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萊直接蓋上鍋蓋就坐進灶底凳子準備生火。


    這一層薄薄的米飯可以燒成金黃金黃的鍋巴。


    她又不是沒有在農村待過,竟然把她當成鄉巴佬!


    可當她要拿打火機點火。打火機不見了。明明剛才還在啊!


    還是自己料事如神,但真看見了,又是無法接受,氣不打一處來了。


    她恨得蕭赫咬牙切齒。


    山下他砸了她飯碗,山上又搶她飯碗,一鍋端了自己。將自己置於死地,這不等同於殺人犯嗎?


    若萊越想越恨蕭赫,又給他加上一個莫須有的殺人罪名。


    早知道先下手為強,就讓高溫把他燒的裏焦外糊,燒成白癡,自己幹嘛救他,大意了大意了。


    她見鍋底有火星,就塞一點幹草,幹草一點點被點燃。但是就成不了氣候,星星點點,像螢火蟲光亮,她的肚子沒有耐心了。


    哼!沒有打火機,她鑽木取火,大活人總不會被餓死的。


    她拿著灶台邊上的兩根粗點的木棍摩擦摩擦摩擦摩擦……


    手都摩擦出泡泡,也不見火星。


    她依稀記得電視上摩擦的是石頭。她出去撿石頭,鑽石取火。


    哈哈,好有錢啊,用鑽石取火!


    蕭赫坐在石岩上不停地打噴嚏,想著要著涼了,就迴來了。


    無意瞥見她提著一個籃子,籃子裏麵是石頭,甚是驚訝。


    她要煮石頭湯?餓暈了?


    當他有意從廚房進入堂屋,才知道她撿石頭是做什麽,生火!


    眼底劃過譏諷,普通的石頭還當作打火石?臉蛋長得太對不起智商了。


    尚誌擺好了飯菜,看了一會兒,見若萊出門了,他才敢離開去外麵找蕭赫,在外麵找了幾分鍾人還是迴屋裏守著飯菜。


    見蕭赫已經坐在八仙桌旁,高興地說:“蕭公子,你迴來了,我還前屋後院地找你呢!”


    “你把打火機放到廚房吧!”


    尚誌一愣,不是說燒好飯就收起打火機嗎?現在是?


    他明白了,兩口子又和好了,立馬臉上放出光,爽快地說:“我這就放迴去。”


    若萊半天沒有摩擦火來 。


    奇怪的是,她聞到飯焦的味道。


    鍋巴自動熟了?


    她起身揭開鍋一看,一張圓圓的成型的鍋巴已經與鍋分離了,正硬邦邦地翹著。


    當即,她就伸手去拿,一張跟臉龐大小的鍋巴完完整整出鍋了。


    哎呀!手被燙得她都不忍丟棄。又換另一隻手拿。


    尚誌進廚房,他還沒有開口,若萊板著臉先說:“這鍋巴我燒熟的,你可別跟我搶。”說著還把鍋巴往身後藏。


    尚誌想要迴鍋巴,也沒有那膽子。他見若萊沒有笑臉,就莫名有點畏懼她。


    “我不是來拿鍋巴的,是送打火機的。”尚誌手指捏著打火機說著,同時把打火機放在灶台口。


    若萊剜他一眼,心道: 雪中不送炭,錦上添花就是虛情假意,為時已晚。


    尚誌一迴來,蕭赫就問:“她用了打火機了嗎?”


    “她正在吃鍋巴。”


    “鍋巴,什麽鍋巴?哪裏來的鍋巴?”


    蕭赫還真沒有見過正宗的鍋巴,如果記憶中有印象的話,也就是零食袋裏裝的方形的塊狀鍋巴。


    尚誌趕緊解釋一番:“今天我留點米飯在鍋裏,灶膛留了火,一頓飯功夫就有了鍋巴。”


    “她還說鍋巴是她燒的?”


    尚誌誇讚著:“你們可真心有靈犀啊!”


    蕭赫唇角一揚似笑非笑道:“她也隻有小孩子耍無賴的招數,也沒有什麽高招。”


    然後他起身說:“我去看看,鍋巴長啥樣。”


    “你不吃了?”


    “吃飽了。”


    這兩頓蕭赫飯量也跟貓一樣,尚誌一會兒懷疑自己的手藝,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在這礙事,妨礙他們戀愛。


    現在謎底漸漸揭曉,人家是為情所困,茶飯不思。


    尚誌琢磨不透他們倆關係,但憑男人的直覺,蕭公子對若萊有點意思,若萊壓根就不正眼瞅一眼,這可能就是蕭公子的煩惱。


    幸虧自己有自知之明,沒有得罪若萊,這要是以後她是蕭夫人,還不知道怎麽秋後算賬。


    若萊高舉著大圓盤似的鍋巴,正仰頭一點一點從最底部啃著。


    一張像鍋底的鍋巴,完整又完美,她不忍辦碎,就雙手舉著整塊鍋巴啃著。


    蕭赫進來,她也看不見。


    蕭赫見了,先是一愣,收住了腳步,靠在門邊,然後唇角一揚,眉眼也彎了。


    她總是給他意外的驚喜,這種驚喜在他的世界不曾有過,好似石破天驚,好似每天開盲盒。


    他饒有興致地盯著若萊,雙眼的清冷色一點點鍍上暖色調。


    她的頭微微上揚,纖細的脖子盡顯曲線的優美,又散發出傲立氣質,膚色也是白皙如玉,富有光澤,隱約可見靜脈, 她的下巴小巧玲瓏,下頜線流暢完美。


    時間的鍾擺在此刻被別針按住了,隻有欣喜在他心間流淌, 傳到眼裏,閃爍著星光。


    若萊實在餓了,桑葚野果好吃,吃一大把也就是一個蘋果的量。


    消化也快,一個時辰,也不知道消化到胃部哪個犄角裏了。


    好東西在腸胃裏待的時間不長,垃圾食品半天都不好消化。


    “蕭公子您還在這?”


    尚誌收拾盤子進廚房,見他還在門口愣著,驚訝地問著。


    若萊抬頭一看,主仆二人,


    她像防賊似的,提著鍋巴就從另個門出院落,然後又由院落的門進入堂屋樓梯。


    在師傅迴來之前,這鍋巴可是她接下來唯一的食物。


    蕭赫這兩天夥食好轉,飯量又打迴原形,每天一小口,吃完就迴屋躺平。


    讓尚誌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蕭公子的飯量像他的命運心電圖?高低變化太突兀。


    尚誌見蕭赫不出臥室,自己也沒有心思吃,加之長途勞累,又爬了人生中最高的山,他索性也躺在床上睡大覺。


    睡在樓上的若萊一晚上也沒有睡著,吞下去的三分之一的鍋巴堵在腹部,不能消化。


    確切地來說,兩三天都沒有消化掉。


    一個吊腳樓,三個人都閉門不出,躺平在床上。


    真不愧是躺平派發源地,還沒有正式入門個個中招……


    一行的招的第四個徒弟更絕了,直接從山腳躺平,一路躺平著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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