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禾婉兒,已經顧不得太多了,什麽顏麵啊、什麽尊嚴啊,統統都不顧了,連滾帶爬的到了江醉瑤的腳下,緊緊的抓著她的裙擺,懇求著:“少夫人,你幫我在少爺麵前求求情,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冤枉你的!”


    江醉瑤頓時就瞧不起眼前這個女人了,這樣見風使舵能將尊嚴丟一旁的女人,果真是讓人看不起。


    但說到底,江醉瑤還是會心軟,她並非是十惡不赦的之人,況且這次她也並未吃虧,轉頭瞧了還在氣頭上的韶子卿,開了口:“或許禾婉兒也是無心的,就饒了她吧。”


    誰知,韶子卿當即就怒了,根本沒給江醉瑤好臉色:“你要是再敢說一句,我連你一起打!”


    江醉瑤一時也沒辦法了,她總不能為了禾婉兒挨頓打吧,再說這個禾婉兒可是都沒對她安過什麽好心。


    江醉瑤無奈的瞧了禾婉兒一眼,後退了一步,裙擺就那樣從禾婉兒的手裏抽了出來,語聲淡漠著:“禾婉兒,我也沒有辦法。少爺曾說過,誰若是敢動這張畫像,他可是會殺人的,打你三十大板,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禾婉兒一下子身子就軟了,癱坐在地上。


    太監們上前架起禾婉兒的胳膊,直接就拖了出去。


    禾婉兒不肯就範,用力的掙紮著,可是卻於事無補,隻能苦苦哀求:“少爺饒命,我知錯了!少爺!少爺!”


    可韶子卿仍舊沒有改變主意,禾婉兒就那樣被幾個下人拖了出去,直到嘶喊的聲音漸漸消失,韶子卿才重新拿起了畫卷。


    畫卷此刻已經被禾婉兒握得起了褶皺,韶子卿閑的既心疼又憤恨,自語的罵了一句:“這個賤人!”


    江醉瑤看得出韶子卿很生氣,鄒顏傾在韶子卿的心裏多麽重要,即便現在已經不在他的身邊,可是他卻還是那麽在乎。


    江醉瑤瞧了一眼那畫像,並沒和韶子卿說話,而是吩咐靈卉道:“去取個平底碗來,裏麵盛上熱水。”


    靈卉應了一聲,便出去置辦了。


    等靈卉端著一碗熱水迴來的時候,江醉瑤才跟韶子卿講話:“我有辦法能把畫卷的褶皺抹平。”


    韶子卿忙是偏頭看了江醉瑤一眼,雖沒說什麽,但是從眼神可以看出,他還是很願意的。


    江醉瑤見韶子卿默許了,便對靈卉說道:“將畫卷褶皺處平鋪在桌子上,用熱水碗去燙平,千萬要小心著點水,別打濕了畫卷。”


    靈卉點了點頭,便過去將畫卷鋪在桌子上,碗是平地的,無棱無角,靈卉小心的將一碗熱水躺在畫卷上,沒一會兒,畫卷的褶皺便燙平了。


    靈卉便對江醉瑤說道:“少夫人,燙好了。”


    江醉瑤點了點頭:“幫少爺掛迴原處吧。”


    靈卉應了一聲,小心的拿起畫卷,也怕有任何閃失,打開暗格門,掛了上去。


    江醉瑤這時對韶子卿說道:“既然你如此珍愛這東西,平日裏就該小心保管,實在不行就鎖起來,免得再出現這樣的事。”


    韶子卿迴頭望了一眼放迴原處的畫卷,依如從前那般完好無損,他也就不那麽氣了。


    再轉過頭看著江醉瑤,目光也顯得柔軟了些,可即便這樣,他的臉色也沒有太多溫柔,冷漠慣了的人,或許連溫柔都不會了吧。


    “可拿到我讓你看的東西了?”,韶子卿問了一句,聲音平緩,也算是對江醉瑤的誇讚了。


    江醉瑤點了點頭,瞧了靈卉一眼,靈卉便從袖中將那虎符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江醉瑤便問道:“這虎符是掌管胤哪個軍隊的?”


    韶子卿迴道:“上麵有銘文。”


    江醉瑤竟不知道,可能方才有禾婉兒打擾,她看的不是那麽仔細,她本想抬手將兵符翻過來,可雙手纏著紗布,倒是不方便了。


    靈卉眼尖兒的上前將兵符翻過來,兵符上果然刻著銘文,隻有兩個字——北輒。


    江醉瑤眼底一亮,立馬就反應了過來,江州不是在榮朝的北輒嗎?


    江醉瑤抬起頭,對上韶子卿的眼睛,問了句:“你不是讓我入宮嗎?”


    韶子卿微微皺了皺眉:“突發了一些事,我便迴來了。”


    江醉瑤雖不懂軍事,但她是知道常識的,疑惑著說道:“虎符隻有在調兵遣將的時候才能用得到,為什麽會被你尋到?這麽至關重要的東西,擁有它的人應該會妥善保管才對,怎麽就丟了呢?”


    韶子卿解釋道:“我尋到它怎也有一個多月了,是我派出去的密探尋來的,本來他們是去徹查其他事,卻不想在順福路客棧裏發現了這塊虎符,密探便偷了來。”


    又是順福路,那地方果然是個不安寧的地方。


    “就沒被人發現?”,江醉瑤問著。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的密探了,倘若被發現的話,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命站在這裏和你說話?”


    韶子卿說的不假,丟失虎符這種東西,若是被擁有者知曉,一定會找韶子卿麻煩的。


    韶子卿又說了一句:“榮朝四封地皆有四國公鎮守,手裏都有兵馬,所以每個人都有虎符。”


    江醉瑤立馬就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說,是某一個國公的?”


    韶子卿自信的笑了一下:“不然呢?誰能有本事拿得到這虎符?鎮守北輒的文國公可有一年多沒迴京都了,隻怕是將虎符轉給別人辦事。”


    江醉瑤陷入沉思,細細想來,又提出了疑問:“可是若想用虎符調兵遣將,是需要向陛下通報的,虎符的另一半存於皇宮,兩半合對銘文才能生效的。”


    韶子卿分析道:“我是在想,背後之人是想通稟陛下的,隻是還沒等入宮,便被我偷來了。”


    既然知道這虎符屬於誰,那背後之人就不必猜了。


    “那肯定就是文國公了啊。”,江醉瑤不假思索的說道。


    韶子卿卻皺起了眉頭:“憑我對文國公的了解,他就算有這個賊心,也沒那個本事。”


    江醉瑤聽韶子卿這是話裏有話,便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韶子卿淡淡的說了句:“文國公是太子的人。”


    江醉瑤倒吸一口冷氣,若說冥殊華沒這個本事,太子可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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