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三才緩緩踏出坊市之外,刹那間,數十道神識宛如數十條無形的、冰冷的觸手,在空氣中詭秘地遊走、盤旋,它們似有若無地輕觸著每一絲空氣,小心翼翼卻又貪婪地探查著陳三才。


    這些神識的主人,如同隱匿在黑暗中的餓狼,正窺視著自己的獵物。


    然而,陳三才對此渾然不覺,他的步伐悠然自得,宛如一位初涉修仙界的懵懂少年,對周遭的一切充滿了好奇與無知,繼續悠然前行,對那些隱晦的探查視而不見,仿佛真的未曾察覺。


    陳三才身穿一襲淡藍色的長袍,衣擺隨風輕輕搖曳,發絲在微風中輕輕舞動,他仿若一個剛從豪門世家走出的富少,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吊兒郎當的氣息。


    那些暗中窺視的修士們,躲藏在坊市周圍的暗處,有的藏在茂密的樹冠之中,樹葉的陰影將他們的身形完全掩蓋;有的隱匿在巨石之後,隻露出一雙雙閃爍著貪欲的眼睛。


    他們目睹陳三才這番作態,心中暗自竊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露出得意的笑容。斷定這位看似肥羊的少年即將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


    他們篤定這位看似毫無防備的肥羊般的少年,即將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仿佛已經看到了大把的靈石和珍貴寶物在向他們招手。


    他們的心思開始轉向如何在這場即將到來的劫殺中分得一杯羹,甚至開始盤算如何應對可能出現的其他競爭者。


    在來混沌之地之前,陳三才壓根沒想過,也不想吸引劫修來,畢竟他又不是什麽喜歡殺戮的人,更是沒有指望能夠依靠這條道路發家致富。在他看來,出來劫殺其他修士的人,身上能有多少靈石呢?


    但這次情況不同,那株焚天火蓮,對陳三才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讓陳三才感覺對他很重要,所以哪怕會引來大批劫修,他也要買下來。


    雖然說那個提升火靈根資質的功效對他天靈根來說並沒有什麽用,但陳三相信他的直覺不會錯。


    在走出百裏之後,一名修士終於按捺不住內心那如野草般瘋長的貪婪,決定對陳三才下手。


    他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就像看到了稀世珍寶一般。可就在他剛剛出手的瞬間,一道身影如閃電般從青寧坊市方向疾馳而來。


    那是青寧坊市周圍巡邏的築基修士,他身材魁梧,渾身肌肉賁張,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他麵容冷峻,如同一座冰山,雙眸中透著冰冷的殺意。


    隻見他手中寶劍一揮,一道璀璨的劍光閃過,那劫修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被斬殺於當場,鮮血濺落在地上,染紅了一片綠草。


    這個修士應該是第一次當劫修,還不知坊市周圍的規矩,就這麽傻傻的來送死了。


    那築基修士從劫修的儲物袋中取出一百枚靈石,麵無表情地走向陳三才,遞出靈石的同時,微微抱拳,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


    “坊市管理不當,還望小友恕罪。”說完,他便轉身離去,繼續履行他的巡邏職責。


    這個築基修士見周圍有那麽多人盯著陳三才,覺得這小子可能活不了了,不過還是在陳三才附近巡邏,不管怎麽樣,坊市的規矩不能變,方圓一千公裏之內,但凡有劫修劫殺修士,他必須要出手斬殺。


    陳三才接過靈石,微微一笑,心中卻並未在意。


    陳三才將靈石隨意地放入儲物袋中,繼續前行,步伐依舊悠然自得,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四天的時間裏,他仿佛是在遊山玩水一般,不緊不慢地走出了坊市一千公裏之外。此時,他身上所表現的修為仍然是練氣六層。


    又走了約莫百裏路程之後,陳三才突然停下了腳步,陳三才突然發現自己的前方以及左右兩側竟然出現了三名修士。


    那三人呈三角之勢將他包圍其中,目光不善地盯著他,就像獵人盯著獵物一般。


    細細打量一番,從他們的模樣便能看出,這三人應當是常年在此處打劫過往修士的劫修無疑了。


    位於正前方的那位刀疤臉修士,他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從額頭一直延伸到下巴,仿佛一條蜿蜒的蜈蚣,透著一股兇狠之氣。此時他正咧開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泛黃且參差不齊的牙齒,那笑容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陰森。


    他語氣之中更是充滿了貪婪與威脅之意,大聲說道:


    “小子,爺爺我這兩日手頭緊得很,連買酒喝的靈石都沒有啦!方才瞧見你出手那般闊綽,想必身上定有不少好東西吧。怎麽樣?乖乖給爺爺送上一些來,也好讓爺爺放你一條生路啊!”


    刀疤臉修士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中那把鏽跡斑斑卻透著寒光的大刀,眼神中滿是對財富的渴望。


    刀疤臉嘿嘿一笑,笑聲在空氣中迴蕩,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語氣中貪婪與威脅的意味愈發濃重。


    陳三才不動聲色地用神識探查了一下這三人,很快便有了結果。站在前方的那個刀疤臉修士,修為達到了煉氣八層之境;而位於兩側的兩名劫修,則僅有煉氣六層的修為,他們的靈力波動相對較弱,但眼中的兇狠之色卻絲毫不減。


    雖說以陳三才自身的實力而言,想要解決掉這幾個小毛賊簡直易如反掌。然而,為了不打草驚蛇,迷惑可能隱藏在暗處的其他劫修。


    陳三才眼珠一轉,決定故意裝出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


    他的身體開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就像秋風中的落葉一般,雙腿也微微發軟,似乎下一秒就要癱倒在地。


    陳三才用滿含恐懼的眼神飛快地掃了他們一眼後,聲音也因害怕而變得顫抖不已: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想……想要幹什麽?我可是來自靈源山的修士!你們若是膽敢對我動手,靈源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陳三才邊說邊往後退了幾步,眼神中透露出驚恐與無助。


    就在陳三才左側站著的那名小弟,身材瘦小卻透著一股狡黠之氣。他斜眼打量了一番對麵之人後,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那笑容中充滿了嘲諷,他撇了撇嘴,開口說道:


    “喲嗬,原來是紫靈家族的人呐。若是你此刻身處紫靈家族的勢力範圍之內,或許咱們還會對你忌憚那麽一兩分。隻可惜呀,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這裏可不是你們紫靈家族能夠撒野的地方!”


    這修士雙臂交叉在胸前,眼神中滿是挑釁。


    這群常年在生死邊緣遊走、刀口上舔血的劫修們,又怎會輕易被獵物背後的勢力所嚇倒呢?他們個個都是心狠手辣之輩,眼中隻有利益與殺戮。


    此時,那個滿臉橫肉、帶著猙獰刀疤的頭目已經不耐煩了,他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兇光,大聲吼道:


    “老二,少跟他囉嗦些沒用的屁話!趕緊動手解決掉他,以免夜長夢多。”


    說罷,隻見其手臂一揮,口中念念有詞,緊接著一道淩厲的法術如閃電般朝著陳三才疾射而去。


    其餘兩名劫匪見狀,也不敢怠慢,紛紛抄起各自手中寒光閃閃的法器,施展出看家本領,


    其中一人手持一把散發著幽冷藍光的匕首,口中念著晦澀難懂的咒語,匕首上瞬間泛起一層藍色的光暈,朝著陳三才猛地刺出;


    另一人則揮舞著一根黑色的鐵鏈,鐵鏈上刻滿了神秘的符文,隨著他的舞動,符文閃爍,散發出陣陣黑色的煙霧,朝陳三才席卷而去。


    一時間,各種法術光芒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團五彩斑斕卻又致命的光網,鋪天蓋地地朝陳三才席卷而來。


    麵對如此兇猛的攻勢,陳三才卻表現得有些驚慌失措。


    陳三才手忙腳亂地從懷中掏出一麵流光四溢的盾牌,匆忙間舉起盾牌,靈力注入其中,盾牌瞬間變大,勉強抵擋住了其中兩道攻擊。


    然而,第三道攻擊卻是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身上,那是刀疤臉修士發出的法術。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整個人向後踉蹌了幾步,臉上隨即浮現出痛苦之色,仿佛從未經曆過這般激烈的戰鬥一般。


    “大哥!不好對付啊!這小子似乎有點門道,看樣子是個體法雙修。”一名劫匪看到陳三才竟然能硬抗下一擊而未倒下,不由得驚唿出聲。


    不過三人見陳三才這副樣子,心中雖有一絲警惕,但很快又被貪婪和輕敵之心占據。他們覺得陳三才不過是在垂死掙紮,隻要再加把勁,就能把他拿下。


    然而,就在他們放鬆警惕之際,陳三才卻突然施展出了神魂之術——滅魂針!隻見一道細小卻蘊含著強大神魂力量的光芒從他的指尖射出,那光芒如同一道流星般瞬間擊穿了那名矮個子劫修的神識。


    矮個子劫修隻感覺腦袋一陣劇痛,仿佛有千萬根針在紮一般,他的神識瞬間被絞碎,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啊!”


    矮個子劫修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後便倒在了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便沒了生機。


    其他兩人見狀大驚失色!他們意識到陳三才並非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刀疤臉修士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恐和憤怒,大喊道:“三弟!分開撤!快跑!”他深知此時情況不妙,再留下來隻有死路一條。


    他們是劫修,但不是亡命徒,知道自己拿不下之後,便立刻準備走,至於為兄弟報仇,那在自己的性命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至於為兄弟報仇,那在自己的性命麵前根本不值一提。他不緊不慢地起身去追,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修為,他從儲物袋中取出好幾道靈符。


    這些靈符在他手中閃爍著光芒,然後將靈符朝著兩人逃走的方向扔去。靈符瞬間化作一道道光芒,如靈蛇般朝著兩人追去。很快陳三才將兩人追到並擊殺了。


    “沒想到,之前期待的時候沒有,現在看開了反而來了。”陳三才看著地上的屍體,喃喃自語道。收了兩人的儲物袋,陳三才開始原路返迴。


    等到陳三才迴到自己預定的路線之後,周圍那些原本準備當黃雀的人,頓時就走了一大半。


    盡管他們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那三個劫修聯合起來,甚至連練氣九層的修士都能夠與之對抗,此時突然死了一人。


    這些實力較弱的劫修們深知自己並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應對這樣的情況,於是紛紛選擇了直接離開。畢竟,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留下來隻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危險和麻煩。


    陳三才又慢慢悠悠地走了三天,這三天裏,他依舊是那副輕鬆自在的模樣,仿佛周圍的危險與他無關。終於又有一個劫修忍不住了。


    這個劫修乃是練氣十一層,身材高大威猛,肌肉如岩石般堅硬。他的眼神深邃而銳利,透著一股久經沙場的沉穩。他不僅在法修一道頗有造詣,對體修和神修二道也皆有一些涉獵,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這個劫修沒有絲毫廢話,他就像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獵豹,看準時機後,直接從暗中偷襲陳三才。


    他身形如電,瞬間出現在陳三才的身後,手中的法寶——一把散發著黑色光芒的長刀,朝著陳三才的後背狠狠砍去。長刀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唿嘯聲。


    陳三才雖然看似走著很輕鬆,沒有防備,但其神識一直警惕的四周。在劫修出手的瞬間,他便察覺到了危險。他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見來人是練氣十一層,陳三才不再隱藏實力,直接顯露出了真實的修為。一股強大的靈力從他體內湧出,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這股靈力而變得凝重起來。


    盡管陳三才確信在練氣境內自己少有敵手但他畢竟沒有真正與其他練氣高層修士戰鬥過,因此他還是有些緊張。


    他迅速從儲物袋中掏出了青木火珠,口中快速念動咒語,青木火珠瞬間釋放出強大的靈力,在他身上罩了一個紅綠混色的光幕。


    那光幕如同一個堅固的護盾,散發著神秘的光芒。劫修的偷襲狠狠砸在光幕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那聲音如同驚雷,在空曠的原野上迴蕩,震得周圍的樹木都微微顫抖,樹葉沙沙作響。


    劫修見自己的攻擊無效,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不再隱藏身形,從暗處走了出來,試圖和陳三才正麵對抗。他雙腳猛地一跺地,身體如炮彈般朝著陳三才衝去,手中的長刀再次揮舞起來,一道道黑色的刀氣朝著陳三才席卷而去。


    但陳三才並未給他機會。身形閃動,巧妙地避開了刀氣,同時手中出現一把散發著熾熱光芒的天離元火刀。


    他與對方交手兩招後便找到了機會直接使用神魂之術——冥魂擊!那劫修隻感覺腦袋一陣劇痛,神魂仿佛被什麽重物擊中了一般,瞬間變得黯淡無光,腳步也變得踉蹌起來。


    隨後,陳三才又拿出了天離元火刀施展出火龍斬!一道熾熱的火龍從刀中飛出瞬間將那名劫修吞噬其中!


    “砰!”


    一聲巨響過後,火焰衝天而起,那劫修在火龍的焚燒下瞬間化為了灰燼,隻留下一些黑色的殘渣散落在地上。


    陳三才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這麽弱?真是太高估了!還做那麽多準備……”他收起天離元火刀,臉上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


    見這修士這麽容易便被殺死了,陳三才還有些不可置信。但想一想,陳三才也明白大概了。


    這個劫修隻是單修法修一道,體修和神修二道隻有一絲涉及,實力肯定要比修三道的陳三才弱,而且那個散修並沒有重視陳三才。未全心與陳三才對戰,還分心觀察四周的情況,被快速擊殺也不意外。


    陳三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


    他正要邁步上前,去取那練氣十一層修士的儲物袋時,突然,一股莫名的危機感湧上心頭。他猛地抬頭,隻見一道淩厲的刀氣如閃電般劃破長空,從上方直劈而下。


    陳三才反應迅速,青木火珠瞬間開啟防禦,一道絢爛的光幕在他頭頂凝聚。


    \"不好,築基\"


    陳三才心中暗叫一聲,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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