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子卿緊了緊手中的寶劍,他此刻恨不得將眼前的兩個人殺個五馬分屍,但就因為秦南弦手裏拿著那麵琵琶,他卻不能這麽做。


    韶子卿迴頭瞧了江醉瑤一眼,恨恨的緊了緊牙根:“你休想抓她走!”


    這句話讓江醉瑤心頭一顫,她知道,那個曾經要殺她的夫君,此刻不可能在乎她的安危,可想而知,是因為其他原因了。


    江醉瑤想不明白,自己與這件事到底有什麽關係。


    秦南弦緩緩走到窗邊,將那麵琵琶伸出窗外,冷道:“你若不肯,那我便鬆手了。”


    “不要!”,韶子卿怒吼一聲,生怕秦南弦會鬆手,這是二樓,琵琶掉下去一定會摔碎的。


    秦南弦此刻竟然還頗有興趣的問著:“你的輕功在太玄族是數一數二的,你說,是你的輕功快,還是琵琶落的快呢?”


    “秦南弦,你別逼我!你若膽敢摔壞那琵琶,我絕對會殺了你!”,韶子卿惡狠狠的說著,那不是在嚇唬秦南弦,可見他有多在乎那琵琶。


    “殺了我?嗬嗬。”,秦南弦冷笑著,笑著多年的友誼在韶子卿眼裏卻是一文不值,迴想當年身邊那個溫良如玉的韶子卿,果真是不在了。


    或許是心碎,或許是失望,更或許是鐵了心要抓江醉瑤走,無論什麽原因都不重要了,因為在話音落下的時候,秦南弦已經鬆了手。


    伴隨著琵琶在窗外消失的那一刻,“嗖!”的一聲,韶子卿如一陣風一般,瞬間就消失了。


    太快了!快的讓身旁的江醉瑤根本沒看清,人就飛出窗外不見了。


    秦南弦趁此時機,道了句:“撤!”


    秦風持劍直接朝著江醉瑤衝來,嚇得江醉瑤驚叫一聲,抓起一旁的花瓶就砸了過去,轉身就往外跑。


    花瓶怎能攔住秦風,利劍一揮,花瓶破碎。


    江醉瑤一心想逃跑,不顧一切,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外跑,可卻敵不過秦風的輕功。


    忽而之間,隻覺脖頸處傳來一陣劇痛,還沒來得及感受痛楚,眼睛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


    當江醉瑤睜開眼的時候,額頭炸裂般的疼,比上一次昏迷還要疼,疼的她睜不開眼,躺在那裏無暇去關心自己身在何處。


    江醉瑤隻覺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做了好沉好沉的夢,一個接著一個,好幾次她想硬撐著醒來,但無論怎麽努力,就是睜不開眼睛,沉重的困意猶如驚濤駭浪,席卷著她墜入再一次的沉睡。


    身為醫者,江醉瑤知道,自己必然是被人灌了藥。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喝下這碗藥,頭就不疼了。”


    額頭的劇痛,疼的江醉瑤不能自己,努力睜開眼睛,秦南弦手裏端著藥碗。


    瘋狂的劇痛疼得江醉瑤顧不得分辨,接過藥碗便喝了下去。


    湯藥下肚,江醉瑤便知這藥裏有什麽,薄荷、冰片、藿香、白芷、川芎,皆是讓人提神醒腦的藥物。


    錯綜複雜的中藥混合著,很是難喝。


    不過片刻功夫,江醉瑤的額頭果然不那麽疼了,她皺了皺眉,中藥的藥效這麽快嗎?


    抿了抿舌頭,藥香仍在,除了自己方才品出的那幾位藥,好像還有別的,隻是這種味道她卻從未見過,是什麽?


    江醉瑤警惕的看著秦南弦,冷聲問著:“你給我喝了什麽?”


    秦南弦落身坐下,還是從前那般淡然模樣:“放心吧,我不會殺你。”


    緩和過來的江醉瑤頭還有些沉,但還是坐起了身,環顧四周,陌生的房間,精致的家具,寂靜的環境。


    這是哪兒?


    江醉瑤不知道,看著秦南弦問著:“這是哪裏?”


    秦南弦理著長衫上的褶皺,淡然一笑:“放心吧,你還在京都。”


    他一共說了兩句話,說了兩次放心,可讓江醉瑤怎麽能放心?


    昏迷前的一切曆曆在目,她到底還是被秦南弦掠走了,這一切到底為什麽,江醉瑤到現在還不知道。


    江醉瑤緩緩站起了身,目光警惕的看著秦南弦,她想逃,卻又怕他不讓。


    試探的邁出一步,他看在眼裏卻沒有阻攔。


    一步接著一步的走著,他什麽話也不說,那樣淡漠沉穩的樣子,似乎在告訴江醉瑤,不論她此刻如何掙紮,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直到江醉瑤就那樣走到的門邊,瞬間轉身就推開了房間的門。


    當門外的場景映入眼簾,江醉瑤驚了。


    寬敞的庭院,寂靜的一切,遙望遠處,看不穿的亭台樓閣,門外站著人守著。


    這到底是哪裏?


    庭院的門外有些許人走過,男人穿著藍色的衣服,女人穿著粉色的裙子,整整齊齊。


    就在江醉瑤疑惑不解的時候,秦南弦開了口:“這裏是皇宮,你是逃不出去的。”


    !!


    皇宮?


    江醉瑤猛然迴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南弦。


    秦南弦朝著她招了招手:“進來吧,外麵冷,別著涼了。”


    門外守著的宮女關上了門,江醉瑤很清楚,她的確逃不掉了,質問著:“我昏迷了多久。”


    秦南弦並未著急迴答,抬起手指算了算,迴道:“二十五六日吧。”


    江醉瑤當即一驚,她昏迷了這麽久嗎?


    秦南弦看著江醉瑤連連驚訝的樣子,提唇一笑:“你可是尚書嫡女,又是韶家兒媳,我若是掠走了你,兩家豈能容我?”


    這樣的話,讓江醉瑤立馬猜到,隻有淩駕在兩家權勢之上,才敢這麽做。


    那麽,也就隻有皇家了。


    江醉瑤問道:“你為什麽要抓我?”


    秦南弦的笑容變為神秘,選擇閉口不言。


    江醉瑤又問道:“你救過我,為何又要抓走我?到底為什麽?”


    秦南弦依舊是那般神秘的笑著,還是不說話。


    江醉瑤有些急了:“你強行掠走我,這麽做,是不對的!”


    江醉瑤急切煩躁而又憤怒的聲音,讓秦南弦的笑容散去,換做一陣冷漠嚴肅的迴答:“我做事的原則就是,從利益而論要不要做,從風險而論該不該搏,從能力而論該不該幹,從結果而論劃不劃算,而不是要別人告訴我,我對不對!”


    如此颯然霸氣,讓江醉瑤知道,她到底是不了解這個男人,秦南弦隻是表麵看上去溫潤罷了,實際上,他也是個雷厲風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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