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帶你去吃好吃的。”楊戩笑道。


    “我……”嘯天著急請纓,眼角餘光瞧見侯晶晶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忙一字一句的大喊,“我!也!去!”


    “去。”


    哮天犬不知從哪兒鑽出來,拉住嘯天哄她:“媳婦,你昨天不是說想吃烤全羊?我帶你去!神君跟大閨女愛吃素,你去了肯定跟他們吃不到一塊兒!”


    嘯天瞪著侯晶晶心中奇怪:這貨改吃素了?


    興許是因為做過一段時間的和尚,口味變了。


    嘯天念及至此,再不想跟著楊戩和侯晶晶,掛著哮天犬就往外跑,哮天犬則偷偷衝楊戩使了個眼色。


    侯晶晶雖然來灌江口一段時間了,卻從來沒這麽悠閑的遛過,成天不是飛來飛去,就是閉門不出。如今想著要在青雲洞認真修煉了,該好好吃一吃玩一玩,也算不留遺憾。


    她原以為楊戩是神仙,又見天倒背著雙手一副老幹部模樣,對常人來說應該難以親近才對,誰知在灌江口最熱鬧的街麵上一走,十個凡人倒有九個半認識他,笑容滿麵躬身叫他“神君”,他居然也都和和氣氣的以禮相還。


    最新奇的,神仙圈裏的女仙一見楊戩身邊帶著個姑娘,不是橫眉就是立眼,聽聞她是哮天犬的女兒才和氣些;凡人們見到侯晶晶,卻都一臉欣喜,像是看見自家豬兒拱了白菜,個個歡欣鼓舞。


    更有甚者,凡人們還送了很多瓜果梨桃給侯晶晶,楊戩竟不推辭,還笑著說“她其實愛吃豬蹄”,於是又有成堆的豬蹄塞進侯晶晶手裏,紅燒的醬燜的香辣的蔥香的……


    “神君……”侯晶晶終於有些招架不住,“凡人賺錢多不容易……咱不能白吃白拿……”


    立刻便有凡人聽見,高高興興大叫:“姑娘別怕,你盡管白吃,就算是我們對神君殿的些微迴報了!”


    “對,對,你盡管白吃!”


    “你白吃!”


    侯晶晶:“……”


    楊戩看侯晶晶神色笑得越發燦爛,掐訣一念,所有給過侯晶晶東西的凡人手裏都多了一錠銀子。大家自是推辭不受,楊戩笑著施法將銀子塞進各人袖袋裏:“你們收著吧,她最不喜歡白吃了。”


    “對,對……我不喜歡白吃……嘿嘿……”


    侯晶晶隻好陪笑著扯住楊戩衣袖,顧不得神仙還是凡人的駕雲而逃,路上一個勁兒跟楊戩抱怨:“誰說我專門喜歡吃豬蹄了?搭著吃一個半個的還行,這麽多……一個八戒四條腿,這得禍害多少八戒啊?”


    楊戩笑容一滯,抬手一掃侯晶晶懷裏的豬蹄瞬間一個不剩,連染髒的衣裳都跟著潔淨如新:“你一提八戒,忽然不想讓你吃了。”


    “……”


    “還想要什麽,我給你買。”


    “……”


    “你臉色怎麽有點發白?不舒服?”楊戩抬手點住侯晶晶額頭,察覺她雖靈氣奔湧,卻一路暢通,這才稍稍放心,“要不還去桃源仙居?那兒的東西我看你倒吃得慣。”


    侯晶晶連忙揮了揮雙手:“忽然不想吃東西了,想去落霞山看看那青雲洞。”


    “……好。”


    楊戩雖覺不對,但還是聽侯晶晶的,雲頭一轉直奔落霞山。但見那山確實山清水秀,靈氣豐盈,山上的靈植、靈獸也頗多上好極品。


    更新奇的是那山洞,竟跟琵琶洞裏裏外外別無二致,連洞裏的家具、陳設都一模一樣。


    侯晶晶迴頭看看楊戩。


    楊戩滿臉期待的笑看侯晶晶:“是不是很驚喜?我今早特地命人趕出來的。”


    侯晶晶:“……”


    這反應並不是楊戩所期待的,嘴角的笑意便輕了些:“沒事,哪裏不滿意你說,左右咱們做神仙的,改也容易。”


    侯晶晶眨了眨眼睛,十分突然的笑了起來:“特別好,特別滿意!神君……哦,不對,我是嘯天……犬的女兒,你……您是哮天犬的爹,我該叫您爺爺才對……”說到這兒認認真真拱手一拜,“爺爺,請受孫女一拜!”


    楊戩笑容一滯。


    侯晶晶不願意多想,但事到臨頭又不得不多想。就當是自作多情吧,自作多情,也比稀裏糊塗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強!


    她見楊戩笑容微僵,越發篤定自己方向是對的,拜過楊戩便認真參觀這洞府:“特別好!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哪兒不滿意,等人走了自己改就是了。


    她隻隨手改了幾個裝飾或者顏色,讓這洞府看起來更舒服些,便迴頭拉住楊戩的手臂,如孩子般蹦蹦跳跳:“爺爺,你真好!我上輩子肯定做了很多好事,這輩子才有您這樣的爺爺,菩提祖師那樣的師父,悟空那樣的弟弟!”


    她說到悟空時,見楊戩微僵的笑容都散了,越發覺得自己做對了:“其實說弟弟也不對,畢竟沒有血緣之親。”說到這兒她湊近楊戩小聲道,“跟您說個秘密,昨天我又跟悟空……”她故作羞澀之態,捂著臉扭了扭身子,“可惜他是個沒性兒的,不然不到一年,肯定能給你生個俊俏的重孫子重孫女出來!”


    “你故意的是不是?”


    楊戩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聽侯晶晶說什麽重孫子、重孫女,眉眼間的寒冷甚至能結出冰來:“我跟你說什麽來著,你想跟他好,可以,好歹等他到了靈山,解了千千結的束縛再說吧?此刻他說什麽、做什麽,你怎知他是不是出自真心?”


    “我知道。”侯晶晶立刻表態。


    “侯晶晶,你真白癡嗎?”


    楊戩難得歡笑,也難得惱怒,今天這麽一會兒的功夫,竟占全了。


    侯晶晶也被罵惱了,叉著腰皺緊了眉頭問楊戩:“我為什麽這樣?還不是被神君逼的?一大早又送豬蹄又送山洞……”


    “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懂不懂?”


    楊戩踏前一步,逼得侯晶晶不得不後退,加上她個子矮,尾椎骨一下子撞到石桌上,疼得瞬間暴怒,拍下隱鳶仍在楊戩麵前:“誰要得你的便宜?還你!都還你!”


    說話間又將拙影和流雲從乾坤袋裏拿出來拍在石桌上,想走又覺得不對,低頭看見身上這套愛極了的衣裳,咬牙脫了丟在石桌上:“都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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