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了身,用過了早飯,便不見韶子卿的身影。


    臨到午時的時候,江醉瑤正坐在軟榻上曬日頭,惜紜走進來道:“主子,老爺差人過來傳話。”


    曬得渾身暖洋洋的江醉瑤,懶懶的坐起了身,想著必是昨夜關乎入宮的事,便道:“讓他進來吧。”


    喝了口熱水,提了提精神,便瞧著官家李誕走了進來,畢竟是在韶家有頭有臉的官家,江醉瑤意外道:“李管家怎麽來了?”


    李管家規規矩矩的站在江醉瑤麵前,笑著迴道:“老爺特地讓奴才來給少夫人捎幾句話。”


    江醉瑤也是笑著迴道:“幾句話的事,怎麽還勞煩李管家跑一趟。”


    李管家雙手規矩的放在身前,言道:“畢竟是關乎宮裏的事,交待給別人老爺也不放心。老爺說昨日入宮麵見太後,太後得知您受了傷很是牽掛,太後的意思是,等您身子好了,入宮一趟。”


    江醉瑤笑著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李管家又道:“老爺還說,下個月五月初五是端午,太後說讓您和大少爺入宮。”


    江醉瑤當即臉色起了微妙的變化,想來太後必是有話要說,無外乎就是關於當初所經曆的種種。


    “知道了,有勞李管家跑一趟。”,江醉瑤客氣的迴著話,李管家笑的更是開懷:“奴才就是個下人,這等事本事奴才的分內事。老爺還有公務在身,不在府邸,幾句話的事兒也不好勞煩您跑一趟,便差奴才來了。”


    江醉瑤笑著迴道:“李管家留下來喝盞茶吧,今年新進的龍井。”


    李管家搖頭道:“不了不了,這入春了,門臉也得換一換,夫人剛吩咐過的,奴才可不敢耽擱。”


    江醉瑤便道:“那你快去忙。惜紜,包上幾兩龍井給李管家帶走。”


    李管家趕忙搖頭:“不敢不敢,那是給大少夫人您這樣的主子喝的,奴才不敢收。”


    江醉瑤無所謂道:“不過就是幾兩茶罷了,李管家留著平日裏喝吧,如今我這身子得日日服藥,喝不了這樣的濃茶,你拿去便是,放著發黴才可惜了呢。”


    江醉瑤這般說了,李管家便隻好收下,言道:“那奴才可真是有口福了,多謝大少夫人。”


    惜紜召喚著李管家,兩個人便前後腳的出去了。


    靈卉拿著木炭走了進來,往火盆裏添著炭火,江醉瑤道了句:“現在天不那麽冷了,少添些,這屋子裏已經很暖和了。”


    靈卉邊添炭火,便道:“少爺可是吩咐過奴婢,可不能讓您凍著,不然奴婢該挨罵了。”


    一聽這話,江醉瑤不由抿唇一笑,韶子卿那火爆脾氣她是知道的,便也不再阻攔,隻是提起這個人了,江醉瑤便問道:“韶子卿去哪裏了?早飯過後便沒見到他。”


    靈卉搖了搖頭:“少爺吃過了早飯,去看了一眼小姐,便和赤嶸出去了,也沒說去哪裏。”


    江醉瑤也不再過問,畢竟韶子卿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總是有正事要忙的。


    無意間,江醉瑤瞧見了靈卉頭上的鑲寶石蝶戲雙花鎏金簪別在頭上,提唇一笑:“這簪子還是適合你戴著,很是好看。”


    提起這個,靈卉摸了摸頭上的金簪,笑道:“真的嗎?”


    江醉瑤含笑點了點頭:“我試戴過一次,覺得不好看便讓惜紜收起來了,你戴著正合適呢。”


    靈卉已經填好了木炭,直起腰身道:“那日主子說過以後,惜紜姐姐便帶我去了庫房,緊著讓我隨便挑呢,這個簪子還是惜紜姐姐說我戴著好看。”


    江醉瑤滿意的迴道:“是啊,我記得這一整套首飾,你怎麽隻帶了一支簪子?”


    靈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惜紜姐姐的確給我拿了一整套,但這首飾金貴,若是全戴上就太惹眼了,奴婢便之別了一隻金簪。”


    江醉瑤捏起一粒兒橘子放進嘴裏,道了句:“庫房裏的你若是喜歡什麽便與我說。”


    靈卉便更是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奴婢身份低微,能得這樣的好的一套首飾便足矣,切看看這府邸上下,那個侍女能配上金簪,就連夫人身邊的雪青,她戴的雖是金簪,但也不是我頭上鑲著寶石的。奴婢自那日戴上,逢人便來問呢,得知是少夫人賞的,可是把她們都眼饞壞了。”


    這話惹得江醉瑤一笑,惜紜便走了進來,言道:“主子,奴婢包了四兩龍井給管家拿走了。”


    江醉瑤點了點頭,惜紜瞧見靈卉一臉喜悅,便問道:“主子在與靈卉聊什麽,她這樣高興。”


    江醉瑤咽了口中的橘子,迴道:“不過就是些閑話罷了。”


    轉念一想剛離開的李誕,江醉瑤忽然響起一件事,便問道:“對了,我這次迴來,怎麽沒瞧見李晏在身邊伺候?”


    惜紜迴道:“當日主子迴來,李晏本是在的,隻是沒在近身伺候,之後少爺便打發李晏走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想來,韶子卿是知道李晏是韶江派來的,如此也好,江醉瑤不好打發的,韶子卿出麵便好辦了。


    這時,惜紜也正巧想起了什麽,便稟道:“方才北院那邊派人來送了一盒阿膠,說是王氏昨夜瞧主子臉色不好,特地拿來給您補身子的。”


    提起這個王氏,江醉瑤的臉色便很是難看了,言了句:“知道了,收進庫房吧。”


    靈卉在一旁掃著炭盆旁的碳灰,不悅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少夫人還是防著點那個王氏,奴婢看她可不是什麽好人。”


    連靈卉都看得出來的,江醉瑤自然心裏有數,那個王氏她已不想再提及,隻是順帶著想起韶衡,便問道:“惜紜,那個王氏待韶衡如何?”


    惜紜想了想,迴道:“聽說王氏待韶衡很是無微不至呢,府邸上下都知道,因此都說王氏是嘴上不饒人,但心腸不壞。隻是到底好不好,奴婢就不知道了,別院的事兒,奴婢也不關心。”


    江醉瑤將腳收進被子裏,言了句:“等我這身子再好些,總要去看看韶衡那孩子,畢竟她母親……”


    話到此處,江醉瑤便不說了,馮氏的雖死的罪有應得,但當年的事江醉瑤也插手了,韶衡小小年紀便沒了娘親,倒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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