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子卿卻不慌不忙的迴了句:“這裏可是韶家,不是你江家宅院,惹得我不高興,可沒你好日過。”


    江醉瑤毫不畏懼的迴道:“我不怕!你最好搞清楚,若是沒有我,可沒人給你療傷!”


    韶子卿反而笑了,笑得有些陰險:“敢威脅我?我從不受任何人威脅。”,說完這句話,韶子卿抬眼,對江醉瑤陰冷道:“你說的沒錯,我現在的確需要你療傷,但這並不能代表你就可以在我麵前為所欲為,我可以不動你,但你身邊的人,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說完這句話,韶子卿陰冷的瞧向了一旁的靈卉,這一抹眼神,足以讓靈卉感到害怕,求助的看著江醉瑤。


    “你!”,江醉瑤氣得不行,韶子卿居然威脅她。


    但韶子卿的確有這個實力,靈卉不過就是個微不足道的丫鬟,隻要韶子卿一句話,隨時隨地,想把靈卉怎樣就怎樣,江醉瑤的確不怕韶子卿,但她卻無法阻攔韶子卿對其他人做什麽。


    可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過了幾天,夜裏漸濃,韶子卿正坐在書房奮筆疾書的不知寫著什麽。


    書房燈火輝煌,十幾盞明燈點亮了書房內的奢華,也掩蓋了星月的清輝,放肆地把變幻的彩色投向外麵。


    天空朦朧,連黑也不純粹了。


    江醉瑤這幾天整日都陪在韶子卿的身邊,度日如年,讓她覺得很煎熬。


    這幾天韶子卿倒是很配合,打針吃藥從不抗拒,麵對他從未見過的那些醫療設備和膠囊藥片,雖麵露疑惑,但卻閉口不問,似乎全然將自己的性命交到江醉瑤的手裏。


    江醉瑤懶得去看韶子卿,坐在庭院吹著冷風,過了好一陣子才進書房。


    進去的時候,發現韶子卿已經閉了眼,她便吹了燭火,隻留一盞照亮的。


    剛要轉身出去,韶子卿卻冷冷的開了口:“不許出去。”


    陰冷的命令讓江醉瑤迴了身,不高興的說道:“即是要上夜,我也得是在外屋候著。”


    “不必,我受了傷,身邊不能離人。”,韶子卿將江醉瑤的答複徹底的給封死了。


    江醉瑤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韶子卿卻陰冷的迴了句:“你見過哪個人上夜是坐著的?”


    江醉瑤微微一怔,有些微怒:“你別太過分了!我怎麽說也是大少夫人!”


    韶子卿卻嘲諷的笑了一下:“大少夫人?嗬嗬,大少夫人又怎樣?”


    江醉瑤氣憤的站起了身,質問著:“你到底要怎麽樣?”


    韶子卿將眼睛悠哉的閉上:“你害的我流了血,怎麽也要付出點代價吧?”


    江醉瑤氣著緊了緊牙:“你到底有完沒完?我都給你療傷了,你還要怎樣?”


    誰知道,韶子卿卻一言不發,直接轉身麵朝牆壁躺著。


    江醉瑤的心裏發悶,她真是受夠了,真是納悶世上怎麽會有韶子卿這樣不可理喻的人。


    江醉瑤才不管那些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就坐下,她能留下來上夜就夠不錯的了,她才不要站一夜呢。


    漸漸的,韶子卿沉悶的唿吸聲響起,想必是睡著了。


    江醉瑤坐在那裏,久而久之,也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傳來韶子卿的聲音:“冷。”


    江醉瑤坐著睡覺必然是睡不沉,一下子就醒了,抬眼瞧過去,原來是韶子卿的被子掉在了地上。


    她起身彎腰將被子撿起來,重新蓋在了韶子卿的身上。


    韶子卿緊了緊被子,又沉沉睡去。


    江醉瑤走到門邊,打開門看了看外麵的天,已經是半夜時分了。


    將門關上,冷風這麽一吹,困意散去大半,在這裏她也睡不踏實,索性也就不睡了。但是這大半夜的,自己坐在寬敞的寢殿裏也屬實無趣,無聊的在書房裏輕輕的走著。


    韶子卿睡得很沉,並沒有醒。


    江醉瑤無聊的看著寢殿的陳設,以此來打發時間。


    從簾珠處開始遊走,百般聊賴、漫無目的的看著各種珍貴的陳設。


    緩緩的走著,江醉瑤的目光忽然被一處暗格所吸引,那是一麵木質的櫃子,櫃門微微開著一條縫隙,從那道縫隙裏,江醉瑤好像看到裏麵掛著一張畫。


    但是那縫隙太小,卻讓江醉瑤看不清。


    江醉瑤頓時好奇,韶子卿到底在自己的寢殿裏,藏著什麽畫像?還特地打造一個暗格掛著,難道是什麽珍貴的畫卷嗎?


    她下意識的迴頭瞧了韶子卿一眼,韶子卿正背對著他睡著,沒有絲毫察覺。


    江醉瑤緩緩抬手,偷偷的將那道暗格門打開。


    霎時間,江醉瑤就看到暗格裏掛著一張女人的畫像,從筆跡來看,時間並不久遠,看來並不是什麽名師名畫。


    江醉瑤仔細的打量著,她是誰?


    瞬時,江醉瑤眼底猛地一亮,目光鎖定在那畫像的額頭處。


    畫中的女子,額頭處畫著一點梅花鈿。


    畫上的落款左上角——顏傾。


    越發仔細的看著那個女子,忽然,江醉瑤眼底一亮,畫中的女子和原主記憶裏的那個女子好像!


    江醉瑤仔仔細細的想著,那年原主與韶子卿初遇,韶子卿身邊的那個丫鬟,不就是畫中的人馬?


    江醉瑤迴想起了這件事,這個女子就是韶子卿心裏念著的女人嗎?


    這樣一個冷情的男人,到底愛著的是怎樣的女人?


    又是一個怎樣的女人,能夠得到韶子卿的心?


    太多的疑問在江醉瑤的心裏縈繞,不免看得越發的仔細了。


    畫中的女子,穿著淡綠衫子,站在一處梅花林深處,手捏一枝桃花,目望枝頭,美好的笑著。雙眉彎彎,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顏若朝華,她服飾打扮也不是如何華貴,隻項頸中掛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平添一抹粉裝玉琢。


    她就是韶子卿念念不忘的那個女人嗎?鄒淩驍的妹妹?鄒顏傾?


    應該是吧。


    江醉瑤隨後看到畫上提的字。


    “桃花滿,伊人豔。伊人去,留思念。若有情,隨永恆。若有因,等輪迴。”


    落款,景帝二十五年,子卿親筆。


    好堅定的誓言,這樣日月可鑒的愛情,果真是讓人羨慕。


    隻是如今,恐怕顏傾人已不在,留給韶子卿的也隻有懷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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