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聽到聲音熟悉,轉頭一看,有些不可置信,“世子,就是她故意謀害的,絕對不能放了她!”


    “孩子死了麽?”魏公銘的聲音清冷。


    “死了?!”田雅芸在後麵一溜兒小跑的趕過來,衝過去看那孩子是否還有氣!


    “沒有,孩子沒死,還有氣呢,但也一定摔壞了!”她埋怨的迴答魏公銘,隻怪這個親爹怎麽如此冷漠呢。


    魏公銘道,“沒死就算了,都是意外。”


    李姝呆呆地看著他,震驚的不可置信。而且魏公銘的眼眸一直盯著柳月初,別說沒有看她,甚至都沒有看那孩子一眼!


    丫鬟隻能乖乖放手,畢竟魏公銘已經發了話。


    柳月嬋被鬆開,又跑去拿了小紙包,十分心疼的把灑掉的藥粉全部撿起了……


    “行了,走吧。”柳月初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柳慕升點頭,吩咐家仆們抬輦走人。


    李姝悲涼的看著手上破損流出來的血,聲音哽咽,“你還是心中有她,甚至比自己的兒子更在意。”她心如刀絞一般,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表哥,這可是你的兒子,是你的長子,你怎麽能這樣就放她們走了啊!”田雅芸把孩子抱在懷裏,滿心疼惜。


    魏公銘冷嗬,“長子如何?長子就能為所欲為,上天入地?”


    他懶得理睬這兩個蠢女人,更是心中長舒口氣。因為他看得出,剛剛那個“家仆”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家仆,出手即會見人命!


    而且柳月初的身邊何時多了這麽厲害的人?這是一個驚人的發現!


    田雅芸哪知道這麽多,被噎得難受,氣鼓鼓的抱著孩子去找關氏告狀。


    魏公銘也轉身打算,他還要迴到秦慕顏身邊,與大理寺卿和左丞、還有陳中耀等人敘談,根本沒時間搭理女人們。


    李姝看著他的背影消失眼中,著實的欲哭無淚。


    丫鬟把她扶到一旁休歇,又找左丞府的下人要了水和傷藥,小心翼翼的擦拭傷口了……


    “你這又是何必,好好的一個禮部侍郎府千金不當,偏選一個別人不要的男人。”薑雲姣在旁邊看了半晌,自然也看到了此事是李姝故意的。


    原本還想看看柳月初如何解這個局,卻沒料到魏公銘出麵兩句話,事情就這麽淡淡的過去了。


    李姝頓時怒惱,可見到是薑雲姣,她的氣勢又弱下來,“甭管別人要不要,他是我心目中的男人就行。”


    “那又何必計較他對你好不好?還偏要看他在你與柳月初之間的態度,這是自討苦吃。”薑雲姣並未寒暄。


    李姝被戳中了心坎兒,她的確是為此生氣。


    “我隻是不懂,他到底喜歡她什麽……”


    “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麽多的為什麽,好比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垃圾,你不是也哭天搶地的嫁了。”薑雲姣今天也是柳月初的手下敗將。


    她剛剛又被秦慕顏訓斥一頓,讓她歇了現在就搞垮柳月初的心。哪怕另有圖謀也必須嫁了之後再說。


    薑雲姣沒有反駁,因她明白自己小瞧了柳月初。況且事情沒有辦成,她說再多都無用。


    李姝被傷藥刺痛,齜牙咧嘴的咬著唇,她很想嘲諷薑雲姣沒必要幸災樂禍,可想到這位是左丞府的千金,她便沒有這個膽量了。


    “多謝薑姑娘,我已無礙,您也不必相陪了。”她要躲起來一個人獨自舔傷口,不想再被刺痛。


    薑雲姣卻笑了,“我也沒有那麽好心的陪你,隻是想告訴你,有些事情做了,最好做到底,別半途而廢。”


    李姝愕然,一時沒有聽懂。


    薑雲姣卻湊到她的耳邊,“你不是想弄死那個孩子麽?他也不是不能迴去再死。他死了,你心愛的世子不就記恨上柳月初了?”


    “那時他也不得不選站在你和孩子這一邊……”


    她說完這句,便招唿著丫鬟們離開了。


    李姝聽到這話振聾發聵,再看薑雲姣的倩倩身影,明白這是想把她當成對付柳月初的刀。


    但對付柳月初也不是不行,畢竟她也很想弄死那個孩子,一箭雙雕!


    “魏公銘,我就再賭一把,看你怎麽選……”


    此時柳月初和柳慕升也到了左丞府門口,換上了馬車。


    柳慕升也很想跟著走,卻被柳月初給攆迴去了。


    “有什麽事不能稍後再說?你別想把中耀哥哥單獨撇在這裏,算怎麽迴事?那你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我待在這裏就是渾身不舒服,好似長了跳蚤似的。”柳慕升還是硬擠到了馬車上,“我也的確有話要和你說,說完了就下去。”


    “說吧。”柳月初呆呆地看他。


    柳慕升卻看向了柳月嬋,有這個小丫頭在場,他還真是說不太出口。


    柳月嬋還沉浸在委屈和心疼的哀傷中。


    委屈是因為一天兩次被栽贓嫁禍,心疼是那傷藥沒能全撿起,還是灑了一小部分。


    她也撒嬌的不肯走,“我必須挨著二姐,我不想下車!”她抱著柳月初的手臂不放開,誰還不是一個寶寶了!


    柳月初笑著摸摸她的頭,“先去前麵坐,待大哥說完了你再迴來。”


    男人總是要些莫名其妙的體麵,況且她也不想在左丞府門口久留。


    柳月嬋立即鑽了前麵去。


    柳慕升半晌才道,“我想現在就把家分了,就按照你之前說的,我隻要馬場的一部分,其餘的全部都歸你。”


    “也不是歸你,是幫我保管,那個……你和黃綰綰還有林孟玉不是想做個茶舍麽?把我的銀子投進去。”


    柳月初目不轉睛地看他,一直都沒說話。


    “你這麽看我作甚?我是覺得自身難保,所以把錢放你那裏,也不至於被騙了個爪幹毛淨的睡了大街上!”柳慕升察覺到了危機感,“況且就算有人要暗害我,銀錢都在你手中,咱家也不算損失太大。”


    “你怕是想的有些太多了。”柳月初不肯答應,“這事兒我不管,你若想參股,就直接去找黃綰綰和林孟玉說,我原本就是要生孩子的人了,沒心情操持這些事。”


    “況且一個茶舍才能放多少錢?你都不如交給袁厝,讓他幫你出個主意。反正別在我這裏動心思,我更是被人盯著的,盯我的人怕是比你還多。”


    柳月初也滿心無奈,道出了真相。


    柳慕升瞠目結舌,仔細想想,或許還真是……


    “我真要娶左丞府的這個女人麽?有什麽辦法能不娶?”他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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