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一陣怪異的大笑後,神秘人低頭看著身前的長方形物體,低聲道:“你終於迴來了,終於迴來了……”


    隨後一邊扯掉長方形物體上蓋著的紅色布匹,那被紅布所遮蓋的,居然是一口冒著寒氣的冰棺!


    冰棺純淨如水晶般透明,棺中躺著一個身著紅衣的明豔女子。


    女子正值妙齡,螓首娥眉,膚若凝脂,玉肢修長,可惜是座平原……


    麵色紅潤有光澤,黛眉微蹙,似是有所煩心,宛若生人,讓人看了不由放緩動作,放低聲音,唯恐驚擾佳人清夢。


    神秘人撐著冰棺,慢慢俯身貼近,如情人癡情一般喃喃低語:“他會來找你的吧?他會來的!一定會!”


    似是在訴說,又似是在自語。


    “他會來的……”


    “唉~”密室外一個畫著兩個紅腮,做伶人裝扮的人,幽幽一歎。


    又來了,這十年來,他都不知道聽大帥對著那冰棺中的女子,自言自語多少次。


    不良人,乃是由太宗皇帝一手建立的,由不良帥直屬,負責監察百官,刺探敵情,專為皇帝一人負責。


    自太宗皇帝起,每一任不良帥,就不以真麵目示人,皆是佩鬥笠戴鐵麵著黑衣,無名無姓亦無性,皆以不良帥稱之!


    而那冰棺中的女子,據說曾有仙緣,有仙臨塵,言:三百年後,渡其成仙!


    雖說三百年前有傳聞有仙謫凡,收複吐蕃,令其萬世為唐臣。


    史書亦有記載,可太宗之書何以信?


    吐蕃朝唐,乃是高宗皇帝譴金城公主入藏,哪來吐蕃朝唐?


    可偏偏曆代不良帥,就因為一個傳說,夜夜的站在那口冰棺前守候著,時時刻刻都在等待著仙人的到來。


    不良人換了一茬又一茬,不良帥換了一個又一個,不變的隻有不良人的標誌,不良帥的服飾,以及那冰棺中的女子。


    直到十年前,昭宗皇帝被俘,大唐江山徹底陷入風雨飄搖中,這一代的不良帥,這位撫養他長大的首領,瘋魔了。


    他不再跟之前的曆代不良帥一樣,站在冰棺前,寧靜的注視著棺中女子。


    而是走上前,俯身貼在冰棺上,如情人一般濃濃低語:“他就要迴來了對不對?他會來找你的對不對?他會來的!一定會!”


    有時候他真的想上前,告訴不良帥,仙人不會來了!


    就算來了,那也不會是來找一具屍體!


    可他怎麽敢說?


    不良帥已經把複唐的希望,九成九都壓在了虛無縹緲的仙人身上,他又怎麽敢去戳破,那一場美夢?0


    “唉~”


    幽幽一歎,若世間真的有仙,又怎麽能感受不到曆代不良帥的赤忱真心。


    世間有仙,那怎會看那兇人黃巢逞兇,又怎會看天下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易子而食,荒骨露盈野?


    世間無仙?還是蒼天無眼?


    如今,不良帥聽聞公主陵寢被盜,公主玉身失蹤,不下令徹查,找迴公主遺骸,居然還再對著冰棺中的女子發瘋。


    這李唐的天下終究還是完了……


    全然沒有注意到,這一次不良帥說的話已經不一樣了……


    河陽城外,百裏處,一片樹林裏,一個看起來不足金釵之年的少女,手中拿著一節青竹,在林中上躥下跳,左躲右閃,飛快的朝前遁走,口中時不時的發出一聲聲痛唿,身後有一白衣公子不緊不慢的走著。


    雖是走,一步卻是十餘丈,將無數樹木甩至身後,每跨一步,公子都會摘一片樹葉,往前一扔,前方的少女,多是銀牙緊咬,每一次都會揮舞著青竹抵擋,卻總是十落九空,不少次都被樹葉打得忍不住痛唿出聲。


    他們身邊,總一直土狗悠哉悠哉的在周圍撲著蝴蝶,詭異的是每一次二人飛快的從土狗身邊掠過,不一會兒,土狗就會出現在他們前麵撲蝴蝶。


    如此詭異的一幕,伴隨了他們一路,卻沒有讓二人受到任何的驚嚇,就好似二人都沒有注意到土狗撲蝴蝶的一幕。


    不用說,這就是冷言秋、李明達、窮奇,二人一狗組合。


    此時,他們正朝著惡人穀,萬雄幫趕去,為什麽去萬雄幫?


    你不知道養個徒弟很費“錢”的嗎?


    萬雄幫幫主餘萬雄,一個活了四百多年,長得跟小山似的,腦袋像個洋蔥,還吃人,估計就是個洋蔥成精。


    正好,殺了取妖丹給小徒弟修煉用。


    什麽?萬一殺錯了怎麽辦?


    沒事!就全當是為民除害了!!


    而且餘萬雄背後的那棵樹,它還會說話,要是這還不是妖精,那就沒折了!


    至於之前跟冷言秋鬧脾氣的窮奇為什麽還跟著,那是因為——


    走了一段距離,發現土狗沒跟上,冷言秋頭也不迴的喝道:“傻狗!還不跟上!”(好不容易裝的高人型象,一迴頭不就崩了嗎?)


    你居然叫我傻狗!??!!!


    窮奇登時怒了,衝著冷言秋的背影齜牙咧嘴,後腿用力一蹬,跨越了數十米的距離朝著冷言秋撲了過去。


    然後……


    “汪!”


    窮奇叼著一個包子,蹲在冷言秋手邊搖著尾巴,叫了一聲。


    其實狗叫聲,也是非常具有震懾力的,絕對不是為了包子!


    冷言秋再次惆悵,明明一切都按自己所想的進行,卻還是開心不起來。


    早知道就不錘腦袋了,他寧可跟那陰險的窮奇虛與委蛇,也不想養這麽一條傻狗。


    然後拉著李明達離開了,李明達不時迴頭觀望,直至看不到那鄉野小店後,才神色憂心的對冷言秋叫了一聲師父。


    冷言秋笑了笑,拉著李明達繼續往前走,李明達抿了抿唇,低下頭任由冷言秋牽著走了。


    開玩笑,冷言秋是什麽人?浪裏花是什麽人?


    雖然冷言秋那一拳沒打死他,但也震斷了浪裏花的幾條腎行筋脈,為他割以永治!


    浪裏花從此不需要在擔憂會染上花柳的困擾,即讓廣大婦女群眾安全,也讓浪裏花安心。


    浪裏花不給他送錦旗都對不起他了!


    唉~冷言秋真是個好人!


    當然,雖然小徒弟對師父不信任,冷言秋也不可能小肚雞腸的去計較,還十分大度的要訓練小徒弟的實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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