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瑤迴了寢殿,發現七公主一個人坐在軟榻上發呆,神色黯淡。


    悄悄走過去,江醉瑤言道:“殿下就暫且在我這兒住著,韶子卿那邊有了消息,便會通知你的。”


    七公主不安的咬了咬唇畔,心中自然是擔憂的,抬眼看了看江醉瑤,眼底一冷:“你是故意的。”


    江醉瑤不知七公主為何忽然這麽說,問道:“殿下此話何意?”


    七公主微微眯了眯眼,冷道:“你早已猜到我不會輕易離開,所以你才要讓我走,以此來激我。所以我跪在韶子卿的殿門前,你並未阻攔,你要的就是讓韶子卿為難。”


    看來七公主還不傻,江醉瑤也沒什麽不好承認的,抿唇一笑:“韶子卿性子倔,他認定的事情,豈是我幾句話能改變的,所以必是要他自己改口,您畢竟是公主,他總要給你幾分薄麵,所以也隻能讓公主受委屈了。”


    七公主收迴目光,在孩子危難麵前,這些對於她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此刻,榮國皇宮。


    崔公公步伐急速的走進寢殿,來到太後身邊,稟道:“啟稟太後,七公主已經到鄙國了。”


    躺在貴妃椅上歇息的太後睜開眼,扶著椅子坐起身,指了指一旁的茶盞。崔公公趕緊端起茶盞遞過去,太後接在手裏,問道:“可見到韶子卿了?”


    崔公公看著太後飲了口茶,言道:“密探來報,一切都按計劃行事,隻是沒見到韶子卿,見到了江醉瑤,是江醉瑤救了她,將她帶走了。”


    太後蓋上茶蓋兒,將茶盞放在一旁,點了點頭:“餘下的,就看七公主的造化了。”


    崔公公又問道:“太後,要不要密探繼續追蹤?”


    太後搖頭道:“不必了,韶子卿身邊的眼睛多,若是被發現就糟了。”


    崔公公應了一聲,太後將身子靠在椅子上,慵懶的問了句:“可有太玄族那邊的消息嗎?”


    崔公公搖了搖頭:“並沒有。”


    太後沉穩的點了點頭:“不急,很快就會有了。”


    就在這時,一個宮女在門口稟道:“啟稟太後,秦南弦秦公子求見。”


    太後給崔公公遞了個眼神,崔公公便轉身去了殿門前,笑道:“秦公子來了,正巧太後午睡剛醒,快進去吧。”


    秦南弦踏過門檻走了進來,來到太後麵前施了禮,太後指了指不遠處的椅子,道了句:“有什麽話坐下說吧。”


    “謝太後。”,秦南弦走過去坐下。


    這殿門一開一關,吹進一陣涼風,太後不免縮了縮腳,眼尖的崔公公趕緊拿了毛毯過來,給太後的腿蓋上。


    太後不由感歎了句:“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吹不得一點風。弦兒,這眼看著要入冬了,哀家這條老寒腿,就麻煩你了。”


    秦南弦點了點頭:“姑母放心,弦兒一定盡心。”


    看著秦南弦的臉,太後不由撇出一抹輕笑,言道:“這陣子可把你忙壞了,聽說又去見江醉瑤了?”


    秦南弦沒有隱瞞的點了點頭:“果然什麽都逃不過姑母的眼睛。”


    “哼!鄙國裏住著兩個不好惹的人呢,哀家豈敢鬆懈?說吧,今日來見哀家,有什麽話要說?”


    秦南弦直接開門見山道:“侄兒懇求姑母,讓侄兒接管查探韶子卿一事吧。”


    “你?”,太後充滿質疑的問了一句,不由輕蔑一笑:“你不行。”


    如此毫不猶豫的拒絕,讓秦南弦臉色一沉:“姑母,侄兒想盡一份力。”


    太後直接擺手道:“若說救人治病,哀家當然會讓你去,可這樣的事,總該派個習武之人。再說了,你與韶子卿和江醉瑤是舊識,若交給你,怕是要生出許多變故來。”


    秦南弦卻不肯放棄道:“可太後當初不也是讓我去皇城司了嗎?”


    太後迴道:“讓你去皇城司,不過就是給江醉瑤引路,你隻管安心呆在京都,需要你的時候,哀家自會找你。”


    “姑母,侄兒……”


    “不要說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太後決絕的話語,終究讓秦南弦無法開口。


    秦南弦坐在椅子上靜默的看了太後許久,問道:“太後就真的不怕江醉瑤背叛您嗎?”


    太後有些乏了,緩緩閉上眼睛:“她不是已經背叛了嗎?”


    秦南弦立即拋出質疑:“可太後卻一直放任她和韶子卿,以太後的脾性,這樣背叛您的人,您必然是不會留的。”


    閉著眼睛的太後,眉頭微微一挑:“弦兒,你有什麽話直說吧,別與哀家賣關子。”


    既如此,秦南弦便直言不諱道:“姑母,您實話告訴我,江醉瑤是不是您安插在韶子卿身邊的做細?”


    如此一句,太後立馬睜開了眼睛,散去了所有的疲乏,轉頭銳利的瞧向秦南弦,蹙眉不語。


    秦南弦卻步步緊逼道:“皇城司暗查在鄙國的窩藏點被韶子卿已毀,之後便再沒了動靜,皇城司也對鄙國之事不再過問,太後又是如何知曉韶子卿的事情呢?單憑您的密探?這不可能,韶子卿的一舉一動,您的密探做不到。”


    太後有些不高興了:“弦兒,不告你過問的,你便別問。”


    若放在從前,秦南弦定是不會再多問,但今日,他卻執意道:“太後做什麽侄兒自然無權過問,侄兒隻想知道,江醉瑤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叛國了。”


    這樣的話,使得太後神色微微起了變化,思緒片刻,言道:“叛國又如何?沒叛國又如何?與你有什麽關係呢?”


    秦南弦不免緊了緊唇角,這個答案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太後緩緩舒了口氣:“你啊,從前看你對女人的心思不重,如今哀家才知道,你也是情種。你不說,哀家也清楚。”


    “姑母清楚什麽?”


    “你那點心思可瞞不過哀家,若是哀家告訴江醉瑤真的叛國了,隻怕你也要背叛哀家吧?”


    !!


    這樣的話,無疑將氣氛拉到的冰點。


    秦南弦怎麽說也是太後的侄兒,他真的敢這麽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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