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洪望著蕭塵的背影出神。


    以前以為蕭塵隻會一些嘩眾取寵的花招,沒想到他竟然有經世之才華,不僅讓大秦的官員變了心思,就連七國的文人墨客,也對他心服口服。


    單看李賀的那雙星星眼,就知道蕭塵今日又收獲了一大幫擁蹙。


    再加上七國的大儒迴國之後,蕭塵的名聲將更加遠揚,於大秦的文治武功有百利而無一害!


    若是再對蕭塵出手,想必不止是父皇,就連百官也會護著蕭塵,如此下來,他必將離那至高無上的位置越來越遠。


    看來,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化敵為友,主動交好,與蕭塵談談天下人的利益,請教如何能讓大秦發展得更好,虛心求教,給他戴高帽子,就不信他會拒絕!


    本來還在與各國文人大儒侃侃而談的蕭塵,突然覺得後背一陣惡寒。


    他循著感覺望去,正好看到林洪撇開了目光。


    這是又要搞事情?


    咱不搞事情,但也不怕事!


    蕭塵心中嘀咕道,沒把這事兒當迴事,反正那幾個皇子背後搞事情多了,哪次也沒成功。


    想到這裏,他笑眯眯地朝林龍看了過去。


    林龍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蕭……蕭大人,本皇子願賭服輸,迴去就準備負荊請罪!”


    “好說,下官也不是非要讓殿下認輸。”


    雖然這樣說,但是百官一個字都不會信,眼下心中又充斥著被蕭塵和西廠籠罩的陰影。


    不讓六殿下認輸,露出這瘮人的笑是幾個意思?


    秦皇更是神助攻,下了死命令:


    “願賭服輸,若朕的兒子言而無信,那便逐出皇族!”


    逐出皇族?!


    林龍嚇得當即就跪了下來:


    “父皇,兒臣願賭服輸!這就迴去準備荊條。”


    蕭塵還在勸道:


    “倒也不是那麽著急……”


    “蕭大人,你不急本皇子可急!大秦皇族子孫,豈是像北莽那般言而無信之人!且等著!!”


    開玩笑,負荊請罪和逐出皇族,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經此事後,林龍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與蕭塵做敵人太可怕了,就算對方是美豔絕倫的公主,這廝下起手來也毫不手軟,獨孤月的腹部就算養好傷,也會留下一個醜陋的窟窿,想想都肉疼。


    剛才他在蕭塵的眼中感受到了純粹的殺意,對待敵人,這家夥不會心軟!


    想到西廠那裏麵神秘恐怖的刑罰,林龍忍不住在心中默默為獨孤月點了個蠟,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再見天日了,再出來的時候是不是麵目全非……


    蕭塵哪裏知道,兩個皇子因為他生擒獨孤月的行為,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宴會過後,秦皇獨獨留下了林月汐和蕭塵。


    “陪朕醒醒酒。”


    一行人朝禦花園走去。


    九曲迴廊,曲徑通幽。


    蕭塵還是第一次細細欣賞這裏,不由得看花了眼。


    園中花木參天,枝繁葉茂,宛如一片天然的綠色海洋。


    陽光透過樹葉的罅隙灑下,形成一片片淡淡的光斑,增添了幾分神秘的美感。


    穿出迴廊,麵前是一汪水波蕩漾泛著粼粼波光的水池。


    池上荷花盛開,大片大片的藕紅惹人心醉,清新的花香潤物細無聲地飄入鼻腔,仿佛整個人置於仙境。


    一座石拱橋跨越兩岸,水池中倒映著花木和石橋,水中魚兒歡快嬉戲,安靜中帶著靈動。


    秦皇信步前行,蕭塵和林月汐一左一右跟隨,趙高帶著一大隊伍的宮人緊隨其後,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真是一對璧人,越看越好看!


    望著林月汐和蕭塵的背影,趙高暗戳戳想道。


    前麵幾人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趙高連忙放慢腳步,輕聲吩咐後麵跟隨的宮人:


    “慢點兒,別打擾陛下說話!”


    幾人上了石拱橋。


    宮人留在下麵伺候。


    秦皇緩緩地道:


    “朕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蕭大人還要多擔待。”


    蕭塵眼觀鼻鼻觀心,“陛下說笑了,兩位皇子有自己的想法,很好。”


    隻要別犯到他手裏,或者欺負林月汐。


    “罷了,若是他二人再執迷不悟,朕便給他二人找一處封地呆著去。”


    他無聲地看了林月汐一眼,心中泛起了過往塵埃。


    月汐眉宇間,和已故太子太像了,二人就連做事風格都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月汐是女兒身。


    秦皇這麽說,蕭塵可不敢這麽附和,就靜靜地隨伺左右。


    林月汐可不管,清冷的聲音響起:


    “父皇您也看到了,三哥和六哥處處與蕭大人作對,哪怕他做的是利於大秦的事,父皇您也不管管!”


    她好看的紅唇微微嘟起,褪去了平日的果決成熟,竟有了些小女兒的嬌俏。


    秦皇很吃她這一套,聞言寵溺地揉了揉林月汐的頭:


    “父皇盯著你六哥給蕭大人認錯,還不行嗎?”


    “兒臣隻希望他們不要再做之前的蠢事。”


    林月汐聲音微冷,意有所指道。


    “若再有,朕也不會輕饒了他們!”


    秦皇揮了揮拳頭,有點想將二人叫迴來再抽一頓的衝動。


    林月汐見好就收,沒有再追著鬧。


    她知道,父皇對於這兩個哥哥也很頭疼。


    “不提他們,蕭大人,朕叫你一起,是想細問問你,對於北莽時不時進犯,你有何良策?”


    蕭塵心中了然,秦皇定然是為了剛才扣押北莽使團的事。


    他正色道:


    “陛下,北莽的問題,說來曆史存在已久,但要解決,也不是沒有辦法。”


    北莽的問題自大秦建國初期就已存在,蕭塵竟然說有辦法?


    他是不是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


    秦皇的眉宇微微皺起,對蕭塵道:


    “北莽多為遊牧民族,逐水而居,水草豐沃的時候還好說,一旦遇到幹旱年份,北莽的人吃不飽,就喜歡騷擾周邊國家,大秦水土富饒,百姓勤勞,最容易成為他們的目標,近百年來,北境的百姓不堪其擾,已經搬離邊境。”


    秦皇眼底有著淡淡的憂愁,繼續道:


    “現如今,北莽趁機將國境線推進不少,長此以往,大秦的北境,將不再是大秦的北境,朕以後將有何臉麵麵見祖宗!”


    “此次北莽使團被扣,朕擔心北莽皇帝借機生事,大舉進犯,讓好不容易安居樂業的百姓再陷戰火,朕實在於心不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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