽親熱啊。


    而且說的好聽,代管,等這些東西到了顧子澈手裏,她還能要的迴來嗎?況且說什麽利潤還是她的,鋪子到了顧子澈手裏,有多少利潤她怎麽知道?


    她記得在書中是因為顧子澈在官場上需要人情往來,有一段時間一直在溫簡月麵前唉聲歎氣,溫簡月這才把嫁妝大方地給了他。


    她本來還想著等劇情進展到那時候,顧子澈在他這兒把嗓子歎啞了她都不會有任何反應。


    結果怎麽到她這兒直接張口要了呢?


    衡芷心裏冷笑一聲,但麵上還是擠出了一絲甜蜜的微笑,眼中滿滿的深情:“原來夫君這樣關心我……”的財產。


    她柔聲說道。


    顧子澈看著衡芷的神情,便知這事成了。


    他就知道,溫簡月對他的感情怎麽可能短短幾日便消失殆盡。


    顧子澈看著他熟悉的,溫簡修癡戀的眼神,不由想起了今天早上她的樣子。


    果然隻是錯覺而已。


    顧子澈抬手撫了撫她的側頰,盡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柔:“我們是夫妻,自然是一體。”


    衡芷聽的直想冷笑,麵上卻附和道:“夫君說的是,你我夫妻,自然該是一體的。”


    然而下一秒,話鋒卻一轉:“隻是母親給我的莊子鋪子,下麵管著的都是母親的心腹,他們跟著溫家多年,隻,認,舊主,不,認,生,人。”衡芷一字一頓地說道,隨後。


    說完,滿臉的擔憂地看向顧子澈:“我擔心夫君管不住。”


    不待顧子澈開口,她繼續說道:“而且夫君想要我的嫁妝,直說便可,我人都是夫君的了,自然沒什麽話說,但萬一傳到了外麵,有心人說夫君吃軟飯,那夫君的麵子……”


    顧子澈這樣說本就是給他的行為蓋上了一層遮羞布,但沒想到溫簡月會這樣直白赤裸,直接一把撕破,堵的他啞口無言。


    溫簡月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再堅持要便真成了貪占妻子嫁妝的人。


    小門小戶的男人都不能占要妻子的嫁妝,更何況是他這樣為官讀書的人。


    顧子澈臉上掛不住,麵色瞬間沉了下來,咬牙道:“原來你竟這樣想我。”


    溫簡月滿臉無辜,懵懂地問道:“啊?妾身說錯了嗎?”


    顧子澈氣的臉色發白,冷哼一聲,一甩袖子,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大門被他摔的震天響,嚇得一直守在門外的雲露心底一顫。


    見顧子澈走了,雲露趕忙跑了進來,拉著她上下打量,心有餘悸道:“夫人,您沒事兒吧,姑爺沒打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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