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萊也不知道如何跟戴弟說,畢竟他們也隻是萍水相逢。


    但是又不忍看見她掉入坑中。


    若萊一個人坐在院落裏發呆,思前慮後。


    她認同《紅樓夢》中所言:“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惡兩種,餘者皆無大異。”


    大多數人不好不壞,也可以說好壞參半,山上的人也是如此,她,許若萊也有壞心眼的時候,但是這個壞,在保護自己及家人生命存亡的條件下,允許自己過激反應。


    當然在特別情景下,她的非理性一瞬間爆發,無法考量後果。


    想到她曾經拿刀砍人,便放棄提醒了戴弟。


    自己不幹淨,何必勸誡別人?


    她起身忙活了。


    但想著屋裏一下子躺著三個人,又不忍心。


    憋了一肚子話,到戴弟房間送飯的時候,到底還是吐出來了。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就多管閑事吧!


    “愛情是很美好的,就如這大自然,”上帝所造的沒有一樣不完美的。隻是,


    她竟然真的像長輩般語重心長對戴弟說著話。


    “尚誌是我們剛認識,到底他已婚還是離婚或未婚,是情場高手還是渣男,我們也不清楚。你得多留個心眼。 ”


    在若萊看來,尚誌並不是壞人,他對蕭赫是絕對的百分百忠心,可謂有情有義。社會上這樣的男人很多,但對待伴侶簡直心狠手辣、喪盡天良。


    她觀察過尚誌很多次,他看女人眼神,直勾勾的,眼底是掩飾不住的色欲。


    又見他年齡擺在那,她猜測他是在婚狀態。


    戴弟疑惑地看著若萊,心裏是隱隱不快的。


    本來她就不是很喜歡若萊。隻是礙於大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也就麵上和氣點。


    很多年後戴弟醒悟,為何她不喜歡若萊,她無形中把若萊投射成絮絮叨叨、強勢的親媽。


    老媽總是否認她,否認她一輩子。


    “ 若萊,我知道了,謝謝提醒。但尚誌是一個好男人,我從來沒有遇見過。”


    在山下,沒有一個人如尚誌那般待她那般溫柔,自己婚禮上的對象都不及他萬分之一。


    對象從來不擁抱她,幾個月見麵也並不是小別勝新婚,好像各自積蓄力量,隻等見麵一頓大吵大鬧,然後不歡而散。


    她又忍不住長久的寂寞,又長途跋涉,但每每見麵還是如故,兩個人都一直處於冷戰狀態。


    她無處訴說那種活守寡熬人的婚姻。她常常動過離婚的念頭,其實他們離婚既容易也簡單,不去看望丈夫即可,丈夫就是一個擺設,可有可無。


    但她承受不住分手帶來的後果,父母的指責,周圍人的眼光,始終沒有勇氣分手。


    在外麵,她至少是一個已婚的人,是有男人要的女人。至於裏子是如何,她也不管,不想著內耗就不存在。


    她寧願要這個爛得不能再爛,名存實亡的婚姻,聊以自慰,聊勝於無。


    若萊點頭說:“你自己保護好自己,女孩子容易在感情中受傷。好了我去山上逛逛。”


    戴弟忽然反問:“若萊,你談過戀愛嗎?”


    他們都不知道各自的底細和過往,好像一致達成共識似的,對過去諱莫如深,隻談為何來山上。


    平日吃飯也就是聊些無關痛癢的話。


    若萊莞爾一笑,答道:“沒有,沒興趣。”便離開了。


    戴弟狐疑著瞥了一眼,她根本就不相信。


    撇撇嘴,嘀咕著:她說謊都不眨眼。


    人都是感情動物,即便精神不需求,肉體本身也有欲望。


    在山下,學業工作繁重,也不能壓抑身體內的一團火,讓她不得不幻想與對象在一起的情景,又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長途跋涉與他見麵,縱然短暫的交歡換來是對方過後的冷漠與無視。但僅僅那短暫的幾分分鍾安撫了她肉體的躁動。


    有時候熬不住,就自己想辦法。


    可若萊說的是實話。


    高中時代看文學名著,對愛情還有過一番憧憬。但當她看《聖經》裏他瑪和暗嫩的故事,對愛情的看法徹底改觀。


    那一句,“暗嫩極其恨她,那恨她的心,比先前愛她的心更甚。”


    這句話深深刻在她腦海。


    後來她觀察周圍,得出的結論就是如此這般。


    所謂的愛情,大多是荷爾蒙作祟,荷爾蒙水平穩定了,一拍兩散,沒有品的一方有可能死纏爛打,兩人反目成仇。


    而好的愛情比中彩票的幾率都低。糟糕的感情俯首皆是。


    路露及周圍同事提供活生生的模版足夠驗證她的愛情觀。


    反正她這輩子絕不碰愛情。


    大二的時候,有一個暗戀她許久的學生會主席終於準備充足,鼓足勇氣,在她晚自習的路上截住了她。


    手拿著鮮花背在身後,緊張地站在她對麵,憋住勁,最後勇氣可嘉地說出四個字: 我喜歡你 。


    若萊起初還以為走路沒有看路,撞到人,左讓右讓都被那人擋路,抬頭才知道怎麽迴事。


    她麵無表情,冷漠又利索迴敬四個字:滾一邊去。


    頓時讓對方石化成雕塑,也驚呆那些男孩子的親友團。


    氣氛尷尬到極點。


    她若無其事從旁邊離開,頭也不迴。


    迴到宿舍,八卦的同學問東問西,她語氣如常地迴答:“那人我也不認識。你們要想知道細講可以問別人。當局者迷。我一無所知。”


    學校裏把這事傳得沸沸揚揚,男方羞得幾天沒有上課。


    她好像沒事人似的,該幹嘛幹嘛,不迴應不表態,獨來獨往,偶爾跟中文係的路露聊聊天。


    路露也不能理解她為何拒絕一堆男同學追求。


    若萊的迴答:“有那時間談情說愛,不如看看唐詩宋詞三百首,研究修仙寶典,比跟媽寶男、渣男談情說愛強百倍千倍。”


    她是寧缺毋濫。


    她暗中觀察,周圍的男生沒有幾個是正常的成熟男人,都難得獨立,既不能獨立日常生活瑣事,更不是獨立的健全的人格。


    連蕭家的後人也是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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