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和白恩的事情暫告,該算算景羽的賬了!


    “為什麽要殺無辜的人?”丁池飛冷眼質問。


    她說的無辜之人,指的就是散修一家。


    “就為了對付我,你就讓人去謀害無辜人的性命,草菅人命。


    景羽,你就這樣做皇室子弟的?”


    這個世界雖然說是修仙界,但統治者在采取的稅收、等級分化等製度上,是和封建皇朝的製度別無二樣。


    都是萬民供養,君臣有別。


    他是唯一的皇子,也是臣。


    民上奉貢,擁護君王。


    帝王為民生責無旁貸。臣食君俸祿,為民請命不可違。


    而他這位臣,反倒戕害無辜百姓,有違背製度責任之意。


    按律例,當受刑。


    景羽輕嗤,理了理身前的衣袍,把手背在身後,目光平淡看著丁池飛。


    “殺他們,不算無辜。”


    “一群罪人,殺了便殺了!”他說這句時,突然將目光轉到白米飯身上。


    若有若無的輕蔑,讓白米飯心跳如雷。


    白米飯心情複雜,他明白景羽話中的意思。


    他殺的那些人,都是叛主之人。這些,都刺痛著他的心。


    丁池飛有些不耐煩,看他的意思,他殺的這些人,都是些叛主之人。


    真是奇怪,白米飯不是她母親身邊的護法嗎?


    論背叛,那也是背叛她母親,怎麽就惹得景羽對叛主之人的怨氣這樣大。


    像似童年留下的創傷,陰影,對此類人產生了無法原諒的怨恨和厭惡。


    丁池飛對這樣的精神病人表示頭疼,一個個打的啞謎,撥不開的陳年舊賬。


    他們不願講,她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道什麽跟什麽。


    剪不斷,理還亂!


    白米飯見她開始苦惱,年紀小小愁容滿麵。


    思慮良久後,收緊拳頭的力道泄了。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那聲音聽著都疼。


    丁池飛知道他是沒有用靈力保護自己,嚇得驚唿,“師父!”


    沒有外加的靈力護體,他就是普通的百歲老者,這一跪 骨頭怕是已經不得好。


    景羽見狀,也是蹙眉不已。


    “我原是神域聖女的護法,隨聖女在玄天巡查,途中我們遭遇不測,差點殞命。


    幸好遇上玄天微服皇私訪,得到他的救助。


    養傷期間,玄天皇對聖女產生情愫。後不知怎的,兩人竟然……”


    白米飯抿唇,停住了那些話,進而換了話語,“碰巧那日玄天皇子病重,玄天皇後去尋玄天皇,撞見了那檔子事情。


    氣的玄天皇後當場吐血昏厥。”


    景羽聽到他在說過去的事情,還是事關自己和母親的,禁不住一臉緊繃。


    死死壓製住想要一刀了結白米飯的衝動。


    白米飯感受到他的殺意,心裏哀歎,“那次事情之後,皇後對聖女懷恨在心。處處與她作對。


    聖女自知理虧,對皇後的惡意一直忍讓,默默承受。


    可是,聖女的一味忍讓。反而讓皇後更加肆意妄為,一心要置聖女於死地。


    當時聖女已經身懷六甲,快要臨盆時,還被皇後推入懸崖。


    聖女反應過來後,幹脆順水推舟,隨了她的意。


    金蟬脫殼後,誕下你大出血,最後把你托付給我,便離世了。”


    白米飯重複當年的事情,丁池飛聽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妥。


    叛主,到底什麽情況?


    白米飯說到這些,已經老淚縱橫。


    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當年事情能被皇後撞見,是因為我背叛了聖女!


    我,我,我的心愛之人,是皇後身邊的人。


    被皇後發現之後,我又對那女子情深,不舍的一時的溫柔鄉,被紅塵之事衝昏頭腦,倒戈向了皇後。”


    “就連你母親墜崖,也是我引誘她出來的,她太過於相信我。


    是我,是我對不住她!”


    丁池飛心裏一陣酸澀,難受開口,“所以呢?”


    人都死了,他既然做了對不住母親的事情,又何必說對不住?


    沒想到,這些日子,自己一直叫師父的人,是害死她母親的兇手之一。


    白米飯跪在地上,重重磕頭,“是我對不住聖女,我已經知錯,幡然醒悟,卻為時已晚!”


    所以聖女最後在哀求他護住丁池飛時,他再次“叛主”!


    重傷趕來刺殺聖女的皇後,帶著丁池飛逃到這些地方。


    讓她成了一名妓女的孩子。


    自己則是在暗中守護。


    “以一己私欲,你兩次叛主,害死主子,你本該死!”


    若不是當時看在無辜幼兒丁池飛的麵子上,他已經將此人千刀萬剮。


    景羽氣憤,連帶著聲音都在顫抖,咬牙切齒間,透著深深的恨意。


    “我身為玄天皇室唯一皇子,自小受以帝王規製培養,深知職責所在。


    如若不是因為你們的出現,何來這些不斷尾的禍事!”


    景羽重重說著,語氣中的恨意和酸澀,都要溢滿竹林。


    風再大,再涼,也吹不散他的苦緒,冷不過他被凍結的心。


    “當年我年紀尚小,雖對你們有所怨恨,也對那位聖女厭惡。


    可也知道,丁池飛你是無辜的。甚至是那位聖女,也極有可能是一時糊塗。


    因此沒有對你們趕盡殺絕。”


    說到這裏,景羽抹掉眼角的淚,深深吸了一口氣。


    丁池飛捏緊的手指掐進肉裏,等著他的下文。


    景羽緩了緩繼續開口道:“哪怕母親被他重傷,迴來沒有熬過三天就去了。我也沒有要對你下死手。


    直到我知道,原來母親的死,是他出賣了母親,把母親做的一切都告知了父親。


    使得父親和母親徹底反目成仇,甚至不給母親醫治……最後,還非要找你母親和你……


    嗬嗬嗬嗬!”景羽冷笑幾聲,不再說下去。


    丁池飛心下終於明了,當年長輩做錯事情,加之下屬背叛,釀成大錯,景羽也是受害者。


    拋開大義之責,景羽已經隱忍過。直到玄天皇的做法態度,壓垮了他最後的心理防線。


    徹底泯滅了他最後一絲包容。


    “母親一直希望我坐上的那個位置,我不會拱手讓你!”


    他登頂皇位,那是母親一直以來對他的期望。


    他什麽都沒有了,隻有這一個信念,才讓他苦苦支撐到現在。


    丁池飛迎上他的目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白恩和白澤兄弟二人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現在麵對各自的站隊,忽而變得有些無措。


    白恩陪在景羽身邊已久,他一直都知道景羽過得其實很不好。


    在某種程度上,他很心疼景羽這個兄弟。


    但如今……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白澤也是一樣,整個人變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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