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徐氏審問夢蘿眼看要露餡,綠蘿不慌不忙地說道:“娘親,姐姐一向膽子又小,心又軟,您又不是不知道?姐姐哪有膽子偷偷去見姐夫啊?”


    這邊的周媽媽說道:“夫人,讓兩位姑娘趕緊起來吧。入秋了地上涼,小心跪時間長了膝蓋裏進了涼氣就不好了。”


    徐氏一聽也有道理便吩咐道:“拿兩個蒲團來,讓姑娘們跪在蒲團上麵。”


    丫鬟又拿了兩個蒲團過來,夢蘿和綠蘿老老實實地跪了下來。


    徐氏又道:“即沒有見那姓裴的,那你們姐妹去哪了?”


    綠蘿又說道:“和姐姐沒關係,都是蘿兒要出去玩,這才央求姐姐和我一起去的。”


    “娘親你看,蘿兒還買了泥人呢!蘿兒想著小弟弟出生後一定喜歡,就買了。”說著顯擺似的把紹喻送給她的泥人拿了出來。


    周媽媽在邊上笑了起來說道:“夫人,這三姑娘可真招人稀罕,再過個幾年,這不得哄死個人不償命啊。”


    說完一屋子丫鬟婆子都樂了起來,徐氏的氣已經消了一大半,但是依然板著張臉道:“行了,都起來吧。”


    夢蘿起來時雙腿有些站不穩,差點摔倒,身邊的詩棋眼疾手快忙扶住了自家小姐。


    徐氏又說道:“這次娘就饒過你們姐妹一次,下次要再偷跑出去,就罰你們抄寫經書,女孩兒家家的老往外跑成何體統。”


    說著便站了起來春草和春喜忙扶著她往外走,走了兩步徐氏又停了下來道:“夢兒啊,在家沒事多做些香囊,荷包,到時總是用得著的。蘿兒,你也不要老向外跑,也幫你姐姐一起做。”


    綠蘿忙點頭說道:“放心吧,娘親,蘿兒一定會好好聽您的話。”


    徐氏這才扶著肚子向外走去。


    夢蘿看著徐氏出了院子裏的垂花門,這才急忙扶詩畫起來,說道:“詩畫,你怎麽樣?腿疼嗎?”


    詩畫笑了笑說道:“沒事的,姑娘不用擔心,奴婢皮糙肉厚不礙事兒。”


    綠蘿笑嘻嘻地說道:“姐姐,你怎麽謝我啊?”


    夢蘿揶揄地笑道:“趕明兒,姐姐幫你找個如意郎君,如何?”


    誰知綠蘿並不害羞反而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問道:“真的嗎,姐姐?和姐夫一樣好看嗎?”


    這下倒輪到夢蘿麵紅耳赤,不知該如何迴答了。


    話說蕭展在幾日後也迴到了京城,並不是一個人迴來的,還帶著一位姑娘。


    這位姑娘是蕭展的師妹,這次竟然碰巧在路上遇到了,他師父就把師妹交給了蕭展,自己就趕緊溜了,跑的比兔子還快。


    蕭展便帶著師妹迴京了,把師妹安排在了京城的宅院內,自己先迴到了王府。


    平西王一見蕭展迴來了也甚是高興,晚上平西王設宴為蕭展接風洗塵,讓世子也參加了,世子走路雖還有些一扭一扭的,但好在並沒有殘廢。


    蕭齊一見到大哥蕭展便撲了過去,抱住蕭展道:“大哥,你迴來了?一路上順利嗎?”


    蕭展微微笑道:“很順利,三弟最近怎麽樣?在戶部幹的如何了?”


    蕭齊大刺刺地往旁邊的太師椅上一坐說道:“就那樣唄,沒意思啊!大哥我就想跟著你幹,不想去戶部了。”


    蕭展拍拍蕭齊的肩膀說道:“三弟,慢慢來吧,不過父王應該不同意啊。”


    蕭齊沮喪地說道:“我母妃也不同意,我一說要和你一起幹,她就哭,煩死了。”


    說完隻見蕭齊一臉八卦地問道:“弟弟我可聽說了,你這次迴來還帶了個姑娘迴來是吧。行啊大哥,桃花挺旺啊,怎麽走到哪都有姑娘跟著啊?”


    說完歎了口氣說道:“哎呀,大哥你真行啊!怎麽弟弟我就沒有這命呢?”


    蕭展一聽笑了笑說道:“怎麽了,三弟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蕭齊揮了揮手道:“不說了,說了也是白搭。”


    正在此時,世子蕭律進來了說道:“大哥迴來了,一路辛苦了。”


    蕭展淡淡一笑道:“還好,不知世子的傷如何了?”


    世子蕭律嗬嗬一笑道:“托大哥的福,恢複的挺好,二弟我感激不盡啊。”


    蕭展也淡淡一笑:“不敢當,世子不用如此客氣。”


    蕭齊也聽出兩人的對話不對勁,但是也不敢吱聲啊,他是哪個也得罪不起啊。


    氣氛十分的微妙,蕭齊為了打破僵局撓了撓頭發道:“弟弟我前兒個得了一匹寶馬,能日行千裏,就是這寶馬脾氣比較大,不讓騎,性子極烈,難以馴服,我這正愁著呢。”


    蕭律冷笑一聲說道:“這再好的馬隻要不聽話,便不是好馬。讓本世子說不如殺了,喝了它的馬血,吃了它的馬肉,一匹馴服不了的馬留著也沒用。”


    蕭展說道:“改天大哥去看看你的寶馬,大哥可沒得過什麽寶馬,讓大哥也開開眼界。”


    蕭齊立馬眉開眼笑答道:“好嘞,到時大哥你騎上試試,看看能不能把它馴服了。”


    隻聽見門外王總管說道:“王爺,您來了,幾位爺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了。”


    說罷簾子被丫鬟撩了起來,平西王便走了進來。弟兄三個連忙站了起來行禮齊聲喊道:“兒子拜見父王。”


    平西王擺了擺手說道:“都免了吧,今兒個是家宴不必拘禮,都坐吧,咱們父子幾人也好久沒有坐在一起用膳了。”


    丫鬟們魚貫而入上水和帕子痰盂等伺候主子淨手漱口,這一波丫鬟退下,下一波丫鬟開始上菜,屋內香風陣陣,直熏得蕭展頭疼。


    父子幾人默默地用完膳又喝了杯茶,平西王便讓世子和蕭齊退下了,唯獨留下蕭展。


    蕭展停了一會兒說道:“兒子母親的忌日快到了,兒子想去為母親上住香。”


    平西王愣了愣歎了口氣說道:“好吧,你去吧。日子過得真快啊,一轉眼,你娘已經去了十多年了。”


    又說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別人像你這麽大歲數,孩子都已經啟蒙了。”


    “本來你和廖家姑娘今年便能完婚,可誰知廖老太太突然去了,這廖姑娘又要守孝一年。”


    蕭展說道:“兒子多謝父王的關心,多一年還是少一年兒子並不在意。若不是父王堅持,兒子覺得一個人甚好。”


    平西王哼了一聲說道:“你若孑然一身如何向你母親交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想都不要想。”


    蕭展無奈地說道:“兒子知道了,父王早點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平西王又歎了口氣道:“好吧,你下去吧,這幾天一直趕路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又說道:“你若有心儀的女子,等成婚後納為妾室便是。”


    蕭展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道:“兒子並無心儀的女子,兒子先退下了,父王您也早點休息吧。”


    平西王望著蕭展的背影歎了口氣到底什麽也沒說。


    話說這日紹喻要到街上閑逛,她現在隻要出門就穿男裝,這樣既方便又能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為了裝扮的更像男子一些,紹喻手裏還拿了把折扇,對鏡自顧,也是一枚俊秀男兒啊。


    收拾妥當便帶著翠兒和蓮兒便出門了,順便再考察一番,成衣鋪子以後若開店,位置選在哪比較好。


    三人一邊逛,一邊看看有什麽好玩的,紹喻對那些雜耍,說書,聽戲什麽的不感興趣,畢竟骨子裏是現代人。


    可是對於精致的手飾,珠花,發釵,步搖等卻很是喜歡。家裏的梳妝盒裏的頭麵首飾已經多到放不下了,所以現在大多數情況下,她隻看不買,除非遇到特別喜歡的。


    三人又逛到一家首飾鋪子,這鋪子是一邊製做首飾一邊賣,其實現在好多景點的首飾店為了吸引遊客也是這樣的模式。紹喻並不覺得稀奇,但是翠兒和蓮兒就很驚訝,還站在邊上看了兩眼。


    紹喻忽然發現了一枚孔雀形狀的發釵,孔雀製作的活靈活現,孔雀翎用紅寶石鑲嵌其中,孔雀的嘴裏吐出一顆水滴形狀的紅寶石。這發釵整體精致而又華貴,真是巧奪天工,無與倫比。


    誰知紹喻的手還沒伸出,旁邊已經有兩個女孩兒同時伸出手去拿那個發釵,結果互不相讓,又都會些功夫便你來我往打了起來。


    紹喻趕緊躲到一邊,她膽子小,又初來乍到可不想惹上什麽麻煩。


    其中一個女孩一身貴氣,穿一身緋色的窄袖衣衫,一頭烏發用玉冠高高梳了起來,隨著她的動作而左右摔動,英氣十足。


    另一位姑娘則十分清麗脫俗,一身湖藍色衣裙,更顯得氣質高雅,麗色無雙。


    很明顯,這位身著湖藍色衣衫的女子武藝更高,很快那發釵就到了她的手裏。


    隻見她冷冷一笑道:“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和本姑娘搶東西,真是不自量力。”


    轉過身去問老板發釵多少錢,那緋色衣衫的女子柳眉倒豎,一聲嬌斥道:“十五,十六,攔住她,把發釵給本郡主搶過來。”


    紹喻帶著翠兒,蓮兒趕緊溜了,才剛走一步便被那自稱郡主的女子攔住了去路,那郡主說道:“你不許走,你不是也看中這個發釵了嗎?”


    紹喻笑了笑道:“我不要了,先走一步哈。”


    結果剛出門便和一個撞了個滿懷,差一點被彈出去,靠誰走路這麽不長眼,紹喻心裏直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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