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赫遊了幾圈後,又開始漂浮在水麵上,眼睛剛要閉上,發現視線中多一個異物。一個白色綢帶掛在岸邊的樹上。


    風搖曳著,飄忽不定。


    什麽時候多了一個綢帶?


    這時候山中傳來淒慘的女聲:“我好恨啊!我好恨啊!”


    停頓一會,又傳來“我死的好冤枉啊?”


    那聲音比恐怖鬼片還恐怖,聲音在樹林岩石中穿來穿去,極長的迴音。


    蕭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毛骨悚然。


    “誰?誰在說話?”蕭赫的迴應聲音自然是惶惶恐恐。


    周圍寂靜,偶爾幾聲鳥鳴。


    天空雲舒雲卷,大太陽明晃晃地照著,岸邊的樹葉在微風中搖曳,綢帶也在飄動的,大白天鬧鬼?


    女鬼的聲音沒有了。飄帶仍然在。


    腦海中陡然出現那天刮妖風 的事情,他想著這山肯定有妖魔鬼怪,那個流浪漢就神經兮兮的,沒事招徒弟上山幹嘛,當他食物……


    不能想,越想越恐怖,這山在他腦海中活靈活現變成食人魔山了,而一行就是在暗中蓄勢待發,準備一晚一個將他們幹掉的那個食人魔頭。


    蕭赫神色慌張,匆匆爬上岸。慌忙換好衣服,向山上走去。


    目光所及,見到一個人影像光速似的飛快地穿越在林中。


    那身影怎麽那麽熟悉?


    嗬,他嘴角上揚,露出劫後餘生的笑,繼而嘴角上揚的幅度越來越大。


    這不就他心頭肉嗎?這身影也太熟悉了,尤其她在山上行走的背影,他太熟悉了,


    像仙女似的,輕盈 靈動,遊走在山間。


    蕭赫現在走起來都是飄的。


    快到吊腳樓的時候,他看見尚誌和戴弟在不遠處站著。等他快到的時候,戴弟離開了。


    這小子下手速度夠快。


    蕭赫見到尚誌春風得意,便問:“追上了?”


    “早著呢,先布局。”蕭赫目光停留在尚誌身上一秒,


    “吃青菜吃多了,變牛了?會布局了?”


    尚誌咧嘴笑著。半宿問著:“蕭公子,弱弱地問下,你是不是和若萊有深仇大恨?”


    蕭赫這才想起若萊三番五次作弄他,見麵就給他送一個不同尋常的大禮包。


    期間必有不可解的誤會,說什麽害他丟了飯碗之類的事情。


    可他愛她都來不及,怎麽傷害她呢?一根毛都沒有動啊!


    “戴弟怎麽說?”


    尚誌問著:“蕭公子,你是不是背著她父母,把她劫持上山的?”


    蕭赫表情如波詭雲翳,


    “你看我有這個膽量嗎?到底,她怎麽說?”


    “你把他父母給?”尚誌做一個抹脖子的樣子。


    “什麽?我殺她父母?”


    蕭赫震驚得眼睛都要掉出來了,這開的是地球就是足球的玩笑。


    戴弟的話在尚誌耳畔響起,“你還是遠離他,殺人犯心性暴烈,萬一哪一天。”


    蕭赫見尚誌麵如死灰,問道:“你不會真相信她說的話吧!”


    “我,我看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紈絝弟子搶良家姑娘,然後”


    “電視看多了是吧!我連她父母麵都沒有見過,怎麽就成了殺他父母了呢!你不動腦子想想,如果我真殺了她父母,你憑對若萊的了解,她會不會立刻揮刀把我剁了?”


    尚誌點點頭,“好像是的,”若萊那火爆脾氣,他是見識過了。


    “你再打聽打聽,算了。”


    戴弟也是呆頭呆腦的,憑她智商,隻會越攪越混。


    反正他就沒有見過能入他眼的女人,要不隻有一個漂亮的軀殼,繡花枕頭,好看不中用,要不有才無貌,在商界上跟男人似的。


    唯獨遇到一個對上眼的,卻莫名成了對頭。


    他怎麽這麽背呢!


    “我勸你還是不要找戴弟,拉低你智商。”


    尚誌“哦”一聲。


    若萊不也和戴弟走得很近嗎?


    “蕭公子,你對他們的父母怎麽啦?”


    “哪有父母的事情,我上山的時候,她說我害他丟了飯碗,是說丟工作的事情。”


    “工作?工作和父母什麽關係?”尚誌頭上飄著疑雲。


    “工作是衣食父母。你還是找戴弟吧,他和你絕配。”蕭赫說完,心裏竊喜,這裏也隻有他和若萊是絕配的。


    他算明白了,為何她稿件寫得那麽有文采,真把工作當作父母了。


    他一個人又上山去找若萊。


    他也不想自己如何使若萊丟了工作,可能是劉幸生做了手腳。但管不了許多了。她能上山就是天賜良機,難能可貴了。


    尚誌起初一聽蕭赫的話高興得心花怒放,但總覺得哪兒有點不對勁。


    不過他轉眼就想通了,能走到一起的情侶,都是王八對綠豆,半斤對八兩,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大家彼此彼此,也不必誰看不起誰。


    若萊報完仇,心情爽得如山間的鳥兒,溪中的流水,歡快雀躍。


    此刻正赤腳走在溪水中,水涼涼的,緩緩地滑過皮膚,腳踩在鵝卵石上,既滑溜溜的,又硌腳。她小心翼翼踩在大一點的岩石上。


    隨後又撩起 裙擺,將其插入腰間。走起來了。


    還歡快地唱著歌:“as a deer panteth for the water, so my soul longeth after thee……”


    蕭赫遠遠地就聽見了她悅耳的歌聲,這歌詞好熟悉啊!


    他迴憶一下,原來是他路過教堂聽過聽到的讚美詩《如鹿渴慕溪水》。


    無論是英文還是中文,歌詞都很美。


    她怎麽會唱讚美詩?還是英文的?


    她好像無任何宗教信仰。


    歌聲還在林中穿梭著,聲音柔美輕緩,歌詞不住地重複,像潺潺溪流反複低吟淺唱,唿喚著仰慕那位神秘的造物主的心聲,


    蕭赫停住了腳步,靜心聆聽。


    那歌聲猶如泉水滋潤著心田,洗滌著他心靈,勾起他靈魂深處的記憶似的,有點魔怔了,沉浸在歌聲中不能自拔。


    待歌聲戛然而止,他才如夢初醒,加快腳步爬上山。


    猛然看見若萊瑩白如玉的修長雙腿。


    蕭赫倒吸一口氣,心跳加速。幾乎不敢多看一眼,但眼睛還是沒有挪開。


    太陽光和水光打在她那雙水潤勻稱的秀腿上,格外亮瞎他的眼,刺激他的小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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