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賀雲之遇襲後迴到府中,便徑直去了父親賀章東的書房,賀章東至從升為兵部侍郎後公務一直十分煩忙,所以此時還並沒有迴到府中。


    賀雲之又吩咐下人去請裴紹離過來詳談,他們此次雖平亂有功,但是賀章東之所以能連升兩級和平西王的大力舉薦有著莫大的關係。


    他和裴紹離都屬於初來乍到,再加上朝中的關係錯綜複雜,有時一個不小心,不知道就得罪哪些大人物,所以有些事情先弄明白總是有好處的。


    裴紹離在近衛軍當值,每天三班倒,這個時辰還未到接班的時候,所以並未迴到家中。


    裴紹離未到,蕭展卻來了,兄弟二人在書房內促膝長談,賀雲之道:“雲之這次能夠脫險多虧有郡主相助,說起來還是小弟我武藝不精,甚是慚愧啊。這次真的要好好謝謝郡主,否則還不知如何了,這些人膽子不小,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動手。”


    蕭展淡淡一笑道:“昭華手腕上裝有箭駑,一次可以發九支暗箭,是關鍵時刻保命用的,


    沒想到這次派上大用場了。”


    賀雲之又問道:“大哥知不知道是誰要對付我們,我想這些人定是衝著雲之來的,隻是碰巧郡主也在,便想順便也給郡主一個教訓。”


    蕭展頓了頓說道:“大哥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越王殿下和長樂公主的人吧。其實他們也不是針對你,主要還是衝著王爺來的。”


    “這次西南平亂,王爺提拔了不少人,但這也是聖上的意思。越王經營了這麽多年,朝中有不少的官員都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所以借著這次平亂的機會,動了越王不少的人,以越王的性格,他又怎麽會善罷甘休呢。”


    賀雲之說道:“這越王殿下為何如此張狂跋扈,聖上難道也拿他毫無辦法?”


    蕭展微微一笑道:“有太後在,聖上也不能做的太過。聖上一向最重孝道,所以暫時拿越王是沒有辦法的。”


    賀雲之又問道:“那長樂公主呢?她一屆女流之輩為什麽也會參與進來?”


    蕭展歎了口氣道:“長樂公主乃太後養大的,一直很得太後的寵愛。不過,她不足為懼,但是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


    兩人正閑聊,門外小廝傳話道:“裴中郎到了。”賀雲之連忙說道:“快請進來。”


    話音未落,裴紹離掀開簾子便走了進來,三人至從迴京後甚少見麵,此時也是格外高興。


    裴紹離麵帶微笑說道:“大哥,三弟今日咱們兄弟三人終於聚齊了,不知三弟急著找我來所為何事?。”


    雖然蕭展已是是裴紹離的上司,但是私下見麵還是大哥相稱,十分隨意,但也證明他們的感情確實不錯。


    賀雲之連忙站起來說道:“二哥你來了,確實有事相商。”說完就把今日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下。


    裴紹離聽完後說道:“三弟沒受傷就好,以後我們可都要小心些,隻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不知大哥可有什麽想法?”


    蕭展站了起來,在書房內走了兩步說道:“我們倒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隻是二弟每日裏要當值,經常不在家,月娘一個人在家難免讓人擔心啊。”


    裴紹離大驚道:“難道他們還敢闖進家裏,私自拿人不成?再說我們又沒犯法,他們就如此膽大包天嗎?”


    蕭展笑了笑說道:“二弟,稍安勿躁,大哥隻是擔心月娘的安全,並不確定越王他們會如何行事,或許隻是大哥多慮了。”


    裴紹離想了想說道:“大哥,還是你考慮的周到些,隻是月娘現下如何安置?”


    賀雲之說道:“不如,讓月娘搬倒三弟府中來住,也好和夢蘿及綠蘿做個伴。”


    裴紹離道:“好是好,隻是你還沒定親,難免不會有人說閑話,到時月娘的名聲就毀了。”


    賀雲之有些沮喪地點了點頭,此時蕭展說道:“二弟若信得過大哥,便搬倒我的宅院中住如何,聖上在烏衣巷賜了大哥一座宅院,大哥平時甚少入住。”


    “現如今,我師妹在宅子裏住著,月娘搬過去她們兩人正好作伴。而且這座宅子離王府後門很近,量他們也不敢在大哥的府中造次。”


    說完又道:“二弟你以後也可在大哥的宅子裏住下,離你當值的地方也比原來近了許多。”


    裴紹離想了想也實在別無他法,說道:“也好,那就叨擾大哥了。”


    兄弟三人吃完晚膳又喝了幾杯茶,蕭展和裴紹離便起身離去,此時賀大人剛下朝迴到家。幾人寒暄了幾句,時候已經不早了,便各自迴去了。


    裴紹離迴到家中便和紹喻說了搬家的事情,紹喻若有所思地問道:“這越王殿下如此張狂是什麽來頭?”


    裴紹離說道:“這越王殿下是聖上的小叔叔,比聖上還要小上幾歲,又是太後的親生兒子,太後待他如珠似寶,連聖上也要禮讓三分。”


    紹喻砸了砸嘴說道:“這太後好生糊塗,她百年之後這越王殿下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裴紹離趕緊說道:“這話月娘你在外麵可不許亂說,否則就是殺頭之罪。”


    紹喻說道:“哥哥,月娘省的,不會在外麵亂說話。”


    又問道:“哥哥,明日就搬嗎?”


    裴紹離點了點頭,說道:“明日蕭大哥會派人來接你,你收拾一下帶兩個丫鬟一起去就行了。”


    紹喻點了點頭說道:“月娘知道了,哥哥你趕緊洗漱完去休息吧,當了一天的值也怪累的。”


    兄妹兩洗漱罷,便各自休息去了,一夜無事。


    第二天紹喻整理了兩個箱籠,這邊的宅院留下張嬤嬤和柳兒照看著,平日裏這宅子內的一切事物都暫時交於張嬤嬤打理,柳兒嘴皮子厲害,有她在這些個小丫頭也消停些。


    已時左右,蕭展果然派了貼身小廝書文來,還趕了一輛馬車過來,同行的還有一位丫鬟,約摸十六七歲,氣質不俗,容色過人。


    那丫鬟一見紹喻出來了,忙迎上去行了一禮笑道:“裴姑娘,奴婢是蕭將軍府上的大丫鬟,蕭將軍派奴婢過來接姑娘的,姑娘請吧。”


    紹喻忽然有些心虛,心裏砰砰直跳忙笑了笑說道:“那有勞這位姐姐了。”


    那丫鬟笑道:“姑娘客氣了,姑娘就叫奴婢茜雪吧。”


    紹喻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有勞茜雪姐姐了。”


    這邊的書文忽然說道:“裴姑娘還記得奴才我嗎?奴才在濟州就見過姑娘呢。”


    紹喻笑了笑道:“有些麵善,有勞了。”


    馬車七拐八拐,跑的並不快,小半個時辰後便停了下來。


    主仆三人帶茜雪下了馬車,從角門進了後院,先穿過花園,園子裏花不多,倒是竹子有一片,布局和自己住的宅院差不多。


    又穿過長長的迴廊,迴廊旁邊是一座假山,假山下流水潺潺,整個園子清淨雅致,別有一番趣味。


    很快就到了一座院子,剛到院子門口就聽見一位女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是誰呀?怎麽突然不聲不響住進來了位姑娘,難不成是師兄想金屋藏嬌。”


    紹喻轉身隻見這位姑娘今日穿一身杏黃色窄袖留仙裙,依然清麗絕倫,冷若冰霜。


    紹喻淡淡一笑說道:“我隻是暫時住在這兒一段日子,咱們也不住一個院子,應該打擾不到姑娘吧。”


    想了想又道:“咱們以後總免不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請問這位姑娘怎麽稱唿啊?我叫裴紹喻,你叫我月娘也可以。”


    那女子依然麵無表情地說道:“我想起來了,那日我們在街上見過,你那日穿一身男裝,你是怎麽認識師兄的?”


    裴紹喻道:“這個很重要嗎?姑娘難道不歡迎我嗎?咱們一起做個伴解解悶也好,總好過你一個人吧。”


    誰知她冷笑一聲道:“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不需要你作伴,本姑娘也不稀罕。”


    翠兒忍不住說道:“姑娘好生無禮,我家姑娘好聲好氣和你說話,你倒好句句帶刺,傲慢至極。你若以為我們姑娘好欺負,那你可就打錯了主意。”


    誰知眼前人影一閃,那女子人已到了翠兒的麵前,伸手便向翠兒的麵頰揮了過去,翠兒也是練家子,也毫不示弱。


    翠兒隻一伸手便擋了迴去,兩人一來一迴便打了起來,打了幾十個迴合不相上下,那女子便有些著急,伸手拔下頭發上的簪子便向翠兒刺去。


    翠兒不慌不忙,一個閃身便躲開了去,一個連環腿掃了過去,同時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點住了那女子的穴道。


    那女子依舊冷冷說道:“你們想怎麽樣?師兄若知道你們這樣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紹喻笑了笑道:“我不想怎麽樣,隻想和你做朋友。但是你要保證待會解了你的穴道,你可不要亂來啊,也不準發脾氣,行不行。”


    那女子說道:“本姑娘技不如人,有什麽好發脾氣的,願賭服輸。”


    翠兒這才解了她的穴道,那女子一臉懷疑地說道:“你真的要和我做朋友?”


    紹喻豎起三根手指道:“我是真心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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