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司風嘴角微扯,輕笑了兩聲,淡聲道:“汙蔑?何來的汙蔑?我隻是說出事實而已。”


    何星心口一噎,論口才,他是講不過他們…


    “來,敢否與我比試一番?”,何星用劍撐起身,站得筆直。


    他就如那不動鬆山魁梧獨立,讓人不忍折服。


    “比試?你現在這幅身子,我們若是答應了,你怕是沒活路了,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世人豈不是會說我們欺負人?”,零風挑了挑眉,擺手道。


    何星心下微微舒了一口氣,若是真的要比試,以他現在這副受傷的身子,必定是打不過的。


    “與你比試還耽擱時間,閣下若是真為太子妃著想,就快些迴去京城通報太子殿下吧。”,司風眼睛微斜,淡聲道。


    此時房間裏也傳來一陣溫潤而低沉的笑聲:“再不迴去通報太子殿下,我可保不準你們的太子妃不會出什麽問題哦。”


    何星眼神沉了沉,對方指名道姓要見太子,又是這般迫切,到底是為何?


    忽而,幾個身影快速躍進來了別苑。


    身形矯健,麵容嚴肅。


    “何大人!”,那幾人朝何星拱手一拜。


    何星還未迴答,司風便嗤笑道:“你這幫手來得也太慢了!”


    那幾個灰衣男子聽罷便拔起劍朝司風刺去。


    “動作還挺快!”,司風一個側身閃過幾人的襲擊,淡聲道。


    “住手!”,何星喝聲道,阻止了那幾人的進一步舉動。


    “何大人?!”,那幾人不解。


    “立即迴去通知太子殿下,就說太子妃被他國人士囚禁,需要他來親自解圍。”,何星沉聲道。


    “這…是。”,一個領頭模樣的男子點頭道,說罷,那人便迅速飛身離去了。


    “閣下如此識趣那便是最好的了。”,司風眼中閃過一抹淡漠。


    房中也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


    在何星聽來,他們的話語充滿了嘲諷。


    “太子妃在哪裏?我要見她!”,何星望了眼緊閉的大門,咬牙道。


    房間裏傳來低沉的嗬嗬笑聲,隨即哐當的一聲,大門敞開,一道罡風撲麵而來。


    何星下意識地用手擋了擋,虛風開門,好強的內力!


    “太子妃就在裏麵,你大可以進去見她。”,一道低沉的的聲音在何星身旁響起。


    何星心下一突,他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他方才竟然完全沒有察覺!


    這人的身手太可怕!


    何星朝後擺手,便馬上有一個灰衣影衛進去察看情況。


    何星扭頭,卻望見了一個身穿白衣,一身風華無數的男子佇立在一旁。隻見得他劍眉星目,眸光如有星辰墜落其間,醒目得讓人奪不開眼,他刀削般的臉龐,高聳挺立的鼻梁,猶如被女媧深深篆刻過一般,讓人望一眼便移不開眼神。


    他一身白衣翩然而立,似那天人一般,光是隻靜靜站在那裏,便讓人忍不住心生敬意與佩服。


    “南辭!?”,見到他的一瞬間,何星驚訝出聲。


    被喚作南辭的白衣男子悠然一笑,紅唇輕啟:“沒想到北澤太子的手下竟也認得本殿,實在是本殿出奇。”


    何星眼中閃過一抹暗光,眼前這個驚為天人的男子,他如何不認得?


    十幾年前,他與太子殿下隨著帝君出遊列國,期間見到了不少貴族公子皇子公主,也見到了不少能人異世士,其中最讓他印象深刻的便是眼前這位——南辭。


    朝辭南,暮辭北。


    何星眼神沉了沉,想來,太子殿下對此人也應當會有深刻印象。


    南辭此人極度擅長幻術,且常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朝辭南,暮辭北的意思便是說若是不幸惹上了南辭,那他會讓你在不知不覺中失去意識,然後去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曾有一人對南辭做出了不禮不雅的行為,而後便遭到南辭的報複,讓他不吃不喝地從至南走到了至北,最後累死在途中。


    從此,南辭聲名大揚,無人再敢得罪。


    他們記得他…可看他的反應,似乎是不大記得他們了…


    “哼,天人有這般武力,還能有如此神顏的人,除去太子殿下,還會有誰?”,何星冷聲道。


    南辭嗬嗬地低笑了兩聲,“沒曾想本殿竟然還聲名在外,不錯。”


    何星語結,這人的名聲早就不知道大到哪裏去了,現在竟然還問出這個問題,真是讓他覺得無語。


    早就聽聞這人傲嬌無度,如此看來,還真如傳言那般。


    與此同時,那灰衣影衛從裏屋出來,與何星對上眼後微微頷首。


    太子妃果然在裏麵。


    “怎樣,確認過了?”,南辭好看的眉眼挑起。


    何星點頭,“嗯,我要留在這裏。”


    “隨你,太子妃身上中了一種毒,在太子殿下到來之前,本殿不會給解藥,若是你們膽敢逃跑,嗬嗬。”,南辭輕笑了一聲,低沉而魅惑,卻是讓人忍不住心生害怕:“那就準備給你們太子妃收屍吧。”


    “卑鄙!”,何星怒聲道。


    南辭嗬嗬輕笑了兩聲,沒說話沒反駁。


    司風從屋簷處飛落,道:“在太子殿下來到之前的這段時間,我們二人將會全程看護你們,若你們逃跑了,那我的劍可就不客氣了。”


    何星沉眉道:“不用你多說,在殿下到來之前,我自會守護好太子妃。”


    “識趣便好。”,司風嘲諷一笑。


    南辭輕輕一笑,而後倏地消失在眾人眼前。


    好快!


    何星內心驚歎,雖然他之前便知道南辭的實力,但是現在再一次見到他如此實力,心下還是免不了感歎一聲。


    …


    遠在京城之內的太子殿下文皓此刻正在坐在東宮的正殿之中批著奏折,對麗城發生的一切還一無所知。


    他一身瀲灩白色錦衣,領口處金絲勾勒,袖口處是用金色絲線勾勒紋成的花草樣式,白錦衣衫將他整個人都襯得高貴無塵。


    他眉眼淡漠,抬眼之間卻似乎是蘊含著萬千情華。


    他用修長白皙的手握起一個折子,神情專注地批閱著。


    宮殿內熏香繚繞,煙氣嫋嫋,整個室內氤氳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皇後娘娘駕到!”,一聲尖銳的通報聲打破了東宮正殿內的平靜。


    不多時,一道響亮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文皓抬眼,隻見來人一臉慈祥,正眼含笑意地望著他。


    不是母後又會是誰?


    隻見她今日穿了一襲啡紅色刺繡軟緞,拖曳了一地的是一件紅柚抽絲繡紅地小團窠錦裙,頭上挽了一個飛雲發髻,耳上是拋光釔鋁榴石玦,雲鬢別致更點綴著珠鈿,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掐絲查羅石扳指,腰間係著韓棗紅花卉紋樣繡束腰,輕掛著扣合如意堆繡香囊,一雙繡玉蘭花重瓣錦鞋輕點地板,發出噠噠的響聲。


    文皓別過眼,母後還是一如既往的年輕靚麗。


    歲月似乎從未在她身上留下過多的痕跡。


    “母後。”,他朝沈重珠拱手道。


    “皓兒,你這才迴來就忙著幫你父皇批理奏折了,也不抽空來看看母後。”,沈重珠嗔聲道。


    文皓低頭,“是兒臣不孝,這段時間太忙,疏忽了母後。”


    “你離開京城前去江南這段時間,你父皇的身子也越來越不好了,許多事物都是由著你二弟暫由代勞,母後是怕…”


    文皓打斷了沈重珠的話,“母後,二弟他自有分寸,再說現在宮中事務已經轉交給兒臣了,還請母後不要為此憂心…”


    “並非是母後憂心,母後在宮中待的時間足夠長,比你看的多,也懂得多,人心叵測…帝皇之家無親情,這帝位的爭奪,遠比你想象的要殘忍,母後是怕你過於念及親情而錯過一些機會……”,沈重珠歎了口氣。


    文皓自然知道母後的擔憂,但是她並不了解他的計劃,隻不過現在他不好解釋,因而他


    隻轉身,淡聲道:“母後,兒臣的性子你了解,兒臣雖然有時候表現較為仁慈,但是也絕不會是那種讓感情淩駕於理智之上的人。”


    “嗯,你能如此認為便最好。”,沈重珠想起了一些往事,歎聲道。


    皓兒雖然表麵看著冷漠,但是他內裏深處還是…不夠硬…她說不擔心是假的。


    二皇子此人雖然看著溫潤,但是實則是狼子野心!


    她就怕皓兒他識人不清。


    唉。


    沈重珠簡單交代了幾句便走了,文皓也重新坐迴了自己的座位中。


    看著手邊這一堆奏折,文皓忽地想起了母後的話,他眼睛眯了眯,隨即抽中最底層的那些奏折,細細地看了幾眼。


    這細細看來,他的眼神便沉了下來。


    這上麵批注的內容與父皇的風格極為相似,但是那字跡卻是二皇子文睿的....


    文睿他果然有異心麽?


    文皓眸中閃過一抹深意,心下暗暗記住了這件事。


    他不過是離開京城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文睿便能對這宮中大大小小的事務如此熟悉,說他以前從未有過其他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看來,他這一趟離開京城,可真是收獲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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