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司沒把杯子拿穩,杯子砸到桌麵,桂花酒撒了一灘。


    丁池飛拂袖一掃,酒水瞬間不見,隻見那隻杯子落到她手中。


    鎏司沒迴神,說話都有些磕巴,“不,不知......”


    丁池飛聽著他那磕磕絆絆的不知,頓時發笑,另外一隻手拿起酒盅重新給他倒了酒。


    丁池飛:“我還以為十五年過去,你會有很大改變,沒想到,遇到大事了,還是老樣子。”,那位......不知公子!


    鎏司臉色瞬間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閉了嘴。


    十五年間,他已經在學著多出去走走,出去看了很多東西。雖然腦子還是容易忘記東西,但,他對自己很滿意了。


    鎏司熱的連脖子都紅了,桌子底下的手緊張交握著,“那,我要怎麽做?”


    怎麽做?如果是有人故意為之,他該怎麽做?


    丁池飛嗤笑,把倒滿酒的酒杯送至他眼前,“你信我?”,她不過是提了一嘴,他連問都不曾多問幾句,反而問她該怎麽做。


    是他太相信她,還是他......藏著什麽?


    鎏司怔了一下,盯著眼底下的桂花酒,陣陣桂花香撲鼻而來。


    清香甜膩,要人沉淪。


    鎏司抬手接過酒盞,修長白皙的手指握緊了杯子,免得再度失禮。


    丁池飛見他有些呆住,又給自己倒了酒慢飲。


    不知等了多久,鎏司一口飲下桂花酒,噔的一聲放下了酒杯。


    鎏司唿出一口氣,望向了丁池飛,“信!”,他相信她。


    因為近來發生的事情實在古怪,肯定是有人想要害他。


    畢竟夷墳山太久沒有出過大事,六年前,曾經有縷鬼魂和他說過一句話。


    他說:“平靜之下,都蘊藏著波濤洶湧。風平浪靜,少不了底下暗潮湧動。”


    所以鎏司相信,相信丁池飛說的,也相信肯定有人不會希望天下永遠安寧。


    丁池飛見他篤定,模樣認真又嚴肅,仿佛下一秒就要拍案而起,要她給他立馬想法子應對。


    “嘖~”,丁池飛笑意盎然,變了,他變了,“看來,這十五年,還是有點用。”


    應該是經曆了些許。果然,歲月,是最好的沉澱。


    鎏司一雙眸子緊緊注視著她,沒發話。


    ”好了好了,不用緊張。”,丁池飛安慰,“現在可以確定,確實是有人不想太平。”


    鎏司皺眉,“可知道對方是誰?”


    丁池飛搖頭,哪裏能那麽容易。對方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就把他們都引進了局,牽扯到了多方勢力,足以見對方是蓄謀已久。


    而且能力不弱。


    要是能輕易就被他們發現,那丁池飛可就要思量這是不是又是一個局。


    或者說,對方的能力已經在他們之上,已經是肆無忌憚,一點也不懼怕被他們發現了。


    可不管是哪種,丁池飛都覺得事情不簡單,要解決起來,麻煩。


    她下意識就摩挲手指,眸光微閃,“鎏司,如果你多久沒拿到精血,會出事?”


    鎏司嘴角一抽,莫名頭皮發麻,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迴答道:“剩下四天時間,如果在第五天黎明前解決不了,我會灰飛煙滅。”


    丁池飛愕然,原來他口中自己遭難,竟然是灰飛煙滅的結果。


    怎麽會如此嚴重。


    看來,她還是要盡早給念念傳個信,讓她抓緊時間迴來。


    鎏司從夷墳山過來用了幾乎兩天的時間,要是念念有什麽個耽擱,在後天不及時迴來,鎏司又不能及時迴去,那就麻煩了。


    她開頭聽鎏司說無礙,還以為時間真不急,現在乍一看,都要火燒眉毛了。


    噯~有些頭大。


    “鎏司,我讓念念現在迴來,盡早讓你拿到精血迴去完成煉化。但你要把事情做密閉。最好不要讓人察覺你的蹤跡。”


    丁池飛站了起來,“你隨後傳些消息出去,讓暗處的人真以為你出了事。我們將他們引出來!”


    那些人不就是躲在暗處,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再將他們引誘進局嗎。


    那好,她成全他們。


    不如來個請君入甕!


    鎏司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好,我配合你。那這幾天人彘留在你們宗門,屆時你......”


    乾坤朗朗,人彘帶著小孩玩了大半個上午。


    蘋果最後還帶了人彘去吃飯。


    一直到下午,丁池飛才帶著幾人去釣魚。


    皇宮內,墨念念下午就收到了消息,著急忙慌往淵山跑。


    月上枝頭,墨念念幾乎是跑進正殿。


    正殿內,除了苦主鎏司外,就剩下宗主和侯長老,還有楚金餘。


    “謔哦~”,墨念念氣不帶喘一個,一個滑鏟從丁池飛麵前拐到了鎏司跟前,“你就是棺木的主人?長得真不賴啊!有沒有興趣做我的駙馬?”


    眾人眼皮猛跳:“......”


    她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楚金餘一把揪住她耳朵,將她拉開,“能不能要點臉?”,他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丁池飛也是無奈,“二師兄教的徒弟是真不行,當初大師兄是怎麽想著把念念交給他。還有宗主,你得管著點!”


    念念這性子,跳脫的緊,若不是遇上的人是鎏司,其他那些人未必能容得了念念如此。


    到底是沒有被外界狠狠毒打過,要是不緊著點,真怕她哪天在外吃虧。


    李大能點了點頭,重重嗯了一聲。


    這十五年來,他們確實把念念保護太過,給她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要是再不加以遏製,讓她多曆練曆練,往後讓人生吞活剝,都不知道怎麽迴事。


    墨念念讓楚金餘揪著耳朵呀呀呀了幾聲,隨後被迫聽著楚金餘念叨了一會。


    整個人都無精打采,“師父,我才迴來,可累了。您要是訓斥,能不能等到明天呀。”


    小姑娘耷拉著臉,猛地蹲到了地上,“哎呀哎呀,我知道,我惹事了嘛。”


    “那我這不是迴來給人賠罪了嘛,姑姑都在信上說了。我清楚了呀,事不宜遲。”墨念念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直接坐到了地上,盤腿。


    “來吧來吧,先取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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