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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花林林中,龍雪與百花仙子一處下棋。


    期間,龍雪突覺心神不寧,連著錯了好幾處。


    “雪兒,你有心事?”百花仙子手執黑子,睇著對麵龍雪。


    “沒有。”龍雪搖頭。


    “沒有?你連輸我三局?往日你讓我三子,我也沒能贏一局。”


    手中的黑子落下,又吃掉了一片白子。


    龍雪握著白子的手微微鬆開,白子墜落棋盤,鐺啷啷的發出脆響。


    “溪芫,我這心裏不安,唯恐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今日這棋便算我輸,改日我在陪你重下。”


    “雪兒,你這是做甚?”百花仙子拉住龍雪,誤以為她生氣了。


    “不是,溪芫,我這心中甚是不安,定是要出事了。


    我現在要迴東海一趟,改日我在與你解釋。”


    龍雪握住百花仙子的手,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擴大擴廣。


    百花仙子從未見龍雪如此著急,不由得心生擔憂。


    催促道:“那你快些迴去,有什麽需要的記得用紙鶴告知我。”


    “嗯,我走了。”


    龍雪辭了百花仙子,匆忙趕迴東海。


    然而,她緊趕慢趕,還是出了事。


    龍母命蝦兵蟹將前往冷宮拿人,不料卻撲了空。


    龍三此時還在桃林中昏睡,十四自水鏡中看到冷宮的種種。


    撤掉水鏡,翻手給龍三下了一道嗜睡咒。


    蝦兵蟹將拿不到人,隻得如實迴去複命。


    龍母怎能甘心,登時命巡海夜叉全海緝拿龍三。


    可龍三就和消失了一樣,任憑她們翻遍東海,也沒能找到她。


    然而,也使得整個龍族都知道當年的龍三並不是被念竹擄走。


    而是被丟進了冷宮自生自滅,沒想到千年過去,當年的棄嬰竟然活了下來。


    北海西海和南海的龍王,親自趕至東海詢問龍王。


    當年的事,分屬東海龍王的家事,三海龍王不便插手。


    龍王說龍三人被擄走的,他們也隻得接受答案。


    可如今,東海龍母親自下令全海緝拿龍三。


    這事,三海便少不得要插手。


    龍三再不濟,也是公主之身,是龍族的直係子嗣。


    謀害直係子嗣,即便是東海龍王也擔不起。


    三海龍王不滿龍王的說辭,便告到了族長跟前。


    族長問道:“龍熬,你可有要辯解的?”


    東海龍王瞥了三海龍王一眼,拱手道:“迴稟族長,小子不說,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哦?你有何苦衷?”族長活了萬萬年,怎不知這些小鬼頭耍什麽花招?


    隻是要他做出頭鳥,也得看他樂不樂意?


    “小子當年一時糊塗,才會酒後做下失德之事。


    但小子並非無情無義之輩,事後也曾尋思彌補。


    隻是念竹先失蹤,後難產。


    更在死前哀求小子,將三兒置與冷宮自活。”


    龍王這話說的不卑不亢,麵露苦色,恰似多年來皆是為了盡一份若言一般。


    族長笑而不語,指尖一顆一顆撥著串珠。


    三海龍王恥笑不已,老大何時如此重情義呢?


    忽的,西海中有一人道:“敢問七哥,念竹是三兒的母親,為何要如此做?”


    眾人微怔,而後紛紛質疑東海龍王說荒。


    母女連心,哪個母親迴將剛出世的孩子往死路上逼?


    除非,不是她做的。


    龍王的眸子瞬間迸射寒光,卻被他故作傷心掩去。


    “十九弟有所不知,念竹當初之所以失蹤,乃是因為腹中骨肉生來不吉。”


    正所謂人死與對證,想以此拉自己下位?除非,那女人複生。


    “何謂不吉?”


    “生來克父克母克至親,念竹便是例子。”


    “笑話?若是如此,想你東海乃至龍族不都是安然無恙?


    想借命理一說,七哥……是覺得我們都不陰陽?”


    十九自人群中走出來,生的倒也周正,與他的言辭犀利有些許不搭。


    卻又讓人,看不出哪裏不對。


    “龍竺,你休要血口噴人……”東海龍王渾身一顫,儼然沒想到龍竺會如此緊逼。


    往日再如何麵和心不合,至少大家麵上還是要留幾分的。


    今日,十九是全然不給自己退路。


    看來,一個個都盼著四海之首的主人……


    “諸位叔伯,雪兒有幾句話要講。”


    龍雪匆忙而至,越過龍王,徑直跪在族長麵前。


    “族長爺爺,父王實有不能言說的難處。”


    “你且起來迴話。”族長的指尖頓住,命左右扶起龍雪。


    “多謝族長爺爺,父王並非冷血之輩。


    否則,他怎會用命理之說搪塞諸位叔伯兄長?


    不過是為了守住舊人的話,才會造成今日的誤會。


    不然,又豈會讓雪兒暗中照拂三妹?”


    “住口……”你為了那個賤種,竟敢逼迫為父?


    “父王,舊話雖重,怎可與東海的威望相提並論?


    一人之語,焉可與我龍族子嗣論輕重?”


    龍雪轉身朝龍王跪下,叩首諫言。


    “七哥,雪兒說的是真的嗎?”龍竺半譏半諷瞥向東海龍王。


    “這……唉……是本王著相了,想著既承若與她,便是拚了性命也要達成。


    隻是,沒想到累得列位替龍熬費心。”


    龍王眸泛冷光不準痕跡的一眼劃過女兒,迴去再和你算賬。


    龍雪了然,叩首道:“父王英明。”


    古樸的龍祖洞,因為龍雪的緣故變的寂靜無聲。


    西海龍王(龍澈)與龍竺相視一眼,退入人群。


    北海(龍黔)與南海(龍貘)的龍王見此,看了一下族長的反應,頓知今日有龍雪在,再鬧下去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不過兩人眼尖,瞧見東海龍王藏在袖中的拳頭,表麵青筋鼓起。


    頓覺龍心大悅,各自迴到自己的族人中。


    族長收了串珠,道:“龍熬,既然事情說開了,此事便就此作罷。


    隻是一條,那孩子終歸是我龍族的血脈,你要謹記。”


    “小子知錯,但憑族長吩咐。”


    “還有,他們三個也是關心你,你也別惱他們衝動,兄弟間莫要生了嫌隙。”


    “是,族長。”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我這把就老骨頭也乏了,雪兒留下陪我老頭子坐會兒。”


    族長起身走入龍祖洞的水簾,龍雪也隨之入內。


    北海龍王道:“七弟好福氣,一個雪兒,勝過我等三海兒郎。”


    龍黔的話,無疑是戳龍熬的脊梁骨。


    兒郎……是他過不去的坎,永遠都是。


    東海龍王腳步一窒,皮笑肉不笑的迴敬了過去。


    “三哥過獎,雪兒是爭氣,不過就是委屈了各位侄子讓著她。”


    本王雖然沒有兒子,也好過你們的兒子被女人壓的抬不起頭。


    “嗬嗬嗬……太子們是男兒,讓著些也是應該的。


    總不至於比試中,對著個女孩子下死手不是?”


    龍黔轉身盯著東海龍王,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


    空氣瞬間變得詭譎,西海龍王上前。


    道:“三哥,聽說您最近得了一位妙人,歌舞雙絕,左右今日得空,不若請兄弟等同樂?”


    心念流轉,龍黔知道龍澈的用意,隨即大笑。


    “哈哈……什麽都瞞不過十弟你,走,今日都去三哥的北海熱鬧熱鬧。”


    頓了頓,睇住東海龍王:“七弟,可要同行?”


    “多謝三哥美意,熬還有要事,恕我不奉陪。”


    “三哥,走了走了,您這不是讓七弟後宮不寧嘛……是不是十弟?”南海龍王衝著龍澈挑眉。


    “噗……五哥你……”


    “哈哈……五弟說的對,是哥哥考慮不周,考慮不周。”


    一轉身,三人的笑聲淹沒在人群裏。


    直到所有人都走遠,龍王依舊立在原地。


    地刹上前:“王?”


    “本王撐得住,迴東海。”


    隻是迴到東海沒多久,龍王便倒地不起。


    差人請了禦醫,說是急火攻心所至。


    服幾貼藥即可,沒有什麽大礙。


    龍母坐在龍王床前抹淚,這次都是自己貿然行事才惹來禍端。


    現在可好,人沒抓到,反倒替龍三正了名。


    此時,龍母尚不知龍雪在這件事上替龍三出了幾分力?


    隻將這次帳,算在了其他三海龍王的頭上。


    更疑心,茫茫東海她命人翻了幾遍,愣是沒有找到龍三。


    這個人就像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一般。


    龍三則在桃林中悠悠轉醒,別過頭看見樹下的十四。


    “謝謝!”


    “可還疼?”十四溫語淺笑,並沒有接龍三的話。


    “不疼。”


    她現在覺得自己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兒,哪裏還有當日的半點痛楚?


    想了想,又道:“十四,我得迴去了。”


    再不迴去,她怕龍雪會找瘋。


    “你就這般迴去?”


    “這?……”龍三遲疑了,自己這次受傷定然是昏睡了不少時日的。


    若是貿然出現在冷宮,她當如何解釋自己的去處?


    “莫慌,你將它服下,任他誰來瞧見,你也是傷的不輕。


    若是問你去了哪裏,你隻需說自己慌不擇路躲進了珊瑚林便可無事。”


    龍三結果藥丸張口吞下,她不疑心藥丸是否有害。


    卻疑惑珊瑚林:“為什麽隻要說躲在珊瑚林即可無事?”


    珊瑚林,不就是珊瑚林嗎?


    “傻丫頭,你隻管照我的話去做即可。”


    有些事,我終是不能讓你知道太多。


    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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