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爺爺教你的那套劍法練得怎麽樣了?”西門錦鯉冷不丁發現爺爺背著手站在練功台上。


    “孫女笨拙,還不曾練會呢!”這一句,西門錦鯉說得扭捏不安。西門藏羊有些生氣,眉頭緊皺說道:“練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心猿意馬,你看你現在什麽樣子?扭扭捏捏的,站如鬆,坐如鍾,行如風,臥如弓。”西門藏羊從練功台飄了下來,開始指指點點孫女的一招一式。隻是西門錦鯉心不在焉,西門藏羊一甩袖子哼道:“你上去,自己按照那個什麽全影去練習,晚上我檢查!”


    西門錦鯉衝著爺爺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可惜這一次爺爺轉過身的速度匪夷所思。


    “我就知道你對練武不上心,但是沒辦法,我這一脈單傳,而你父親這一脈隻有你,如果你再放棄,我這把老骨頭即使見到祖先也難言愧意呀!錦鯉,你玩靈境,和夥伴們玩我都不反對,但我們西門家不能斷了武術傳承。我老了,你父親還不爭氣,我真的希望你能把我們西門的傳承發揚光大......”老人說了很多,西門錦鯉被爺爺的不爛之舌說得第一次心動了。


    “若不是自己會功夫,若不是自己從小就堅持,自己不一定被欺負多慘啦!反正,我要全麵發展,人生這麽漫長,不多經曆繽紛世界,豈不愧對人生?”西門錦鯉對未來又多了一份期待。


    “唉!練劍好無聊啊!不如去仙俠世界裏找和師弟聊聊去!”西門錦鯉轉念就到了離家最近靈境館內。待西門錦鯉進入仙俠世界後,發現師父有事找自己。當見到白頭發道長乾通真人時,“拜見師父!”


    乾通真人低眉垂目說道:“金曦,你上山已經有三年了吧?”


    “三年零四十八天。”西門錦鯉答道。


    “你師弟和通呢?”


    西門錦鯉心裏嘀咕,為何不親自問和師弟呢?但嘴上還是謙恭對答道:“差不多一年多了!”


    “嗯!剛好一年,按照程序,你們都可以去伏羲山修煉了,我呢,這一年內有一些私事要處理,然後準備雲遊四方。”


    西門錦鯉心裏竊喜,早就應該走了,要不是這老道的本源在伏羲山,懶得在這裏待下去。


    “金曦,為師跟你說話呢?你怎不應?”


    “哎呀!不好意思,師父,剛才走神了!”西門錦鯉再看向乾通真人時,老道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你生性好玩,修易這條路,卻不如你師弟,你去喚和通到我這裏,我有幾句話叮囑一番。對了,明日我同門師弟會過來接你們去伏羲山。你把這些也說與他聽,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去吧!”


    “是!師父,我這就去找師弟過來!”


    這個仙俠世界怎麽就這麽美呢?天藍藍,雲白白,風習習,山青青,水秀秀。西門錦鯉一路遊玩觀賞,她記得和通經常在守望坡處看山下的過往的路人,可惜她從沒見到過,這裏山高草深,野獸倒是不少,就是很少看見路人。


    還沒到守望坡,西門錦鯉大聲喊道:“和通!和通!你在哪裏?師父叫你過去呢!”


    而此刻的和通枕著雙手,躺在草地上,嘴裏咬著草棍,當西門錦鯉看見了那道懶散的人影時,抱怨道:“和通,你果然在這裏!害得我找了你半個時辰!”


    和通轉過頭看見一身綠衫的女子後,呲個牙笑道:“師姐,你來晚了,我今天真看見一個人,就此路過。唉!這樣日子真好啊!真希望就這樣一直躺著,悠閑著,什麽煩惱都沒有的躺著,該多好啊!”


    “想得美!世界隨時都可能大亂,你淨想著逃避生活,簡直是鼠目寸光,胸無大誌!”


    “喲!師姐,你今天的語氣似乎很不對呀!誰有惹你生氣了?我替你擺平!”


    西門錦鯉心裏是好像惦記著某個人,但她又覺得這個和師弟雖然好說話,但卻不是交心之人,何況他還是個男子?


    這個時候,和通卻轉移話題問道:“那個師姐,你全名是什麽?等我們將來再見麵時,我們也好相認啊!”


    “那你先告訴我!”


    “易迴!我叫易迴!”和通就那麽看著眼前漂亮的姑娘。畢竟自己也不大,才十幾歲。


    師姐理順了自己淩亂的發絲,眼神悵悵然說道:“我叫李金曦呀!”西門錦鯉沒有說出真名,她還是留個心眼。


    但忽而一想和通的報名,立刻心驚,我滴個乖乖,易迴不就是海龍嗎,多虧自己報了個假名。要不然尷尬死了,怎麽會這麽巧?西門錦鯉此刻都不敢看和通一眼了,還有些不相信繼續問道:“你說你叫易迴?”


    “是啊!師姐,怎麽了?咱倆現實裏認識?”


    “哦!不......不認識!”西門錦鯉緊張地舌頭都打了顫。


    “師姐,師父叫我啥事?”


    西門錦鯉心說,還好沒被識破。和通真的是海龍?她又不敢說出海龍兩字,到時候真是海龍,說不認識都不可能了。


    “師父讓我們明日跟著師伯上伏羲山,他老人家要去雲遊四海。所以臨行前囑咐你幾句,所以你快去吧!到時候師父該著急了!”


    和通被西門錦鯉支走後,心裏還是難以撫平悸動。怎麽會那麽巧合?


    自己究竟是怎麽了?對一個比自己小的男孩子動心了,而且海龍已經有女友了,自己這算什麽?這算是橫刀奪愛?可這弟弟對自己可沒感覺,這是不是單相思呢?西門進就是一個感情的幼稚園,真的還不懂太多的感情,包括自己有意無意總看見海龍的身影。尤其是當初就大夥於危難之間的那次營救,簡直就是當頭一棒喚醒夢中人呐!


    西門錦鯉在夢中因情感焦灼掙紮中,反複行與不行的矛盾體。或許是思念和動情對魂力的消耗過多,西門錦鯉眼前再一次更換了場景:一處戰場。天空中火紅的魂光閃耀,一隻隻夢鬼降臨在龜裂地麵上,開始圍攻眼前的數十名和平隊員。夢鬼再次突襲夢境界,這是很少見的怪事。西門錦鯉看見了熟悉的擎天隊長,還有晴雨。似乎晴雨也無意中看見了西門錦鯉的出現,臉上陰晴不定。但夢鬼實在太多了,雖然個頭不大,隻有人腦袋那麽大,但是恐怖程度簡直就是r級。夢鬼閃光的熒光觸角不斷吸食著人的魂力。


    西門錦鯉憑著自己的好身手,到了擎天身後,開始詢問道:“擎天,這是什麽地方?為什麽這麽多夢鬼?”


    “西門姑娘,你怎麽也到了這裏?這裏是傳說中的夢魅世界!那可是真正的夢鬼!”


    “真正的夢鬼?”


    擎天手裏拿著個透明的奇葩口袋,指著說道:“夢鬼靠近時,用這個套住它,夢鬼就會化成魂力滋補我們自身。”


    西門錦鯉驚訝道:“你們手裏的口袋在哪弄得?”


    或許是在場的許多人都有那詭異的口袋,半空中的夢鬼們閃爍著綠色幽光,不敢再繼續襲擊在場的鬥士們。但昏暗的天空中好像有場大暴雨一般,等待再次爆發。


    ******


    地下洞窟中,魂體狀態下的海龍與那黑色巨蟒三眼相對,看不出那黑色巨蟒的下一個動作,一人一獸相視而靜止了半晌。


    整個空間內,隻有蜷曲一團的黑色蟒身。巨蟒張開那血盤大口,吐著蛇信子,每吐一次,即使碰觸到了海龍的魂體,海龍依舊沒有那痛感。


    雖然他的魂體麵對如此地淵巨蟒沒有了實質的接觸,但那種壓迫,令人窒息。說不是心理作用,那絕對是假的。


    巨蟒可見活物,卻不能攻擊到魂體。穿身而過後,巨蟒變得狂躁,猛地一抬頭,竟然悟撞了洞頂。


    嘩啦啦碎石脫落,弄得自身被埋,狂躁之下,毫無建功,見海龍無傷害自己,所以巨蟒變得消停起來,繼續閉眼睡眠。


    海龍除了震撼和僥幸之外,但自己的身體為什麽沒了痛感,連觸感都不曾有過了。


    四周依舊漆黑,但那種黑暗已不是那麽絕對,但凡海龍能走過的地方,前方依舊可視可見。這難道就是沒了觸覺和痛感的迴報?


    再往前麵走,洞穴越來越寬敞。這難道就是巨蟒之洞?一路所過,海龍看見了動物屍骨和殘骸,有蚊蠅飛過,由於嗅覺的喪失,不必擔心那腐敗的味道。


    逐漸,洞穴的四周竟然有了光,是不是錯覺,海龍不知道,但當他走過光之引,前麵變得四通八達,有的洞口散發出白熾的光芒。那白光就好似太陽還在這個世界上。


    但好奇怪,按理說,太陽不應該在這個空間內出現。所以,海龍奔其中的一個洞口的光就邁開了腳步,雖說是走,但那種毫不費力的走法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閉上眼的海龍,當適應亮光之後,半晌慢慢睜開雙眼,腳下是萬丈深淵,嚇得海龍身體不自覺地縮了半步。再看萬丈深淵的對麵是斷崖,與此處有著大幅度的落差。


    即使躲過那萬丈深淵,落差如此之大的平地之處竟然有著如此幻境。為什麽說是幻境?隻因平地儼然是一個平原地形突兀興建了巨大堡壘一般的建築。那堡壘呈現暗金色的光澤,再有太陽的照耀,整個世界看著就是個荒島一般的存在。除了建築之外,地麵上的土地寸草不生,這裏也沒有風沙。


    這裏是地球的內部世界?怎麽和裏米特世界不一樣?海龍雖然恐高,但那是以前。此刻的自己,有了倚仗,腳下在深不見底也不能阻擋自己,跳下去去驗證生命的奇跡。


    腳步啟動,猶如身體內擁有著無窮的動力一般。身體慢慢向下墜去,控製著腳步,就是控製著身體。


    迴眸身後事物,海龍驚呆了,原來身後的洞穴僅僅是通天巨塔的一扇窗戶而已。這是通天塔,還是補天塔?或者是地球曾經的六座參天巨柱?


    塔身看不夠完整,太大,太過震撼。控製著身體極速退去,這身後的萬丈深淵,依然不是海龍所擔心的問題了。他的眼前隻有那參天的巨柱,至於多麽寬廣,多麽厚重,先說巨柱的顏色是那碧綠之色,好似本色的巨柱已然被深綠色的微生物覆蓋了全身。


    剛才的洞穴,已經變得微不可察了。海龍下墜的方向不受身體的控製,直接掉進了萬丈深淵,與那人造巨型城堡插肩而過。


    黑暗,再一次降臨,魂體沒入之後,寒冷依然感覺不到,即使再黑暗也能看見那周遭的一切。這是魂體不再用眼去看有限的頻率,而是真正的用心去看世界。


    人生時,以眼還眼,以耳還耳,卻難以做到以心換心。看不到的未必為虛,看得見的未必為實。世界因視聽混淆了許多人的真正感受。


    當心不在慌亂,當腳步不再搖擺,身體如空中飄浮的雲,隨風而動。世界就在海龍的周圍,不僅僅是腳下,更不是眼前。


    黑暗,僅僅是相對視覺所限。當海龍用心看見了那深淵處的微弱之光,那是一條生命所散發出來的靈魂之光。雖然微弱,微不可察,但那羸弱的身體在竟然向上爬行。


    當海龍的靈魂之光靠近那個人的時候,兩股靈魂之光發生了輕微的共鳴。這是有著交集的靈魂。海龍靠近那人時,兩人的魂體開始慢慢交織纏繞在一起。當海龍認出女子後,女子愕然的表情,以手勢比東劃西,興奮而又焦急的模樣,讓人不禁想知道對方在說什麽?


    這個世界固然危險,但對於幾乎免疫的魂體生命,還有什麽需要可怕的呢?當然有,那就是原本可以用語言溝通的語言級生命在魂體狀態下無法溝通。


    並不是不能溝通,而是沒有掌握這個狀態下的溝通技能與技巧。


    實際上兩個魂體雖然是認識的,但是已經斷了聯係。這一次,女子焦灼而難以名狀的表情,實在是讓人同情。


    海龍比劃了一個手掌蓋食指,海龍把她固定在結實的一塊石頭上,意思是別動,等他迴來。


    海龍平複了內心的激動,好久不見了,她也卷進來了,這個夢境如此驚險,如此神奇。這裏所見,以往從未經曆過,看著更深的腳下,下墜,直至看見,真的是通過眼睛看見的奇妙世界。下麵的光越來越多,好似千家萬戶的燈光越來越多。


    那是人類居住的地方嗎?那她為什麽逃了出來?這些疑問,海龍都想知道。可惜,沒時間,沒來得及問。


    下墜無限終有底,光線之處有街道。原來,這個世界才是自己熟悉的人類世界,地上火山溝壑橫生的世界,怎能適合人類居住?


    這個深淵內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地方呢?


    正準備探索一下新世界,麵前多了數道黑影,定神觀瞧這凝視的幾道身影。海龍倒吸了一口氣,驚訝地無以複加。


    這眼前的怪物也能稱為人?五官是真的存在,但完全顛倒了組合,不僅僅是顛倒,可以說完全是錯亂。


    中間的怪物,兩隻胳膊仿佛昆蟲的觸角,柔軟靈活地晃動著,另外兩隻胳膊就那麽耷拉著,完全就像和假肢。再看那身軀和頭部整合在一起,就是個怪胎。身軀有鍋蓋那麽圓,而頭部卻在身軀之下,兩條腿彎的就是羅圈腿。


    整個形象就像個人在倒立,但如若倒立,那兩隻觸角如何支撐全身呢?倘若如此就好了,身軀大得離譜不說,下麵的腦袋五官就是和人類毫無差異。唯一的就是腦袋頂著的身軀更像是腦袋,下麵的小腦袋跟應該是身軀。


    整個身體四肢就是那麽看著別扭。不看還好,看得久了,容易讓人精神錯亂。


    這三人一個比一個醜,這種醜若是看人臉好好一些,若是處處觀看個清楚的話,觀念要顛覆的不要不要的。


    這三人每人手裏都握著鋼叉,因為三個怪物的阻攔,海龍是不害怕的,因為作為魂體的存在,是不害怕物理攻擊的。


    但是海龍忽略了一個關鍵問題,那就是為什麽怪物們能看見自己?怪物們手裏拿出一張一張的網,那張網仿佛就是虛擬天內的情絲網。


    這網罩住了海龍之後,海龍就發現身體不聽自己的指揮了。動不了了。


    三個怪物帶著海龍一路所見,非平生所見。這裏的生命顛覆了人的認知。


    這裏是黑暗的深淵世界,深淵固然有底,所以海龍沒有掙紮,跟著深淵人走。具體去哪裏?海龍並不清楚。


    黑暗被一種奇特的光驅散,深淵人每走一步,眼前的視野便清楚了幾分,腳下的路踩著會有些泥濘,但深淵人是腳離地麵漂浮著行走的。


    深淵人身體發出的魂光,似乎有著特別能力,那就是吸收黑暗中的物質為自身所用,所以當黑暗沒入他們的身體後,竟有著粘稠感和腐蝕性。


    海龍在這裏簡直就是找死,他終於知道溫靜怡的遭遇竟和此時的他一般無二。怎麽能逃過他們的監視和劫持?


    這裏陰暗潮濕,看著泥濘不堪的環境,不堪入目。因為,感覺到了惡劣的環境下,人心都變得毫無陽光可言,特陰暗,特灰心喪氣。


    還好,下麵有人工修建的無漿路,全部都用岩石鋪設而成,一直連綿延伸到懸崖山體之內。


    懸崖山體內,明顯有深淵人活動的場所,海龍走進山洞後,才發現這山洞的可真不小,長久的黑暗,變成了豁然開朗的光明世界。


    這種感覺就是迷霧散盡見日出。可海龍的魂體已經無處遁藏,有光的地方擠滿了一個物種:深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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