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仁嗤笑,“我是誰?”他望著丁池飛,睚眥欲裂,“我還能是誰,我就是你父親啊!我是你的父皇啊!


    哈哈哈~我是誰,我是景安仁!


    是另一個景安慈啊。”


    景安仁像個瘋子那樣,倏然喊叫起來,“我是景安仁,我是景安仁啊!”


    “景安慈,我不是你的替代品,我不是你的容器!


    我是有血有肉的景安仁!”


    丁池飛蹙眉,容器?


    她記得看過一本書,裏麵有提到過人類容器的問題。


    據說是一個嬰孩因為得了什麽重症,無法醫治時。


    為了讓這個嬰孩能有活下去的可能性,就會有人把孩子身上的一縷毛發剪下。


    把那縷毛發變成另外一個嬰孩。


    書中記載,毛發幻化出來的嬰孩和毛發主人長相一模一樣。


    人們且稱毛發幻化出來的嬰孩,為:容器。


    這個容器,也是有血有肉,和人並無差別。而容器的作用,就是用來轉移主人病痛,承受原主人一切磨難的存在。


    換句話講,就是原主人受到任何病痛磨難,將會全部轉移到容器身上。


    丁池飛在看書時,隻覺得這一切對於容器來說,很不公平。


    手段過於殘忍。


    不成想,現實中,她還能真的遇上了——傳言中的容器。


    畢竟一個容器的形成,需要修為靈力極高的人修築。


    像景安仁這樣成功的容器,更是世上少有,甚至可以說是獨一個。


    “容器隻生血肉之軀,為何你會生出意識?”丁池飛覺得奇怪,忍不住問了出來。


    書籍記載,容器之所以是容器,很大一部分是它隻擁有血肉之軀,雖然會哭會鬧,隨著年紀增長,如果容器生命不滅,也可開口說話。


    但不會有自主意識,說白了,和一個傻子是沒有什麽區別的。


    景安仁聽到她的詢問,抑製不住的怒火直接爆發,大聲斥責她,“無知,一群無知的人!既然生出了血肉之軀,怎麽可能會全無意識!


    都已經是人,怎麽可能全無感情?”


    景安仁雙目通紅,一張臉布滿恨意,“你們為保自己的嬰孩,就化出所謂的容器承接嬰孩所受的病痛!


    可你們也不想想,容器的本體,也是原主的一部分呐!隻不過是被你們單獨拿出來要幻化的......容器,其實也是他們的孩子啊!


    容器也是會疼的,為什麽,為什麽容器每次因為病痛磨難痛苦哭泣時,他們卻不心疼!


    為什麽,為什麽!”


    景安仁幾近崩潰,言語之中的痛苦,無人能明白。


    他隻能獨自用這樣的方式進行發泄。


    他好像是在為容器發聲,但不會有人去理解他,也不會有人真的對一個容器生出心疼。


    丁池飛沉默,景安仁滿是委屈的怒火,“景安慈,嗬嗬嗬嗬,他明知道我也會痛,也會傷心,他竟然當著我的麵燙傷自己。


    他眼睜睜看著我受傷!


    他的痛苦,全部加到了我身上!景安慈!他就是個心狠手辣暴君,在外人麵前裝的那麽仁義,一群帶著麵具的戲子!


    他折磨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他好傷心,他好痛啊!


    當時他隻能默默承受的,不敢叫喊出聲,明明就是那樣疼痛,景安慈那個暴徒,他不會憐憫自己,他隻會折磨自己。


    直到他忍無可忍,修為有一天突然暴漲,恨意達到頂峰,他終於狠下了心,有了足夠的能力和他抗衡。


    他囚禁了景安慈,他把景安慈帶到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


    那裏誰也不會找得到。


    他要破壞景安慈最愛的東西,他要景安慈眼睜睜看著,看著他最愛的人病死!


    他要景安慈,家破人亡,斷子絕孫。


    丁池飛不發一言立在半空之中,四周的鬼魂已經停下攻擊,都默默聽著景安仁的控訴。


    其實,還是有人會心疼容器的,不是嗎?


    隻是方式不一樣罷了。


    隨著景安仁情緒漸漸穩定,四周都安靜了下來。


    景安仁應該是喊累了,徑直癱倒在一棵大樹旁,腦袋耷拉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身上的悲傷和委屈,落寞的不成樣子。


    小落破飄到丁池飛身邊,“你想要怎麽處理?”


    魂將軍也飄蕩在她身邊,小聲詢問,“還要繼續攻擊嗎?”


    他覺得景安仁挺可憐的。


    一個生出意識的容器,在清醒的情況被人生生折磨,這是多殘忍的人才會做的事情啊。


    再說,他覺得容器的誕生,本身就是件悲哀的事情。


    丁池飛遲疑,半晌後道:“先停手吧,我去和他說幾句。”


    她還是對容器憐憫了。


    這要是放在前世,她這個決定是大忌,稍有不慎可以直接要了她的命。


    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不負責。


    丁池飛降落在地,緩步向他走去。


    或許,她這個決定,不會要了自己的命呢?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腦海裏,她想要賭一場。


    如果自己輸了,那算她認栽了。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她也累了。


    賭贏了,說不定以後的路也就舒坦些了。


    她站定腳步在結界前,麵對對她不予理睬的景安仁長歎一聲。


    撲通~


    丁池飛重重跪下,在景安仁錯愕的眼神中,她叫了一聲,“父親!”


    不錯,景安仁,其實才是她真正的父親。


    景安仁是容器,在他的意識裏麵,恐怕覺得自己在一定程度上,他是景安慈。


    以至於他一直覺得,和聖女發生關係,是在毀了景安慈。


    哪怕聖女生下了她,他也覺得,自己是景安慈的孩子。


    實際上,她卻是他景安仁的孩子!


    “您自己明明是有血有肉,有自主意識,活生生的人。怎麽就不願承認,我是您親生女兒的事實?”


    丁池飛在賭,她在賭和聖女發生關係的人就是景安仁。


    畢竟是私密事,她也不明說。


    丁池飛旁敲側擊告訴他,當年若是他對聖女做下那樣的事情。那麽今天跪在這裏的,就是他自己的女兒,不是景安慈的。


    景安仁頓住了,僵硬轉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丁池飛的話,讓他如遭五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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