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婉兒心裏滿腔怒火,以至於臉上變得可怖,眼底裏燃著消不去的怒火,貝齒咬的緊緊的,手裏握著那張畫,微微顫抖。


    江醉瑤看著這樣的禾婉兒,還給她的模樣隻能是不屑。


    江醉瑤懶得再搭理她,轉身走向的軟榻,命靈卉掀開榻上的被子,便看到了軟榻上的確設有一道暗格,靈卉抬手打開,裏麵放著一個錦盒。


    江醉瑤知曉,這裏麵一定放著珍貴之物,不然韶子卿不會放在這麽隱蔽的地方。


    她十指有傷不能動,便命靈卉拿起錦盒打開,江醉瑤眼眸一亮,將裏麵小東西拿在手裏。


    江醉瑤認得她,而且但凡是有點文化的人都認得它。


    那是虎符。


    所謂虎符,就是金屬製的虎形調兵憑證,傳說是西周薑子牙所發明,一直沿用至今。由朝廷發給掌兵大將,其背麵刻有銘文,分為兩半,右半存於朝廷,左半發給統兵將帥或地方長官,調兵時需要兩半合對銘文才能生效。虎符專事專用,每支軍隊都有相對應的虎符。


    江醉瑤不由一驚,心想著韶子卿也未曾帶兵打過仗,手裏怎會有虎符?就讓藏在這麽隱蔽的地方,想來這虎符定不是韶子卿的。


    那麽問題來了,這虎符會是誰的?


    江醉瑤此刻無暇再去理睬禾婉兒,看著手裏的虎符陷入深思。


    看來,韶子卿私底下也定是查出什麽蛛絲馬跡了。


    此時此刻,站在不遠處的禾婉兒,看著江醉瑤在韶子卿的軟榻上亂翻,甚至還找了一處暗格,她便猜想江醉瑤同她一樣,也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人。


    她鄙夷的笑了一下,聲音尖銳的說道:“你還有臉說我偷偷摸摸,你不也是如此嗎?”


    江醉瑤將忘卻腦後的禾婉兒再次想起,朝著靈卉使了個眼神,靈卉立馬會意,將那虎符藏入袖中。


    江醉瑤隨後轉過身,覺得禾婉兒這個女人實在是難纏,白了她一眼:“我若是偷偷摸摸,也就不會當著我的麵翻少爺的東西了。”


    禾婉兒冷冷一笑:“你少在這裏裝了,我最多不過是看了一眼畫像,可你呢?卻偷拿了少爺的東西,那東西藏得那麽深,一定是很重要的。你大可想想,到時候少爺若是知道了,你說她會更生氣我偷看了畫像呢?還是會更生氣你偷拿了少爺的東西呢?”


    語畢,禾婉兒不由得意的笑著,自以為自己抓到了江醉瑤的把柄,方才那慌張的樣子,此刻也煙消雲散了。


    江醉瑤不和她多廢話,本想抬步離開,誰知道剛走沒幾步,就瞧見赤嶸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瞧見禾婉兒的時候,更是惶恐不安:“婉兒姑娘,你怎麽還在這啊,我不是讓你今日上午別來了嘛,你快走吧。”


    禾婉兒卻絲毫都不害怕,瞧了江醉瑤一眼,冷哼一聲:“沒事,她不也在嘛,她偷拿了少爺的東西,我自有辦法。”


    赤嶸更是無奈了:“她可是少夫人,你與她……”


    “人怎麽這麽多?”


    赤嶸的話剛說到一半,韶子卿就走進了大殿,見殿內人不少,當即問了一句。


    赤嶸頓時一張臉嚇得蒼白,他沒想到韶子卿走得這麽快,比他預想的還要快。


    韶子卿話音一落,就瞧見禾婉兒手裏拿著畫像,他不用細看,就知道那畫像是什麽,這可是他最寶貝的東西,平日裏都不許別人輕易看,如今被禾婉兒拿在手裏,韶子卿不發火才怪。


    “誰讓你拿那張畫的!”,果然,韶子卿怒了。


    禾婉兒見韶子卿發了火,雖是意料之中,但還是被嚇到了,趕忙迴了句:“我隻是——”


    “滾開!”


    禾婉兒不過直說了幾個字的功夫,韶子卿就疾步上前奪過禾婉兒手裏的畫像,一把厭惡的將禾婉兒推開了。


    “嘩啦啦!”


    這一推不要緊,力氣很大,將禾婉兒整個人就推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被禾婉兒推翻了地,都摔碎了。


    禾婉兒被裝的腰部很疼,可她不敢理會,見韶子卿發火她害怕極了,當即就嚇得跪在地上,徹底的慫了:“少爺恕罪,是少夫人告訴我的,她說那牆上的暗格裏畫著一張畫,上麵畫著您心愛的人,我一時好奇,就打開看了。”


    韶子卿一聽這話,當即就怒瞪著江醉瑤。


    江醉瑤也沒想到禾婉兒會將此事嫁禍給她,禾婉兒一早就猜到江醉瑤也知道這東西所在,也從江醉瑤口中得知,是當著韶子卿的麵看了畫像,那麽此刻這麽說的話,韶子卿就會信上幾分。


    還沒等江醉瑤開口解釋,禾婉兒又開了口:“我瞧見少夫人鬼鬼祟祟的進了少爺的書房,心想著跟進來看看,便看到少夫人翻弄著您的床榻,偷拿了您的東西,那東西就在她侍女靈卉的衣袖裏。”


    江醉瑤心底不由冷笑,直到現在,禾婉兒居然還不相信江醉瑤是經過韶子卿同意才翻了床榻的。


    可此刻最關鍵的,是韶子卿還在怒視著她,看著她的眼神,充滿著懷疑。


    江醉瑤見韶子卿這樣看她,便解釋了一句:“我沒有!是我進來就看到她手裏拿著畫像的,我才沒讓她去拿畫像。”


    禾婉兒故作委屈的緊了緊唇角,楚楚可憐的看著江醉瑤,做戲道:“少夫人,您怎麽能不承認呢?若不是你告訴我,我根本都不知道少爺的書房還藏著畫像的。您怎麽能不承認呢?您這樣誣陷我,居心何在?”


    江醉瑤看著禾婉兒這假惺惺的樣子,不免發笑:“你可真是會演戲,你的意思就是,是我陷害你了?”


    禾婉兒更委屈了,跪在地上別提多可憐多無辜了:“難道不是嗎?少夫人,你如今也得到了少爺的寵愛,你為什麽還是留不得我?你就這麽急著想要將我除之而後快嗎?”


    江醉瑤真是無語了,這個禾婉兒,一肚子壞水不說,沒想到還這麽會信口雌黃,一時心中憤怒:“我真是佩服你撒謊還能大蘿卜臉不紅不白!是我入了書房剛好撞見你偷拿了畫像,然後你一直與我糾纏,我不與你計較,心想著拿了東西就走人的,沒想到卻被你反咬一口。幸好我人沒走,不然真不知道你會在少爺麵前如何鞭策我。”


    禾婉兒見江醉瑤這般伶牙俐齒,不免有些急躁,指著江醉瑤就微怒著:“您也承認偷拿了少爺的東西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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